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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学艺

漫无目的的奔了一夜,洪宝乾一直在想,白莲教是什么帮派,这个李教主又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拿活人献祭。李多多如果不是被蒋家兄妹藏起来,又是被何人带走,是救她还是害她,若是救她还好,万一害了她,不但三爷爷那里无法交差,李大侠问罪,自己心中这一关也是过不去。清晨时分,洪宝乾来到一处乡间茶馆,此时路上没什么人,下马在一个露天桌边坐下,要了碗清粥。

刚喝两口,旁边走过来一个算命先生,是个花髯老叟,手里拄着一张幡,朱漆大字写着“因果无常,消灾辟易”。看上去步履矫健,默默在洪宝乾对面坐下。洪宝乾也未加理会,老叟打量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位少侠,看你容色应该一夜没睡,江湖上风起云涌,可否让老夫算上一卦。”

洪宝乾心想,这两天怪事连连,怎么都让自己给遇上了,心下警惕,倒要看看他怎么装神弄鬼。从怀中摸出一枚铁钱道:“先生只管算。”

花髯老叟捻捻胡须,先看他额头,再看五官,然后站起身瞧了瞧他身板,又让他伸出左掌,背着双手细细的看了一遍,闭着眼口中默念卦辞,什么“六五”“六四”“屯蒙须讼”,嘴唇微微张翕轻念,过了一会儿老叟睁开眼,轻轻的道:“将来有一个判断,无论你怎么断,都是两难。避不开,也逃不过,但你记住,凡事问心无愧便了,即便不能消灾,也不至为人唾骂。这钱我收了。”老叟拂袖而起,右手如电光闪过,洪宝乾还没看清,铁钱已落进老叟腰间的袋子里。

洪宝乾大吃一惊,才知是遇上了前辈高人,不由得赞道:“前辈好功夫!”老叟哈哈一笑,似是有意卖弄,拿了根筷子立在桌上,又迅速捡起桌上一只空的陶碗,右手使个螺旋劲,将碗不偏不倚抛在筷子上,碗在筷子上旋转屹立不倒,如同一把小伞在桌上旋转。好一会儿都没有力衰的迹象。洪宝乾拍手道:“妙极妙极,功夫还能做如此把戏。”

老叟笑道:“年轻人,我表演了戏法给你看,你请我喝碗粥如何?”

洪宝乾心下疑虑渐除,见他言笑平易近人不是作伪,对这老头儿产生一种亲近之感,爽快应道:“喝粥有什么稀罕,此等功夫值得上一壶美酒。要是有好酒我也一并请了。”

“好哇,我在这一带算命多年,你这样热心肠的后生很少啦。”老叟似乎感到意外的欢喜,对洪宝乾的大度和不拘泥也心生喜爱。

洪宝乾又叫了一碗粥,伙计端上来,是碗黍米杂粮粥,当下俩人希希鲁鲁的喝起热粥来。

老叟喝了几口道:“瞧少侠眉宇间隐有英气,日后恐怕会有一番大事业。”

洪宝乾心道,我自己尚未立下宏愿,你还能未卜先知不成。谦虚道:“前辈不要因为一口清粥过誉,折煞晚辈了。”

老叟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我却不是吃人家的嘴短,老夫在此算命多年,为的就是看看中原武林到底还有多少胸怀天下的义士。如今的天下,民力疲敝,蒙古人北居草原,虎视中原。国祚兴衰,匹夫同根,江湖虽然还是那个江湖,但已不如从前热闹啦。”

洪宝乾问道:“照前辈说来,从前的江湖一定兴盛已极。只是他国兵戈又怎么会影响中原的江湖?”

老叟道:“愚夫少时也如你一般想法。”顿了顿,喝了口粥。又道:“岂不知,国如大巢,民如巢卵,巢若为外族倾覆,卵又何处安身?江湖中人如果只做一个看客,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也必定随巢而破。”

洪宝乾道:“前辈说得有理,只是我等草民又如何干涉朝堂之事,沉浮恐怕不由我们。”

老叟哈哈一笑:“老夫果然没有看错,是个心怀天下的男儿。走罢,我那里有酒,还可尽情闲话,什么都好,就是只怕你不敢去。”

洪宝乾只觉此人没由来的对自己口味,况且谈吐间话中带着阅历,气度不凡,心中豪气顿生,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粥,往桌上一顿道:“有什么不敢,大丈夫就是刀山火海也该去长长见识。今日遇前辈也算投机,只求多多受教,未曾胆怯。”

老叟也是痛快人,哈哈笑道:“不是此中人,不入江湖门!跟我来。”

洪宝乾翻身上马跟在后面,那老叟左手提着大幡,少说也有三十来斤,依然健步如飞,毫不迟滞。初时马还能跟得上,行过十里路,老叟越奔越快,洪宝乾胯下马匹渐渐气力不支,被甩在了后面。洪宝乾大喊:“前辈等等我!”

老叟回过身又奔过来,一个腾跃在半空中右手搭他左肩,兔起鹘落间带他下马。洪宝乾大感佩服,不由赞道:“好俊的轻功!”

老叟带着洪宝乾边跑边道:“想不想学日行千里的本事!”洪宝乾跑得兴起,体内清浊二气上下翻腾,一股清气直抵廉泉,声若狮吼:“快活!快活!前辈只管指教!”

要知道,江湖中人,传道授艺乃是恩惠有加的大事,寻常须拜师收徒,行过大礼才可初窥门径。这俩人萍水相逢,只因话语气质投机,一个豪情馈授,一个大方受教,实在是放荡不羁的真性情了。

老叟闻言便略略慢下来,边行边道:“听好了,这门轻功只配给胆大的人学,胆小的学不会。胆大的人学了越跑越快,胆小的人练了半身不遂。我叫它‘四变雷光步’,我两个儿子个个胆小,与它无缘。瞧你有几分内功底子,你把气收回气海,听我说道。”洪宝乾依言行事。

老叟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气出涌泉,大河滔滔。”

洪宝乾毕竟伶俐,立即运气而行,将一股气流充到足底涌泉穴。心中暗想,这老头与我岂止滴水之恩,我连他姓名都还未知,却肯如此传艺,比起前两天厄运连连,这回恐怕也叫否极泰来,日后定要好好报答他老人家才是。

老叟又道:“巍巍昆仑,磅礴如岳。”洪宝乾再运一股气注入足根昆仑穴。说也奇怪,两股气一到,洪宝乾立时觉得脚底如同抹了油,险些站立不稳,幸好老叟在一旁托着,否则立刻就要一头栽倒。

老叟哈哈一笑道:“少侠聪慧。再听,一叶孤舟落沙滩,有篙无水进退难。时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费力任往返。”原来老叟说的是步法。

“这套轻功之所以叫四变雷光步,雷是震卦,与巽卦相对,震为巽所用,循巽之道。以震为内,其势如电,以巽为法,其疾如风。雷风相生,一日千里。”洪宝乾听得一头雾水,脚下站立不稳,哪里顾得上什么步法。老叟忽然松手跳开,洪宝乾顿时没了助力,前仆后仰,左摇右晃。犹如刚学走路的婴孩却又在奔跑中,蹒跚踉跄,瞧来甚是滑稽。

老叟笑道:“胆大行千里,胆小吃狗屎。”洪宝乾闻言放了胆子,只觉足底气如泉涌,眼见着要往前栽下去,索性闭眼任它栽倒,没想到足跟昆仑气足,仿佛钉在地上,反而稳了下来。“很好,就这个姿态,继续跑。”洪宝乾心中大喜,原来老叟的轻功竟有这等奥妙,他随洪老三修习炼气也有七八年,气海充足,昆仑涌泉两穴源源不断,意如流水。

只听老叟道:“刚上柔下,雷风相与;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观其所恒,万物之情。损上益下,民说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益动而巽,日进无疆;天施地生,其益无方。震上巽下是一变,巽上震下是一变;震上震下是一变,巽上巽下又是一变。一共四变,每一变皆妙到毫巅。”

洪宝乾听得心下连连称奇,只是脚上顾不得许多,只求能够跑得平稳,心里却把步法记了下来。依照老叟指点,初时踉跄连连,渐渐行稳之后,兴之所至,妄图尝试第一变,脚下随心而动,刚一踏出“恒”卦步时便重心不稳,“啊哟”一个跟头倒栽葱睡在田里。

老叟很满意,笑着一把扶起洪宝乾道:“小子,你才学就要练我这第一变,真是小虎吞大象,胆子也太大了。不过正好就要胆大的,哈哈哈!日后勤加练习,前面就要到啦。”

原来洪宝乾和老叟边奔边教已经跑了二十余里,马儿早已不见踪影。再行半里,老叟指着前方一片密林道:“就是这里。”

走近树林,这里大部分是垂柳银杏,老叟口中默念有声,使出第四变“巽”卦步,如鱼跃龙门,腾的一下蹿出丈许高,双脚如同吸在树干上,沿着树干直直向上行走,到得三丈多高的树冠,一个后仰空翻,双足落在树枝上,又继续在树梢行走。洪宝乾仰头见了这手功夫,兴奋的大喊:“妙哉妙哉!”在下方紧跟不舍。老叟在两株五人合抱的大柳树上停下,折了长长一根柳枝抛下去。柳枝虽长,离地却还有一丈多高,老叟点点头示意,洪宝乾气贯涌泉,跑出几步纵身一跃抓住柳枝,老叟向上一提,洪宝乾“噔噔”几步借力树干跃了上来,目力所及,不由得“哇”的一声。

原来在树冠之上是一个木屋,这木屋建在两株大柳树上,屋底用木料嵌在竖着的树干上,屋顶用柳枝做绳索,四个角分别攀在两个横着的树干上,上面微风阵阵,木屋也随风摇曳却无松动,当真是巧夺天工。这木屋有两室,一室朝东做储藏用,一室朝南做起居。老叟领着洪宝乾进了朝南的木屋,里面的桌椅全是树墩所制。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卧榻和寝具。

老叟从东屋拿出一个酒葫芦进来,坐在一个树墩上道:“少侠如此豪爽不羁,却不知姓甚名谁。”

洪宝乾在旁边一个树墩上也坐下道:“小子姓洪,名宝乾。家父……”

“诶,我只知道你就够了,令尊如何我却不想知道,不说也罢。”老叟一摆手,拿出两个藤杯又道:“你可知这是什么酒?”

一说到酒可就难不倒他了,洪宝乾接过葫芦,拔开塞轻轻一嗅,展颜欣喜道:“前辈果然藏了好酒,这是河东代州的金波!”

“哈哈哈,想不到你还识得好酒,不错不错。是个好后生。”老叟一脸夸赞。

洪宝乾行了个礼道:“前辈传我这世间不曾有的轻功,却不知高姓大名?”

老叟摆摆手道:“什么高姓大名,到最后都要写在阎王爷的簿子上。小老儿叫文青天,江湖上给我起个外号叫‘万里青天’,我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胆小如鼠,都学不成我这功夫。大的文仪饱读诗书,倒跟我走的不是一路,一心要走官道,我就由他去。另一个不说也罢,唉,都不是习武的胚子。”

洪宝乾道:“文前辈肯相授便是小子的缘分,日后我若遇到两位令郎,定要劝他们好好修习前辈的武功。”

文青天把藤杯倒满,仰头一口喝掉,咂咂嘴哈气道:“哈……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遇上了管他是谁,我喜欢就教,不喜欢就不教。吾儿各有各的志向,也无法勉强。对了,我看你内功不错,跟谁学的?”洪宝乾不敢相瞒,便说了三爷爷洪老三的大略。

文青天一听,两眼放光道:“哈哈哈,襄阳果然太小,我道是谁,原来是洪三的后人,他的孙子学了我的轻功,那也是理所应当,缘分到了。只不知老兄他现在可好?”

洪宝乾讶道:“他老人家好得很,你认识我三爷爷么?”

文青天道:“岂止认得,当年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你三爷爷卖唱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叫花,那时候便认识了。”

洪宝乾喜道:“想不到文前辈跟三爷爷还有这么一段故交,他要是知道我学了您老的轻功一定高兴得大醉三天。”

文青天哈哈大笑,拿过酒葫芦又各自倒满,这代州金波乃是御酒,在藤杯中也是清莹透彻泛着微黄亮色,柳树上轻风一起,酒杯中波澜摇曳,真如其名金波荡漾。喝完两杯文青天问道:“那你为何身处此地,刚见你时一夜未眠是为何?”

洪宝乾说了个大略,自语道:“这白莲教教主也太不合常理,祭祀要用活婴儿,不知练的是什么邪功。”

文青天略一沉吟:“唔……白莲教我和你三爷爷年少时都知道。当年茅子元开创此教时还是一位有德上师,劝导世人一心向善,因此也赢得了众多善男信女。只是后来他教内对教义出现了分歧,一帮人认为所有的因果缘法都是神明所赐,后来发展成邪路。另一帮人以茅上师为尊,乐善好施,以修持磨炼心境为宗。我们那时还受过白莲教接济。后来邪路那一派越走越远,甚至到了杀人越货的地步。朝廷开始出兵镇压,茅上师也不分青红皂白被打入监牢,后来在流放中郁郁而死。近些年白莲教死灰复燃,听说教主是个女的,走的还是当年鬼神迷信那套,只不过行事诡秘。朝廷如今一边对付金国,一边忌惮蒙古,无心再管这些江湖邪教,倒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你方才说的那对逼你生婴儿的兄妹恐怕就是白莲教的信众,都是些走投无路的人,寻常百姓哪个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去信鬼神。”

洪宝乾这才明白了个大概,又问道:“那他们说的‘秦白李辛,遇上小心’是什么来路,文前辈跟他们交过手吗?”

文青天哈哈一笑:“你说的这四位,前三个我都不认识,要让我遇上了,小心是不用小心的,打不过跑就是。”

洪宝乾心想这样一个前辈高人在晚辈面前说打不过就跑,实在是洒脱,丝毫不惜常人所谓的面子,也是真性情使然。心下更增几分敬意。

文青天又道:“只有姓辛的,故事就长了。唉,说起来我早年和他父亲有过照面。”文青天想了一想,忽然叹了口气道:“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大高手,可惜死的冤屈,寒了天下人的良心。”

洪宝乾奇道:“是什么样的大英雄?”

“便是‘飞虎军’统领,号称‘无双八剑’的龙图阁大将军辛弃疾。”文青天铿锵有力的说完每一个字,眼中满是追思神往。又倒一杯金波道:“辛将军原本是金国人,只因不满当朝的腐败,弃暗投明加入了大宋。他文韬武略,无双八剑中尤其最后一剑‘八仙过海’当世无双,纵是独孤求败三十岁时,也需全力应招。武功之高已是难得,我最敬佩的是他心系黎民,以女真人出身来投大宋,两军交战时非但没有丝毫恻隐之心,反而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恐怕宋人里面也没几个人做得到,只可惜啊!”愤懑之际文青天一杯酒泼出窗外,续道:“辛将军他万万没想到,即便是投了大宋,朝廷也没有好到哪去,他在沙场拼命,宦官在背后弄权。朝臣中大部分人已经是又敬他又怕他,时局风云变幻,他又怎知朝廷用他之时却防着他。”说到这里,文青天眼中已是虎目带泪。接着道:“朝中政见不一,主战的议和的各执一词。辛将军空有一腔复疆热血,奈何终是受了出身之囿,郁不得志病死在绍兴。前有岳武穆,后有辛幼安,江山到底还是废在自己手里,我活了七十多年,眼见一年不如一年,虽在江湖却如何逃得出国家社稷,大宋到底是气数已尽了吗!”

文青天一介七旬老翁,当此时节边说边掉泪,最后竟哭得如同少年,两鬓花发在风中飘散,泪水在面颊皱纹间横溢。这样铮铮铁骨的老人眼瞧着大宋江河日下,连年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尤其襄阳地处边界感触更深,不禁悲从中来,越说越觉心中酸苦,低头拭泪眼眶通红。洪宝乾在一旁想要安慰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心中气往上涌,既愤朝宰昏庸,又为辛弃疾的故事和文前辈满腔热血所感。

文青天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个辛,就是辛将军儿子辛柜之,在江湖上掩人耳目叫木之。只可惜他虽尽得父亲真传,却痛恨汉人。唉,这也不能怪他,你若是辛将军之子,能不恨汉人吗?”突如其来的反问,让洪宝乾哑然,洪宝乾内心仿佛激起惊涛骇浪,久久翻滚不止。“是啊,我如果是辛将军之子,我会仇恨汉人吗?岳飞岳将军的后人呢?辛将军身为金国女真人,不顾他人非议为大宋效力,却反而因为出身原因遭到排挤,这样的仕途其艰辛坎坷旁人怎能体会,他的家人又过得如何悲屈。”想到这里,不由得暗自惭愧,比起这样的人,自己平时贪图享乐好逸恶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样就算安稳到老又有何建树?世人会如文前辈这样说起我的故事吗?会如文前辈一样慷慨落泪吗?一时间呆坐不语,心中五味杂陈,久久没有散去。

文青天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转而哑声笑道:“男子汉就算不能为国效力,也该尽所能护家人朋友周全,是不是?”洪宝乾猛然惊醒,心目中一个温柔天真的身影飘过。“对了!文前辈,我要找李姑娘,我要保护她安全,我要……”说到第三个“我要”,洪宝乾舌头打了结,一时间不知如何说下去。

“哈哈哈,大男人岂能犹犹豫豫,喜欢的便去寻找,在我这说了没用。要去立刻就去,晚了可别后悔。”文青天有意挤兑。

洪宝乾喝了口金波酒抿了抿嘴道:“只是我现在不知她身在何处,蒋家兄妹应该不会骗我,是死是活我都没见过人。”

文青天捋着花髯道:“这个不难,去找你三爷爷,洪七公虽不在世,洪老三却是他亲兄弟,丐帮乃江湖第一大帮,这世道遍地乞丐,都是耳目。只要他放出一句话来,找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去吧,我传你的四变雷光步,可要勤加练习,莫白白荒废了。等你什么时候达成心中抱负,再来我这里捉风饮酒。”

洪宝乾当下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道:“文前辈授武艺,通愚徒心智,胜似再造,今后便以师父相称,受徒儿敬拜!”“咚咚咚”三声磕在树屋地板上格外响亮。当下起身,运气至昆仑涌泉两穴,飞身下了树屋。

文青天在树屋门口抛下来一个酒葫芦道:“把这个拿给你三爷爷尝尝。”洪宝乾大喜,抄起酒葫芦高声道:“多谢师父!”当下直奔襄阳城而去。

洪宝乾只掌握了初步的运气之法已比常人奔得快不少。这时他脑中回想起文师父的步法口诀,以震卦御浊气,以巽卦御清气,脚下步法受二气所统越发轻快。当下心中默念道:“刚上柔下,雷风相与;日月得天,而能久照。”于是内息所至,浊气上腾,清气下移,只觉腿上生风,奔得越来越快。索性拔开师父给的酒葫芦迎风仰头灌了一大口,这一葫芦乃是御酒库中得来的蔷薇露,饮之甘醇如饴,浑厚爽口。洪宝乾嘴角酒滴兀自迎风斜着往脸颊后方滑过脖颈,借着酒气心中大感快活,赞了声“好酒!”腹中清浊二气如阴阳交泰,日月恒升,连绵不绝的汇入足底,仿佛交相辉映,久照万物。一口气跑出三十余里丝毫不觉气喘。这第一般变化让他借着酒气使了出来,心中欢喜异常,便如脱缰的马驹,一路直往襄阳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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