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听着这歌谣,不知为何觉得心痛万分,眼泪落在地上,长出一株小草。慢慢的,眼前姹紫嫣红变成一片绿色景象。山变成为平地,树木替代百花,连小屋都消失不见。
九音身处一片绿色海洋之中,准备抬脚往前方走去,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变成了绿色。远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把九音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发现她竟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会与我长的一样?”
那女子不屑一顾的说:“是你长的像我,你只是代替我活了二十几年而已,现在你已经回到你的原地,你可以永远睡下了。”
“不……”九音想要抓住她,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自己身体根本动不了,像是根深蒂固在原地一样。
九音看着那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越走越远,大声叫到。一瞬间周围恢复了刚开始原样,九音看到孙羽尤华等人在围着火堆吃干粮。九音看着他们都在心里放心下来,去包袱里拿干粮,只见九音的手直接穿过包袱。
这时外面有人抱着柴火走进来,定晴一看是荆楚,后面还跟着刚才看到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
孙羽把干粮给她,一脸坏笑道:“小九,你今天怎么这么黏荆楚,你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只见那个女子害羞的低下头,满脸通红,倚靠在荆楚身边。荆楚宠溺的说:“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们就归隐山林。”
尤华一听激动的跳起来,“哎呀,魏仯常常在愁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孙羽你快给她写封信报喜。”
孙羽:“如果她知道了,肯定吵着要来,到时候你负责照顾她吗?”
尤华一听觉得也对,“哎呀,那还是不了,我可想清静清静。”
不知为何,九音看着她倚靠在荆楚身边,心里很是烦闷。她只不过与自己长一模一样,为什么他们都认不出来?
倚靠在荆楚身边的女子,头微微倾斜注视着九音,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嘲笑九音。
九音看着他们,心里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梦境,都是假象。还没等九音反映过来,身边就有来来往往的人向荆楚朝贺。
九音跑到新房,房内正是那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张扬的笑到,“这是我和他以后的生活,你无须在为我而活了,你应该回到江畔,那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为你而活?”九音不自觉皱起眉头。
“对啊,你以为你是真的九音?你不是,你只是我父亲用枯草木所化的木头人而已。我可是前朝国师之后,当年是为了躲避追杀,所以才做了你出来。现在我已经有能力自保了,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不……”九音激动的抓住她的衣服,咆哮道:“我真真实实活着,你只是我的一个梦境。”
“是吗?”女子把烛台拿到九音面前,烛台油滴顺势而下,穿过九音的手直接滴落在地上。女子又把油滴往自己手上放,九音看着油滴落在她手上,发出呲呲声。
九音失落的离开新房,眼睁睁看着荆楚就从自己身边走过,听到他心疼的对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九音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悲痛欲绝,他们怎么都认不出自己来。
这时九音耳边响起刚才那首歌谣,听着听着九音忽然就醒了。
只见屋里那个灰发老婆婆换成了一个年轻女子,她把粥轻轻放在嘴边吹试,道:“你看见了什么?”
九音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记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我这怎么了?”
“兰亭园不能有泪,你刚才流泪了,所以你进入你的第二个梦。”
“这里是哪里?”
女子把粥放在桌上,轻声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去江畔西找一个小姑娘,她叫南非子。”
“南非子不是你吗?”九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自己。
“我叫君茯苓,我想在梦里再见她一面。”
话声完毕,九音被荆楚摇醒,“雨停了,我们该走了。”
九音走在后面看着废屋,一个仙风道骨男子站立在废屋面前。九音觉得毛骨悚然,心想他不会是鬼吧!
兰亭园往东行至几里,过了一片胡杨林就到了江畔东,那里约莫百户,稀疏分散在江畔东。
孙羽等人到达时天已擦黑,在一个老婆婆家里借宿,准备明早前往湖心亭。
老婆婆看他们几人风尘仆仆赶来,便热心的做饭给他们吃。九音自从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就感觉自己身体与之前不同。
老婆婆知道他们去湖心亭,蹙起了眉头,不解的问:“湖心亭是个被诅咒的地方,你们为什么要去?”
孙羽:“哦?记得湖心亭本身江畔中心,为何现在大家都弃它而去?”
老婆婆着在火炉傍边,说:“那里住着一个女子,当她活到七十岁时,然后又会回到她二十年模样,最后慢慢变老。日子就周而复始,她活了将近三百年左右。”
九音在想这个女子不会就是梦里那个‘南非子’吧?
荆楚:“世间竟有这样奇事?”
老婆婆点了点头,继续说:“听老祖宗说,从此湖心亭百花不开,草木长春,就算把草木烧毁了,第二天又会重新长出来。”
尤华:“这事我听我母亲说过,她小时候有一次误入湖心亭,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把她送出来的。”
孙羽惊讶问道:“名册上记载你是临渊人啊?你母亲是江畔人?”
尤华点了点头低了头,母亲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是江畔人氏,刚才自己有点冲动了。
老婆婆孜孜不倦的说江畔奇事,尤华陷入沉思。
他记得在小时候母亲总是夜里偷偷哭泣,经常把自己喝的烂醉。
九音看着荆楚面孔,心里从未有过如此平静,在心里想自己对荆楚到底是什么感觉?是朋友?同门?还是……
荆楚看着九音这么看着自己,摸了摸自己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你表妹告诉你和别人成亲了。”
“你的梦里有我表妹?”这两个人不是见面就吵的吗?她梦里居然还有魏仯,这还真是稀奇。
“重点不是你表妹,而是你和别人成亲了。”九音有点生气的说。
荆楚小声的凑到九音耳边说:“我们荆家需要开枝散叶,我当然要成亲。但是你放心,我成亲一定会请你去,不会让我表妹告诉你。”
“哦……”九音有些失落看着荆楚那得意的眼神,其实自己对他也只有同门情谊。若不是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