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虽然很是受用,但为了平衡,终究没有让刘郁白继续跟随出兵波尔多。而是转向了新秀里奇蒙。
里奇蒙新附,根基尚浅,又急于表现,自是最好的平衡人选。尤其是查理听说刘郁白把浮财只给里奇蒙分了四分之一,又不肯帮里奇蒙后,就知道可以利用这机会,好好拉拢里奇蒙。
而刘郁白,则只得了个上尉军衔(和迪亚哥一样),添为连长,统领手下那群人渣,兼代管宪兵骑士。不得不留在希农,整日里除了练兵就是与贞德温存。
由于宪兵骑士也划分到了手下代管,刘郁白的兵种越来越全面了。也配置了几十门火枪和一门火炮,只是这群人不能随便调动罢了。
每日早出晚归,又从街上抓来了百八十个流氓无赖,这次由于军队规模扩大,军中重新规划装备,军官有全身链甲和武装衣,士官有半身链甲和武装衣,其余士兵则回收了所以的链甲,只发给软甲。
一面强调军纪,一面狠抓训练,重症要下猛药,对这些人渣更要下死手。训练不过关要挨棍子,违反军纪要挨棍子,卫生不到位,执法不严,也要挨棍子。打过了板子,还要继续训练,若是训练不过关,便接着打。不过六百余人的队伍,训练头半个月,便被打死了七八个,打残了十几个,打死的家里送抚恤,打残的安排些喂马,驾车,做饭的活计。
敢在练兵时候打死这么多人的,大概就这一家了。而这一家又偏偏又兼管宪兵部队,主管各路军纪,维持治安。对自己都这么很,更别提对别人了,一时间诸军大震,纷纷收敛行径,连山贼劫匪,剪径强人也纷纷散伙,一时间,希农大治。
周围剩下的多半也都是硬骨头了,或是藏身村庄,裹挟村民,或是林中扎营,袭击路人商旅,人数也不一,多的可能有二三十人,少的可能两三人,在这乱世里是个人带条狗拿了农具都敢出门抢劫。只能先派了探子打探大股劫匪,将大头剿了,剩下的小喽喽,便只能把弓弩手按小队撒出剿匪。
“上尉,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把实力较强的强盗清剿干净再顾及那些小的,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也能避免我们的士兵在树林里和强盗兜圈子。”代理人皮埃尔提出了方案,这个代理人是贞德的一个哥哥(在奥尔良老家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这次刘郁白认命军官就把他塞进来了,不同于狂热但缺乏知识的贞德,看起来便是个市井奸滑之人。
“不,中尉,我手里有将近三百人,这么富余的仗老子还他娘的没打过呢,这些兵力可以横扫周围所有敌人,而不是力求稳妥,把当过猎人和会追踪的人挑出来,每十人一队,分上五队,自行追踪小规模的盗匪,我亲自带人剿灭大股强盗。追踪的人都招子放亮点儿,不求杀敌多少,但要好好学学,将来也有机会当军官的。”刘郁白一边喝红酒一边布置任务,还不忘分与代理人一杯酒。
在猎人们撒出去后,刘郁白不忘派了侦察兵侦查一番,回报说野外的营地共两座,一座在洞穴间,不过十一二人,另一座则依托几个村庄,在林子深处建立了营地,据说是之前被诺曼人攻占而废弃了的密林哨所,被几个贵族强盗控制后,招了一批人渣,扩建了防御,现在的防御已经非常可观了,面对缺乏训练的步兵,摸鱼划水的佣兵,磨洋工的骑士和不在乎平民死活的人渣领主,这群人渣多半可以处于不败之地,其缺少油水也可能是个重要因素。
“中尉,传我命令,这次我大老虎小老虎一起打,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你带上五十个身手灵活的,灭了那队藏身洞穴的,敌人不过十几个,务必保证万无一失。我则带上剩下将近二百人去攻打林间的营地,剩下贞德所部和宪兵留守城堡。有异议吗?”
“没有,上尉。”皮埃尔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便催促士兵开拔,只留贞德所部守城。
对于士兵们而言,这两天难得休息,虽然要赶路,终归不用训练了。而对刘郁白来说,这只是场游戏而已。
在侦察兵的带领下,刘郁白花了两天时间找到了藏在林中的营地。
在简单试探后,才发现之前的情报并不准确。早先周围村民说里面只有三十多人,侦察兵也没能溜进去,实际上围城起来,围墙里得有将近五十个。
“整个围墙只有两个门,值得庆幸的是只有北面有一条供平日里取水的小河沟,不过我也不准备攻打那边,河沟虽小,却会严重拖累我军速度,这一条河沟就能葬送掉少说十几个人。而且那边是原来的哨所位置,是整个防御体系中最坚固的部分,在那边留五个弓弩手,我觉得他们可以看住这些混蛋,即使这些混蛋全员从北门逃跑,他们也能拖住这些混蛋一会儿。
而南面的大门,是之前的补给大门,不需要考虑防御,所以那边没有护城河,只要把大门攻破就可以一路杀到城堡,唯一的威胁是那个高度一般的大哨塔,因为是哨所改建,可以部署远程单位,且兼顾四周。
主力一百人主攻南面,其余人,西面和东面各一半佯攻,注意防护,但我要你们一战就攻下来,攻不下来,谁第一个退下来我就当众吊死他。”刘郁白对一众少尉和士官发布了军令。
这是这支部队形成后的第一战,如果不能讨个吉利的话,之后都会抬不起头见人。
“全军进攻,两翼的虽然是佯攻,但你们是精锐,就算是他娘的佯攻,也得给老子打出主攻的气势!”刘郁白头盔一摔,就坐下来看着部队攻城,弓弩手走在最后,率先开始对射,不断用弓弩压制乱军。
“步兵,冲锋!冲锋!撞开城门,搭上梯子爬过去!即使进攻受挫也不准退回来,谁敢退我就杀了他!这对我来说只是个游戏,你们只是棋子,我不喜欢就可以随意丢弃!但对你们来说,这就是战争,随时会流血死去的战争!不拼命,就去死!我亲自送逃兵去见撒旦,还要他在死前死后都遭受唾弃!第一个逃兵将会被这支部队永远刻在耻辱柱的最上面!”刘郁白骑马来回跑动,鼓舞士气,激励斗志。
众军早知刘郁白下手狠辣,不敢不效死,守军没见过这情况,倒惊呆了,以往步兵以血勇之气冲锋,死上几个立马就跑掉,骑士们骑马来回晃晃划划水,佣兵们一个比一个惜命的状态根本看不到了,这帮人一个比一个不怕死,还一个比一个狠。
在叛军眼里,一手举盾,一手拎着木头撞门的那几个精锐(穿了半身链甲)每人至少身中两箭后,尚且猛力撞门,狂呼酣战,还不是做做样子,每次撞击后都能把推着大门的人撞退几步,大门上刚刚钉满的木板也被撞裂开。矮墙上的情形更吓人,那些弓弩手的准度和射速惊人,力量也很可怕,即使穿着链甲的精锐,被射中几箭后也不得不被抬了下去。
而攻城部队中也开始出现伤亡,尤其是缺少链甲,只穿了棉甲,扛着盾牌掩护攻城器械的盾斧兵们,虽然守军用的猎弓拉力一般,但棉甲防御稍差,还是被射伤很多,有几个被集火,每人身中三五箭,有一个当场就扑街了,而城门快被撞开的守军也找来了火油朝下倾倒,士兵被烧死烧伤了十几个,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攻势,城门的攻击略微暂停,但扛着梯子的士兵很快就在弓弩手的掩护下,搭上梯子爬了上去。
周围的人见状,赶忙有捡起木头继续撞门,没几下就把门撞开,墙上的守军早已自顾不暇,根本无心再投掷油罐和火把,墙外的士兵们便借机一股脑从城门冲进去。
外墙上不过三四十人,很快便被杀干净,营地里一些被拉来的壮丁也被绑好了按在墙边。只剩哨所里还余下七八个骑士,穿了上好铠甲,拿了刃戟短枪和弓弩,站在塔顶据守。
“嘿!下边的泥腿子佣兵们听着!老子不管你他娘的是哪家的,也不管你他娘的是干啥的,要么给老子退散放开缺口,要么给老子滚出去,老子可是贵族,敢杀贵族就等着被其他贵族砍死吧!”上面的一个贵族强盗还在扯着脖子大放厥词。
“弓弩手,射击,老子要留这狗东西一命,慢儿慢儿弄死他。”刘郁白也上了火气,直接要弓弩手射击。
几轮乱箭过后,虽然射死射伤的不多,但塔顶已经没有贵族强盗敢上去了,密集的箭雨把贵族强盗们压的抬不起头。而下面的步兵也用巨木撞开了门,赶忙向两边散开。
几名弩手赶忙排成两排,向门后一阵齐射,将两名准备冲出来的乱军射倒在地。拿了刃戟和剑盾的士兵们赶忙互相掩护着冲了进去。
塔里剩下的几名强盗贵族在得到了会被公审,且会被按照贵族对待的条件后便主动投降。虽然他们连公审是什么都不知道。
哨所里留下了十名精锐的弓弩手后,便被拆除了大部分的设施,只留下原来的哨塔,稍作修理,便要大部分人带着多余的武器装备和物资撤回了希农城里,顺带招募周围被诺曼人搞得家破人亡的难民,并雇佣一名测绘师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