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铛铛”刀斧相击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边,令人刺耳。
“呼~”交战许久,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伤口的徐晃紧握着手中的大斧,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正在与庞德交战不休的韩遂,寻觅着时机,想趁机给韩遂来一斧。
又是一声脆裂的声音响起,刚才趁势夹击韩遂的徐晃再一次给韩遂给逼退了出来,胸膛上又再次增加了一道刀口,皮肉绽开,滴滴答答的血从伤口处顺着胸铠上的缝隙一点一点的流了下来,低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身旁突然飞来了一个人头落在了地上,徐晃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麾下的一个军侯,此时的他眼睛睁的很大,正好对视着徐晃,死不瞑目的样子犹如重锤一样,重重的击在了徐晃心里。
环视一扫,现在整个营地里都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如同尸山血海般。从他们身上的衣甲来看,自己麾下的大军居多。也对,毕竟有阎行在,没人牵制的阎行杀敌如麻,无人是他一刀之敌。兵败如山倒,有阎行此人在,对将士们的士气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徐晃擦了擦刚刚军侯首级飞来沾到了脸上的血迹,苦涩的笑了笑。自己现在算是理解生前父亲为何经常挂在口中用来训诫自己的的话语:“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兵力悬殊终究还是决定不了战争的胜败,还是要以主将之间的武艺来定乾坤。
心中思索之际,徐晃刚要提起斧头加入到庞德与韩遂的战场之中,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的整齐,用力的步伐声。那厚重的轰鸣犹如音波过隙,传入了整片营地中。
“咦~”漫不经心,正在戏耍庞德一样的韩遂一招暂时逼退了庞德,眯了眯眼,微微紧了紧身躯,郑重的看着前方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一步犹如雄狮般的白阳军。
“皇甫家的白阳军?”
望了整个大军气息浑然一体,气场惊人的白阳军,韩遂蹙着眉头,死死盯着位于大军中央受到层层保护的皇甫郦,口中艰难的吐出了大军的名字。
“想不到汝也知道我手上这支大军的军名,看来汝韩文约也是某些人推出来的棋子之一啊。不知道文约兄能否告诉一下郦,汝背后又是哪一家呢?不然葬身于此,可别怪我皇甫家不给汝背后之人的面子!”
处在白阳军中央的皇甫郦见韩遂竟然认识白阳军,稍微一愣。这天下能识得白阳军的,可不包括他韩遂,是谁呢?皇甫郦低着头,思索着韩遂究竟是哪家派出的?
此刻韩遂被司马皇甫郦吸引了注意,正在简略包扎伤口的徐晃,庞德二人看着面前这阵势,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大喜。韩遂如此忌惮,郑重的模样,岂不是代表司马皇甫郦大军能威胁的到他韩遂吗!
“将军诚不欺我。”徐晃默默的想道,心中对于皇甫家的认同又更深了一分。不过想起自己如今半废的修为,又不禁一阵烦闷。
“哼~汝莫要太过猖狂,真以为吃定某了不成!世人都传汝皇甫家的秘阵,集五千大军之力便能斩一流!一万大军甚至能抗衡神通,如此夸大之言,某韩遂是不信的!如今便让某韩遂来称称这传言有几分属实。”
说完,韩遂便是战力全开,一个重踏,朝皇甫郦所在如同弓箭一般,急射而来,原地只留下一个直径一米的深坑,让人胆寒。
“汝等二人趁现在秘法暂未消散,速去解决了韩遂麾下将领,这里便交给某!”
一直以来身居皇甫家谋士之职的皇甫郦一眼便看出了徐晃,庞德二人修为的不正常,怕是刚刚动用了秘法,拖出了韩遂。虽然不知道为何家世平凡的二人会有此珍贵的秘法,但此刻也不询问之际,最重要的还是彻底拿下西平,人多嘴杂,不然岂不是白白暴露了白阳军所在。
听到司马皇甫郦的命令,徐晃,庞德默不作声的握紧手中的兵器,虽然有心过去助皇甫郦的一臂之力,但想到远处正在肆虐的阎行,还是转过头,朝阎行等诸将方向,赶了过去。
正在突进的韩遂余光一扫正在离开的徐晃,庞德二人,心中有点悔恨。刚才就不该消磨二人气力,生擒他们,应该速战速决,即便斩杀了此二人也在所不惜。悔恨的同时,韩遂也是对自己背后之人一阵怨恨,若非他们忌惮于皇甫嵩,不再看重自己,视自己为弃子,岂会有今日之难。
心中一阵困苦的韩遂,身上的气焰更是高涨。离地而起,跃在半空中,手中大刀挥舞着朝面前的白阳军一刀劈下。
“轰”的一声,大刀劈在白阳军士卒面前三寸以外的空中便再也劈不下去,犹如劈在一层无形的气罩上,无法再往前一寸。
“摆乾阵!”
皇甫郦一声令下,大军阵型突变,各屯的屯长挥舞着手中大旗,转换着位置。阵势一变,显露在外的气势也在变化,整个大军的士卒头上都溢散出一股橙色气体,汇聚于大军上方,渐渐形成了一柄长枪,光芒耀眼。
长枪一处,此刻的白阳军便犹如睡醒的雄狮一般,狮目睁开,利爪伸出,准备狩猎自己的食物。
“刺!”
朴实无华的招式从皇甫郦口中说出,但面对士卒上方的长枪朴实无华的一刺,韩遂的心中便有一种寒芒刺骨,暗藏杀机的警示。
心中的警示让韩遂脸色一变,徐晃,庞德二人联手都没给自己如此危险的感觉,这传言怕的确是真,五千大军组成的军阵有斩一流之威。
面对长枪的一刺,韩遂双手握住武器,刀刃由下向前,气力达刀刃前部,一个上撩挡住了拨开了长枪的一刺。
“扎!”
一击不成,皇甫郦迅速的换了一招,丝毫不给韩遂反应的机会。乾字位的阵势最是锋锐不过,但对士卒的耗损也更为快速。要是不抓紧进攻的机会,换成了艮阵,便再也没有乾阵进攻的威慑,只能拖住,比拼消耗。
就在皇甫郦跟韩遂交战的同时,徐晃跟庞德便已经一路杀到了韩遂麾下阎行以及其他将领的所在。徐晃,庞德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二人的兵器上都还沾满了一层血浆,凝固在了兵器上。
“阎行,吃我一刀。”
乍一看到阎行,庞德便迫不及待挥舞着手中兵器的朝阎行一刀砍了下去。
正一刀结果了一名士卒的性命的阎行,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呐喊,一个驴地打滚,避开了庞德一击。
“砰”的一声响起,庞德一刀挥出,气劲扫荡下,阎行虽然避开了,但阎行后方的一名士卒却身躯崩裂,残肢四散。
望着距离庞德刀尖还有三四寸远的士卒,阎行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暗道不妙。见过将军韩遂的突破一流威势的阎行,此刻深深的知道庞德这一刀意味着什么,而且庞德竟然能过来这里,将军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