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年纪多小,初中时代也好,小学时代也好,只要遇到你,我一定回喜欢你。――川端康成《湖》
“这挺近的,离学校。”许文桓说。
“嗯。”楚心瑶回道,“他们呢?”
“都在广场里。”
最害怕气氛变得安静,你和我都不语。
街头依旧挂着红灯笼,春节被无数人欢颜而过,却对她是一场分离,决绝永不见的分离,本该欢颜的女孩,却……
楚心瑶目光总会斜撇许文桓,本就没有分量的他,在短短半月陪她的日子里,愈发消瘦。心中是说不出口的感激,只能一人默默的抿着吸管。
“文桓,楚心瑶。”好嘈杂的人声中,却很清晰的能够听到岑卓源的呼喊声。
没有分科前的10班的男孩女孩都被岑卓源约了出来,在广场的站台下目视着‘许愿灯’缓缓升入高空。
尽管他们知道一定会灭,但却是少男少女们对远方与未来的一份美好希冀。
郝墨云上前来拉住楚心瑶的手,逐渐收起了笑容。
“心瑶,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的。”郝墨云说着,环臂抱住女孩。
楚心瑶极力抑制着,不让泪腺再度决涌。
谢谢你们,或许有些话她也仅能在心里默默的说。
“你们今天晚上不演出吗?”楚心瑶看着正玩的上瘾的岑卓源,想起去年他们的表演。
“你想看?”许文桓低头询问道。
“可是你们来不及了。”
“卓源。”许文桓冲着人群大声喊道。
岑卓源小跑过来,额前竟还微冒着汗。
“东西能拿来么?”
“什么东西?”岑卓源不解。
“就演出的东西,我们的节目能插上去吗?”许文桓轻声说。
“这个,”岑卓源看一眼楚心瑶,继续说道,“我和我爸协商一下,本来他让我们演出的,我给拒绝了,倒是东西都还在后台。”
看着岑卓源不远处打电话,楚心瑶抬头问道:
“他父亲是谁,怎么还管这事?”
“你不知道?”许文桓轻笑,“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
“我们校长叫什么?”
“岑,岑毅年。”她从未将在每一场校会上慷慨陈词,平素板着一张脸的徐安一中校长与这看似纨绔子弟的男孩竟是父子。
完全不着边际。
“我爸说可以,他和工作人员商量一下,把我们的节目做成‘彩蛋’,最后播出。”岑卓源手里拿着手机,略带高兴的说道。
“他们都在不在?”许文桓问着,面带微笑。
“我叫了这么多人出来,怎么会不在。”岑卓源撇嘴,“那个,武亦峰三个人不演了。”
“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他们本来都要去打工了,话说来,我们还耽误了他们两年时间。”岑卓源无奈。
“现在就还有六个人了”许文桓蹙眉,“那比赛的事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去年那组乐队输给了我们,也不见了踪影。”看着许文桓着急,岑卓源也不由得大喘着气。
“好吧,先这样吧,”许文桓叹气,“还有两个月呢。”
“那我试试在学校找找高三的学长们。”
“嗯。”
回过神来,看见穿着单薄的楚心瑶,外面只配了一件风衣,许文桓脱下外衣,环肩披在女孩背上。
“你替我拿好,”许文桓看着女孩,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柔和,“走吧。”
“嗯。”楚心瑶埋下头,男孩映在地面的影子也让她觉得舒适。
文化中心已没有太多人,大都是中年人,仅有的孩子还是未上小学的幼童。
楚心瑶坐在前排的空座上,男孩的衣领依旧是薰衣草的芬芳。
她似乎并不在乎什么歌曲的韵律了,只是已逝的那段时光,是她铭刻于心的珍贵与美好。
不知为何,或许是春至的缘故,寒冬已不再那么令人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