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你是梅影......你没有死....”
诗酒看着她惊讶的面孔,稳了稳心神“嫂夫人,你在说什么,梅影是何人.....我不认识.....”
诗酒没有想到小月光会这样的大胆,忽然让几个下人按住了自己,她竟然过来脱自己的衣服。
在看到那个裹胸之后,她忽然像触电一般的倒在地上,恶毒的眼神便扫在自己脸上。
“你果然是个女子.....你以为你没有那个狐狸胎记我就不认得你了吗,梅影,你的命真不小啊,这样都没有死!是不是那些针扎的你还不够疼!”
诗酒额头渗出了汗珠,心里一直想着不能承认,不能承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承认了无非是找死!
可是随即小月光的一句话,诗酒却再也没有了指望,在隐瞒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
“梅影!你以为你能蒙得了我吗?当年给你设计那套针衣的人,我只要让他来给你检查检查,就知道你是不是当年的梅影了!就凭你,还想跟我装?”
梅影缓缓的抬起头来,同时也对上了小月光的眼睛,这样的三年,两个人都经历了太多的红尘俗世,都不再是小孩子,心思也都越来越重。
梅影也不在隐瞒,“没错,既然你认出来了,我也不在隐瞒,我就是你当年处心积虑想要杀死的,梅影!”
小月光不屑的笑了笑,走到梅影身边,啐了一口,“我呸!你以为你缠着白飞羽就能翻身吗?我告诉你!当年我能整死你,今天同样也能!”
梅影哈哈一笑,他被几个人压着,只能勉强抬起头来,“小月光,其实原本翻身不翻身,我已经无所谓,但是你既然这么说了,同样我也不会客气了,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任你戏弄的梅影了。”
“你这阶下囚现在没资格说这种话,我会让你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小月光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梅影。
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况且白飞羽,现在是我的,你没有任何筹码,他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凭你吗?呵呵”
“来人,回房,顺便给少爷煮一碗醒酒汤。”
小月光优雅的低下头,趴在梅影的耳朵上,悄悄的说到“奥对了,忘记告诉你,他床上的功夫,真的不错。”
梅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难受的揉了揉肩膀,这下真是惨了...我的身份...还是暴露了....
白飞羽揉了揉发酸的额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的夫人那张精致的脸,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可是却一片混沌,之前发生了何事,都已经不记得了。
“夫人,我怎会如此头痛....”白飞羽缓缓的从床上上坐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相公,你忘记了,昨晚你我在风华亭中喝酒,不知不觉你便喝多了,还与妾身....”说着娇羞地笑了起来。
白飞羽尴尬的站了起来,穿好了衣服,有些不知所措,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情欲的人,每次事后醒过来,都不记得自己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每次小月光说自己跟她有肌肤之亲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体会,反而总是觉得尴尬,夫妻三年,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感觉,白飞羽有些无奈.....
“夫人,今日你便替我收拾行装吧,我要尽快去一趟南国,替你拿回长生草。”
小月光亲昵的抱住白飞羽的腰身,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呢喃低语道“相公,此去,你我夫妻又要分开许久,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忘记带着我给你的香囊,妾身在家中等你回来。”
白飞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便去了书房。
天色已晚,离家之前,总要安排好暗室中的那人。白飞羽走到暗室中的外室,却迟迟没法推门在进去了。
自从那天晚上自己知道了诗酒是女人,白飞羽便再也没有进去过,那种感觉很复杂,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也不想面对她杀了自己母亲的事实。
来回的踱步,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诗酒隔着暗室的门,能够清楚的听到外面人的犹豫,痛苦和彷徨。
他知道那是白飞羽,可诗酒却不知道他不愿意进来的原因,难道走到现在这一步,他连自己的面都不愿意再见,竟然讨厌到这样的地步吗。
诗酒抽出长箫御狐,罢了,你不愿意见我也好,见了我也是满腔的仇恨没法宣泄,听他的脚步之声有些烦乱,便与他吹奏一曲自己在岭南谱出的曲子,也许这是唯一的能与他说话的机会了。
长箫呜咽,声音悠远,两个人隔着一道暗室的门,却都没法冲破心中的束缚,两人都在踱步,一个却是放不下,一个又是念太多。
暗室外的人终于不再踱步,刚才焦躁的心情也慢慢的平息了下来,他吹得一手的好音律,甚至精通音曲的白飞羽也自叹不如。
长箫之中的空旷孤寂,也只有真正经历过了的人才能吹奏的出来,他在诗酒的萧声中,听出了寂寥,也听出了一丝爱而不得....
白飞羽竟有些发酸,那个男子能让他如此的挂念,有着这样绝色的面孔,又是位绝顶聪明的人....也会有爱而不得的感叹吗....哪个男人会拒绝她....
他赌气般的拿出烟雨,合着诗酒长箫的音律,也将笛声传了进去,他要告诉里面的那人,在我的暗室里,还要去思念别的人,就算你在思念,我也不会让你出去,这辈子,你就死在我的暗室之中吧!
一箫一笛,你来我往,两人都是精通音律的人,你来我往,将心声吹奏,高潮之时,竟是让所有的人都听傻了。
什么才是合奏,什么才是天籁之音,今天才真正的见识到,以前听到外人相传的箫琴合奏已经赞不绝口,今日这般的箫笛,登峰造极,无可匹敌。
几个下人们正在享受着这天籁之音,笛声却戛然而止,紧接着萧声也停止了吹奏,白飞羽将烟雨放下,走到暗室的门口,“岭南城中所说的天籁萧声,就是你这位诗酒所奏吧...而不是你们那位城主。”
诗酒也拖着沉重的脚链,走到门边上,微微笑笑,“城主不会奏箫。”
白飞羽将手在门上轻轻一扣,微不可查的叹气,“在岭南,你骗了我很多次,那些身份...总有你的影子...”
诗酒却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冷冷的白飞羽察觉到了这几个身份的相似之处,看来他并不是木讷之人。
尴尬地笑了笑,满怀歉意的说到“白兄,额,我并非故意耍你的,只是身份的原因,只能变换不同的样子,只是每次都正好遇到了你...”
白飞羽顺着门缓缓的坐了下来,喃喃的说到“诗酒....你若不杀我的母亲....或许...我无法原谅你....我无法原谅你....”
诗酒的双手也放在那道隔着两人的门上,苦涩地说到,“白...白兄....”
白飞羽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瞬间起身,又恢复到了冰凉的语气,“我不会让任何人在进这个地方,我也不在来这个地方了,你便在里面,直到死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诗酒急切的喊着,可是一声声的白飞羽,都淹没在这个暗室之中,在也没有了回音。
“白飞羽!!!白飞羽你回来!!我求你回来...我告诉你我的身份.....我给你解释我知道的事情.....”诗酒绝望的喊着,可是那人终究是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小月光便带着下人将白飞羽送到城外,看着他骑马离开的背影,小月光终于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夫人,清晨寒凉,还是早点回去吧。”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管家说着话。
小月光低头看了看他,“石叶哥哥,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当我的管家吗?因为我要给你看一出好戏,到时候你可不要心软。”
石叶低着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