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呢?敏敏,你见过我高数课本没?”
“没有啊,怎么了”
“好像不见了,怎么办?”
“你再找找,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到宿舍楼下时,那个男生已经拿着书在等了,旁边还站了几个男生,都穿着球服。
“谢谢你,本应该我去取的,麻烦你跑一趟。”
“哦,没事。我刚好要去打球,顺便就捎过来了。”
苏银屏接过书再次致谢后,转身就走了。
“司安良,这女生不就是那个女生吗?”
“哪个女生?你认识?”
“你不记得了,就那个,“我,我,,,,”学生会招新时台上结巴的那个女生啊。”大仙学着银屏曾经的囧样给司安良说
经过大仙的提醒,司安良好像有点印象了。
司安良回头再望了一眼说,“哦,是她啊。”
在进入学生会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司安良彻底了解了这个小团体的性质,就像一个小型的社会,各种人情世故,各种关系。让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不是很擅长这样早早的就接触人与人之间的利益模式。这次入选学生会主席,本非吾愿,现在想退出,却无计可施,再次让司安良想起自己的五字箴言——冲动是魔鬼。
在难得休息的午间,司安良又来到了以往自己经常来的那个自习室,刚上楼梯,就看到一个背影,在教室后门探着身子,想进又不进,观察了几秒,又往前走,走到前面那个教室的后门,也是探着身子不知道在看什么,最后又转过身来,走了两步,司安良看清了,是她。苏银屏这时候也看到了那个之前帮自己打流氓的男生,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苏银屏很尴尬的转身又走回去,进了前面的那个教室。司安良走进后面那件教室,看到有七八个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教室的四个角落。司安良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她又一个人过来看书了。”但自己这时却想去看看她在的那个教室,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到教室外面,司安良踮起脚,从窗户外面看到了这个教室的人更少,连她在内4个人。
司安良回来了,收拾起书本,悄悄的走进她所在的教室,找了靠近后门的一个位置坐下。
司安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可能就是想保护弱者的心吧,应该不是喜欢,没有见过几面,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互相不了解,所以喜欢应该谈不上。
学校的广播站,应要进行改版,做为自己上任后接手的第一件事,司安良想着可以做的稍微更符合新生们的要求,不再按照校领导要求的那种中规中矩,我们这代人是90后的新生代表,也是开创90后天下的先锋代表。这段时间以来每次听广播,也总是感觉有些迂腐了。经过商量讨论,决定向全校师生征稿,只要内容不涉及敏感事件,都可以播出来,这才是多元化的网络时代。
有天午休时间,司安良没有去自习室,因为下大雨,大家早早的吃完饭上床了,躺床上玩手机或者是打游戏,司安良也躺下了。
“《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这是今天我们要给大家分享的一个小故事,本故事是08级药剂学的一个同学为我们带来的。
在这利益至上的社会,我们习惯了冷漠。当然并不是说冷漠就是自私,就是不好,因为每个人的心是不一样的,我们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公交车上没有让座的你或许是因为肚子疼不舒服;火车上没有帮旁边的女生放行李箱,或许是因为打球而拉伤了肌肉;陌生人走向你时,你急忙躲避他们询问的目光,或许是因为你曾经被伤害过,被欺骗过。所以,你所做的每个决定,我们都尊重你,你不必自责,也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坚如磐石的心,也会因为一个纯真的微笑而触动,也会因为陌生人一个小小的举动而感到温暖。可能是他们悄悄伸出的一个脚帮你把行李箱稳住,让行李箱不再随公交车的颠簸而来回滑动,让身背重物站立的你能够扶着把手稍稍的喘口气;也有可能在看出你的胆怯时,默默在你身后,为你打着光亮为你壮胆陪你走夜路的陌生人,即使他要走的是另一条路;这些悄悄帮助他人却默默不语的人,因为和你相遇,让我也想把这份温暖传递下去。
短短的一篇通讯稿,司安良听完了,心里暖暖的。
“今天我参加了舞蹈社团的招新。你们猜怎么着。”会爷兴奋的对着舍友讲今天的见闻,“舞蹈社的妹子们一个个气质太好了,而且身材也不错,看来我今年的愿望要实现了。”
“你会跳舞?”
“你的什么愿望?”
“本人入大学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在大学谈个女朋友。我可是从小就被我妈逼着学拉丁舞的。”
“那你有福了,舞蹈社的女生那还不是随你挑?!”
“你们那现在还招新不,没有基础的也可以去吗?男生多不?”
“招是招呢,但是必须是有舞蹈基础的,像你们这种的就不要想多了。我今天看了一下,连我在内男生共12个人,但是女生得有快四十多个,这比例悬殊很大啊,粥多僧少啊。”
“那你岂不是爽死了。有机会也带我们认识认识一下妹子们吧,搞个联谊也行啊。”
“先等着吧,让我先搞定核心关键人再说。”
司安良听着他们在那分析战况,心里在想,我要不要也谈个女朋友呢,可是理性又马上占据上风,不能别人做什么自己就跟着做,谈恋爱一定是自己遇到想在一起的人了,而不是看见别人在做,自己认为自己也需要跟风。
再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生了。司安良也很快就忘了有这样一个女生的存在。
看到院里在组织陕西的第一次同乡会,司安良也去参加了,认识了几个不同年纪的老乡,大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寒假回家如果考试时间差不多,就一起回。约定好,如果有什么活动,大家都统一飞信群发通知。南方城市,北方人不多,司安良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恋乡的人,虽然这里的气候好,水果多,人的性格柔一点,司安良还是会更喜欢干燥更寒冷的北方,喜欢北方人的粗旷,也喜欢北方那种人文气息。
国庆节刚过,会爷就迫不及待的向大家报告他的新战果,他成功的追求到了一位舞蹈社的妹子。
“带来给我们看看,为你把把关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等我再加深加深感情,等时机成熟一点,自然会介绍给你们认识的。”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有男朋友了。”
“什么?你有男朋友了?”
“怎么这么快,是谁啊,咱班的吗?”
“长得怎么样,帅吗?”
大家乱糟糟的问,卢敏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了,“别着急,一个一个来。他是我在舞蹈社的舞伴,制药专业,长相还行,在我接受程度之内,身高178。还有什么问题?”
“他有钱吗?”谢伶俐贱兮兮的问
“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那你不得让他请我们宿舍的人全部吃一顿啊。”
“就是就是,敏敏啊,让我们也见见咱们宿舍的第一位女婿吧,哈哈。”
“哎呀,你们怎么这样,我还和人家不熟呢。”
“什么不熟啊,这都男女朋友了,还不熟,你是不是舍不得啊。”
“好了,好了,我问问他,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那必须得有时间啊,我们可是你的娘家,而且以后你们吵架了,我们315就是你们强有力的后盾。”
“什么后盾啊。”苏银屏回来听见她们在兴奋的聊天
“苏银屏同学,敏敏小仙女有男朋友了,准备请我们吃大餐。”
“真的吗?”
“这哪有什么真假,银屏,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别着急,我们都问过了,一会给你复述情报,现在的重要问题是得把饭约好。”
苏银屏没想到,卢敏这么快就找了男朋友,虽然说现在大学生活自由了,可以谈恋爱了,但是两个人认识没有多久,就要以男女朋友关系开始相处,这让苏银屏看来有点太快了。
晚上睡觉时,苏银屏悄悄的和卢敏聊天,“敏敏,你了解那个人吗?”
“也不是很了解,就是感觉人挺好的,而且和我一样,从小就跳舞,所以共同话题比较多。”
“那你喜欢他吗?”
“恩,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比较适合我。”
苏银屏没有再接着问下去,“适合”这个词可以形容恋爱关系吗,喜欢不是更重要的吗?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在彼此身上找到能吸引自己的地方吗?
接下来的那个周末里,大家终于约好去学校外面的川香馆里吃火锅。苏银屏本来也想去呢,可是临近那天中午,苏银屏因为早上不知道吃了什么,有点拉肚子。
“敏敏,不好意思,我很想去呢,可是我肚子不舒服,那你们就去吃吧,我吃不了火锅了。”
“那我们不如换家吧,不吃火锅了。”
“没事,你男朋友不是订好了吗?而且人多吃火锅才有氛围。你们好好吃。回来给我实况转播。”
“银屏,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你没吃的那份替你吃回来的,你在宿舍好好的休息。”谢伶俐说
“好的,放心吧,你们去吧。”
“大家都准备好了没,咱们先过去等她们吧。”会爷在宿舍迫不及待的喊着
“马上好,马上好。”
“司安良,你也快点,你是咱们宿舍的招牌,学生会主席呢,以后不管干什么也记得把我女朋友她们宿舍照顾照顾。”
“会爷还是你有能力,说带我们联谊就联谊,效率高,而且还是整个宿舍集体出动。”
“我这是去吃饭的,还是去给你长脸的?你的目的不单纯,那后面得再请我吃一顿,我才答应。”司安良开玩笑的说。
都是一群刚入校的十八九少年,男男女女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饭桌上,大家很开心。“你们男生宿舍是不是都特别脏?”谢伶俐发问
“没有啊,我们很干净的,会爷面不改色的回答。”司安良看了一眼他,心里想到,平常就你最脏,跳舞回来的臭衣服一直堆到实在没衣服可穿才去洗,那臭袜子积攒一桶都可以酿醋了。
“那你们四个人中,谁最脏?”谢伶俐换了个问法
这几个男生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谁都不合适,说了那就是叛徒
“这个,这个最字这么该怎么理解呢?相比你们女生我们是差了点,但是和其他男生宿舍相比,我们宿舍那是非常干净的。”司安良说
“对啊,我们可是学生会主席的宿舍,那是要在全校男面前树立榜样的。”会爷补充道
大家都笑了,“那他们为什么把你叫—会爷呢?”敏敏问他男朋友
“这说来话就长了,因为我家就是这的,他们问什么我都知道,会的比较多,所以他们就送了我这个称号。”
“那大家为什么叫你大仙呢?”李文静问大仙
“因为做事前喜欢起卦。”
“你会算命?”
“也不算是会,就是简单的会算个时辰,什么时间办什么事会比较顺。”
“你们宿舍竟然有这号人物,太神奇了。”
“那你来吃饭之前有算过咱们这个时间点吃饭顺利吗?”
“我算过了啊,是吉啊。”
“那你会分析人的梦吗?”卢敏问
“梦这个东西,很玄的,我也是懂一点点。”
“对了,你说梦我想起来了,你们晚上有没有听到银屏说梦话?而且还在那哭。”谢伶俐突然说道
“我也听到了,昨晚那都是这个学期的第二次了,之前就有一次。”
“对,对,我也听到了,本来早上想问呢,但是又害怕万一是不好的事情,问了反而会让她想起来。”
“哎呀,我这才反应过来,你们宿舍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来。”会爷问
“是啊,苏银屏。她来不了了。”
“就是晚上说梦话的那个。”
“她说什么了?”司安良问
“好像说不要什么来着?是不,半夜我当时也挺迷糊的,没太听清。”
“嗯嗯,好像是这句,反正就是一边哭一边说不要啥来着。”
“银屏,你知道吗?敏敏男朋友宿舍竟然住了学生会主席,今天也来聚餐了。”
“哦,这样嘛,幸好我没去。”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哦,没什么,就是那次学生会招新我表现的不太好,今天去了怕被认出来。”
“哦,这样,但我们还提到你了,但人家好像不记得你的名字了呢。”
“也是哦,那天招新晚上那么多人,人家怎么可能记住我的名字呢,我还杞人忧天。”
聚会结束了。原本已经忘记的人突然又出现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司安良在想,为什么三番五次都会和这个叫苏银屏的女生因为各种缘由而有交叉点。这个女生乍看不是那种很惊艳的感觉,但是很耐看。尤其是眼睛,很大,看着你的时候,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