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重新把车子启动,轻声说:“幺儿你为什么哭?我只是带你来高速路上兜兜风,我根本没想把你怎么样,我怎么可能会带你去酒店?难道你以为我要欺负你?”
舒离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她只是陡然伤感,如果自己年轻十岁,那么就可以跟一个很美好很善良的男生恋爱。呵!她对这个孩子有了期待吗?
就这样一路沉默,到达了奉节县城。他问:“你来过这里吗?”
她摇头。
他说:“我带你在城里逛一圈,然后吃点东西,然后再回去。”
很简单的路边摊,吃了烧烤。回去的路上,舒离落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子停在工业园区,周遭黑暗,出奇的安静。
他的眼神在夜色里那么的温柔,温柔得几乎让舒离落忘记了生命中所有的负累。他把手臂伸过来说:“幺儿,你靠在我手臂上睡吧,免得脖子会疼。”
舒离落照做了,他们就这样在车上睡了一晚。早上,他把她送到家,在她下车的时候说:“幺儿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我从来没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反正就是喜欢,就是想对你好,就是不愿别的男人对你好或者不好。”
舒离落背过身去。对她来说,这算是追求吗?而她根本就配不上这样的追求,尽管她非常喜欢有这样的一种追求。他们之间,变得不再单纯,那么就会意味着失去。舒离落很怕会失去夏木段这样一个朋友,不只是朋友,这是一种依恋。
第二天,她看着他扛在肩膀上的全自动洗衣机,沉默无语。他说:“商场说他们有专人送货上门,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亲自动手。”
去了卫生间之后,把她的旧洗衣机搬下楼丢在了垃圾堆旁边,又回来在卫生间捣鼓了半天,说:“卫生间太小了,不然我要为你装一个浴缸。”
舒离落在门边靠了一会,去阳台扯自己种的小白菜,进了厨房烧水煮面。他尝了一口就说:“你的厨艺实在不怎么样,幸亏我从来不挑食。这样吧幺儿,我亲自做饭你吃。”
舒离落靠着厨房的门,在这刻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感激。她不指望他们之间会有多么完满的结果,但她突然想要跟这个男人恋爱一段时间,哪怕很短。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他回转身来,给了她热烈的回应,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我要跟你正大光明的谈恋爱。”
就这样恋爱了,凌兮眸和麦妆梧都相当支持,苏余卓持反对意见。
在茶楼,看着面前的茶水,舒离落听着苏余卓道其中的祸福厉害。“我承认,你看起来真的很舒服,那种温柔的气息很容易让男人对你产生依恋。我并不否认他迷恋你,但我始终认为,他这样的迷恋并不是爱情,就算是爱情,他也没有做好为这样的爱情做怎样的承担和打算。他现在有足够的时间陪你恋爱,就算是五年过后他依然年轻,而五年之后的你就另当别论。如果你真的想找个男人结婚,他不是最佳选择,如果你只是享受恋爱,那么你会付出很多并且会承担相当残酷的后果。”
这些道理舒离落自是认同的,苏余卓陡然一笑:“他会不会还是处男?”
舒离落愕然,半响才应:“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很干净。”
他又一笑:“你说话好奇怪,难道做爱就不干净了?你这个人,骨子里有洁癖。你喜欢他,可能就是因为洁癖吧,在你看来,他比很多男人都要干净。”
舒离落垂下头去,不知道怎么辩驳了。
他沉默一会,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舒离落大惊,无从开口。他莞尔一笑:“如果你不想结婚,只想恋爱的话,我也会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而且,我们之间一定不会有任何代沟。话说回来,是我想恋爱了,我突然很想再恋爱一次,而你是我最想要谈恋爱的对象。”
这没有让舒离落觉得欣喜,她只是在想,男人女人之间真的没有干净纯粹的交往吗?她也不想失去苏余卓这样的朋友,如果就此变得复杂,那么也就意味着要失去。
她一笑:“你很好,只是我永远都不会沾惹有妇之夫,道德观不允许我那样做是其一,而且我最是无法忍受跟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他的眼神变得很忧郁,柔声说:“那就做知己吧,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要找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异性朋友挺难的。”
舒离落拒绝苏余卓,只因为他是有家庭的男人,但他们依然是知己,这已经相当难得。
……
这是一段美好的光阴,尽管舒离落从来没有对夏木段说过我爱你,但他们温馨甜蜜。
夏天就这样来了,舒离落自制了冰饮,招呼麦妆梧和凌兮眸两个人。
几个女人说来说去,就说到了私密话题。最终的结论是,如果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恋爱三个月了,两个人还没有做爱的话,说明那个男人真的只是依恋那个女人,而不是想要那个女人。
舒离落总是认为性爱应当顺理成章,她自然做不到刻意去诱惑夏木段。只不过,她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把她当成妈妈当成姐姐还是当成女人。
她甚至策划了许久要怎么勾引他,但是等夏木段值完夜班回来,她已经在阳台上的凉席上睡着了,睡了一头一脸的汗,她是被他帮她擦汗的时候弄醒的。在夜色下,这个男生的五官出奇的精致好看,他就连呼出的气味都是干净的。他柔声说:“怎么睡在这里,外头没有空调,看把我幺儿给热成什么样了。”
如果有人看到一个老女人对一个小男人撒娇会不会吐,但舒离落真的忍不住要撒娇:“抱抱。”
他抱住了她,他拥抱她的时候总是那么轻柔,生怕会把她抱疼。在她耳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连跟你大声说话都不忍心,我肯定那辈子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