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宴以后她的三天她的日子过的也平静下来,她过上了她什么也不用考虑计划的三天,但她依旧失眠。
“主子,那人今天又来了,还是不见吗?”姜迟问道。
门外那位神仙似的公子已经来兰陵三次了,每一次都是天不亮来,天黑了走,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就在门外守候着。
“嗯。”
姜迟看着外面的天气,有些担忧,“这两天都是阴雨天气,那公子的身体好像不太好。”
瑶也抬头,“没见你关心谁过。”
姜迟不自然的低下头,对那个公子的关心只是出于那个人在你心目中有很重要的位置而已。
“让他回去吧。”
“是。”
“罢了。”瑶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停止了书写。“我去看看。”
院落里能看到湿润的地,可以闻到花草树木被洗礼过后的清新。他一袭白衣站在青瓦台檐下,除了瘦了些,就还如同以往如玉公子的模样。“白衣胜雪,温润如玉,风华绝代。”
看到她的出现,他的眼底变得越来越激动,平静消瘦的脸有了生气。
“名动天下的公子洛总赖在我兰陵做什么?”她戏谑道。
他清澈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我许久不穿白衣了,好看吗?”
瑶也的笑容变得僵硬,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公子好似喜欢我的兰陵?”
他没有立刻的应答,只是望着她,目光贪婪,眨眼都不愿。
“喜欢有你的兰陵。”
瑶也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的有恢复了那魅然的模样。“公子好生直接,饶是本宫都要脸红了。”
“不过我真不是你的那位心上人,公子每天这样叨扰着我又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属实不是让人开心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她。”
瑶也正想反驳,“但是你又不是她,因为我知道你不在想成为她了。对吗?”
他清澈一笑,那笑干净的好似有复苏万物的本领。
“在下白洛,字瑾汜,愿长伴姑娘身旁,左右不离。”
“公子真是执着,我没空陪你玩这些无聊的情字游戏,赶紧离开吧。”她冷笑道。
清澈透亮的眸子在她的脸上停留,她能感受到他隐忍的心疼,他修长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他想抚摸上那张与往日里完全不相像脸,可还只是就留在半空里。
“好,我不烦你。”
他清隽温声里不免有些失落伤感,他何时何刻都像是一块暖玉,对她只说好,无论是什么。
瑶也看那白衣落寞的背影,眼底发酸。他的背影都空空荡荡的,瘦弱的很。她不由想起他们初识那年,他也还是这般的瘦,只是她说他太瘦弱了,保护不了她,那以后,没过多久他便胖了,健壮的真像个意气风发的小将军。
后来听长歌说,他家的小公子打那以后便吃甜食,有时吃的都作呕,还要吃,她只当自己是为他好,能让他多吃东西了,却不知这小公子讨厌甜食,就像常人讨厌苦一般。
“这个给你。”他又追了上来道。她转身,只见一个是一块十分好看的暖玉,那玉上镌刻有一朵梨花,洁白可爱。
那玉她见过,是一直以来他的贴身之物。
“祝愿你自此以后永远平安喜乐,一世无虞。生辰快乐。”
她没动,抿了抿唇。“难看死了。”
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凝固,就像是昙花消散合起的那一刻一样,令人遗憾,隐隐作痛。
他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那我自己留着。”
“你总是看起来病怏怏的,我看起来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了,碍事。”
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像是浮上去的一层蜡雪一般。
“好。”
背影似落花寂寞,愁肠百结,心有千般不舍都付给东流。
红唇上扬,眼帘晃动。
你看起来病怏怏的。
所以要快些好起来啊。
这是两年来夭倾的第一次昏迷。
姜迟疯了一般的照顾她,半步都不敢离开。因为她知道这里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
“宫主怎么了?难道真练了什么邪宫不成?”歌舒嘲讽的说道。
“歌使者说话当心,污蔑宫主的罪名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的。”
歌舒冷哼了一声,“她那分明就是走火入魔的脉象,不是练了邪功又是什么?”
“你。”
“你什么你,门下子弟不能修炼邪门歪道,她这是犯了大忌。”
姜迟冷哼一声,“主子的武功是宫主教的,难道宫主的武功也是邪门歪道不成,哼,简直荒谬。”
“她的武功是宫主亲自教的?”歌舒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
“不然?”
歌舒也不知为何,拂袖离去,姜迟并没有再和他争吵,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争吵是最没有意义的。姜迟拿着温热的毛巾沾在她的额头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用心的去照顾一个人。
她浑身冰凉的都不像是一个人会有的温度,脸色也十分苍白吓人,她惑人的声音在小声的呓语着什么。
那声音极其细小,她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姜迟将身子贴近,附耳倾听。
杀了我?
她说,杀了我?
她还没去理解那话的意思,那一双空洞的眼睛便死死的盯着她,冰冷又没有感情。
她瞳孔变成红色,杀意纵横,多年的灵敏反应让她躲过了那突如其来的利器,那桃花暗器从她的耳边滑过,皮肤被那尖锐的利器划破,鲜血直流。
“主子。”
她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眼里皆是杀意。
第二发桃花银片发出,只要击中她的脖颈,这速度之快让她来不及躲避。
没有意料中的死亡,眼帘出现了一锦色。“宫主,主子她好像入魔了。”
“出去。”他道,语气十分平缓。
姜迟担心的看着失控的瑶也,关门离去。
“夭儿。”
她看着这张与她此刻有些相似的脸,头痛欲裂。记忆开始模糊,各种声音面孔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血腥,死亡,尸体,仇恨。这件件东西都是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
“我是谁?”她是谁。
瑶也还是夭倾?又或者谁也不是?
“我的夭儿。”他回答道。
“我不是。”她摇头道,大力的耳光甩在倾颜那张可以倾倒众生的脸上,然后死死的抱在那要炸裂的头上。
倾颜像是没有感受那一巴掌似的。小心翼翼的拿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你不是我的夭儿谁是我的夭儿,纵观这天下也就只有你敢这样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