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到几分钟,便由通风口出去,城内早已一片狼藉,用火把驱散老鼠。
好容易出得城去,见城外不过三三两两的老鼠,这才寻了方向,一路奔走,有山上山,遇林穿林,过得半日,沿途找了避难的居民,通报了情况,又想尽办法,才从难民口中得了里奇蒙的地点,布雷斯特。
布雷斯特是有名的要塞,非布雷斯特领主不算布列塔尼大公,这点名头还是听说过的。
雷恩到布雷斯特可不近,二百四十公里左右,想办法从农民那里花了点钱买了匹垃犁的驽马代步,速度总算快了点,这匹驽马花了足足四个金币,要知道这是布列塔尼,金子还没那么普遍,一匹驽马只值八十个银币而已,这价格涨了四倍,驽马的速度无法与战马相比,只有干活儿时才算个好把式,只能说比十一路强点有限,聊胜于无,不过用来代步节省体力。
见马走的太慢,只好转路去圣马洛坐船往布雷斯特去,才到得圣马洛,却见诺曼人正坐了船,在****中冲击着岸边的防线,而高耸的要塞则布满了大号的弩箭,一些诺曼人在扛着梯子爬墙,连门都快被诺曼人用木桩撞烂了。
冲锋的诺曼战船很多,但是不少被狂风吹向礁石撞烂,只余下一点做先头部队冲击城门,而大部分则试图减速慢行,虽也不能避免刮刮蹭蹭,可终归比撞烂强。
刘郁白沿着岸边,顶着船上射出的歪歪扭扭的箭矢,一路冲杀至城门边,此时城门已被撞开,城墙上的守军也被船只上的弓弩集火,虽然准头大减,但还是压得守军抬不起头来。
诺曼人在持剑盾和战斧的高大战士的带领下冲进城门一路冲杀,索性敌人不多,一时无法扩大战果。
刘郁白且杀将进去,在诺曼人的身后挥舞刃戟,收割生命。当诺曼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杀伤大半,余了三五人也被守军杀掉。
“吾乃法王亲封骑士,国王捍卫者。现在听我指挥!
盾兵,分一排维修并堵住大门,长矛兵,后方列阵,弓弩手,上城墙,射击!弩炮和投石车,对着船只倾泻火力,以击毁船只为主。
全体顶住,一旦敌人杀进来,我们将被全部屠杀!”刘郁白说罢,便上了城墙,向敌人不断射击。
布列塔尼虽是高卢王国的地盘,居民却以凯尔特人为主,与高卢人,盎格鲁萨克逊人和诺曼人相互混杂,所以布列塔尼人的兵种相当齐全,弓弩,投石,航海,肉搏,骑兵。既不是高卢人单纯的骑兵专精,也不是盎格鲁萨克逊人和诺曼人的弓手、航海和肉搏专精,可以说几户样样精通了。
诺曼人的长弓没能占到便宜,船只被损毁了不少,剩下的人想退却,又被狂风吹乱,只得登陆后勉强聚集起来进行猛攻。期间不时有诺曼人挣扎着从沉船的浅滩爬出,顶着箭雨泅渡到岸上。
“步兵!准备战斗!压低身体,给弩手留下射击空间!”步兵们在门后排起了盾墙,尽量把短矛柄耷拉在地上,努力的笨拙着压低身体。
又是几次撞击,临时维修点城门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弩手准备!”带了几名弩兵下城墙,在步兵后列阵,并把弩填装完成,四名不怕死的弩兵甚至跑到步兵前。
又一次撞击紧跟着落下,木制大门立马开了个大窟窿,说实话,这大门已经被撞的不成样子,没有被撞倒都算值得庆幸了。
跑到步兵前面的几名弩手赶忙从撞出的洞向外射击,射倒了几名撞门的和拿着盾抵挡城墙火力的诺曼人。
几名士兵的死亡不算什么,又有更多诺曼人扑上来,弩手来不及再射一轮,就不得不退下,而城门则在巨木撞击下破开了几个大洞,还撞断了门闩。
“射击!”门一打开,弩手就射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随后步兵门就撑起了盾牌,架好武器,顶住进攻。
这些步兵大多是当地的公社提供的,没有进行过什么有效的训练,装备又低劣的普通人,面对诺曼人的大斧和盾斧时,根本刺不了几人就被冲近了,只能顶起盾牌被动防御,直到被斧头越过盾牌劈翻,或是被劈碎了盾牌,断掉了手臂,在惊恐的目光下死去。而后面的士兵也只来得及刺杀一两人,就被进攻的浪潮掀翻。
“长矛兵!长矛兵!”刘郁白大声呼喊,很快便跑来两名拿了四米多长矛的长矛兵。
长矛兵在枪盾兵身后不断收割诺曼人,而枪盾兵在长矛兵的配合下,也能有机会偶尔刺出几枪杀伤敌人,配合了城墙上的弓弩手,城门前的尸体很快就堆起了小山。
但实力差距终究过大,诺曼人的大长船不停发射弓弩,城墙上的弓弩手承受了大量杀伤,士气低落,濒临崩溃。
后续的诺曼人源源不断,将船停在各处,或是爬上城墙,或是冲击城门,甚至后续出来了不少长弓手和枪兵,一面压制城墙,一面长矛兵和城门互捅。
终于,守军在又损失了十几人后,不得不失守
刘郁白指挥身边的弩手用小角度不断射击后面的诺曼人,但是没什么用,几人的射击不过杯水车薪,几十名诺曼人很快就从城门冲了进来,同时还有更多诺曼人爬上了周边的城墙,城池随时都会失守。
“撤退!撤退!”刘郁白带着弩手,沿途收拢溃兵,聚集了二十几号人,在主路附近摆开阵势。
留下两边给溃兵通行,十多名弓弩手分了三排,由原本的驻军指挥官带领,不停进行排射,每排两边各一名枪盾兵掩护,而刘郁白则带了四名穿着链甲的精锐士兵,拿了刃戟藏在小巷子里,只待双方交战便冲出去。
两名军官命令弓弩手排射,将诺曼人压的抬不起头,他们只得忍住手臂被刺穿和箭矢穿透盾牌的恐惧,组成盾墙缓缓推进,但中型盾只能挡住上身,本就缺乏防护的下身根本经受不住射击,纷纷腿部被射穿倒地。
诺曼人也开始发狠,纷纷顶住盾牌向前冲锋,后续三三两两的长弓手也开始射击。
随着诺曼人冲近,步兵开始顶着长弓在弓弩手前方列阵,并和诺曼人撞在一起。
“冲锋!”刘郁白一声令下,带着刃戟兵从旁边的小巷子里和街边的房顶跳出来,或是冲进步兵,或是冲进弓手中。
刘郁白刃戟一挥,磕开了面前的短矛和斜里刺来的两支长矛,直接冲进了人堆里。
此时短矛不及刃戟长,长矛又不够施展,在被砍死几人后,正面的步兵也趁机将诺曼人杀散,只留下一地尸体。
是役,七百余诺曼人被天气,礁石,杀伤近半,最后又被五十余守军击溃,逃脱者不足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