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安,你有没有一瞬间对我有超出朋友的情感?”
可能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又直接,白栎的声音轰得在沈昕安脑袋里炸开,她感觉自己的神经一时间停止了传导,就呆呆地愣在了那里,什么反应也没有做出。
见沈昕安没有给出回答,白栎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唐突了,便放低了音调,轻声说,“没关系,你说出你的心里话就行。无论你说什么,两个小时后,钟表响起的那一刻,我会全部忘记的。”
沈昕安仰头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一股醉意从内到外荡漾开来。
淡淡的酒味萦绕在两人周围,闻得两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
许久,沈昕安低着头轻声说了两个字,“有过……”
又怕白栎没听清,亦或是想强烈地表达出自己的心声,沈昕安猛地抬起头,两只已经泛起泪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栎的眼睛,语气格外激动,“有过!我当然有过啊!”
吼着吼着,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沈昕安双手掩面。酒精已经麻痹了她的神经,她仿佛在借着酒胆说着自己埋藏在心底的话。
“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感受不到……”
白栎没想到她情绪会这么激动,伸出手想安慰一下她,却在她后背上停留了许久,最终没有做到。
沈昕安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她只有一个执念,就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一直没说破。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昕安哽咽的声音听得白栎心脏抽疼。
“因为我怕啊……我怕我们在一起,我怕我们最后会分开,我怕我们分开后我就再也遇不到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你说破以后,我感觉我们的关系不能像以前一样了,但是我不能自私地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不能耽误你找到更好的女孩子啊……”
“我想如果我们的关系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但起码不至于成为陌生人。但要是我们真的在一起然后分手了,那以后就真的不能再见面了吧……”
就像昨天夜里的大雪,沈昕安将自己的心声一夜间全都吐露出来,不知是酒意作祟还是真情流露。
看到沈昕安这个样子,白栎不住地心疼。
在他眼中,沈昕安永远是温柔快乐的小公主,被倾慕的人围着打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他没想到,没想到她也会心里顾虑这么多,也会有这么多害怕的事情。
“沈昕安……”
白栎轻声呼唤的她的名字,认真而坚定。
沈昕安缓缓抬起脸,哭花的两只眼睛泪汪汪地注视着白栎。
“你现在认真听我说。”
沈昕安哽咽地“嗯”了一声。
白栎也紧紧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如果让你重新选择,有两条路,第一条,和我在一起,我不会保证和你一直走到最后,但我能保证分开后我们还是朋友;第二条,我们抛开一切以前的复杂情感,继续做好朋友。你会选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