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一整夜的诸位也终于可以暂时得到休息。最庆幸的应该是周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头颅,终于是保住了。
“殿下还有事?”芙蕖刚走到京兆府尹大门口,便看到慕君墨双手抱胸的靠在一辆奢华的红色马车旁,一身红衣随着严冬的寒风飞舞着。本就俊美的容貌挂着一幅玩世不恭的慵懒模样。惹得一旁的姑娘、少妇们都娇羞的掩着面,偷偷窥视着。
“当然是来送你回去啊!”
“多谢王爷,不过我能找到回家的路。”
“芙芙,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般冷淡?”慕君墨说着竟然倾了身子,一张妖孽一般的俊脸几乎凑到了芙蕖的脸上,低语道:“我怕有人会对芙芙不利,才来保护你啊。”
芙蕖一怔,看着他仍是顽劣的脸上,那双精明闪烁的眼眸,她知道慕君墨并没有危言耸听。
可是一想到回府的路上,那么长的时间都不得不和这家伙同乘一辆马车,还是让她高兴不起来。
“还是你想岳统领来送你?你就这么喜欢岳骁泽啊?”慕君墨还是不满的小声嘟哝了几句:“这样的小事不用骁泽,本王来就行了!上车吧!”
慕君墨不由分说便扶着芙蕖上了马车。
经过一夜,芙蕖也累了,若要走回去恐怕身体吃不消。而且外面的确寒冷,就算披了大氅也还是难抵寒风。
慕君墨虽然也是亲王,和慕君玄一样。而且还是个没有实权的亲王,可是他的仪仗规格却是高贵和奢华了很多。
单说这辆马车,就堪比皇帝出行的轿撵。一个软垫和一束流苏都是极品丝绸,精雕细琢,不是出自凡人之手。马车里宽大无比,坐上十个人也不会拥挤,还有小几、茶点、火盆一应俱全。
这样的一辆马车的价钱,是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芙芙,本王好像从来没有见你笑过。你能笑给本王看看吗?”慕君墨本想挨着芙蕖坐,可是对方那种杀人的眼神,还是让他躲到了对面。撑着下巴调笑着看着对面一脸冰冷的芙蕖。
“我是医女,不是青楼女子,不会卖笑。”
“芙芙,你这么这样说呢!本王何时当你是那种女人了。我只是觉得如同芙芙这样的美人儿,笑起来一定会很美。”
“无聊。”和这样的傻子在一起,终有一日会变成傻瓜的,还是少理他为妙。
芙蕖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本医书,翻看起来。
不过慕君墨哪里是那种会察言观色、见好就收的人,他做事都是看自己的心情。而此时他的心情就是十分想和芙蕖聊天。才不管她是不是看什么医书呢!
“芙芙,你在看什么?”
“王爷没看到是医书吗?”
“本王只是好奇你为何随身带着医书?”
芙蕖翻过一页,连眼睛都没抬,冷冷答道:“我是医者,自然时时都要翻看医书,提高医术。有何奇怪?”
“芙芙真是医者仁心啊。”慕君墨换了一个坐姿,随手捋了捋额间的散发:“不过芙芙对赵堂可是心狠手辣啊。”
芙蕖手头一滞,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红衣男子,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王爷何意?”
慕君墨笑呵呵的道:“玄王要想杀人灭口,恐怕早就动手了,怎么会留到堂审之日呢?而且一群黑衣人,光是靠着岳骁泽一人便可驱散?本王的三皇兄何时变得这般没头脑了?”
芙蕖笑了笑,显然没打算隐瞒:“有没有头脑不重要,管用便好了。”
面对她的坦白,慕君墨显然很开心,懒懒的靠在马车壁上,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看来你对我三哥没什么好感啊?我还以为你会如同京城的那些小姐一般,钟情于他呢!”
“我像是那般肤浅的女子?”芙蕖淡淡的翻过一页医术。
“当然不像!”慕君墨满意的勾起了嘴角,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既然你不喜欢我三哥,不如与我结盟如何?”
芙蕖猛的抬头,打量着面前的俊男:“王爷对一个陌生人说这话,是否不妥?”
“有何不妥?”慕君墨撑起身子,笑着打量着芙蕖:“我与三哥本就是敌对,夺嫡之争让我们不可能和平相处。而芙芙似乎对三哥也充满了敌意,敌人的敌人不就应该是盟友吗?”
芙蕖不知道面前的男子究竟是在试探自己还是说真的。
见芙蕖没应话,慕君墨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三哥的实力和手段,凭你一人之力不可能对抗。可是你与本王结盟就能事半功倍了。”
芙蕖收起手里的医书,转过头看着慕君墨:“王爷身份尊贵,手下能人众多,要做些什么自然也得心应手,实在不必与我这样一个江湖游医结盟。”
“我手下的人大多数武将,沙场杀敌可以,勾心斗角却少了些火候。而芙芙不同,你是在烈火中打拼过的,自然看得透,想得透,自是本王需要的人。”
芙蕖怔怔的看着慕君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更不知道他此刻是真是假:“多谢王爷看得起芙蕖,不过我身份低微,怎么敢跟玄王殿下对抗?我不过是巧合才会卷入九龙寺的案子罢了,若是玄王殿下要迁怒于我,我也无法。至于墨王殿下您说的结盟,赎芙蕖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可能答应。若是王爷觉得与我道不同的话,即可停车便是!”
慕君墨倒是不在意芙蕖拒绝的话,摆了摆手:“本王哪有那么小气,说了送你自然会送到医馆门口。其他的芙芙不承认,本王也就不多问。不过芙芙记住本王一句话,若是日后需要本王尽管开口,本王定会全力相助。”
芙蕖没有再开口,她不知道如何应下慕君墨的话。当然若是同慕君墨结盟,对抗慕君玄自然事半功倍。
可若是复仇失败了呢!自己大不了重归地狱,可是慕君墨又会如何呢?自己再也不想连累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