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行军走了四天,二夜带着众将士抵达了边关青城县,看着墙头战火洗礼下,摇摇欲坠的战旗,墙下正在搬运尸体的将士,鲜血战火渲染的满目疮痍,发现援军的到来,一个个总算松了一口气,出城迎接的方宏和他的儿子方瑞听到禀报后急匆匆的赶来,“将军大人可总算来了,卑职盼望了好久。”站在一旁的方瑞见不得父亲的窝囊样,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察觉到父子二人迥异的态度,二夜哈哈一笑,缓和气氛,“将军说笑了,卑职也是奉命前来支援,对边关还有诸多不熟悉,以后还要有劳二位将军了。”将士进了城,起锅做饭,舟车劳顿,急需休息,二夜带着闫石沈文清来到了主帅营帐,看到正在扒搂面条的方宏,二夜不禁心下鄙夷,如今粮食匮乏,士兵们都吃着窝窝头喝着稀粥,这方宏还能吃上面条。表面上客气道:“将军辛苦了,才吃上饭。”方宏老脸一红,放下饭碗,在身上摩挲摩挲手,邀请二夜坐下,“方大人,这左野鞑虏如今驻扎在三十里地,只怕对我们已了若指掌,这援军刚到,他们必定得到了消息,我们现在急需研究出一套策略迎敌,但恐对周边环境不甚了解,所以……”“大人不必多说,卑职明白,一会我就命人将周边地形图拿过来。”“好,那就有劳方大人了,本将还有一些事待处理,就先告辞了。”出了营帐,闫石不忿的说道“这鸟人,也能当得了将军,膀大腰圆的。”“住嘴,你懂什么。”二夜没有解释给闫石听,但沈文清却知道为什么,江寒他爹江文王当年昏庸无能,导致贪官污吏频生,再加上边关多年无战事,将士懈怠,直到江寒接手后才慢慢好转,但要想立马兵强马壮却是需要时日,而这方宏祖辈都是历代驻守边关,为中行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到他这一代偏偏只有一个独子,却又喜文职,最后弄得不伦不类,不过他的儿子到是将帅之才。二夜到了校场,集结士兵,正式分配队伍,一队二队三队四队重新归为一队,由闫石带领,五队六队七队则由沈文清带领,八队九队由方瑞带领,归好队列,二夜让他们自去修整,回到营帐,拿到方宏送来的地形图,当看到离营地十里的山坡及河流时,二夜决定一会前去查看地形。“将军在吗?”外面传来方瑞的声音,二夜站起身来走到帐外邀请他进来,看着桌上的地形图,方瑞笑着打趣到:“卑职是不是打扰到将军了。”“哪里,本官正想找个人陪我去查探地形,正巧你来了,不如陪本官去看看如何?”方瑞爽快答应下来。
中秋过后,皇城日渐冷了下来,穿着披风躺在贵妃椅上的秦飒,感受到秋高气爽,不足的光照,懒懒散散的提不起精神,想到江寒在朝中将有大动作,自己也免不了劳心劳力,恨不得睡死过去。而此时的江寒正听着前线禀报,得知二夜已经到达边关,就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命所有人都退下,江寒看着远处泛黄的树叶,思量着何时进行反击。
这边二夜与方瑞二人骑着战马到了十里外的山下,踏着轻功到了山顶,听到远处山脉传来的声响,二夜与方瑞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什么,左野国此次来势汹汹,却一直没有再进攻,仿佛放了中行一马,原来早就在此埋伏好了,只怕夜里会有偷袭,思及此,二人悄么声的原路返回,到了营地,二夜叫来闫石,沈文清,四人进了主帅营帐,看着还在床上睡觉的方宏,方瑞一把掀开被子,贴着耳朵喊道:“父——亲——大——人”方宏一屁股坐起来,慌张喊道:“怎么了,怎么了”二夜坐在桌旁看着父子二人,“方大人还是立马清醒的好,左野国今晚就要攻来了。”“什么?怎么会呢?”还坐在床上不肯下来的方宏还在纠结左野国怎么这么快就要攻来了,二夜冷笑着叫着其他人聚拢过来,铺开地形图,二夜指着河流处,对闫石说道:“今夜只怕对方会采取远处火攻,断我方粮草,你带兵悄悄将河水引过来,以备不时之需”“文清,营内留有足够今明两天的粮草后,其余的你派兵运出放到隐避地方藏起来,然后带兵埋伏黑水河对岸,届时信号联络”“方瑞留有一队步兵营内值守,其余人埋伏后山,待文清过来后,左野乱贼左右抵挡之际在山上放箭”二夜转过头盯着还在床上的方宏“方大人就与本官在营内值守吧”被点名的方宏,嘿嘿笑着答应,作为儿子看到老子不争气的德行,方瑞哼了一声就离开了营帐,闫石憋笑看着二夜,二夜扫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离开了。
夜里晚风渐起,二夜倚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山头,风里夹杂着燥热的气息,似乎有火星子劈啪作响,破空声由远及近,泛着月光的箭头旋转着射向中行大旗,左烈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一手挥下,后方顿时火光一片,二夜意识到什么,立马飞下城墙,命人打开闸门放水,破空声不绝于耳,带着火焰射向城内,刺穿的营帐立马呼呼着了起来,大腹便便的方宏唧唧嚷嚷着“快来人,快灭火啊。”二夜看着河水灌城,火势渐渐被压下,城外呼啸而来的喊杀声,“迎敌,滚石压上,倒油。”看着远处山头,二夜猜测着是否还有人留在上面接应,为了一举拿下,二夜冒险打算来一出引蛇出洞,站在山上看着城内人仰马翻的左烈,嚣张至极,“中行这帮怂兵不行了,快去传令加快进度,猛攻。”城外撞击着城门摇摇欲坠,爬上城墙的鞑掳越来越多,二夜手执利剑扎破敌人的喉咙,站在山头的左烈看着攻进城的将士,带着余将前去分一杯羹,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二夜向天空打了暗号,文清带着轻骑兵杀了回来,路遇左烈,激战了一场,左烈人手不够,只能弃卒保车(jv),狼狈回窜,攻入青城的左野士兵,看到中行援军到了,慌忙往回杀,结果陷入包围圈,站在山上对下方战况了若指掌的方瑞,一声令下“放箭。”左右夹击的左野士兵被天空突降的乱箭射死。剩下的都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二夜看着激战过后的城池,断壁残垣,鲜血随着河水打着旋的流走,四周一片腥臭之气,打了胜仗的新兵蛋子欢天喜地,经历几场战役的沉默的看着一切。二夜也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内心只觉得沉闷的压不住气,吩咐士兵打扫战场,看着天边渐露的鱼肚白,转身回去处理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