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秦飒,完全不知道朝里正在忙着过中秋,江寒命礼部负责采办,兵部在长安各大街头派兵驻守,一切都在为着中秋做准备,看着朝里因着过节的祥和氛围,二夜却一筹莫展,想起自己的感情,觉得应该离京几日,可是现在自己离开,那赵淳不知又会变出什么花样,万一对自己的势力有所察觉,可就功亏一篑了。下了朝,二夜被江寒留在宫里,想到可能是江眠的事,二夜突然想到可以借此做文章,至少几天不上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二夜,江寒问道:“朕皇妹的事,爱卿有何解释。”二夜跪下回道:“陛下,臣公事繁忙,特意安排手下教导殿下,且文清武功了得,若陛下要臣亲自教导,臣也可,只是恰逢中秋节,军营忙碌,臣恐怕不能两边兼顾。”“那爱卿的意思是?”“陛下,臣想告假几日,直到中秋结束再上朝,况,皇城需要将士驻扎,臣想领命前去,等此事告一段落,臣会对公主殿下有个交代的。”江寒看着下首,略一沉吟说道:“皇妹中秋节后再叨扰将军吧,至于驻守皇城一事就劳烦将军了,近几日早朝,朕特许你告假。”“是,臣,谢过陛下”出了宫,二夜直奔军营,看到正在做训练的闫石等人,二夜转身回了营帐,躺在床上,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当想起那晚秦飒的眼睛时,二夜不禁甩了甩头,却有些于事无补,愤愤的拿起屏风上的便服,二夜换好衣服,带着闫石,沈文清等人去皇城驻守协助。看着来往纷纷的行人,二夜将手下分散下去,站在望江楼的顶楼上,二夜不禁走神想起那时店小二说的话,“大人,您与之前的一位客官说了同样的话。”现在想想与自己说同样话的人极有可能是秦飒,秦飒秦飒,怎么又是秦飒,我怎么可能会好男风呢?“这位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是酒菜不合胃口,还是无良人相伴?”二夜被打断了思绪,转身看到身着粉红色绫罗,腰系艳红腰带,满头乌发用一支醉红簪子挽起,嘴畔巧笑倩兮的女子,“姑娘有礼,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品品茶”烟容手拿玉扇掩住轻笑,“公子这边请。”说着引着二夜去了竹兰苑,亲自为二夜斟茶煮酒,将倒满的茶杯递给二夜,二夜轻嗅唇边的香茗,叹了一句“好茶”,闻着冒着热气的酒香,二夜不禁笑问:“姑娘迎来送往,皆备着香茗与酒酿吗?”烟容娇羞说着不似风月场所的话,“公子说笑了,奴家只是在等一个人。”“哦?这么说这位仁兄喜欢酒喽。”“正是。”咽下心里不适,二夜提议烟容抚琴一曲,暂时忘却秦飒,二夜闭上眼睛想象高山流水,安静无限,曲罢,烟容看着紧闭双眼的人,不禁走到近前,二夜突然睁开双眼看着伸手想要触碰自己的人儿,“走开”说着立马起身,扬长而去,离了望江楼,二夜走着走着到了永真王府,看着外面烫金大字,二夜懊恼甩袖离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中秋夜宴,秦飒换上锦绣华服,头束紫金冠,手拿折扇坐着轿子去了皇宫,看着满目喜红灯笼,身着红衣的宫女,顿觉琳琅满目,热闹非常,走在长长的宫道,彷徨的夜色,不禁让皇宫唯美动人起来,到了赏月台,看着聚拥闲谈的大小官员,秦飒隔着老远站着,不想上去客套来客套去,打算江寒到了,再走到座位上。看着到场献舞的莺莺燕燕,秦飒运起轻功跨坐在树上,掏出酒壶,自斟自酌。随着一声尖锐的“陛下驾到”江寒在簇拥下到了望月台,走到最上首位置坐下,文武百官跪下行礼问安,各自回了自己位子,秦飒在众人起身瞬间,浑水摸鱼走到离江寒最近的位置,江寒装作无所觉的扫过秦飒,唇角勾笑。太监总管李惟应江寒意思,宣布开始宴会,秦飒看着在场中央表演舞剑,吹笛,弹琴的莺莺燕燕就觉得没意思,手执紫色葡萄放入嘴中,正意兴阑珊之际,一个小太监踉踉跄跄的跑到李惟那低首说着什么,看到李惟惊慌的表情,秦飒狐疑着注视着江寒,江寒听到李惟禀报和自己料想差不多的局面,镇定自若吩咐皇城守备军前去支援,骁骑将军二夜速去迎敌。这一爆炸性的消息,江寒不做隐瞒公之于众。被江寒这么一提醒,秦飒才想起来今天没有看到二夜,原来他是被江寒安排好在外面驻扎了。想到江寒如此老谋深算,秦飒不禁歪头看他一眼,却正和对面的视线相撞,惺惺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与桌上的葡萄作战。“各位爱卿不必惊慌,中秋夜宴继续。”听到江寒抚慰人心的话语,其他几位躁动不安的大臣才稳住阵脚,安静下来。
二夜骑着战马吩咐手下把守各大要口,看着在这里制造混乱的家伙,二夜驱兵追赶,贼子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落网之鱼,而站在望江楼看着下面一切的左权,却有点意犹未尽,对着身边的手下吩咐了几句,继续看着二夜带兵追击,坐在皇宫里各怀心思的大臣无心表演,都在打着小算盘,终于夜宴结束,秦飒随着众大臣出了宫,回想起离开前,江寒看着自己饱含深意的眼睛,就一阵心怀不定。看着驻扎街道两侧的士兵,秦飒只能遥遥看到骑在马背上的人影,那人也看了自己,只是眼神不太真切,放下心思,秦飒回了府,梳洗完毕躺上床。仍骑在马上的二夜只来得及看到秦飒,却无法上前说一句话,这也成了他日后心心念念的遗憾。三天后,江寒收到八百里加急,边关被夜里突袭,死伤无数,请求派兵支援,还没上朝的二夜,就被江寒一纸调令派去了边关青城县,边关驻守将领方宏,四十几岁的汉子,家里几代人驻守边关,到他这一代却是个柔弱样子,全靠他那二儿子方瑞从旁协助,这次正值中秋,被敌人钻了空子,死伤惨重。二夜正处理京城被袭的烂摊子,就接到江寒的调令,命自己率烈龙团和军营三万将士前去边关,势必将败势扭转过来。突然的调令,打的二夜措手不及,想到双夜那边还没有做好准备,自己就要去前线了,虽然有军事图对双夜有利,但是不免还是会损失掉接近江寒的机会,杀江寒是赵淳的计划,自己是万不会让他得逞的,身在异国,怎能为他人拱手做嫁衣。中行国内乱也许是再好不过的了。能够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再准备点别的。集结好士兵,二夜在宣门接受江寒和文武百官的送行,看着站在人群中的秦飒,二夜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不知此去,自己与他又会是怎么一番变换,还能像从前把酒言欢吗?自己是双夜国的二皇子与他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更何况自己的感情又该如何。收起不舍,二夜上马率兵离开,秦飒看着马背上有些悲怆的背影,心内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