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送外卖的活计范海基本流程上都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实际操作了有一百多单除去一些初来乍到的延时扣费也赚到了近五百块。
回家路上范海美滋滋的想着今天是不是可以早些休息了,哪里想电瓶车刚上了东江大桥就没电了,于是乎他只好推着电瓶车往家去了。
刚走到桥中段侧面一道身影觉得异常熟悉不过范海没多看,可又走了一会范海忽然反应过来,赶忙把车头提转回头走去。
那背影不正是刘晓晓嘛。
范海打了声招呼,后者慢慢转过头来,两只眼眶却红得微肿,几滴泪水还挂在脸颊上。
“怎么了?”范海把电瓶车牵到人行道上放下脚架。
刘晓晓擦了擦脸上的泪勉强的笑了笑,“没事,就是吵架了心里有些闷出来走走。”
范海点点头一同把手靠在路边的栏杆上,唉,还是单身狗轻松。范海不禁嘴角翘了下却又觉得不是时候硬生生拧了回去。不过一想到李显那副满是不着调的样子,范海真觉得有些替刘晓晓担心。
“他有时候的确够无聊的。”范海笑道,“不过人的确很不错。”
“药膏疗效很不错,替我谢谢他。”
女孩连连点头,眼泪却忍不住从眼角迸出,她赶忙深吸口气把鼻子一顿一顿的抽了抽抹去了泪痕。
“怎么了?”范海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没事没事,”刘晓晓把眼泪甩掉转过身就要走。
“你去哪?”范海赶忙跟了上去。
刘晓晓不说话只是脚步慢慢加快最后飞奔起来,跑了百来米后忽然脚下一滑倒在了地上。
赶来的范海伸出一只手想要扶起前者却久久不见动静只是趴在地上。
刘晓晓耸动着肩膀哭声愈发的大了。
范海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他哪里哄过女孩子?自己都还是个纯洁的孩子。
不过能闹成这样,不会是掰了吧?
范海就这么愣愣的站在那看着女孩哭了好久。刘晓晓忽然慢慢爬起来失魂落魄的继续往前走,范海看着她走了很远,那样伤心的背影把范海脑子里的回忆一股脑的翻了出来,一咬牙,再度追了上去,“李显你真不是东西。”他低声嘟囔了一句。
没走几步,女孩的脚又是一歪倒在了地上。
范海赶了过去,几道身影几乎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皆是一身略显绷紧的短袖,把壮实的身材勾勒无虞。
几人无声的散开来,一个男人把女孩拉起来,刘晓晓见陌生男子抓住自己的手腕便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男子突然手臂一拧把女孩的身形转过来紧接着一记手刀重重拍在后者的脖子处,顿时刘晓晓便头一歪昏了过去。
范海站在原处,两只手紧紧握拳如临大敌,“你们是谁?”
几个人没有回答,一个男人走到桥边靠着栏杆摸出一根烟点燃,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范海忽然前冲,一拳冲着那个正搂着女孩的男子而去,范海轻而易举便越过站在最前面的两人,几人任由他奔向男子。
“注意些,别下死手。”抽烟的男人用食指在栏杆上把烟头上的烟草灰掸了掸。
搂住刘晓晓的那个男人突然一闪身避过打来的拳头,一手将其握住猛的一撤,顿时范海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倒在地上,这时男子一个膝顶猛然撞在范海的下巴,顿时范海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上半身直接弹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男子似乎提起了兴致,把女孩放在地上,双手握住又松开手指关节发出一连串脆响。
他走到近前将范海顺着头发提起,拖到栏杆边上顺手一丢,后者的背部拍在栏杆上弄得栏杆一阵晃荡,范海顿时疼得咬紧了牙。
男子把范海的头盔拿掉后愣了下,男子忽然阴恻恻的诡异一笑,挥出一拳砸在范海的鼻梁上。
眼泪和鼻涕顿时混在一起,糊在范海的脸上。
男子频频出拳一连串的打在范海的头,胸口,腹部,力道之大让范海苦不堪言,一股股酸水不断顶在喉咙里又不断落回去。
过了好久,男子才终于罢手,范海身上已然是血迹斑斑了。
男子心满意足的甩了甩手走到一旁借过火两个男子便一同抽起了烟来。
“劳碌命,接下来还有的忙。”早先站在那的男子从鼻孔里呼出一口烟气。
后者却略有些兴奋的道,“早看龙形拳的那般家伙不爽了,正好把他们的威风灭一灭。”
一辆面包慢慢停下,前者把还剩下的半根烟一抛,指了指范海,“把他也一块绑走吧,免得他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还要费些劲再抓一次。”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后者笑着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下。
男子跳上了车,留下一句,“我没意见,但师傅他老人家最近可正在气头上。”
后者顿时撇了撇嘴,叫起几个人一起把两人搬上了车,最后一个挤上车的人用力把车门一滑后便匆匆驶离。
“他们已经抓到人了。”一个男子放下手机,迅速推开门来到一张办公桌前将手机相册点开放在桌上。
桌后,男人拿起手机瞧了眼,滑了回去,背后的靠背向下仰了几分双手交叠在桌上。
“告诉刘铮,想要女儿拿药杵来换。”
男子点点头,恭敬的退出了办公室。
酒店的房间里,道号唤作凌云道人的道长正与薛达相对而坐,桌子上放着两只茶杯,一个茶壶,视野所及是辽阔无垠的夜景,一片片红色的霓虹堆积在灯火璀璨的高楼大厦之间。
薛达拎起茶壶将道长身前的茶杯倒满,笑着说“道长最近可还吃得习惯?”
道长端起茶杯用盖子把茶面上的叶子拨开喝了口,苦笑了下,“除了素菜异常油腻,其他的极好。”
薛达装作懊恼的猛拍额头,“瞧我这猪脑子,明日多给道长送些荤腥。”
道长放下茶杯,摇摇头,“薛先生就不要再拿贫道开玩笑了。”
薛达哈哈大笑。
一个人忽然来到了两人身旁,两人依旧自顾自的喝茶,将那人晾了会。
薛达放下茶杯,砸了砸吧嘴,“重宪铁。”
戴着一双老式眼镜的男人顿时浑身一颤,他背后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
“听说你把罗浮山一号墓的初步勘测图复印了一份?嗯?”
男人听罢顿时瘫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不过你也是身不由己,这事说起来我也用责任,把你家人的安全给忽略了,这我向你道歉。”范达倒了杯茶,男人愣了会,大喜着从地上站起躬身连连道谢。
“这样吧,明天你就把你的家人接过来,我会给他们上好的住房最好的待遇,只要你好好做事。”既是收买也是敲打,重宪铁怎会不知其中的意思,只是当下由不得他自己选择了。
“诶,重老弟啊,你们翻斗的不都讲风水神鬼的那一套的么?巧了,”薛达赶忙起身,展开两只手臂隆重介绍道,“这位是我特意从龙虎山请来的高人,别说驱邪避阴就是就地把那些魑魅魍魉超度喽都不是问题。”
道长哭笑不得的朝重宪铁拱了拱手,“贫道龙虎山张阡陌幸会重专家。”
重宪铁也连连拱手,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一旁的薛达看着两人的样子不禁觉得十分滑稽,便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