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细细碎碎的洒在大地上,昨夜疯狂了大半宿,柳匀熙和骆席初太过疲惫,择了在一处柔软的草地上沉睡着。
骆席初身上仅一件轻纱覆上,依稀可见脖颈上暧昧的痕迹,柳匀熙即使在睡梦中也在身后紧紧环住她,脸埋在她的发里均匀的呼吸着。
柳匀熙感觉被骆席初靠了一夜的手臂有些酸麻了,便忍不住微微动弹了一下,这一下弄醒了骆席初,她娇嗔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回头一看身后沉睡的俊男,她回忆起昨晚柳匀熙那样肆虐的占有着她,瞬间红了脸,捂着嘴偷偷笑了一声,伸手轻抚他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摸够了吗?”
正要触碰他的唇瓣时,那刚才还在沉睡的人突然开了口。
骆席初被吓了一跳,慌张的正想收回手,柳匀熙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做事,也得有始有终不是?”
他坏坏的笑着,拉着骆席初缩回的手再次碰上他红润的双唇,柔柔的在她手心亲了一口。
骆席初羞怯的收回手:“回去吧,待会儿若是来了人就不好了。”
柳匀熙听完这话才抬头望天空一看,已经巳时了,再不回去,大家该着急了。
两人赶紧起身背对着将衣物穿好匆匆的下了后山。
大家看起来神色紧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在着急的找柳匀熙,果然,两人刚一出现,大家就蜂拥似的围拢过来,叽叽喳喳的询问着两人昨夜去了何处。
骆席初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不自然的笑着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了。
正待大家说着话时,小虎匆匆的上了山跑到柳匀熙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首...首领,山下来了一妇女,行为古怪,手里拿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把剑,问她什么也不答,就只说了一句要找您。”
柳匀熙已经知道小虎说的是谁了,他也不多说什么,拔腿就往山下跑去。
小虎和骆席初紧随其后,到了山腰瘴气外围,站着一位妇女,即使她穿得有些脏破满身土气,即使她吃尽苦头手掌全是老茧,但她依旧立腰挺背,完全没有一点佝偻。
柳匀熙匆匆下了山,眼前的妇人正对着他站立着耐心的等待,手的剑被紧紧的抱在胸口,丝毫不愿松开一点。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柳匀熙紧紧抿住双唇眉头紧皱红了眼眶。
文君见到了柳匀熙,那张惆怅的面孔渐渐露出了一点微笑,她的笑意越来越深,深到连眼眶里都落出了泪。
“母亲...”柳匀熙在她三步之处停了下来,试探的叫了她一声。
她笑渐露齿,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串划过脸颊,湿了衣襟。
“熙儿,”良久,她唤了柳匀熙的乳名。
柳匀熙的心像是被谁狠狠的捏了一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要命的窒息感,他猛吸一口气大步迈出走到文君身前,一把拥住了她。
“母亲,母亲...”
母子多年后终于相遇相认,二人怀着激动难耐的心情紧紧相拥,任由泪水流淌。
小虎大为震惊伸手指着文君瞪大眼睛问骆席初:“夫人,这是...这是。”
骆席初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呆木头的母亲。”
小虎木讷的转过头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母子两,愣了两秒后,一路小跑到文君身前跪下拜了个大礼:“公主,小虎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小虎当年是文君贴身侍婢的孩子,那侍婢早年丧夫,一人无法照看,在经过文君的同意后,侍婢将他带进了王宫,他虽住在侍从房,但却是柳匀熙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
文君看了脚边的小虎,和柳匀熙分开将他搀扶起来温柔抚着他的青发:“多年不见,小虎都这么大了。”
小虎哽咽忍声不住的点头,泪水任意流淌。
“小虎啊,我对不住你,当年波斯战乱之际,我本将死于宁无怨剑下,是你娘在危急时刻替我挡下了那一剑,我才得以生还,我对不住你,我实在不知该以何颜面再来见你。”
“公主,您别这样说,我娘对公主一生忠诚不二,她愿对公主生死追随,若当初她未能挡下那一剑,即使幸存了下来,她也会在每个深夜抱着您的衣物痛哭,小虎不孝,但在小虎看来,她只是做了想做的事罢了。”
他话说到一半,转眼看向站在身旁的柳匀熙忠心耿耿的说道:“如我母亲所愿,日后就由我来尽忠与首领和公主。”
柳匀熙百味杂陈,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虎接着说道:“我从未怪过您,要怪,就怪那心肠毒辣的宁贼和满京皇帝,他们仅为一己私欲为所欲为,有多少无辜之人命死他手,若是日后真的有机会,我一定要为我娘报仇!”
柳匀熙揽了揽她的肩以示安慰:“苍天在上,为非作歹之人终会被反噬其身,到时,咱们一定会亲自割破他们的喉咙,给众多波斯百姓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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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看向不远处的骆席初,抹了抹泪冲她笑了笑,骆席初微笑点头回应。
柳匀熙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骆席初小心走过来,生怕在文君面前失了仪态,惹她不喜欢。
见她走到跟前,柳匀熙牵起她的手对文君说道:“母亲,这是初儿,是孩儿的挚爱之人。”
文君喜笑颜开:“那日我见过,确实是个长得很标致的孩子,与我们熙儿站在一起可谓是金童玉女呢,小子,你可有福了啊。”
柳匀熙害羞的摸摸后脑勺说道:“能有初儿在身边确实是孩儿几世修来的福气,她温柔体贴,心地善良,孩儿总觉得,她就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遇上了我呀,也算是她的人间渡劫了。”
骆席初害羞的低下头:“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
文君拉着她的手问道:“你两可成亲了?”
“腊月初十的婚期。”柳匀熙幸福的回道。
文君大喜:“那太好了,看来我还没错过熙儿的大婚之日,感谢苍天。”
几人欢喜着上山去了,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有一个带着马脸面具的黑衣人正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大石头后盯着他们的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