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儿,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傅太尉见恒王形象不堪,担心地问道。
“别说了,气死本王了。”恒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就一饮而尽。
傅太尉命人下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裳候着。
“到底怎么一回事,搞成这个样子还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你不嫌丢人,老夫还是要脸面的。”傅太尉拍拍自己的老脸,指责道。
“舅舅,我这脸都在南府给丢尽了,还有什么丢不丢人的?”恒王自怨自艾道。
“你去南府做什么了,我不是让你去搞好关系了?”傅太尉疑惑地问道。
“我是准备了很多礼物去看望南将军了,可是我,一看到那个恩宁公主就没有把持的住自己,然后。。”恒王强词夺理,还觉得自己也很冤枉。
“然后怎么了?”傅太尉心里觉得不妙,着急地问。
“然后。”恒王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傅太尉听。
傅太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发飙:“你这个小兔崽子,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知道那个西凉公主的厉害了,人家不费一点力气就把你耍的团团转,你还乐呵乐呵地自己往坑里跳。色字头上一把刀,吃了这么大亏也该长长教训了。”
“舅舅,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都挺你的话,行不行?”恒王见舅舅生气,发这么大火,收敛了自己嚣张的坐姿,起身走到傅太尉身前乖乖认错。
“这件事要是传到别人耳中,传到王上耳中,看你还怎么收拾烂摊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就会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付诸东流。”傅太尉两袖一甩,板着脸,吹胡子瞪眼道。
“舅舅,你放心,我已经叮嘱过南家所有人了,他们不敢将这件事传出去的。”恒王嬉皮笑脸道。
“你以为纸能包得住火?人多口杂,若是有人暗藏祸心或是不小心泄露呢?”姜还是老的辣,傅太尉反问道。
“这。。”恒王难住了。
“你呀,自己闯得祸都要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人来帮你擦屁股,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做事成熟点,少让我操点心。”傅太尉苦口婆心道。
“舅舅说的是,自从我母妃失踪后,我能倚仗的就只有舅舅,也是舅舅处心积虑地为我的前途筹谋,舅舅的大恩大德博儿一直铭记于心,等我飞黄腾达的时候一定不会忘了舅舅的功劳,到时舅舅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古功臣,留名青史。”恒王吹嘘道。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傅太尉心里舒坦多了,面色缓和许多,说道:“这几日南府应该不会清闲,等过些日子,等南府清净了,我亲自上门向南朝将军还有恩宁公主赔不是,请求他们原谅。”
“那就有劳舅舅了。”恒王鞠躬作揖表示感谢。
“老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小厮前来禀告。
“那舅舅,我就先下去沐浴更衣了。”
“去吧!”傅太尉挥手道。
恒王解决了烦恼,一身轻松,悠闲地哼着小曲,又走出了大摇大摆,不可一世的走姿。
傅太尉心里并不轻松,之前派人去追查恩宁的行踪,查出来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并不让他满意,不少百姓都表示确实有位姑娘几天前向她们打听韩王殿下的消息,这就证实了恩宁所言非假。可既然如此,恩宁为什么唯独选择了南朝,难道真是巧合,是他想多了。
恩宁不让南朝送她回公主府,可是南朝偏要送,说这点小伤不碍事,多走走才能活动筋骨,好得快,恩宁说不过他,便同意了。
公主府与南府也就出府左拐,直走1公里左右,再右拐直走一会儿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
两人光明正大地手牵手,慢悠悠地在街上散步。
“恩宁,我娘给你做的衣裳你喜欢吗?”
“嗯,喜欢,伯母的眼光真好,不管是布的颜色料子,还是裁剪的款式都很不错。”
“你喜欢就好。”南朝见恩宁喜欢,也很高兴。
“伯母喜欢什么,我初来南夏,伯母对我这么好,又是给我买好吃的,又是给我做衣裳,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伯母买些她喜欢的,作为回礼?”恩宁问道。
“我娘对你好,说明她喜欢你,你做自己便好,不用刻意做些什么。”南朝回道。
“那怎么行,做人要知恩图报。”恩宁经过一个胭脂水粉的摊子,停了下来,随手挑了一个一眼中意的胭脂盒子,打开来闻了闻,问南朝:“这个怎么样,盒子小巧精致,闻起来有股淡淡地清香,颜色也淡雅别致。”
“姑娘眼光真好,可真会挑,这是最新一批货里最好的一款,无论是盒子做工,还是胭脂的颜色质地都是上乘之品。姑娘喜欢就拿一个?”卖货的小哥眉开眼笑的夸道。
“你喜欢那就拿一个。”南朝爽快道。
“我是给伯母挑的,伯母应该会喜欢吧!”恩宁满眼期待地问。
南朝拿过恩宁手里的胭脂盒,还给老板,拉着恩宁离开了,说道:“我娘不喜欢胭脂水粉。”
“是吗,那我再想想。”恩宁自言自语道。
“如果真要问我娘喜欢什么,我知道她最近最喜欢一样东西。”南朝卖弄关子道。
“是什么?”恩宁好奇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呀!”南朝看着恩宁,笑道。
“我才不是东西呢!”恩宁害羞地拍打南朝的胳膊。
“恩宁,我没有开玩笑,你来了南府我能明显感觉到我娘变得开朗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已经把你当家人了,只要你能做她儿媳妇,她就开心满足了。”南朝认真道。
“谁说要嫁给你了?”恩宁加快脚步,走在了南朝前面。
南朝追赶了上去,拉住恩宁的手,笑问:“怎么,害羞了?当初不知道是谁当着王上和那么多大臣的面,说要选我做驸马的,那么多人作证,你可不能反悔了!”
“南朝。”恩宁脸红道:“你瞎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南朝怜爱道:“反正你是我媳妇,这件事已经定了,不管什么时候你愿意嫁给我,我都等你。”
恩宁紧张地瞧瞧四周,小声道:“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大庭广众之下,你说这些话,让别人听到了,多不好意思。”
“好,听你的,我们以后躲起来悄悄的说。”南朝笑道。
“你在这样,我不理你了。”恩宁又笑又气道。
南朝拽紧恩宁的手,笑得阳光灿烂。
恩宁突然沉默不语。
“怎么了?”南朝问。
“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人,我不辞而别,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恩宁若有所思道。
“别担心,等我伤好能骑马了,我就陪你回西凉,去给侯爷夫人请安。若是你想住在父母身边,我就陪你一起。”南朝说道。
“谢谢你,南朝。”
“公主府到了。”
“嗯。”恩宁点头道。
“我就送你到这了,你回去休息吧!”
“嗯。”
两人手拉着手,依依不舍地话别。
“我看你进去,我再走。”
“好,那我进去了。”
南朝松开手,一直看着恩宁走进大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才不舍地转身离开。
隔天,齐王也去南府看望南朝,同样是携礼拜访,他却比恒王要稳重知礼的多。
“齐王殿下,老臣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南老爷行礼道。
“南老将军客气了,是本王不请自来,多加叨扰了。”齐王客气道。
“齐王殿下请坐。”
“本王还有事在身,就不多留了。备此薄礼,一是祝贺南朝将军加官进爵,二是恭喜南府与西凉侯府联姻,还望老将军笑纳。”
“这,无功不受禄,老臣怎敢收殿下的礼。”南老爷婉拒道。
“老将军不必为难,不是什么黄金宝器,只是些冬虫夏草,人参补品,给南侯爷补补身子,就当是朋友之间的情谊慰问,老将军只是代为收下,不会留人口舌。”齐王有理有据道。
“齐王殿下严重了,老臣不是这个意思。”齐王一针见血,看出他的心思,他慌忙解释,“既然如此,老臣就替犬子收下,多谢齐王厚爱。”
齐王满意地笑了笑,问南夫人道:“南夫人,本王先去过公主府,西凉公主并未在府中,不知是否在南府?”
“恩宁确实在我府中,齐王是找她有什么事?”南夫人疑虑道。
“哦,本王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公主初来乍到,想问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尽些地主之谊。”齐王笑道。
“殿下多虑了,恩宁如今成了我南家媳妇,自然事事臣妇都会为其考虑,就不用劳烦殿下费心了。”南夫人回拒道。
“南夫人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退了。”齐王行礼告退。
上官璟吃了南夫人的闭门羹,心中不悦,出了前厅便甩袖愤然离去。
“真是奇怪,以前从来不进南府半步的,怎么现今一个个都赶着来送礼巴结,还都想打我宝贝媳妇恩宁的主意。”南夫人感到纳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上封了南朝为侯爷,给了南家这么大的殊荣,如今又有西凉公主这个香饽饽在,谁不想来巴结讨好?”南老爷见怪不怪道。
“所以啊,我得把我的宝贝媳妇看好,不能让别人抢走。”南夫人总结出这一点,她向厨房走去,吩咐丫鬟巧儿道:“巧儿,把齐王送来的补品拿着,既然送来了也不能浪费,中午炖点鸡汤给朝儿和恩宁补补。”
“就知道你的宝贝媳妇。”南老爷竟有些吃醋,自从恩宁来了,一天到晚就想着她,都把他这个当家的忘在脑后了。恩宁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也不是有意针对她,只是他担心,恩宁的出现会打破南家现在的平和,但他希望这一切是他多虑了。
“小姐,那边,那边还有一个超大的。”香儿在树下兴奋地喊道。
“我看见了。”恩宁趴在梨树上,努力地够着右手边一个很大的梨子。
“小姐你小心啊!”香儿担心地喊道。
叫喊声引起了正好路过的上官璟的注意,上官璟停下脚步望去,看见爬在树上摘梨的恩宁,不可思议地笑了。
“这长宁公主爬树摘梨,真是让人感到无比意外啊!”上官璟自言自语地感叹,抬头欣赏着这一奇观。
恩宁费了好大的力,终于摘到了那颗大梨,她开心地向摇晃着手,向香儿展示她的成果。
“香儿,接着。”恩宁扔给香儿,香儿在树下稳稳地接住了,投入一旁的已硕果累累的篮子。
恩宁继续往上旁,找寻着下一个目标。她目光向下一瞥,无意中看见了围墙外的上官璟。上官璟与恩宁目光对视,笑着向她招招手。
恩宁被围墙外突然多出来的人吓到了,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小姐!”香儿惊慌地尖叫道。
上官璟在外头也吓坏了,赶紧向院子里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