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到来之时,阳光普照大地的时间便增长了,气温在逐渐上升。春天的暖风开始拂过世间万物,于是乎,万物复苏,绿叶红花争相斗艳,万紫千红;虫鸟走兽纷纷苏醒,一片生机勃勃。
对于青春期的少年们来说,这是一个适合拥抱,适合牵手,适合谈恋爱的季节。这些少年成长在这段时期里,心里总是埋着很多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赵谆谆的秘密是她的灵魂来自她的未来,她知道会发生哪些事情,她的使命是尽量改变那些原本命运的轨迹。
学考过后不到半个月的日子里。某一天她的外公会彻夜不归,等到爸爸找到他时,他只静静地躺在一片田野里,昏迷不醒。
不知道这一次会有什么变故,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赵谆谆为此总在时刻准备着。
而赵楠的小秘密是她对齐鹿鸣的依旧喜欢和始终放不下。
学考后物化生三门课就取消了,文科生才变成真正的文科生,专攻政史地的学生。三班学生们在学考后松了口气,都变得懒散起来。陈景云替这帮即将升高三的学生着急,一上语文课就变着法的教育他们:“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意思是:时间像水一样的流逝,一去不返。同学们,高二下学期的时间过得很快,你们再不珍惜认真学习,高三就后悔了。”
“好!”赵楠跟着其他学生们一起有气无力地回答着,但满脑子都是齐鹿鸣的影子。
她觉得自己最近奇怪得很,因为最近想起齐鹿鸣的次数比过去的一年多太多了。赵楠感到心里的烦躁感又增加了,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趴在了语文书上。刚考完学考的一片兴奋里,现在谁还会像我一样惆怅呢,她想。
此刻坐在赵楠身后的赵谆谆正托腮凝神,她脸上的惆怅并不少于赵楠。
学考后赵谆谆每天都往外公家跑,每天都要和外公聊天,每次临走前都要嘱咐外公不要一个人去远处散步。起初听到这些的叮嘱时,外公觉得赵谆谆多此一举,但后来听得多了他便一一记在心里了。
现在离出事的日期不过几天了,赵谆谆看看手腕上的表。她记得当年外公出事的日期是四月十三日,而今天是八号,只有五天了…她感到心头一颤,被揪着似的疼了一下。她既紧张又害怕,还有些期待…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命运,她非常希望答案是肯定的,可谁又能知道呢?如果生死本就天注定,知情者又真正能做些什么呢?
赵谆谆心乱如麻,她实在听不进去课,只得无精打采地转动着手中的黑笔。
十三号是下周三,那这个周末她一定要去外公家,她要想办法拖住外公,千万不能让他周三出门。
拖过周三应该就没事了吧。赵谆谆想。
学生们最爱听的是周五下午的放学铃声,每当欢快的钢琴声响起,大家的心情就随之变得无比欢乐。
赵谆谆收拾着桌子上摞满的课本,抬头看了看黑板上的钟表——三点四十五分。这周末的作业出人意料得少,除了陈景云故意留少作业让学生们放松的原因,就是他们不用做理化生的作业了。一想起自己以后的人生再和这三门课没关系,赵谆谆的心里就有些小欢喜。
看来不用学理化生是我现在唯一的慰藉。她想。
“谆儿!”乔淇儿站在三班门口,轻轻敲了敲教室门。
这是乔淇儿两年里首次来实验部找赵谆谆。她一直不想到这栋全是好学生的教学楼来,因为她怕好胜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打击。不过这次,她顾不得这些了,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和赵谆谆说。
看到乔淇儿站在门口,赵谆谆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乔淇儿不说话,却一把拉赵谆谆走到走廊的角落,她一脸凝重。“其实我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看着她一脸严肃,赵谆谆的心被提了起来,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然而眼前这个面色凝重,看起来正在面对一件生死大事的人却说出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我喜欢上我们班一个男生了。”
啊?赵谆谆愣了又愣,她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的情绪被人从珠穆朗玛峰拉到马里亚纳海沟又拉到阿尔卑斯山。这乔淇儿铺盖渲染的能力实在太强了!
“所以呢?”赵谆谆问。
“所以这件事很严重!”乔淇儿一本正经地说。
赵谆谆的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呢?”
“首先,我居然会喜欢上别人而且还是个呆学霸,我一直以为张正豪的事情让我对男生再没有想法;其次马上就高三了,现在喜欢上别人太影响学习了…”
“那倒是,不能影响到高三。”赵谆谆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现在她脑子里全都是外公的事情,对乔淇儿这些情情爱爱的小心思实在专心不下来。
“所以我该怎么办呢?我真的好喜欢他,我也觉得他喜欢我,我到底要不要表白呢?”
“喜欢就要说出来啊。”赵谆谆随口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两句话已然相悖。
然而乔淇儿并没有意识到赵谆谆在敷衍自己,她自顾自地说:“那我过一阵子就跟他表白。”
“嗯好。”赵谆谆应和着。
“哎呀谆儿,我真的太激动了。”乔淇儿难掩喜悦,激动地快要跳起来。“我还没有和你说他的名字呢,特别好听,叫李云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