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师,这几年你究竟在布什么局?”
见大祭师醒了,族长愠怒着起身走了过去,挥袖将古槐树魂中的生命灵气引了一部分向叶澜。
旁侧的叶明感受到这沁人的生命力,紧绷的神经也不禁放松了不少。
这几年,大祭师总会在特定时间内重伤,而且每次伤势都极其严重,要不是自己荛槐树魂生命灵气救治,怕是会影响根基,每次问大祭师什么原因,他却总是三缄其囗。
“希望……...,咳咳……将至!”
大祭师声音低沉轻咳一口,凝目望向床上的叶澜,困惑的望向叶江篱。
“是……叶澜!”
“叶澜?快快,让我看……咳咳!”
一听到是叶澜,虚弱的大祭师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催促完竟想托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
“别急,生命已无大碍了。”
族长不明所以,将急躁的大祭师连同蒲团托起移至叶澜床侧,叶明连忙上前扶起双手颤微的大祭师,探向叶澜手腕。
古槐树魂笼罩下的叶澜气息平稳却依旧寒气笼罩,稚嫩的脸颊上眉目紧促,嘴角直打哆嗦,在全身寒气侵蚀下显得异常痛苦。
边诊断,大祭师边向叶明询问事情来龙去脉,但当确定了现在只是丹田破裂,筑基这道坎很难跨越时长松了一口气,毕竟生命确已无大碍。
“唉……,终是来了!”
诊完大祭师长叹一口气,泛白的异瞳透过窗外望向亭外祖树,忧愁中夹杂着些许希冀。
距离师尊离开已经整整十五年了呀!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现在只差眼前的...叶澜了。
大祭师怅然的样子倒搞得族长和叶明有些摸不着头脑,大祭师好像对于叶澜分外上心。
“到底怎么回事?”
“时机也到了……,等叶澜醒了,我会将一切告知。”
族长试探问道:“此事与叶澜有关联?”
“等叶澜醒来再谈。”
面对两人的不解,大祭师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叹道,毕竟也是时候告诉族长现在的局势了。
“再等会,在荛槐魂滋养下,寒气尽褪,快醒了。”
听族长说叶澜快醒了,叶明赶忙恭身向大祭师问道:“可这丹田破败之事?”
顿了顿,大祭师紧紧盯着床榻上的叶澜脸色凝重一字一句说道:“无妨……,不破不立!”
……
此刻的叶澜依旧昏迷不醒,但神识却浑浑噩噩的的回荡在一片混沌中,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感觉周围充斥着漆黑森冷。
神识也只能瑟缩不已,记不起任何事就这样顺势而游,也不知道在这无尽暗夜中漂流了多久,因不知所起,归不知何处。
好冷啊,周围的森冷逐渐让神识抱成一团,叶澜依旧浑噩瑟缩着不断往前走。
不知渐渐地从四周汇来一股股莫名生命力,浸入意识中,吞噬四周寒意,好温暖的感觉。
“就像父亲的感觉一样!”叶澜心想。
蓦得,想起父亲,叶澜有些呆住了,灵识开始烦躁,眼角酸涩之感充盈,可怎么好像都记不起了,
好像很伤心呐!
借着这股温暖的生命力,叶澜一直往前走,疲乏之感也少了几分,顺着一个方向朝无边暗夜一直走了下去。
也不知道多久,多远……
“快……坚持不住……”
意识愈发虚弱,眼前依旧弥漫于无尽黑夜,叶澜想要发出声音却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冷的有些压抑。
在无边黑暗中他的意识开始涣散,昏昏欲睡。
依稀残存的意识冷冷的望着眼前的深渊,深渊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散发凛冽寒光。
好像是...
一扇青铜大门!
古老篆文交织斑驳,看不清多高,静静伫立这深渊当中。两扇门正中间一朵三叶血莲烙印其上,与青铜大门色彩形成反差,此时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黑暗中森冷妖异血色弥漫。
“叶澜……!”
叶澜像是抓住了什么,头脑巨震,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沙哑道,随即浓郁的荛槐魂生命灵气渗入将其包裹,意识一黯陷入沉睡。
……
“咳……。”
一语打破沉默,熟睡中的叶澜脸色红润呓语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小澜……,快快让叔看看,身体没大碍了吧!”
见叶澜苏醒,座在床侧的叶明神色焦急,急忙拉起叶澜双手满眼急切问询道。
大祭师上前见叶澜神色迟疑双目迷茫,伸手把完脉,缓缓说道:“刚苏醒,意识有些混乱,让他静静。”
“辛苦了,老伙计。”
族长走了上来,荛槐魂枝叶微颤,算是示意,当即隐入族长灵台神藏当中。
叶澜望着荛槐魂,再望向床侧三人,眼睛渐渐回复清明,理了理纷乱思绪,轻声道:“有伤在身……,不能拜见族长,大祭师了。”
“无妨,伤势要紧”
族长摆摆手,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叶明。
“明叔,没事……咳咳!”
叶澜苦笑,宽慰旁边的叶明,叶明叹了口气,将叶澜撑扶起来,给他喂水。
“可知自己身体状况?”
盘膝蒲团上的大祭师侧目望向叶澜。
“丹田破损,筑基无望!”
凄苦一笑,刚刚醒之前,叶澜内视其身,在寒气浸体淬炼之下竟让他直接到了锻体七重,无限接近锻体八重,可是……
丹田是筑基之根本,此生怕是再难入筑基了。
“不恨?”大祭师讶然。
“您会帮我!”
叶澜恭身作揖,大祭师轻轻点点头不禁有些惊讶,似笑非笑的看向叶澜。
叶澜回之一笑。
“好了,大祭师,说说你布的局吧?”
“何局?”
“叶澜醒了。”
族长目光锐利与大祭师对峙,搞的大祭师不禁有些头疼。
“我……先告辞了?”
见气氛剑拔弩张,可能涉及族内机密,叶明试探性问道。
“无妨,时候也到了。”
大祭师目光深邃,神色怅然,拦住叶明,说完侧目望向叶澜,倒搞的叶澜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祭师颤声问向叶澜:“知道自己的亲身身世吗?”
叶澜稚嫩的脸上漠然一片,显然不怎么想提起,目光却是闪烁其间,望向大祭师轻叹道:“知道些。”
旁边的族长和叶明不禁有些愕然,叶澜不是叶将军长子吗,怎么……
“域外辽阔无际,比我们天堑更为资源丰富的小世界不计其数,可域外却对我们天堑极为上心,因为…他们在找一件东西。”
“十五年前……?”
族长挑眉看向大祭师问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叶明也若有所思,叶澜却是毫无头绪。
点点头,大祭师捋了捋思绪,泛白异眸轻颤望向夜色下摇曳的祖树,缓缓追忆起了以前的往事。
“十五年前,有一道金光自域外划界而来,不,应该说是是两人,一个男人怀里抱了一个孩子。”
大祭师情绪紧动说完将目光移向叶澜。
“当时他以力逾界导致天地异象,引起灵皇域老不死们的注意,使其误以为重宝出世,对于境界难以突破的他们而言,这或许是场大机缘。”
族长目光闪烁,天降异象这事他知道,当时他还未任族长一职,亲自目睹过,却未想到竟是由人引发。
而且俩人的消息曾被不喑于世的太上长老出面力压。
叶明望向叶澜,见他神色急促,却是忍住没有发问。
“知道吗,那个男人太强了,困扰天堑族世代的界壁,连涅境也可绞杀,却在他面前形同虚设,他直接跨了过来。”
“涅境之上!”
大祭师神色虔诚,枯瘦的身躯颤抖不已,呼吸急促,目光灼热的喃喃道。
“啊!”
三人大吃一惊,这等辛密之事他们未曾听闻过,但族长和叶明却是都曾目睹过,十五年前,一道金光自域外而来,落入极地之下寒冰塔旁,却被上届族长出面压了下来。
“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落到寒冰塔下,以逆天之术唤醒了沉眠当中,寿元无几的几位我族太上长老。”
“他受伤了,很重的伤,流出诡异的金色血液,披头散发的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身着一副残破的金光鎏金铠,魁梧的身躯散发出的气息,压的几位老祖喘不过来气。”
大祭师轻叹,敬崇的目光毕露无疑,喘着粗气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叶澜。
“那孩子……是我?”
叶澜神色变幻不定呼吸急促,微微颤抖着身躯颤音道。
小时候无意间偷听到父亲与母亲交谈,知道自己并非亲生,而是养子,虽然如遭雷亟,但父母末曾与自己提过,且视如己出,便一直装不知道,直到现在旧事重提。
“嗯!”
“他……说过些什么?”
见大祭师点了点头,叶澜稚嫩的脸庞上神情剧变,身子如筛糠般颤抖不已。
族长和叶明满是惊疑,显然有些不可置信,促眉望向大祭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