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宣怀负气而离,如意算盘甚好,却在姜菀这一步走不下去。
姜菀站在廊下,望着姜宣怀的背影,无端笑了起来,却满是讥讽。这便是她的父亲,唯利是图的父亲,若不是迟家对自己青睐有加,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何以得见。
姜松华拄着拐杖在身后,对着姜菀说:“一个只知权利富贵的人,不必惯着,谁也不欠着他的。”
姜菀转过身,眼里有些许愧疚,声音温暖和柔:“对不起,阿菀知道爷爷有多痛心,却还是做不到不计前嫌的做父亲的女儿。”
姜松华爱惜地对姜菀说:“阿菀做得很好,爷爷为你骄傲,不要有任何负担。爷爷是痛心的,不是因为那样的儿子,而是因为不能给阿菀一个安稳的成长。”
姜菀望着眼前一日不如一日的花甲老人,再坚硬的心也变得柔软,面上带笑:“阿菀有爷爷在,有榕姨在,便知足。近来阿菀随榕姨学习厨艺,不知学得怎样,爷爷来给阿菀点评一下吧。”
姜松华拄着拐杖,与姜菀一同往厨房而去。
姜宣怀为两家的关系,方才放下身段求于姜菀,却无一次成功。自上次姜菀救下迟砚,迟家的人与姜家联系更为密切,虽姜菀这边讨不到好,仍是不阻碍两家的来往。
姜菀不待见姜宣怀与迟家,但对迟砚却是不同,仍会与之淡然相处。
这日,迟砚又来姜家,特意来寻姜菀。
姜菀见过迟砚,听得他的话,毫不犹豫地拒绝:“抱歉,我不能答应迟少爷的邀请,正好那日陪爷爷去医院做检查。”
迟砚不想她拒绝得如此干脆,转而念起年迈的姜老爷子,故而不强求:“无碍,我爸爸在大厅,不若过去与他提前道一声贺喜。”
姜菀微微一愣,随后神态自若地回答:“近来精神不济,便不去叨扰长辈,替我问一声好。令尊的寿宴...........姜家自会赴宴,贺礼也一并送达。”
迟砚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失落,不知因何而起,下意识地要与她再多说上句,方才压的下那股无端的失落之感。
姜菀似乎很有耐心,端的是一派悠然,温和轻柔地与迟砚闲聊。
最后,是姜莱寻了过来,请的迟砚回去。
阿榕从里面看着两人许久,见姜菀回来,打趣着她:“迟家少爷也是个清贵谦雅的少年郎,与阿菀站一起,还算得上般配。”
姜菀睨一眼阿榕,笑着说:“榕姨惯会打趣人。”
阿榕虽瞧不上姜宣怀的作派,但迟家家境显赫,加之迟砚长的俊俏品行也好,便会有几分好脸色。两家有了往来,姜菀与迟砚处之,怎么看也算得上般配了。
可,姜菀似乎对这位迟家少爷只是以礼相待,不甚在意。
阿榕嘴上说说而已,也不甚在意,笑说:“放假待在家里不怕闷坏,去找朋友玩耍,郭家小姐应是很挂念你。”
姜菀望着大宅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我们约了明日去练琴。”
阿榕特意叮嘱:“让司机跟着,可不要嫌弃不自在,我们也安心。”
姜菀收回目光,摆弄起面前的百合花,笑盈盈地说:“嗯,郭家会安排的,榕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