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天还未亮。
自从四年前刚开始接触到了武功之后,陆峰几乎都是晨光熹微时,便起床洗漱,锻炼自己。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未停过。
正是因为这些年的持之不懈,加上自己的天赋。这才在王国之战后突破三流,踏入了二连境界。不同于三流境界的单纯打熬气力,突破至二流的自己气力并未得到明显的增长,但总算可以內视。
自己第一次內视时,看见体内筋脉血管真的满满的惊奇感,像个孩子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好奇心十足。而体内习武初的那股气流也终于不像自己当初感觉到的只有一丝丝,有了拳头般大小。但有点难受的是,陆峰并未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用处,好像就是恢复力跟持久力比以前强了好多。
自己以前每次站完桩,都要泡药浴滋养身体,缓解体内那密密麻麻的噬咬感,才能在明天继续站桩。现在突破到了二流,根本就不需要药浴,站完桩下来,自己也就感觉到一丝麻痹感,不再像当初一样。
演武场内,陆峰满头大汗的一脚独支,双手像托塔一样掌心朝上虚托着什么东西,以一种独特的姿势站立着。这桩法并不是皇甫家传承下来的,而是陆峰从徐晃手中硬生生打赌赢来的,因为这桩法也是徐晃祖父早年从他人手中得来,并未涉及到他家中传承,这才打赌输给了陆峰。据徐晃所说,这桩法不打熬身体,只对体内气息壮大有增强之功效,这也是陆峰从徐晃手中拿来后,第一次站。刚站不久,便感觉体内气流的流动比以往加快了不少。嗯,是个宝贝。
“少爷,门口有个姓崔的,腰中挂着剑,背着行囊的公子前来找你。”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场外传来,场外一个家仆走进来。
“姓崔的公子?长得是何模样?为何不让他进来府中?”
“少爷,来人相貌俊美,生有一部虬髯。小人有让他进来,但这位公子说只是过来跟少爷告知一声,随后便走,就不进府里了。”
“看来是我昨日所认之兄长是也。只是为何如此匆忙,连进府中喝杯茶都不肯。”
陆峰停下所站姿势,从身边候着的家仆中拿过汗巾擦拭脸上的汗水,略作洗漱,便疾步走向府中大门方向。
皇甫府门前
陆峰刚到门口,便一眼看到了带着剑,背着行囊一副要出远门的崔琰。
“兄长,这是为何?可是某昨日对兄长有失礼之处?”
陆峰脸上带着疑惑,问道。
“非是汝有失礼之处。说起来,兄长还要感谢于你,昨日闻君一言,季珪心有所悟。我年少时崇尚武功,二十三岁时才开始感慨发奋,研读《论语》、《韩诗》。后在郑玄公门下求学,因叛乱,这才打算周游四方,四处求学并结交英杰。此次来到洛阳,被这洛阳城的繁华迷失了初衷。幸好昨日被汝跟伯达之言惊醒,如今是到了离去的时候了。听闻颍川多奇士,我正打算前去看看颍川士子之风采。”
崔琰一手抚须,解颜而笑,风采卓绝。
“兄长此事甚好。逢此时机,兄长离开这洛阳城也好,免得牵连其中。不过兄长,到时可不要忘了书信常来。不然,某可不依哦。”
陆峰双手抱住崔琰,神情有点悲伤,但更多是对崔琰所行之祝福。
“莫做这女儿姿态,你我二人虽只相识一日,但某看得出汝心中抱负甚大,望你我再见之日,汝能一展你心中之抱负。”
崔琰放声大笑,转过头提着行囊,渐行渐远。
陆峰望着崔琰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
兄长,伯达在三国中,并未像卧龙诸葛,毒士贾诩,鬼才郭嘉,王佐之才的荀彧等人那样可谓是人尽周知,尚有如此风采,不知道那些人又是如何风姿卓绝,令人折服。
不过尔等就算何等惊人风采,我陆峰也不弱于人。此番大世,定有我陆峰的一席之地。
...............
袁府,司徒袁隗所在。
世安苑中,袁隗盘膝坐在亭子里,左右俩边中军校尉袁绍,虎贲中郎将袁术相对而坐,场中异常安静。
“世叔,此次唤我二人前来是有何吩咐?可有要事?”
袁绍率先开口,脸上十分恭敬地向袁隗询问道。
“此次唤尔等前来,确有要事相告。在此便先考校尔等一二,认为叔父我所言何事?术儿,就由你先说吧!”
袁隗面对袁绍的询问,微微一笑后,便指了指袁术,说道。
“那侄儿就却之不恭了。”
袁术对着袁绍得意一笑,面对袁隗却异常恭敬,不敢有丝毫不敬。
“叔父此次所言之事,必跟昨日朝堂中世叔公然驳回陛下的任命董卓升为并州牧一事有关。世叔,侄儿说的可对?”
袁隗点了点头,示意袁术接着说下去。
“依侄儿看来,当今陛下乃冢中枯骨是也。据宫中密探所报,陛下如今这身子是越来越差,咳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想必是时日无多了。因昨日之事,陛下现在想必对我袁家,对世叔是恨之入骨。只是陛下如今这身子,必然不敢对我袁家下手,不然这后果他现在可承受不起。只是不敢对我袁家下手,但对世叔...........世叔现在可谓是危险至极,为了世叔的安全着想,不如世叔暂且往汝南一行可好?”
面对袁术的说法,袁隗面色平静,不发一言,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指了指袁绍,示意他说道。
“世叔,恕侄儿对公路所言不敢苟同。公路所言前往汝南一事,的确是需要有人去,但一定不能世叔去。世叔现在一旦敢离开洛阳,必有生命之忧。世叔现在不但要留在洛阳,更应该秘密联络杨家之人,让他们大肆状告世叔之错。陛下生性多疑,见杨家之人如此卖力,定会迟疑,不会对世叔下手。至于前往汝南一事,应派我俩其中一人前往汝南,做好准备,静待时机,以防不测。”
袁术,袁绍二人说完,袁隗的平静的脸色总算有了变化,对着袁术喝骂道。
“汝之所言简直就是胡言乱语。看看汝兄长,所言虽跟吾心中所想有些许差别,但至少想法一致。再看看你,狂妄自大,小看他人。”
顿了顿,袁隗接着说道。
“尔等可不要小看于当今陛下。刘宏年少便登基成为皇帝,当初不过是吾等手中一傀儡罢了。现如今,乃是下棋之人。以朝廷为棋盘,跟我等世家众人博弈。至于前往汝南一事,汝南乃我袁家根基所在,不容有失。术儿,你即刻收拾东西,离开洛阳城前往汝南。此后你便在汝南待着吧,静待时机,观洛阳之变,见机行事。”
“是,世叔。侄儿这就下去准备。”
袁术闻听此言,大喜过望。先前被袁隗责骂的不快瞬间消失,得意的对着袁绍笑了笑,笑容中满是嘲讽。
袁本初啊,袁本初,你费尽心机终究还是一场空。庶出就是庶出,怎么可能跟自己这个嫡子相提并论。这家主之位终究还是我袁公路的手中之物。
袁术退下后,袁隗站了起来,对着袁绍道:“绍儿随叔父我在这苑中走走。”
袁绍,袁隗二人在苑中行走中,袁隗回头看向袁绍脸上掩盖不住的脸色,温和的对着袁绍道。
“绍儿,可是对叔父我派术儿前往汝南一事不满?”
“回世叔,侄儿非是不满。只是对世叔为何派公路前去感到疑惑,公路的性格世叔也是知道的,自尊心强,而且容易意气用事,非是此行最好的人选!”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派术儿离开洛阳,去往汝南。术儿心胸没有你宽广,心计也比不上你。正值这洛阳大变之际,我怕术儿被人利用你俩之间的不和,坏了大事,所以让你俩一人一处便是待着这洛阳是最好的人选。而且你也莫觉得世叔让术儿前往汝南是没给你机会,河北那边我袁家暗中经营多年,要是有变,你便前往河北所处发展吧。”
听到世叔所言,袁绍脸上很是不满。
“世叔为何如此,侄儿能有如今之地位,全靠世叔在背后大力支持。莫说只是个家主之位,就是要侄儿这条命,侄儿也绝无二话。”
“总之,你记住我的的话。你在洛阳小心行事。还有何进,曹家那边,你也记得多加深加深联系。何进此人虽是刘宏一手扶持上来,但现在跟刘宏早已不是一条心了,他对你多有倚重。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曹操此人你以后记得防备一二。曹家那老狐狸早早退场,只留下曹操此人留在洛阳,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还要跟汝父再商议商议我们袁家今后该如何行事,你先下去吧!多事之秋啊!”
袁隗满是疲惫对袁绍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是,世叔,那侄儿先行告退。世叔,珍重身体!”
袁绍躬身一礼,便缓缓离开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