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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女

每日下课后或者晚自习前,我都会去店里看看阿美,看她穿了件白T恤,牛仔裤,在店里麻利地忙来忙去,倒一点都看不出她的来历,心里才觉得稍微安稳一点,陈姐也对她很满意,悄悄跟我说,“不是看在你是陈川的妹妹的份上,我是不敢用她的,长得这么漂亮,就怕是个不安分的,没想到干活倒麻利。”

原来陈姐之前的担心倒不是因为杜美没有身份证,我倒是太单纯了没想到,难怪之有的店在知道杜美没有身份证之前,都不愿意用杜美,难道不是美女更受雇主欢迎吗?

美女虽然没有受到雇主的热烈欢迎,但是却确实为陈姐的小店带来更大的客流,陈姐的店原本是在巷子最里面,虽然在大学旁边中午晚上的饭店生意还可以,但是现在还没到饭店,店里就已经满了,饭点的时候门口更是排起了队。

有一天敏文跟我说,我今天在啦啦操队,居然听说哪哪有个小炒西施,一细问说的就是巷子里面那个陈姐餐馆,可不就是你朋友阿美么。不过阿美长得确实美,我觉得比我们啦啦队那个杨晨还漂亮。

女生聚集的地方,就是八卦聚集的地方,也是各种暗波流动,杨晨是原来公认的啦啦队最漂亮的姑娘,而啦啦队自然也是全校美女云集的地方,现如今出来一个比杨晨还美的姑娘,前两天杨晨还沉得住气,但后来自己也按捺不住,据说是派人去看过了。

这些都是敏文回来说的,说是看到了杨晨的备胎团里的某男闺蜜,出现在小餐馆,之后的第二天,杨晨穿了一身的名牌去上课的,大概意思是,怎么能把我和一个餐馆打工的土包子相比。

美女的效应不光体现在餐馆的生意上,又过了两个星期,国庆节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的晚上,我们全班一起去电视台参加节目录制,本来我没想到带阿美,中午恰巧和珣珣小茹一起在陈姐餐馆吃饭,陈姐听说我们晚上去看SHE的节目,很激动,原来她居然是SHE的粉丝,便也想一起去,刚好班长说缺人,最好都能带上一些朋友,我便答应了陈姐。因为是半夜录节目,带上了陈姐,阿美自己住在店里也不方便,便只好一起带着了。

大概十点多我们到了电视台,我嘱咐阿美紧跟着我,节目录制的时间还不确定,我们便站在外面的广场上聊天,今天晚上除了我们专业两个班,还有英语系的几个班,但到了广场上,还有很多其他学校的学生,很是热闹,我们都没有参加过录节目,很是兴奋。

阿美仍是默默地站在一边,陈姐跟我们学生都不太认识,不过她今天倒是特意打扮了一下,她个子很高挑,穿了一条米色的丝质连衣裙,头发也披下来,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餐馆老板娘,倒像是我们的辅导员,而且我才注意到陈姐长得也不错。想想她年纪也并不大,不过才二十三四岁,她因为跟着我们一群学生,有点不太习惯,只和阿美站在角落里。

过了一会李昆走过来,跟我们说了下还要再等一个小时,我们哀叹了几句,他又跟我笑着说,“班上男生都很好奇你带的两位美女。”

我不禁哑然失笑,“那个高个子的是宁海路那边巷子里陈姐餐馆的老板娘。”

“涛哥说是,我们还不信,原来真的是,看起来真不像啊,那另外一个是不是就是她店里打工的那个美女。”

“不是上次我们从宿舍出来一块走的我朋友吗?”我很无语地说。

“啊,真的是,那天我还没注意。”李昆恍然大悟。

我暗想李昆真是迟钝的可以,旁边珣珣打趣道,“是谁关心我们这边美女啊,让他自己过来啊。”

李昆便回去传达意见了,只听男生那边哄笑起来,不知道哪个人正在被嘲笑,我走到杜美身边,陈姐笑着对我说,“你们班的小伙子也看上我店里的姑娘了吧。”

“陈姐,不要混说。”阿美红着脸说。

小茹说,“那帮胆小鬼,连我们班女生都不敢追,看上阿美也只能自己躲被窝里想想。”

正说着,李昆又跑过来说让排队了,我们赶紧整好,男生们也从另一边走过来,跟在后面排队,一边往阿美这边瞟着,推推搡搡的。

小茹说大声说道,“等下要把阿美藏起来,谁要看的先过我这关。”

因为小茹的声音太大,很多不认识的人也往我们这边张望,还好广场上灯光比较昏暗,并没有人看到角落里的阿美,倒搞得我们有点尴尬。

排好了队又过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进场的动静,我们的热情已经被熄灭了一半,广场上很多人也都就近找地方做好,本来排好的队伍都散掉了,我们三三两两结伴去上厕所。

我和阿美一边聊天一边走着,从昏暗的广场走到了明亮的电视台大厅,因为学生实在太多,有工作人员在大厅门口负责限流维持秩序,防止大家都一窝蜂涌进大厅,那时候阿美正好开玩笑着说,“若论当年,是我在里面,别人在外面排队,今天却陪你们来这受罪。”

阿美对环境越来越适应,话也多起来,这时候没注意便开了个玩笑,却不料正有一个工作人员向我们走来查看学生证,听见阿美这么大口气,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眼睛立刻瞪大了,但他没有吭声,只推说光线不好,往自己同事那退了一步,向那人使了个眼色。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录电视节目,为了收视率,会专门拍一些长得比较好看的观众,本来是现场拍摄的摄影师去找,却没想这两个门口的临时工作人员,恰好是摄影师的朋友,便赶紧去通风报信去了。生活总是有这么多的偶然,不过无论有没有这些偶然,因为阿美的漂亮是摆在那里的,所以阿美只想做一个普通人的想法便只是徒劳了。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细节,那工作人员又看向阿美,“你的呢?”

“她是我同学,学生证前两天刚丢了正常补办。”我赶紧解释道。

“哦。”那人倒也没有坚持,只把我的学生证扣下说,“你们先进去,出来的时候走我这拿。”

我们这便进了大厅往里面走,小茹说洗手间在大厅右侧的地方,刚走到大厅的一边,又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拦下。

“你们好。”他微笑地走到我们面前,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有点狐疑地看着他,阿美只怯怯地跟在我后面。

“你好,我是娱乐公司的,现在电视台有个节目找新人嘉宾,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他嘴上说着你们,但是眼睛却看向我身后的阿美,又看了看我,仿佛在掂量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想着这是在电视台里面,进来还安检这么严格,应该不会是骗子,但他明显看上的是阿美,阿美现在才勉强能适应这个时代,要是这么被弄过去会穿帮的,我赶紧摇摇头说,“我们还是学生,不想做这些。”

“学生也可以啊,而且一边上学,一边可以积累社会经验,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呢?”他劝说道。

“不行不行,我们家里不允许的。”我拉着阿美赶紧往洗手间走,想要甩开他,可是他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

“你们应该上大学了吧,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做主啊。我们是很正规的公司,节目也是很正规的节目。”他跟在后面吧啦吧啦地说着。

那时候实在是年轻,面皮儿薄,又不好意思直接甩脱他,只好拼命跟他解释,不是因为正规不正规的问题,是压根没这念头,可是越解释越乱。

正在此时,却走来一个穿淡黄色套装的短发女子,笑着对我们说,“小梁小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外面准备集合了。”

我先是一愣,阿美却赶紧对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知道了,我们去下洗手间。”然后拉着我便往洗手间跑去了,留下那个男的一脸无奈。

从洗手间出来,刚才那女子却正在镜子前补妆,这时候我已经回过神来,赶紧说,“刚才多谢您了。”

“不客气,两个小妹妹是南艺的吗?”她涂完口红,抿了抿嘴巴说道。

“不是,我是南师的。”

“哎呀呀,美女加才女啊,来录节目吗?”她啧啧称赞道,说话的声音又很温柔,不过是个大二学生的我,自然飘飘然起来,回答道,“嗯,我们是参加录制那个《星光璀璨》的。”

“第一次来录节目吗?好玩吗?”她笑眯眯地又问道,一边把包里的东西往里收。

“嗯,还没进去呢,等了好长时间啊。”我不由得想什么便说什么了。

“好东西,都是要等待的。”她笑道,这时候阿美也出来了,她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阿美,又说道,“对了,你们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呢,我急着要去赶飞机,但是我有个东西要交给另外一个人,你们能帮我保管一下,等下有人来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啊,我们等下还要去参加录节目呢,而且,我也没有手机。”我迟疑道。

“没关系,你等下就在大厅雕像那里等一下,我跟对方打个电话说一下。”她仍是温柔地说道,一边递给我一个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万一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接过名片,那名片十分精致,印有凹凸的祥云暗纹,但上面的字却很少,只有一个名字文应非,还有一串电话号码,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信息了,这名字倒是特别,而且缺少女性色彩。

“你可以叫我非姐。”她笑着说,“等下来的是我的助理小李,他路上堵车了,所以来迟了,我把你们的相貌描述给他。”

因她刚才帮了我们,我便爽快地应承了下来,两人站在大厅里,一个硕大的金色话筒的雕塑下等了半天,可是一直等到小茹进来找我们,也没有什么小李来,因为节目录制就要开始,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先去录节目,却丝毫也没有想起来交给现场的工作人员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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