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在张让,蹇硕的吩咐下,虽然气氛紧张,一片肃杀之气,但人手的布置皆是有条不絮,丝毫不差。
此时的宫外,司徒袁隗早已到达了宫门前。
下了马车,袁隗便看到了大将军何进的马车也堪堪到达了此处,掀开车帘的何进正与自己隔车而望。
“不知司徒公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看着眼前的袁隗,何进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笑呵呵的友好询问道。怪哉,还以为是太后借陛下之手,有事相召自己进宫商议。但在此处见到了袁隗这老狐狸,难道并非是太后的旨意,是陛下自己有事相邀?还是另有玄机?
“陛下传来旨意,让老夫进宫一叙!不知大将军又有何事前来这皇宫之中?”
袁隗见到何进的同时也是心中疑惑一闪而过。来此之前,他也以为是何太后召自己进宫,但在宫门前见到了何进,心中略感不对,不知是陛下旨意还是何太后相召。
“不巧,吾也是接到陛下旨意,这才奉诏入宫!”
听到相同的回答,二人相视一眼,虚伪的笑道:“司徒公(大将军),一同进去?”
“甚好!甚好!”
二人一笑过后,吩咐身旁的马夫在此等候着自己回来,便一同踏入了宫门,缓缓不见。
袁隗,何进一离去,后面也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大臣的马车,有尚书卢植的,太常种拂的,并州牧董卓的,洛阳令司马防的等众多大臣的马车,而细数之下,却唯独缺少了太傅杨彪的座驾。
众人先后到了宫门前,都扫视了一眼,看见还停留在此的袁隗,何进等人的马车,心中一动,便下了马车,进了皇宫内。
董卓在进皇宫前,看了眼皇宫城墙周边浮现在自己眼中的猩红,心中道;“风雨欲来,不祥之兆啊!不知这进去之人能活着出来的,有几人啊!不过死的人越多越好,这各家要是不乱起来,岂有吾董仲颖之事?”
心中笑容洋溢,脸上却神色不显,踩着重重的步伐,进了这择人而噬的虎口。
先后进入的各大臣都被宫内的宦官领着,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一处偏僻之殿,殿上的牌匾上刻着“山林殿”这三个烫金大字,金光闪闪。
率先进了这大殿的袁隗,何进二人,看见空无一人的殿内,心中不安愈发严重。这一路上内侍带着自己二人并未去往以往议事之所,而是来到这座名为“山林殿”的偏僻大殿内,实属令人怪异,无法不多想。
责问这内侍,内侍说是陛下的旨意。有心想要离去,但都进了这皇宫中,再退去的话,容易落人口实,借机发难。
坐立在殿内的袁隗不安越发深重,何进内心虽有不安,但想到吾妹已贵为太后,其子刘辩更是如今大汉的皇帝,这皇宫对于自己哪有什么危险?心中不由镇定下来。
约莫盏茶时间,直至陆续进来了尚书卢植,太常种拂等人后,袁隗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直至最后的司马防,司马儁父子踏入了大殿后,便再无一人进来。
司马儁的到来以及太傅杨彪的缺席,让在座诸位心中一阵惊异。司马儁早年作为颍川太守,但如今早已身无官职,为何陛下会相邀此人。现在场中众位,都是朝中地位深重的大臣,来了一个司马儁,少了一个太傅杨彪,这是何用意?
“咔嚓”的声音响起,突然冒出的声响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往声音来源一看,只见殿中的大门正缓缓关上,随着“哐当”一声,彻底闭合了起来,挡住了门外传进来的光线。
“诸位,许久未见,怕不是忘了老夫吧?”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大殿后方传来,刚被殿门关上所吸引的诸公不禁转头一看,只见一鹤发鸡皮,鹰视狼顾之人正缓缓走了前来,缓缓踏上台阶,坐在了大殿中央旁的一侧,身后跟着一盔甲在身,腰挂长剑之人。
这不是正是销声匿迹了许久的张让的吗,身后之人正是自灵帝死后便一直谨言慎行的上军校尉蹇硕。
众人见是十常侍唯二留下的张让,蹇硕二人后,瞳孔不禁一缩,暗道不妙。自昔日少帝即位后,便隐匿自身行迹的张让突然露面,而且还有假穿圣旨之嫌。如此大的阵仗,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岂能对的住昔日十常侍之威?
“陛下何在?汝为何在此?”
一声满是怒气的质问响彻在大殿,只见太常种拂率先站了出来,气势逼人的喝问道,大有张让回答不好,便要动手的迹象。
“种太常不必如此看着老夫,老夫身为先帝之侍臣,岂会对陛下不利。陛下龙体安康,正跟太后待在一处安稳的地方,免得待会的血雨腥风污了陛下的眼睛!汝说是吗,司徒公,大将军还有面前的二位司马大人!”
张让端坐在椅子上,双方轻轻摆放在俩旁扶手上,眉开眼笑的看着袁隗,何进以及司马家父子,丝毫看不出刚才的血腥之言是从他口中说出。
种太常的一番责问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于张让来说都是无关紧要。毕竟他只是自己请来作为看客的一方,真正要取之性命的并不是此人。
“汝之西园兵力在诸位的看管下,不可能大举调动。没有大军围剿,不知道张大人有何信心凭借汝区区二人以及些许兵马能取吾四人之性命?老夫劝张大人就此收手,不然待会张大人血染大殿一幕要是让陛下知道,恐怕乃吾等作为臣子之罪矣!”
张让一番撕破脸皮的话语,让袁隗知道,此刻怕是无法善了,一头鹤发迎风飘展,眼中层层红光闪现,蓄势待发。
其余三人也是做好了准备,只见何进身体猛地一沉,脚下顿时下陷了寸余的深坑,展示着自己已步入一流的境界。
而司马儁父子所在,却是最引人注意不过。二人眼中均是红光闪烁,一展其养神境的高深修为,但司马儁抬起一脚,只是轻轻一踏,一条直达五寸深厚的裂缝逐渐浮现在脚下,向张让所在蔓延而去。
“轰隆”的声音经久不衰,直至到了张让脚下。
“咔嚓”一声,张让一个纵跃,飞跃而起,一甩衣衫,飘然而落,落在台阶下,众人面前。其刚才所坐的座椅却已碎成了俩半,飞裂开来,深深的插在了殿中的撑柱之上。
“不愧是为高祖之后最为妖孽之人。汝如今武法的层次怕是距离第三境武圣境不远矣!汝之天赋可真让老夫心寒啊!”
飘然而落的张让见司马儁动手也不恼,依旧笑容满面,不曾消散,让人份外厌恶看到这张脸庞。
随着张让的落下,其身后的蹇硕也默不作声的拔出宝剑,一剑斩在了继续朝自己袭来的司马儁之劲气。
“铮铮铮”犹如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只见上方的蹇硕,面色通红,虎口有着些许撕裂,双手紧握的宝剑摇晃不已,感觉下一刻便要脱手而出一样。
声音持续了会便停了下来,蹇硕手中的宝剑最终还是没有脱手而去,让他给接了下来。
司马儁一招之威,让在场诸位都不禁色变,惊异司马儁的修为深厚,连身为一流修为的蹇硕都差点接不住此人一招。特别是一旁的何进,彪悍的脸上满是骇然以及深深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