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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往事不堪回首(2)

关于“灵脉”一说,并非海成迷信。他是共产党员,并担任过副支部书记,曾多次在会上讲破除迷信的话,但骨子里总在信与不信之间。用他私下里对守云的话说,迷信这东西,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比如宗姓灵脉,是不是真的存在?要说不存在,宗姓人为什么过去那样风光?要说存在,四大任务、土地改革时又那样倒霉?按说,从倒霉之日起,灵脉就不该存在了吧?但是尽管宗姓好多人都成了地主富农,被推翻和打倒,却总是有什么东西依然存在着,并隐隐约约、时强时弱地在起作用。这不,上面的政策一旦放宽,宗姓人又……

这就是灵脉。

海成很想具体捕捉到它。他想它的对象物,首先就是那一座老坟——宗姓人的老祖坟。高大、雄伟,大如屋宇,在方圆百里都属罕见。坟前石碑,由几大块组成,状如牌坊,且翘角飞檐。正中一块,上刻“皇清例赠”字样,并有“骑尉郎”的称谓。

据说,此人正是最先卜居灵泉湖的宗姓祖先。

早在几十年前,海成和守云就不止一次向工作队建议,把宗家老祖坟连根扒掉,彻底夷为平地,才算对宗姓地主的真正打倒。骑尉郎是什么?封建官僚吧?并且是封建皇帝封的,还让它在共产党的天下趾高气扬么?

工作队也觉得二人言之有理,但到最后要作决定时,却又为难。因宗姓还有十来户并非地主富农,祖坟也是他们的祖坟,是能随便扒掉的么?

既然扒不掉,就成了海成一大心病。老坟,高高地立在最高处,总在无声地号召引领着宗姓人。正是缘于此,他格外警惕。从解放的那一年起,他和守云的眼睛,就一直盯牢了宗家,看有没有人在年头岁尾、清明前后、七月十二中元节这些日子,去老坟烧纸燃香。

老坟虽然稳如泰山一般兀立在高处,眼下宗姓人却不得不与之保持距离。去坟头烧纸的事,自然不会有。

但有没有在家中或什么偏僻处,燃点香烛纸钱遥作祭奠的呢?为此,海成总在一些祭祀日子,叫上守云——后来,徐长庚也加入了——在村寨上下逡巡,靠他们颇有些灵敏的嗅觉,发现暗中燃香烧纸者。尤其农历七月十二的晚上,几乎通宵巡查。燃烧香蜡纸钱的气味十分特殊,无论多远也能嗅到,如同一根细线牵引着他们,找到最隐蔽的祭奠者。

但往往让他们失望,即使通宵也一无所获。并非整个灵泉寨绝对无此样气息,每年都会有,但特殊气息的源头,却在婵婆那里。婵婆从不去坟头燃香烧纸,只在家中,而且没有固定时间,或许清明,或许岁尾,或许什么日子也不是。也不关上门烧,大开着房门,老远就能看见闪烁的火光。

面对老迈的婵婆,他们就无可奈何了。连阶级斗争喊得最响的时候,声色俱厉的工作组长都不管她,海成和守云还能管她么?惹恼了,她又会大骂海成和守云,说她也算他们的祖婆婆了。这会弄得弟兄二人十分尴尬。

婵婆并非老坟的什么后人,不过是宗家永瑞从遥远地方带回的一个丫环。

70年代中期,正是讲阶级斗争讲得令世人恐怖的年代。徐家庄以贫农村庄著称,全村没一个地主富农,所以不把地主富农窝子的灵泉寨放在眼里。适逢村中一长者死了,徐姓人居然抬着棺材,越过边界,将长者安葬在宗家老坟正前方一块平地上。

这一着真是来得突然,令灵泉寨人猝不及防,以至于已经垒好坟堆了,灵泉寨的人才知道。听到这消息的人,根本无法相信。

真是奇怪了,徐家庄人为什么把人埋在灵泉寨地面上呢,而且偏偏选中宗家老坟正前方?许多人自然想到“风水”二字,但都出不了口,阶级斗争是不准讲风水的。尤其宗姓人家,更对此二字犯忌。

但徐家庄人明明是冲着风水而来。这行动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更何况已有消息传来,死者后辈正是请了阴阳先生看风水、择阴地,最终相中了宗家老坟这一块。尽管他们眼下不把灵泉寨宗姓放在眼里,但内心深处,对宗姓人过去的发迹历史,还是相当佩服和羡慕的。

这在海成和守云看来,也觉不妥。毕竟两个不同的村,你埋人怎么跨了地界?何况,海成和守云也分别当着队上的干部。但海成回头一想,让徐姓人埋在宗家老坟前,说不定就会骑断宗姓灵脉,岂非好事?作为同居一个村寨的郝姓人家,是决不敢明目张胆这样做的。既然徐家庄人帮他们实现了这个愿望,何必去真正干预呢?

然而宗家老坟之后,并非个个都是地主富农。便有十来户成分好的,联络散居在其他地方的族人,出面和徐姓人家交涉,要他们马上迁坟。

直到这个时候,宗姓人才明白过来,徐姓人家为什么如此猖狂,原来他们有人在公社当副书记。

徐副书记出面了,找灵泉寨的干部协调此事。海成、守云一唱一和,声言埋也埋了,下不为例,只需徐家庄于两村交界处,划一点土地给灵泉寨就行了。

表面看来,海成和守云是维护了本村寨的利益,实际呢,人人都明白其中奥妙。这哪里是占不占地的问题,即使不从是否骑断宗姓灵脉的角度看,也是欺人太甚之举。

宗姓人家岂肯善罢甘休。地富家庭的人虽嘴上不说,却也怒在心头,暗中不无撺掇行为。非地富家庭的人,在得不到合理解决的情况下,便赤膊上阵了。终于在一天上午10时左右,也即是徐姓死者入土之第七天,宗姓非地富家庭人员,大约五十余人,携锄带锨,齐聚宗家老坟前面,一声吆喝,便团团围着徐姓坟,挖的挖,撬的撬,热火朝天大干起来。

这五十余人中,大约分以下几类:宗姓非地富家庭的男人,年长的过七十,年少的仅十来岁;宗姓非地富人家的女人,年长的七十余岁,年少的七八岁;宗姓地富家庭的媳妇,年长的三十来岁,年轻的二十余岁。只有一个人不属于上述三类,这人就是素娥。她既不姓宗,也不是宗姓媳妇,之所以要来,是因为正和凌风热恋,并已公开关系,只是家庭阻拦。铁定要嫁凌风的素娥,已将自己列入宗家媳妇行列。她主动参与这场驱逐徐姓野户的行动,也是为了公开表明她婚姻的态度。她来,凌风并不知道。她之所以未事先告知凌风,一是怕凌风阻拦,二是怕给凌风带来影响。总之是她自己来的,即使有不好的后果,也与凌风无关。

真是人多力量大,垒得再高的土堆,顷刻间便被夷为平地;掘得再深的土坑,很快就抵达坑底。一副黑漆棺材,在坑底泡土中浮现出来。还真说得上“巾帼不让须眉”。原打算暂且罢手,以此逼迫徐家庄人迁坟的。谁知几位矫健女子,竟不避尸秽,纷纷下到坑底,围着棺材站了,一声喊“起——”,竟将棺材整体抬动,使之半倚坑壁。又一齐用力,将棺材盖子掀开,尸体便显现出来。

这十来个矫健女子中,有一位正是素娥。

此时死者家属已闻风赶到。见此情状,两个男的打躬作揖直叫手下留情,三个女的呼天抢地一片哭喊。

海成、守云听说后万分惊愕:宗姓人居然还有如此大的能量。不禁又气又恨。

海成铁青着脸赶到大队部,用仅有的一部手摇电话接通公社,找到徐副书记,告知宗家人把徐家坟扒了,将死人也从棺材里拖了出来。并夸大其词曰:头天晚上就进行宗族密谋,地主富农都参与了,完全是反动的宗族势力,是阶级斗争新动向等等。

徐副书记听了十分生气,立刻以命令的口吻,叫海成调集几个非宗姓的基干民兵赶到现场,抓领头人和积极分子。海成得此令箭好不兴奋,便叫守云马上去组织几个基干民兵随后赶到,他先奔赴现场掌握典型人物。他心里早就思谋好了,一定要借此机会,好好将非地富家庭的宗姓人家整治一下。地主富农都是纸老虎了,只有非地主富农的宗姓人家还与他硬抗着。

可是,当他赶到现场一看,为首掀起棺材盖子的,竟然是他妹妹素娥。这一抓,素娥肯定首当其冲。只要抓的人中有素娥,这宗族势力的帽子又怎么扣?素娥与凌风的恋爱关系,他虽然正在制止,却不愿让公社知道,否则,“划不清阶级界线”的定性,会影响到他身上。他只得折身返回,半道拦住守云,然后只身上山,以大队副支部书记的名义调解此事。

怪就怪在,虽然非地富人家的宗姓人员都参与了,宗立清却不在现场。

作为生产队长的宗立清,是在海成之后赶到的。海成一看见立清,便如抓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招呼到旁边,好言和他商量。眼下,他必须迅速处理好此事,否则如何回复徐副书记的抓人命令?只有尽快平息了,才好另圆出一番话来,向徐副书记汇报。

棺裂尸现的新土现场,宗姓大群人怒目以对。徐姓几个人愁眉不展,恸哭哀哀。现场只有两个干部,海成和立清,便都把目光投向他二人。这种场合,显然只有立清主讲。立清沉吟片刻,小咳一声,叹了口气说,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他先批评徐家,说你们毕竟是徐家庄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未经允许,就跨界埋人。今天的事情,从起因上查,肯定你们有错在先。徐家人忙说,错都错了嘛!我们怎么不承认,不过人已经埋了,还望高抬贵手。

立清这才对宗姓人说,毕竟都下葬几天了,要叫他们重新挪动,远了恐怕也不行,能不能商量个就近安埋的法子?

海成立时听出有解决好问题的希望,赶忙接上话来,说他完全同意立清的提议,就近安埋为好。并接着批评徐家,说你们埋在人家祖坟前面,显然是不合理的。虽然现在不讲封建迷信那一套,至少也要讲点礼貌嘛!你们这样做,还把别人放在眼里?就是换成我,也不会答应的。

在场的宗姓人,没一个吭声。立清便招呼立凯,说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他们埋在下边的坟地里去算了。

立清所指的下边坟地,就是老坟正对的一面斜坡,那是宗姓一般人死葬的处所。这几年,也有少许外姓人埋在其中,多一个姓徐的,也无甚关碍。

立凯完全领会立清的意思,说就让他埋在那儿吧,也算我们宽宏大量了。

便有人补充道:埋到最下边去!

顿时七嘴八舌起来:“埋在最边上。”“就这样够便宜他了。”

徐家人还有什么资格讲价钱,能让埋就已经不错了。徐家两个男人连连点头,便要借宗姓人的锄头,去坡下重新挖坑。

海成这才如释重负。他得赶着去摇电话,向徐副书记另作汇报。临走,他狠狠盯了素娥一眼,但见素娥正兴高采烈地融会在宗家女人堆中。

埋坟风波终于画上一个句号。从表面上看,徐家庄的坟并没有从灵泉寨迁离,但海成内心清楚,真正的胜利者还是宗姓人家。而且,这个胜利还具有特别的意义,那就是:经一番尖锐激烈的较量所取得的胜利,价值就不同寻常了。它张扬着一种信念——宗家人的信念;它凝聚着一种力道——宗姓人的力道。

如果说此前也有这些东西,但它们都是潜沉着的,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而现在,却前所未有地显现了。它不仅挫败了徐姓人家的企图,也挫败了海成和守云的谋划。

作为海成来说,沮丧还要更深:他妹妹在现场的表现,说明她已经被宗姓子孙完全俘虏。他不能不为此感到悲哀。

他想不通,妹妹是如何被俘虏过去的,凌风竟有这样大的魔力。想来想去,怀疑凌风是利用书籍。这小子真比林彪还坏,一点一点吞噬素娥的灵魂。不,还有可恶的宗家针刺女红。自从素娥喜欢上这活儿,就经常往凌风家里跑,去找那个老妖婆严氏。也许正是凌风授意严氏的吧?或是他母子二人的合谋?据说素娥刺在图案上的诗句,也是凌风写的。

守云如此及时报告宗家几位“老贼毛”的情况,足见他是随时注视着宗姓人家的。这是他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尽管形势已发生很大变化,惯性的力量仍丝毫未减地支配着他。就连海成,有时也觉得他过于敏感了一些。早已不是需要绷紧心弦的年代了,何必呢?不过,今天海成的心情,使他对守云的信息颇感兴趣。他很是清楚地听到了沙场的机器轰鸣,这说明,掘土机和装载机正无情地啃食着灵泉寨,改变着它的面目。而宗家几个老贼毛,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他感到一阵欣慰,一步登上后门两块重叠在一起的红石板,往沙场方向眺望。

沙场地势低矮,园中树枝挡了视线。守云说,不如走过去看看。海成表示赞同。这似乎有点不符合海成的性格。这显然和他好一阵被压抑的心境突然敞亮有关。无论如何,这也是守云给他带来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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