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真切切看明白了,你若说假话,你一家老小我便不会放过。”烛火照着小月光的侧脸,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她的脚下趴着一个包衣奴才,将刚才白飞羽从出这个门的行踪全都报给了她。
“奴才绝不会看错,他们二人在房顶之上缠绵了好一会儿,甚至到了耳鬓厮磨的地步,到后来不知为何,那位大人便一个人回到了厢房。”
小月光冰冷的说了一句出去吧,手中却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身边的丫鬟见到自家主子这样失态,连忙上前安慰,“夫人,兴许是那奴才看错了,那位大人是个男人,怎么会跟少爷....”
“哼哼?男人?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诗酒将酒坛放在桌子上,疲惫地坐了下来,今天这顿饭,可以看得出,他与他的夫人感情有多好。
如果当初小月光耍了那些手段是为了抢白飞羽,但是也许这三年,他们已经有了真的感情,自己这三年来受的这些罪,变成这副样子,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与她的恨,这辈子都不可能了结。
可是真的报复他的夫人,白飞羽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吧....终究触动自己心中唯一一块柔软之地的,还是他.....
一夜无眠,第二天诗酒便早早的起了床,心中思绪万千,又理不出头绪,便任由自己在园子里走着。脑海中翻江倒海地想着,后背却被人拍了一下。
诗酒收回思绪,转身一看,便躬身行礼,“嫂夫人早,嫂夫人怎么起的这样早,是不是在下有所打扰。”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夫君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大人可是有什么心事,能否与妾身讲讲,刚刚就看到大人一直在这里乱转了。”小月光忽然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暧昧的说到。
面具下的诗酒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后退,“哈哈,难怪白兄心心念念全是嫂夫人,在外洁身自好,今日才知道嫂夫人是这样体贴温柔。我要是能有一位像嫂夫人一样的娘子.....”说着便故意测了测头,与她贴的更紧了些。
“大人说这话...可是见外了呢...”忽然小月光的双手攀上了诗酒的肩膀,脸悄悄的贴了过来,不得不说,这样的视角之下,她确实是一位美人,比三年前更增添了许多妩媚和成熟。
诗酒是没有防备的,这样的情况他不曾经历过,很疑惑这人在想什么,这是光明正大的勾引吗?不知所措的诗酒一时间僵硬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诗酒!”
诗酒还在愣神,小月光却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扬起的双手将面具打落,眼中也涌出了泪水。
诗酒见面具滑落,突然慌了起来,双袖遮住面庞,立刻接住了面具,突然戴上,才看清刚才喊自己的,正是白飞羽。
白飞羽走了过来,立刻推开了有些慌张的诗酒,一道凌厉的目光也直直地射向他。
“你们在干什么!”
“相公,相公,幸亏你来了....不然妾身,就要以死明志了.....”
“到底怎么回事!”
“妾身起得早,刚要在内院走走,却正好碰上了大人,原想着是你的朋友,便上前说了几句话,却不想他出言调戏我...我.....还来搂我....”
诗酒整理了整理有些别扭的面具,怔怔地看着躲在白飞羽怀中的小月光,眉头忽然皱了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认出我了,为什么要演这一出,按说没有道理的,吃一个男人的醋吗?还是只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
诗酒看了看白飞羽,他手中的烟雨明明在颤抖,但是这次他忍住了,并没有直接指向我,可这样的场合下,若他不帮着自己夫人,或许.....
他不愿白飞羽为难,也想尽快结束这样尴尬的场合,呆的太久,他怕小月光认出自己的身份,毕竟这个女人实在太厉害了。
诗酒立刻换上了有些下流又无耻的嘴脸,“别别别,白兄别生气,我是跟嫂夫人开玩笑的,嫂夫人生的这样如花的美貌,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我下次不敢了,绝不敢了,白兄。”
白飞羽没有想到诗酒能承认,在他的印象之中诗酒虽然可恶,但是还没有这样下贱,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他哪只手碰了你。”
小月光往白飞羽怀中缩了缩,摇了摇头,没有在说话。
白飞羽走进诗酒,“你可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原以为你只是狠毒,没想到你还卑鄙无耻。”
白.....“白兄,我,我下次不敢了,我只是开了玩笑,没有动手,请你放过我吧....”
白飞羽不由分说,忽然出招,烟雨带着风声,呼啸着划过诗酒耳边,诗酒脚下点地,迅速脱离了地面,越到一丈开外的空地。
白飞羽也飞身过去,不由分说便抓起了诗酒的双手,长笛烟雨便砸在了诗酒的手背,瞬间诗酒的双手便肿了起来。
诗酒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这样下去不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白兄!白兄停手!我没有冒犯嫂夫人的意思,我跪下给嫂夫人道歉,我求你,就原谅我这一会吧...”
白飞羽死死地盯着诗酒,失落的说到,“你起来,堂堂一城的诗酒!别让我觉得恶心!要道歉,去给我夫人跪!”
诗酒捂着红肿的双手,连滚带爬的跪在小月光面前,“嫂夫人,我知错了,是我见嫂夫人美貌一时间情难自控,请嫂夫人原谅,还请嫂夫人宽恕....”
面具下的诗酒有些狼狈,给谁下跪,他也不愿意给曾经的仇人,可这都是自找的,也许自己,天生就是这样下贱的货色....
小月光看着有自己的丈夫在,也不能太过不懂事,便只是委屈的说了一声“相公,罢了。”
白飞羽走到诗酒面前,“滚回你的岭南吧,恕不远送了,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诗酒站起身来,抬眼看了看白飞羽,无奈地摇摇头“好....好....白兄保重。”
诗酒走了,一人一马,一骑绝尘,摇曳地灯火下,小月光的侍女正在为自己的主子梳头,“夫人,你可看清楚那位诗酒大人的长相了,是什么样子。”
小月光皱了皱眉头,“当时事情突然,他的身手很快,但是大体的样子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上,似乎没有胎记...”
“夫人...你说什么胎记。”
“奥,没什么,相公还没有处理完事情吗?天色已经不早了。”
“少爷这几天似乎都心事重重的,一直在书房,我们也不敢去打扰。”
小月光面无表情地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