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考核还有十日,沉鸢和涣之又去了擂台一次。
彼时的东山热闹多了,时不时就可以看见穿着邈缥阁练功服的弟子收拾赛场。沉鸢命人打开擂台。
邈缥阁与其他门派不同,喜欢把阵法修在擂台地基底下,因为今年不修阵法,打开擂台后,就是一个石砌的大坑。
沉鸢拿出自己随身的琅渊剑,准备使用御水术。
这一世沉鸢所使的佩剑,亦是一柄好剑。是当年她父亲亲自在琅渊水中为她取来的一柄剑。
琅渊水是邈缥山西边的一条大河,河中有天然玄石,日夜吸收大河万年灵气,被河水雕琢,自成一柄宝剑。
当下,沉鸢施展御水术,琅渊大河里的水便悉数灌入坑中。
“少主,你……在干吗啊?”涣之一脸惊诧:“弄那么多水,有用?”
“当然啊,你以为我弄着玩?”
沉鸢见水把坑装满了,便命人在河中放上五十块浮木,以铁链相连,又叫几个人走到浮木上看看稳不稳。做完这些,沉鸢转身对快被惊掉下巴的涣之道:“欸,看到了?等到比赛那天,你就知道玩法了。好了,回吧。”说完,一把拉过涣之,使个瞬行术,回了翎羽殿。
比赛当天。
擂台四周的看台从五更就陆陆续续有参加选拔的新生过来了,过了一个时辰,邈缥阁的老弟子受邀观看考核,“互相学习”,也在看台上坐了。于是,快到巳时,沉鸢来到擂台,看台上已是座无虚席。
沉鸢入场,照例全场朝这位少阁主见礼,沉鸢道一声“免”,向众位长老的方向略附身行礼,便坐到了观礼台最中心的红漆木椅上。
邈缥阁,就是这个规矩,无论你深居何位,见到长老,都要敬三分。
当下,巳时到,考核开始,涣之接过文书,向众新生宣布比赛规则。
说实话,转述把白话转述成场面话,挺难的。这规则,按沉鸢的理解,就是:车轮战,每局一炷香时间,五十个浮木两个人随便踩,只要有一方被对方击落水中,就被淘汰了。
涣之在那絮絮叨叨讲规则的时候,沉鸢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昨夜多梦,没睡好,今早精神不佳,也只能硬撑着。涣之把规则絮叨完了,她也没听清说是什么,就听旁边一小童道一声“抽签”,便从木盒里掷出两个写有人名的木片。童子道了名字,双方都站在了浮木之上,另一个小童燃上一炷香,道一声“开始”,水上两人便厮杀起来。
对于沉鸢来说,这么低级的比赛自然没甚看头,唯一的好处是,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擂台上去,她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挪过桌上的果盘,抓了一把瓜子,在桌底下剥起来,企图让自己越吃越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