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正回房,在走廊处遇见莽莽撞撞的姜荇,上前扶住他问:“怎么了这是,脸色苍白,步态疲惫。”
姜荇似抓住浮木,半身力气倾斜在姜莱身上,费力地喘着气,不若下一刻便会呼吸不过来。
姜莱见得此景,尽力地撑着姜荇,一步一步地往走廊长椅挪去,费不少力方才安置妥当。她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关切地问:“看你惊惊慌慌的样子,可是受到什么惊吓?”
姜荇小憩片刻,终是稳住惊起的心绪,听得姜莱关切的话语,心里生出几分悔意。而他心不是石头,见亲人为自己忧心,怎会不知疼痛。
姜莱又惊又恼地训话:“一时没看住,阿荇又随意跑出来,本已有些起色,这么一折腾又回到原样。医生不是嘱咐过,你的身子弱,经不得任何折腾。”
姜荇不见方才的慌乱,徒留一片愧意在心头。
无垂帘的长廊风大,姜莱训几句话后,便带着姜荇回房去。
姜菀躺在摇椅上闭目小憩,身上盖着一张羊毛薄毯,垂帘落下一半,挡住她的上半身,也正好遮去微凉的风。
薛韵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垂帘半落下有一人正在躺椅上小憩,只见半身单薄在垂帘下。
姜菀睡意不深,稍微一点动静,人已清醒:“午后时分,母亲怎么有空过来,阿荇不需要看顾吗。上午瞧着精神不济,现下也不知如何了,心里记挂着,盼着无恙。”
姜荇只字不提,薛韵又不忍强迫孩子,兀自伤心难过。现又听得姜菀的话,伤心难过化作缕缕怨气,自己的孩子凭什么受那等罪:“我的阿荇自是有福气之人,无须你来记挂,顾好你自己,别又落水丢了性命。”
姜菀听出言语中的气恼与讥讽,依旧温言:“也是,我福薄,更该为自己担心才对。”
薛韵听得心里妥帖,将手中的物品随意放置:“这是你父亲为你准备,走出门后便是代表姜家,可别丢了姜家的脸面。”
姜菀默而不语,薛韵得不到回应,无趣的离去。
阿榕瞧了眼,几乎要跳起来大骂:“这衣裙单看着并无不妥,可若穿着去迟家的宴会,难免会被人说小家子气。这般明目张胆的作弄人,还说着那样漂亮的话,着实是欺人太甚了。”
姜菀气定神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阿榕转念一想,又释然了:“阿菀,还是如从前一样处理?”
姜菀点头:“嗯,留着也是占地方,不如去做些有意义的事。”
阿榕将衣裙收好,待空闲的时候再去处理:“阿菀别总坐着,多起来走动,人也精神。”
姜菀睁开眼睛,也是睡不着的,索性起来走动走动。
姜松华眼都花,叫住她:“阿菀,你别走来走去,晃得人眼花。”
陈医生趁机吃了一个车,惹得姜松华大喊:“别吃我的车!”
姜菀围着两人走了好几圈,晃得姜松华的车被吃,一溜烟的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