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眉眼,生得倒是好看。”宗也歪了歪头,淡淡瞥了一眼江禹,便不再言语。
江禹亦别过头去,并不理会。想来他是认出她了,心下已经有了怀疑,自己只管装作不认识他即可,只是他身为西骞宗族少主,如此远路迢迢亲自前来只为一本内功心法,到底是有些牵强。
不知过了多久,江禹忽的听见远处有说话声,渐渐的有脚步声传来,不由得警惕起来。
宗也双眼半开,淡淡道:“你若不想遭罪,待会便敛了气息,这鬼地方的人邪门得很,练的不知什么功专吸人魂力,警惕着些。”
闻言江禹微惊,什么功夫吸人能吸人魂力,要说邪门,连西骞宗族都不知道的路数,才真叫人警惕。
“如此邪门,你为何无事。”江禹自然知晓宗也实力不俗,如此说也不过做做样子。
宗也轻嗤一声,“小小蝼蚁,还奈何不了小爷。”
话音刚落,脚步便越发近了。
在脚步声停止的一刹那,江禹只觉一股浓郁的湿臭味令人作呕,自那方向看去,灯光昏暗,只见一浑身裹着黑布的人佝偻着身子,面朝着对面的牢房里不知在做什么。
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又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虽说惨叫,声音却不也大,像是早已脱力之人的最后一声。
那人好似美餐一顿般吐纳了良久,又好似意犹未尽般缓缓转过身,一双浑浊阴邪的眼睛贪婪地盯向江禹这边。
见那人浑身包裹得只剩手和眼睛,从双手得皱纹看出这人已经上了年纪,也不知修习的什么秘法,已是灵师境。
那人走至牢房边,透过牢房的门板死死盯着江禹和宗也,与江禹对视的一刹那,江禹微惊。
一双眼睛是浑浊,却毫无生气,彷佛一潭死水。
仔细看来,他的动作也甚是僵硬,他……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见他缓缓抬起手,从他的袖口中爬出几只三寸长的虫子,浑身无甲无须无脚,蠕动得却十分快,沿着门板至地上,以更快的速度向他们二人逼近。
江禹心下微惊,连忙屏息敛气,见那虫子有一瞬的停滞,下一秒却仍然精准无误地向她蠕动。
宗也抬手,三道金光刺了过去,两只虫子霎时被烧成灰烬,伴随着“吱”得一声嘶鸣声,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
另一道金光直向那人射去,他似乎极其忌惮,被烧灼般连退了去,转向别处。
他的步伐极快,片刻便不见踪影。
江禹看着地上那滩黑水,脑海中不断搜索,这虫子甚是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宗也缓缓起身,随手整理了下衣衫,便朝门口走去。
江禹起身跟上,虽不知他去哪,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与他同去。
这里错综复杂,许多地方似乎都有法阵守着,也不知是不是法阵过于强大,他们过于自信,这里居然没有什么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