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抱着手站在屋子里,看着装潢精致的房间,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殿下不是说商讨案情吗?为何是来这揽月楼?既然王爷饿了,您就慢慢吃吧!芙蕖告辞”
“芙芙,陪我吃顿饭有这么难吗?”这副委屈得快要挤出水的模样又来了,若是五年前,芙蕖恐怕会善心泛滥的陪着他乐呵呵的吃完这顿饭,可是现在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同情任何一个人。特别这个人还是她仇人的弟弟。
“王爷,第一,皇上并没有让我一定要陪你吃饭;第二,请您不要乱给别人娶外号。好吗?第三,我的医馆很忙,没时间再次陪你玩闹。”芙蕖半点不怀疑,若是慕君墨再纠缠,自己可能真的会冲上去狠狠给他两拳。
此时芙蕖觉得再多待一秒都会让她想要发疯。
就在芙蕖毫不留情的转身,准备大步走出慕君墨以砸掉揽月楼为代价,让掌柜含着眼泪为他安排的天子一号包房的时候,慕君墨仿若自言自语般,淡淡的开口道:“芙芙,你现在要是走了就见不到……岳,骁,泽喽!”
岳,骁,泽,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击在了她的头上。京畿巡卫营副统领,岳骁泽。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深深爱着的人,唯一还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是个人的最重要的人。
现在慕君墨居然拿他来要挟自己。
不过为什么慕君墨会想到拿一个副统领,一个自己回京后就再无联系的人来要挟自己,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看来这个男人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无害。
看着芙蕖顿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瞪着自己,慕君墨淡笑着一边喝酒一边继续说道:“怎么?很想见见吗?”
“芙蕖不知道王爷是何意思?我为何非要见那个京畿巡卫营的副统领呢?”芙蕖尽力的稳住身形和脸色,不然他看出任何不妥。
“哎呀,芙芙,我可没什么意思?你多心了!”慕君墨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向父皇说了要你们帮助我处理案子,当然要让你们见见面嘛!所以芙芙,坐下来一起吃顿饭,耽误不了你多少时辰的。况且啊……”慕君墨调笑着继续说道:“这位岳大将军可是个英俊、挺拔的男子汉,这西京里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给他,你若是失了与他见面的机会,恐怕会抱憾终身啊。本王可是个十分诚实的人,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慕君墨说得没错,岳骁泽曾经的确也曾是“策马依斜桥,满楼红袖招”的人物,可是现在恐怕早已不是这样了,就算仍然风姿绰约,却根本无人敢嫁给他了,因为他的身份,早已背上了污名。
就算不喜欢被人要挟,不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吃饭,甚至根本就咽不下任何东西,可是芙蕖的身体还是不听使唤的重新坐了下来。
岳骁泽,一个极具诱惑的名字,她太想要见到他了。堂堂正正的见到他,而不是躲在马车里偷偷的看他。这种迫切的思念,让她就算是坐下来都觉得心跳不已、浑身发抖。
“你不吃点东西吗?”慕君墨给芙蕖的碗里夹了点清淡的菜,此时他有点惊讶于岳骁泽对于芙蕖的印象力。他刚才不过只是想要开一个玩笑,拖延一些芙蕖离开的时间罢了。此刻他有些后悔刚刚用岳骁泽来威胁芙蕖,
“芙蕖姑娘,我一回到京城就听说你与我三哥关系不错,没错吧!”
芙蕖推开面前斟满美酒的玉杯,碗里的清淡的菜肴更是一口未动。面对慕君墨的话仿若未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慕君墨也不介意,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次的案子牵连甚广,敢在京城里干出这种勾当的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芙蕖姑娘牵连其中,难道不怕吗?”
“我只负责验尸,恐怕牵扯不到我身上吧!而且,若是王爷真的担心我的安危,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呢?”
芙蕖就这样瞪着慕君墨,无喜无怒,眼波仿佛并无感情。就只是这样看着。
她说得不错,慕君墨虽然看起来是受了皇上的赐封,才不得以才接受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可是他的所作所为都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哈哈哈。”慕君墨仰头往嘴里倒了一杯酒:“芙芙,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越是声势浩大,才能打草惊蛇。让他们露出马脚,咱们才好抓人啊。”
“可若是因为如此让贼人得了先机,逃走了呢?”
“这个嘛……”慕君墨笑颜如花,却让芙蕖觉得背脊发凉:“就看他的造化喽。”
芙蕖总觉得这个墨王和他的三哥玄王殿下不同,对于慕君玄她能够多少猜出几分对方的想法。可是面对这个慕君墨,自己却不知道对方此刻到底是用那一张面孔在和自己斡旋。
对这样的人芙蕖原本是不担心,也不害怕的。可是如今她的身份和回来的目的,让她不得不远离这样的人。
“既然王爷已经有所思虑了,那芙蕖就不打扰王爷破案了。就此告……”芙蕖刚想站起来告辞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岳骁泽打断。
看着岳骁泽左右打量的目光,芙蕖简直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间三个人竟然僵在了原地,气氛尴尬至极。
最后还是慕君墨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骁泽,怎么样了?”慕君墨一边招呼岳骁泽,一边伸手拉过芙蕖坐到自己身旁:“抓到人了吗?”
“回禀王爷。人抓到了。”
“很好,陌风呢?”
“属下来禀的时候,他已经将人送到了京兆尹衙门。”
慕君墨一拍大腿:“太好了。走,和本王去看戏去!”
芙蕖就这样晕乎乎的被拉着离开了揽月楼,踏上墨王府的马车,直奔京兆尹衙门。
慕君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此时的芙蕖只觉得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