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逸衡呆呆愣愣地坐在电脑前，脚边放着3、4个可乐的空瓶。现在他内心的烦忧可不是区区2、3瓶可乐可以解决的，至少也得4、5瓶。
昨天到家之后，他一直偷偷在看家里人的眼色。看得卫爸忍不住偷偷用手机照了一下自己脸，确定没有沾到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吼道：“臭小子你怀春也别在家里练习偷窥好吧，很奇怪的！”
卫逸衡翻了翻白眼，确定朽蓝还没来骚扰卫爸。
只是这并没有让他完全安心下来。
当天色渐晚，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墙面，虽然知道那更有可能是小区里，汽车出入时的远光灯照射的结果，但他还是会担心其中夹杂着烟道使用的痕迹。
他每两分钟就检查一次手机，等到晚上快9点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发了条短信给黑月：“我们晚上几点见？”
卫逸衡接连看了4次手机，都没有看到短信发来。
“叮咚”
差不多10分钟后，短信总算来了。
“爷爷说你这几天在先在家里呆着，我们把事情处理好了再通知你。”
“我不能跟着你们去吗？”
“你确定要跟着吗？我得警告你一声，灵界可是没有警察，更是没有监狱的。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卫逸衡看着最后这条短信，心脏停了一拍，愣在电脑桌前。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需要做一些道德灰色地带的事，甚至意味着要杀人。
杀人吗？
卫逸衡不自觉地呼吸加速了。
曾经，看着英雄电影，总也觉着强行限制自己不去杀人很傻。但现在觉着，怂了那么多年，真要自己突然杀人还真不一定下得去手。
并不是说卫逸衡圣母，觉着罪大恶极的人也有他生命的价值，只是或是老了，并不适应鲜血淋漓的人生。
“老实待家里吧。”黑月在短信里劝着。
卫逸衡一急，还是回复一句。
“还是带我去吧，呆家在理我心里没底。”
2分钟后，他收到了黑月回复的信息：“那我问问爷爷。”
令卫逸衡比较意外的是，文老爷子居然同意了。
卫逸衡立马套上间衣服就出了门。
他快步走下楼梯，一路往小区大门走。在大门前却猛地停下了脚步。昨晚就是在这里被朽蓝蹲到的，卫逸衡还心有余悸。
他愣了一下又转身往大门边上走去，并躲在墙角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从墙根后探出头，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害怕又有秃鹫在此埋伏自己。
“哟，小卫，在躲债主上门吗？”
卫逸衡回头一看，是小区的警卫大叔。“怎么可能？我又没有欠债。”
“那你鬼鬼祟祟地跟这干嘛来了？”
干嘛来了？怎么可能跟你说，我要拯救世界，却被反叛威胁？他略一思考，突然中二了一番，“是，没错，我欠债了，欠的感情债。”
“哈哈哈哈……”警卫大叔突然就是一阵狂笑。
“我说大叔，有那么好笑吗？我这长相也不至于说没有女孩追的好吗？”
“哈哈哈哈……”警卫大叔笑得完全停不下来，“哈哈哈，小卫啊，年轻人啊，要务实一些，要有些起码的自知之明，快三十的人都没结婚，啥情况你不清楚吗？”
警卫大叔笑得卫逸衡一阵脸红。他生气地驳斥道：“那是我不爱结婚。”
“啊哈哈哈……”
头皮发麻，对牛弹琴……他没兴趣再和警卫多做纠缠，直接灰溜溜地走了。
————
当卫逸衡赶到中学时，文老爷子已经等在这里了。
光圈一扩，卫逸衡就看到中学两侧的街角，有人站在那手中捧水晶球，似在监视着什么。
中学里已经聚集了20多人，大家站在体育馆的顶端，围在黑月的身边，似乎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战略问题。
当时教堂里的那只黑熊也在。
“现在能确定朽蓝会的法术有哪些吗？”
“现在没办法确定……她一路走得也比较小心，没有使用过什么法术。”黑月简单地汇报着。
“我倒是见过她使用水晶球探知系法术。”文老爷子让卫逸衡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也参与到讨论当中。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她抢过我的猎物。”
“嗯……那如果把空间封闭，逼她只能使用水晶球系的技能应该就太过明显了。”黑熊略一思考，“那这样，逼她用纸鹤。我会把空间封闭起来，你们就在圈外等候。他们大概会不惜一切代价冲出来警告其他人。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纸鹤拦截下来。然后不动神色地照原样再发一封出去。你们预计需要多少人才能做得来？”
“嗯……预计应该不会超过100封，那10个人应该差不多。保险起见还是安排15个人好了。”一个脸上拉着长长刀疤的中年回答着。
“好，我会控制一下破口的大小，防止一下飞出太多。人手你们自己定就好。”
“是。”刀疤脸听完点了一批人就离开了。
“剩下的人去楼下守着，若是有人偷偷从楼下的视野盲区使用法术，立即警告我们。”
“是。”大家听完黑熊的吩咐，各自准备去了。
黑熊吩咐完又重新考虑了一番。确定已准备无误之后，他这才转过头来，鼓起他那双黑漆漆的小圆眼睛看向卫逸衡，“听说，你强烈要求，想要参加？”
卫逸衡听后呆了呆，有些疑惑地看向黑月。强烈要求？这是个很强烈的词，程度确实有些难以把握。但是现在要说自己没有强烈要求，那100%会被要求滚回去。
“嗯……”卫逸衡想着点了点头。
黑熊抓了抓自己的大胖肚皮，一步步走向了卫逸衡，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卫逸衡看着那双黑溜溜水淋淋的小眼睛，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那……我可以认为，你是准备好面对世界的黑暗面了吗？”
这……卫逸衡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龇着牙，歪着头，“嗯，准备好了。”
“你这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准备好了的样子啊。”
“哈哈哈，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准备不准备好的。多尝试见几次，多吐几次，那样才算是准备好了。”文老爷子也算是在为卫逸衡解了围。
可黑熊还是没放过卫逸衡，“那你做好了多吐几次的准备了没？”
“嗯……心理准备倒是有，纸巾倒是没怎么带。”
“哈哈哈。”文老爷子干笑了几声。
黑熊也咧咧嘴，却还是没有放过卫逸衡，多追问了一句，说：“至少我希望你能保证不去干预我们做事。无，论，我，们，做，什，么！”
黑熊一字一顿，显得很是慎重。
卫逸衡见此点了点头，这点他还是能保证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