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云霆下的流光皇城。
如今这座少有生气的皇城,可谓是灰石旧墙人烟薄,孤柳仅剩风为客了。
随着邪仙携大批仙人的离去,随后私走的仙人及邪皇谴走的帝君...流光城的实力也因分崩离析后而下降了八九成。
眼前是皇城里一座颇为风雅的府邸。开朱红府门便见庄内假山置于妙处,不少鸟儿正立在假山顶上啼叫。花草树木生机盎然,清香花苞引得蝶围蜂采。庄内显眼处是一道汉白石砌成的桥,桥下有一条清澈见底溪,水中有一群鲤鱼。金黄的、金白的、黑白的、金黑的鱼儿结伴游驰着,如同在赶游园会般热闹。
如此美景惬境定是有心人用来享用欢愉的,只不过庄内里这座石宫的主人却很是心烦意乱。
这座石宫门匾上书“无极宫”三字。宫内宽大少物,正前方壁上黑楷着“道”字。最中心处是一块凹下去的圆圈,圈子里画着“太极阴阳”图,宫内四方均摆了一座胸前高的紫金香炉。
东面角香炉刻画着青龙,西面角香炉刻画着白虎,南面角刻画着朱雀,北面角刻画着玄武。
石墙上的小小五洞窗透了五束光进来,见邪尊身着一套道家正宗的衣服打扮,正以打坐之姿坐在宫最中心的“太极阴阳”的边上。
邪尊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挥舞自然,瞬间百般变化。他面色越来越急促时,四方香炉忽然都射出一道灵光,汇聚于“太极阴阳”图中。
那凹下去的圆地里便出现了一目目不曾相识的画面,却是接下来要发生的噩耗!
邪尊算卦完毕。他面怀着紧张的神情,站起身来看着“太极阴阳”图里的卦象。
邪尊今日已经是好几次问卦了,可次次算卦的结果都一样。邪尊不知算出了什么卦象,只见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道:
“不可能!我流光绝不会消亡于此!”
......
再说生死门这边,他们前几日欲趁虚而入偷袭流光城不成,只得百万大军铩羽而归。只是刚要渡江返回江南,却得到了流光城分崩离析,实力大减的消息。
然而生死真君岂可放下这么好的机会,他想吞并流光城的野心在一两百年就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于是生死真君又让九离、妖月、神乐三位魔司率领大军再次攻打流光城!
流光城分崩离析,邪皇无将可用,如今只得弃守生肖十二郡,缩兵一处,凝结力量了。各郡的士兵都撤退到流光城最后一道屏障——曦月圣地了。
而邪皇也亲自前往曦月圣地的九幽台布守。
前文说过天下的圣地共有四个,流光城的曦月圣地,清雨宗的乾元圣地,生死门的安息圣地,女神坊的笙箫圣地。
既是圣地,那就有独到之处。而曦月圣地虽然不像乾元圣地般掌控五行之力,但却是灵气十足的地方。无数灵药仙草便上生长在曦月圣地,然而不少奇珍灵兽也藏匿于此,就连修仙之人也喜欢在曦月圣地闭关,修炼法宝。故此曦月圣地为何被尊为圣地,就清楚明白了。
江北下游,女神坊凤殿之上。富丽堂皇的宫殿,金碧辉煌的装饰琳琅满目,而宝座上的主人帝姬很是威严凛然,也是珠光宝气。
她发缠流金烁冠,身着华裳,貌美如花,雪白肌肤的冷颜寒目透着冰花。大殿上尽是女神坊的豪杰才俊:
逐月城的帝剑、沫沫、玄理;
幻魔城的正亭、小萌、欣舞;
驭剑城的小艾、骄子、九尾;
冥域城的菱悦仙子、恋芯仙子、惜缘仙子...
半夏公子毕恭毕敬地站在帝姬宝座两米外,如此一表人才,俊郎潇洒。
“你们都到齐了,很好。”宝座上的帝姬专心梳理着玉指道,目不转睛。
“帝姬大人这么急着召集我等,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正亭上仙上前行礼道。
帝姬抬了一眼跟前,见诸位跟正亭一样不解。冰冷道:
“三百年前我在流坡山修行,得道后来到此地创下女神坊,如今你等追随我也有二百年了,”帝姬又睁大眼睛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道:“时光荏苒,倒是如同弹指一瞬,没想到本座执着一生未果,却在回光返照时终看破了凡尘。”
“帝姬大人一生为女神坊,为我等鞍马劳顿,菱悦敬佩之至。愿帝姬大人遁入虚空后,永享极乐!”菱悦仙子单膝下跪,以青丝藏着泪目哽咽道。
“是啊,我等日日只顾酒足饭饱,天长地久以来竟忘了这是帝姬大人给予我们的一切。如今帝姬大人遁入虚空,这让我心里好难受。”沫沫沮丧道。
大殿上众人都纷纷流露出感伤,宝座上华丽威严的帝姬又开口道:
“我离去后,女神坊事物全权由半夏做主。你等均是长生不老的修仙之人,本座希望你们还能一直待在女神坊。”
刚刚云游回来的正亭才恍然大悟,原来帝姬早已遁入虚空,眼前的“帝姬”只不过是她的“回光返照”之术,用来吩咐后事的。
“可是帝姬大人,盟友流光城那边被生死门百万大军攻打,如今岌岌可危。我们是不是该出手相助?”正亭心急的问道。
“流光城与我女神坊一路上相互扶持,如今他们有难,我们是一定要帮的。而且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就算我还没下令,你就早想着去流光城帮忙了吧?”帝姬依是冷语回答。
正亭咧嘴微微一笑,却又不敢太明显。帝姬却从冰冷转成满脸严肃,看着正亭又道:
“亦正亭,你且听着!世道无常,而你又是如此正义之人,可有时候太正义会伤到自己,你可曾想过这点吗?”
“呵,只要我开心,何乐而不为呢!”正亭淡淡不屑回道。还是这脾气,不过整个女神坊也只有他才能对帝姬不拘束。
“那本座在此希望你对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后悔。”
“你我共处女神坊两百载,彼此了解彼此自重。我能有帝姬大人这位良师益友,此生很是满足。”正亭眼眶一热,这两百年间的时光,那些重要难忘的事又浮现在眼前。
“我等有幸遇帝姬大人,此生无憾也。”小艾、帝剑、菱悦几位纷纷热泪盈眶道。九尾、沫沫、欣舞也是强忍泪水良久了。
帝姬望了殿上诸人,嘴角浮起一丝满意的微微一笑,就这般化作清风散去了。
大殿上原本停滞的气氛,因为大家泣不成声的声音而打破。
位高冰冷的帝姬不喜欢别离时的爱恨情长,却选了如此“回光返照”的方法与家人们别离。
一代盖世强神,位列异世四绝之一,最终以遁入虚空而谢幕...
此后几日半夏全权掌管女神坊一切事物。尊重帝姬的意愿,此番悼念并没有弄得很大,只是凤殿铺满了白绫,女神坊上上下下头裹白布,四大城主及各位仙人则全身着白礼衣。所有欢喜之乐器收入仓库,停止一切莺歌燕舞之节目,白事七天。
再说流光城这边,冷锋、冥王、武王、花开、繁荣、素问、抚琴、樱花八大天王及小蝶、勺子和小鳖在曦月圣地外围杀敌。
八大天王的三十万嫡系人马全都压上了,在跟生死门魔司神乐率领的四十万大军正面刚。
冷锋等十余人在曦月圣地外围层层把关,有序的阻挡着生死门的来犯之敌。只是厮杀时却不见真君、九离、妖月;而神乐也因为一道灵光的出现,被吸引走了。
然而现在全天下最痛苦的莫过于流光邪皇了。儿子刚出生不久,便需要“流光琴”镇魂,需要夫人芊妃留在昆仑山照看;攻打清雨宗班师回来,实力尚未整顿完毕,帝首邪仙又带着一帮仙人离开,由此大减流光实力;盟友女神坊帝姬仙逝,雪上加霜;而在最无助力乏关头,宿敌真君又派遣麾下兴大军来犯...
得知生死门大军压境,邪皇便急令人草草打造了一个祭台——九幽台。
这座“九幽台”呈六角形状,乃由青铜浇筑而成。台高两米,四面同有阶梯上下,方圆直径二十余丈,中心处为一个火炕,正在燃烧着熊熊大火。台上有序地安放着照明火盆,这一目便可了然的“九幽台”上的奇点,就在其禁锢着锁链的后半圈。
后半圈上安置着十尊雕像,均以黑布遮住,只是不知这流光城供的是何方神圣?
曦月圣地深处,正值晴空万里的晌午,忽然狂风大作。邪皇站立于九幽台上,然而台上站岗的九名流光士兵却被吹来的风一刮,纷纷倒下台去死了。
邪皇面色一紧,再看远方黑暗吞噬着晴空,一股大煞之气冲自己直来。
“十重天·降魔杵!”
台上的邪皇挥手施法,手指顷刻间涌动着湛蓝灵光,催动出一记雷刺冲天上那股大煞之气打去。
这招“降魔杵”正是那记雷刺,此刺浑身流淌着电流,散发着电磁的声音,如人身这般大。它划过天空,呈一道蓝灵光冲来。
那股大煞黑气也是丝毫不虚,浑圆抖出了一小片乌云与“降魔杵”空中相遇,随即在空中炸出了一道映光天地的火花来。
“你我二百多年不见,何必一见面就使出十重天的法力?”那片大煞之气浑浊的声音对邪皇说道。
“一招之内就化解了我的‘降魔杵’,看开你的法力早已突破十重天了吧?”邪皇赫然转身,一身利气尽撒而出。
那股煞气飘落在九幽台上,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一身黑炎衣,左肩衣角上佩饰着六片鸦羽。
无论是气势和气场,这位男子都不弱于邪皇。
“孤王前辈在世时就时常提醒你要控制住执念,如今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邪皇双手收在腰背,一副不愿意动手的样子道。
“孤王门主的教诲,本君一直铭记。本君认为执念太深并不是一种弊端,相反它一直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我要一统异世的动力。”真君深呼吸着,如今统一异世只差一步,他不禁有所感慨道。
真君感慨后又满目厌恶地说道:“孤王门主担心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倒是你担心的事情很快就要发生了!”
这几日的事情让邪皇看淡了很多,潮起潮落的人生,有的包袱是自己掉下去的;有的包袱是在路途上掉下去,自己却无力捡起的。
“三百年前你我同在蛮荒修行,从那时候起,我便看出你我注定是宿敌。”邪皇叹气道,也还是毫无战意。
“是啊,想想在蛮荒修炼的日子,你我真是逍遥自在。只是之后你被心魔困扰,开创流光城后久久不能摆脱。而我来到生死门,认识了孤王前辈,经历了这么多事,才意识到我这深不见底的执念,唉。”真君也感叹着。
异世最强的两位盖世强神就这样在九幽台上对话着,他们是宿敌,亦是最了解彼此的彼此。
“你生死门称霸江南,我流光城虎踞江北。如今我实力大减,你果然立即兴兵来犯。也罢,此战本是命中注定,那就开始吧!”邪皇话刚落音,浑身便燃起了暴涌的气息。
“好!我等这个开始已经足足有两百年了!”真君也燃起了战意,霎时间身后一片天空尽是昏天黑地。
浑身暴涌着气息的邪皇正与身后一片昏暗的真君对立在九幽台上,四目相对,殊死一搏。
真君以意念催动五道黑暗触手,从台上拔地而起。那根根触手足有水桶粗,且一副力大无比的样子,拍打着台面。
邪皇后跳躲避触手攻击,道:“雕虫小技。”
说罢,邪皇纵身一跃,引出一阵黄金星陨,斜天落下,砸在台上把触手死死掩埋。
当邪皇准备缓缓降落时,忽然眼睛一闪寒光,如一道刺目光芒掠来。
邪皇不由分说,立即后弯下腰去。下一刻,亲眼看见一口充满妖气的细美白剑正从自己脸上飞过,那白剑的寒光映白了他的面庞。
邪皇心中说道:“魁位星辰武器第八位——‘乱狂灵’!”
邪皇回腰准备直起身子,却又感到眼前一股巨大压力袭来,那股压力伴随着极强的魔气。情急之下,邪皇只看了一眼那道魔气,来不及分辨,便用双手死死合扣住这道魔气。
那道魔气如蛟龙般冲邪皇咆哮而来,又在邪皇双手合力阻挠下停止前进,双方对峙在那儿。
邪皇松开绷紧的牙根,阻挡魔气的双手感觉两只手掌一阵铁冰凉。定睛一看,原来自己手中阻挡的却是一柄宽大黑邪的巨剑,此巨剑看似钝锋,实则用来杀戮,无往不胜!此剑暗紫闪闪,剑上纹着魔族符文图案,剑柄处则是一头魔兽死后的遗骸骷髅头形状,还交接着一对结实牛角。此剑魔性狰狞,格外吓人。
“魁位星辰武器第七位‘荡神魔’,看来你的两位得力干将也到了。”邪皇推开手中那把“荡神魔”巨剑道。
此时“乱狂灵”和“荡神魔”两把星辰武器往回飞了去。
“不错,他们是来了。”真君得意一笑,似乎早有安排。
远处空中疾驰而来一匹妖兽——桀骜马,马背上是一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俊气男子。他身着一身纤尘白衣,透着淡白的肤色。枯白妖异的长发下垂至后腰,面色温和但却长着一双尖白的耳朵,类似于猫,但又比猫耳朵略长。此人便是生死门四大魔司中的鬼君妖月。
妖月一手仔细看着心爱的“乱狂灵”,一手拿布擦拭着剑身。桀骜马踏着云,正朝真君走去。
然而除去那团妖气外,还有一股魔气也同时而来。天际上一只魔兽“三头狱犬”凶嚎着走来,它背上是一位身披黑铠大衣的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浓眉黑唇。此男子戾气极重,头上长有一对黑邪牛角,那柄“荡神魔”安然收在其鞘中。此人便是生死门四大魔司中的魔君九离。
妖月和九离均下坐骑站在地上,桀骜马与三头狱犬侧入虚空不见。
“九离、妖月,见过君上。”两位魔司对真君行礼道,真君满意的笑了,转眼看邪皇道:
“邪皇兄啊,你一心想保护的人,十之八九都离你而去了,而你的流光城还有几人会喊你一声‘邪皇大人’的呢?”
九离与妖月都是九重天的高手,时时保持着严肃,自然不会随同真君一起口舌荒唐。
邪皇也是无心玩笑,一股奉劝的口吻对真君道:“你执念太深,终会铸成大错,”邪皇眼眸又转深邃的犀利,道:“若想拿下流光城,除非我死!”
“九离、妖月我们一起上!成全他的寻死之心!”真君放言一出,四人打成一片。
只见九幽台上一道蓝灵光独战煞气、魔气与妖气。
几回合下来,邪皇明显不敌,这才拉扯开来。双方五米外,对视着。
“哼,如今‘镇妖剑’已不在你的身边,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真君一脸杀气道,从虚空中变化出一把宝剑,当这把宝剑缓缓拔出鞘时,就能感受到山河在颤抖,阴阳在颠倒。
随着“阴阳剑”的出鞘,一道阴风吹来,此风寒冷且刮脸生疼,一时间吹满九幽台上,也吹动了那十尊雕像的黑布。
邪皇登时苍白了脸,道:“魁位星辰武器第一位‘阴阳剑’!看来你是杀意已决!”
毕竟此刻的邪皇虽然是十重天的盖世强神,但手中无至强的星辰武器。赤手空拳去对打一位盖世强神和两位九重天的高手,自然占不到好处,如今真君又祭出了“阴阳剑”...
“看来又要有一尊盖世强神的陨落喽。”真君右边的妖月,虚白玉脸微微一笑道。
“不过邪皇还是强,我们三人联手尚且不能大胜于他,不知道邪皇是否还有什么杀手锏,毕竟他是盖世强神。”九离认认真真地说道。
与三人对立的邪皇发丝凌乱,站若无力。正强行凝神发力,道:
“波触万灵,临界雷劫!”
“夜幕降临,无我之境!”
九离与妖月法力高至九重天,但也听不懂邪皇所念的法决,一时茫然。而真君见状竟是紧缩着神经,冥想道:
“他口中所念的分明是‘洪荒’境界的法决,这么说他的法力也已达到了...”
真君还在冥思,忽然眼前的邪皇一闪间消失不见了,只在原地飘零下几点星子。
奇怪的是原本阴天的九幽台忽然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那般黑!三人都隐约感觉到周身静如死境,暗暗可怖。
妖月见真君没有说话,便自然地开光眼往前看,可本该站在眼前和己方对立的邪皇却没了踪影。
妖月不禁问道:“邪皇人呢?”
生死真君一脸严肃道:“在我们身后。”
听到真君如此回答,妖月正欲回头去寻邪皇踪迹,却被真君恶狠狠的阻止道:
“不可回头!此刻流光邪皇已演化出四十三只眼睛正在我等身后注视,如果你回头对眼了,那就必遭重创!”
妖月听后不禁捏了把汗,他深知十重天的高手恐怖如斯!也深知十重天的高手威力有多大!耳后那些“呲呲”的电流声也不断作响,这让他万分警惕。
“哼!洪荒境·万息波动,没想到你邪皇竟然已经达到了‘洪荒’境界。真是让本君刮目相看啊!”真君冷笑道,依然没有回头。
只听得耳后回道:“阁下不也是早就突破了十重天达到‘洪荒‘境界了吗,为何阁下突破十重天是平淡无奇,而我突破了你就一副很奇怪的样子?”
九幽台上的真君,左右分别站着九离和妖月。然而身后却是四十三只蓝银眼睛在盯着他们。那些眼睛如同夜空星辰,久不久眨眨眼,时不时换位置。
“洪荒境·万息波动·碎!”
听得邪皇一声喝令,真君赶忙掷出“阴阳剑”悬在半空,形成一个蒙古包般的黑暗护罩,抵御着邪皇的碎境天崩。
霎时间九幽台恢复了白昼,却见天空中坠落星光点点,护罩终被打破,威力无穷的星沫微点落在三人身上,那些被星光落过的地方,竟然如同被利刃刮伤般涌出鲜血。
见星光散落,真君凝神洞悉邪皇的位置,忽然拔出“阴阳剑”,亮出此剑的“阴”刃面,夺空飞去,刺向虚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真君手提“阴阳剑”刺往虚空,忽然剑刃上沾满了鲜血,妖月持“乱狂灵”携一道纯白妖光如闪电般击来!法力大作,且那道妖光尽冒幽灵白头。九离又以“荡神魔”劈出一道开山剑气往邪皇袭来,流光邪皇承受不住如此毁灭性的攻击而倒地。
真君落地后,看了看左右被邪皇波动点伤的九离和妖月。他俩都是衣服上有着密密麻麻的血点子,看样子伤的不算严重,想必是自己的护罩吸收了不少伤害。
如今地上打坐的邪皇神情万分痛苦,面色苍白,嘴角也涌出鲜血。
真君再度挥起宝剑欲斩邪皇,忽然这口星辰武器第一位的“阴阳剑”的“阳”刃面挥舞时灿出一道寒光。那寒光掠在远方十尊雕像上,不知怎的,原本遮盖雕像的黑布被一股不知如何烧起的火给烧掉了。
真君、九离和妖月不约而同的寻火势望去,那十尊雕像正是上古十大魔神:
魔神蚩尤、战神刑天、星神夸父、水神公共、风伯飞廉、雨师屏翳、冥神神荼、冥神郁垒、魔星后卿、盾神银灵子。
十大魔神的雕像栩栩如生,虽是石像,但腾腾怒气之威不亚于百年前的本尊。
真君见状心想:上古十大魔神被封印几百年,如今一遇“阴阳剑”强大的“阴”与“阳”的灌输,似乎要冲破封印了!
于是真君呼了口气,对左右说道:“没人能从‘阴阳剑’的‘阴’刃下逃生,就算邪皇法力高至‘洪荒’境界也顶多能再活两天。”
“我们走!”生死真君又一声令下,化作一道黑煞之气去了。而妖月驾着桀骜马,和骑着三头狱犬的九离紧随其后。
此刻在地上打坐的邪皇虚弱地看了一眼那十尊雕像,虚弱道:
“多谢十位魔神!”
那十尊雕像在九幽台上纹丝不动。只是邪皇说完,便吐了口血倒了下去。之后邪尊与夜香赶到,马上为其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