转眼间宁玉婠嫁入王府已经三个多月,也是逐渐适应了靖阳王妃这个身份。
已然入夏,宁玉婠怕热,早早地便备了冰块,又做了夏装。躺在美人椅上,由丫鬟打着扇。
“王妃,”织萝从屋外走进来,俯下身在宁玉婠耳边说了几句。听完织萝的话,宁玉婠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确定?成功了?”宁玉婠挑眉问道,看见织萝点头,心中更是兴奋。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文正十七年七月初七乞巧节,宫里早早便通知了要摆开家宴。于是七月初七这天,宁玉婠早早起床,沐浴后换了一身粉蓝团绣烟霞紫芍药宫装去赴宫宴。
“皇嫂!”太子妃宁玉弦抱着才一岁的大皇孙带着宁玉佩和宁思葭走过来笑容满面的作礼,宁玉婠自然也是回礼。回完礼,宁玉婠暗自打量着大皇孙,只见大皇孙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她在心里默默点头,太子妃倒是把大皇孙养得不错。又看向身后的两位侧妃,看那为首的宁玉佩已经微微显怀,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肚子,一脸的倨傲,宁玉婠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而在那末尾低眉顺眼的宁思葭倒是显得落落大方,虽然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是却没有表现出那种得意的姿态。
宁玉婠笑着拉起太子妃的手,二人相携着走进大殿,端王妃一见二人便笑应说:“太子妃和靖阳王妃怎的一起来了?”
“不过是殿门口遇见罢了,皇婶快坐!”宁玉弦笑了笑,抢在宁玉婠回答之前说了。
端王妃也懒得深究这对堂姐妹之间的官司,便笑吟吟地坐下。这靖阳王和太子早已势如水火,他们二人的妻子纵使关系再好,如今也是敌人。
“皇嫂。”太子段长浩和昌王段长瑞联袂而来,到了宁玉婠面前笑着说,“皇嫂许久没进宫里来了,不知身体可好?”
宁玉婠看见太子和昌王连忙站起来笑应道:“见过太子,三弟。臣妾多谢太子的关心,近来十分安好。”
段长瑞是个娃娃脸的小王爷,因是幼子,自幼颇为得宠。闻言便露出一个大大打笑容说:“多日不见,皇嫂变得更漂亮了呢!”段长瑞笑得十分天真可爱,宁玉婠看着他也不禁笑出了声。都说长得好的男人容易被女人喜爱,这长得好又会说话的男人,更是女人手上的宝。
“多谢三弟夸奖!”宁玉婠笑了笑。
太子看着段长瑞和宁玉婠之间的官司,眼睛微眯,对着宁玉婠说:“皇嫂和太子妃是姐妹就多说说话吧,孤带三弟先去给祖母请安。”
宁玉婠和宁玉弦等人也自然是行半礼恭送太子和昌王。
那边太后看见自己的小孙子,简直乐开了花,将段长瑞招到面前了,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心疼地说:“哎哟,哀家的三儿可是瘦了!良妃,回头给三儿的王府寻几个好一点儿的厨子。三儿,你这开府了也不说常常进宫来给皇祖母请安……”
良妃听着太后这几句话,额头上直冒冷汗。祁贵妃瞥了良妃一眼,笑着给太后说:“母后,昌王才开府,没了约束,少年人儿自然是贪玩的。”祁贵妃这一番话,乍一听是为段长瑞开脱,可是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她这是一说段长瑞贪玩,二说他不给祖母请安,是不孝。
段长瑞自己倒是从不掺和后宫斗争,也没听出来祁贵妃的深意,只是扁了扁嘴,给太后说:“皇祖母,三儿哪有没想着您呀!前几日得了一斛上好的南珠,便想着送给您……您若是说三儿不想着您,这南珠三儿可就不送了!”
太后听了这话连忙哄着她的宝贝孙子,段长瑞和太后闹了一会儿,方才将那南珠给拿了出来。这装置南珠的檀香木盒子一打开便闪射出一道温润的光,每颗珍珠上都有一圈柔和的光晕,这一看便知道是好东西。
“哟,昌王为了太后娘娘可真是大手笔呢!”皇后捏着帕子捂着嘴笑了笑。大手笔,好一个大手笔!若是宁玉婠听了,必定会大笑。
“那可不是,给皇祖母的礼物定然得大手笔才行!”段长瑞爽朗地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道,“皇祖母出不了宫,孙儿在外头看见什么好玩的,好看的,难免惦记着皇祖母。”
太后听了段长瑞这一段话,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拉着段长瑞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宁玉婠刚刚走近太后,就看见祁贵妃一脸的嫌弃。再看看太后被段长瑞三言两语哄得直喊着“宝贝心肝儿”,便明白了祁贵妃为何表现成这样。
说实话,在这宫里,受太后宠爱的都挺倒霉的。那个太后最不爱的,却偏偏当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