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了我师姐?!”澹台清灵惊呼之后眼里写满担忧。
“清舞师妹伤的是否重?”李牧风用象征性的询问,掩盖着内心。
“听闻无定山庄少庄主替清舞仙子挡下一招,所伤并不重!”
“他又为何会来皇都?”听见这话,李牧风稳下心神,继续发问。
“因为我已经替少掌教约好!”
“这么说,我不得不答应了?”如果刚才试探性的展示修为压迫力,那此刻李牧风便真的是动了杀意!
“少掌教可以不答应,不过我定会让他进皇都!”
“阁下真的好算计!”李牧风眼神渐凌冽,不知觉间自己已无退路!
因为无论是南州僵祸的真相真凶,还是此刻整个人族寄望他除妖的目光、道陵的威望名声以及放姬仇道进皇都的威胁,都似巨潮似牢笼枷锁般让李牧风无路无法可退!
眼前的皇都宏伟城门俨然化成恶兽巨口!
“五日后,天子楼前紫薇桥上,天下修者等少掌教来!”他更清楚李牧风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你主这般推动,又有何居心?”
“少掌教多虑了,我主最乐于见的便是天下最顶尖年轻一代之间的碰撞!少年强者,究竟谁才是真天骄!谁又是伪强!”
“恶妖岂能与我李师兄相比!”
“我相信是如此的,少掌教,仙子,五日后紫薇桥上见!”太平京主目的已经达到,转身欲走时。
“你不下假面与我看看嘛?”李牧风突然来这么一句。
他愕然将转过去的身子再转过来:“少掌教竟能看穿黄大师这件迷雾林惊蚕面具,好生了得!”探手揭下一层薄薄如蝉翼的精致至极面具,如弃敝履般随手丢弃。
就是这么一件巧夺天工的纤薄面具,却让他容貌全改陡然换脸。
再瞧就不再是丑陋中年大叔,而是凤眼薄唇棱角分明的青年郎俊!
“这件黑袍亦有玄机,我看不穿你的修为!”
“面对少掌教还是保留些比较好,在下告辞!”
太平京主走后,三人走至皇都城门处,原本应是戒备森严岗哨如林的天子脚下,此刻却不见一人。
只余面前布满黄铜门钉的正红朱门缓缓而开。
仿佛在告诉李牧风,我若想放姬仇道进皇都易如反掌!
李牧风毫不犹豫踏进这门,踏进这滔天旋涡。
只是沉默不言。
“李师兄,你真的要去和恶妖生死决战吗?”澹台清灵小跑追上她一言不发的师兄。
“这可由不得李大少掌门了!那蛇妖一句两说,让天下人都看着呢!就算不顾个人,道陵山也丢不起这个人!何况少掌门就算铁了心不应战,他就要放那白蛇进人族皇都了!依两族恩怨,以及以为少掌门耍了他,啧啧!这皇都,不堪设想!偏激一点,都有可能直接去弑杀人主天子!”华白自旁说出自己对这场会面谈话里李牧风当前处境的理解。
“那这李师兄就算自己不愿,也非战不可了?”
“可不咋地!”
“半月了!”李牧风抬头看天,久挂天中的银月此刻月隐至大半。
听见李牧风的话,澹台清灵和华白同时望向夜空。不明所以。
“李师兄?”
看着随着自己的话两人同步望天又同脸疑惑的看向自己,有些笑意:“五日后就是隐月了,暗夜于我不利!”
“视线嘛?对!太黑的话,对少掌门不利,反而于蛇妖不仅无影响甚至有大益!”华白立马想通了关键,掌拳相捶,恍然大悟。
“啊这!这什么京主居然在帮妖族?”澹台清灵立马气鼓,生气挂在脸上。
“他连僵祸百万人都不放在心上,又有什么不敢做!”华白玉朗的脸,浮现和澹台清灵相同的表情,气讽道。
“无妨,先投客栈吧。”
夜间,三人各自回到房间后。
李牧风即刻盘腿在床,调息反推周天。
南州战场上,几吐鲜血的内伤和多次服用强行补状态的上清丹所遗留的后症至今还未全愈!
但即刻大敌当前。
清晨刚亮,客栈楼下糟糟乱。
还未等李牧风下床去开门,便有藏青华服老者携四童来至门前。
底下大厅被甲胄武士层层清场包围。
“尊崇的道陵少掌门掌教安好,韩丞相府老奴韩忠安拜谒!”
“请进!”李牧风摸不清来意,但就凭对方打着当朝韩相之名也不可能将其拒之门外。
“少掌门掌教莫怪!我家丞相听闻少掌门掌教来皇都,本欲亲身前来,无奈早朝将近!只能嘱咐老奴前来,临行仍再三叮嘱老奴,切莫怠慢!”韩忠安自进门一直弓着身子,态度恭敬,词简却意清。
“韩相抬爱,不知有何事?”
“少掌门掌教初来皇都,我家丞相欲为少掌门接风洗尘,设宴于夜。还请少掌门掌教携行来赴!”
“这,,”李牧风听到来意后,犹豫未接话。
“少掌门掌教可是有何顾虑?”
是的,李牧风确实有所顾虑,非自作多情,倘若此刻答应了韩相,万一天子来邀又该如何?这并非没有可能,他来皇都的消息,丞相既能知,天子又如何不知?以他道陵少掌门的身份,天子不应毫无动作!
那为何丞相敢先于天子?为何丞相能先天子?
李牧风不得而知,但也暗忖异常。
“少掌门掌教,无需顾虑,天子皇帝今日事繁!”韩忠安似是看透李牧风的顾虑,直接了当的告诉李牧风天子今日不会来邀请你。
“如此,李某恭敬不如从命!”李牧风再找不到拒绝帝国当朝丞相的理由。
“少掌门掌教还好终是答应了,免老奴受到责罚!”韩忠安深邃的眼窝里藏的利眼,言笑间匆匆扫过李牧风的脸。
“韩管事言笑了,李某事轻,韩相怎会因此责怪!”李牧风顿觉一道强大的神识冲着自己灵台一扫已过!但李牧风还是不动神色接上韩忠安的言笑。
帝国当朝丞相府管事又岂是泛泛之辈!
“我主宽仁!还请少掌门掌教勿忘今夜酉时来府赴宴!老奴不便再扰,请少掌门掌教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