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之最近觉得,她家少主自从擂台回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
不止怪,忒怪了。
那天自擂台回来,拿了那两张图,少主开头两天还抱着图细细观察思索了一番,颇为用功,涣之时不时端来养神汤,她也没看见,一碗都没动。涣之自感少主为阁中事而劳乏烦忧,十分替阁主及弟子门徒感动。可这感动劲儿还没过呢,谁知过上两天,少主便正常该吃吃该喝喝了,图就撂在桌上,再没看过一眼,至今都不知积了几层灰了。而且,这十几日过去了,少主连阵法的草图都没画过一张,难道她不知道,画完图要交给修建阵法机关的工匠施工吗?造机关还要半个月呢,少主就一点都不慌?
涣之自我安慰着,可能是少主多日疲倦,想歇两天。
可是这都快歇了一个月了,图纸的影还没有呢。
难不成,阁主和少主吵架了?
不会啊,每日晨昏定省时,看这父女俩说说笑笑挺有爱的呀。
那是怎么回事?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终于,在离终极考核三十六天时,涣之总算总算憋不住了,在她少主吃完午饭打瞌睡之际,小声问了一句:“少主,还有三十六天就要考核了,设计阵法的图纸,你……画了吗?”
沉鸢抬抬快合上的眼皮:“急什么?”
“可是,这就还有三十六天,画完了稿,再修改,再找人建好,三十六天可能都不够用的……”
“你忘了那天我跟父亲是怎么说的……”沉鸢刚想翻身下床,忽然想起:“哦,对啊,那天你在外间,没进去……”
“什么?哪、哪天啊?”
“哦,”沉鸢跳下床,环着双臂,目光玩味道:“我看你最近愁眉不展,原来是在替我担心这个。”
“可不是怎的。少主,那图纸你可千万别忘了。”
沉鸢“噗”就笑出来了,忍不住攀着她的肩膀,道:“哎呀,这次不用画设计图啦。”
“不用?那比什么啊?”涣之的眉拧在一起。
“这个嘛……保密,”沉鸢鸡贼地说,“等到比赛那天你就知道了。”
继而挑挑眉:“这两日,你也好生休息一下,毕竟招了新生,可就有咱俩忙的了。”
“好嘞,若是如此,我也替少主安下这颗心啦。”
“就你会说。行了,我着实犯困,你跪安吧。”沉鸢扑到床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