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结束后,杜玉莞吩咐兰溪带着几个绿字辈的丫头盯紧欣儿。之后杜玉莞在家百无聊赖了几日,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上官鄢袆。杜玉莞想起原世界里上官鄢袆就是个温柔和善的翩翩君子,只因为挡了上官鄢陵的仕途之路便被上官鄢袆害死,杜玉莞就越发觉得上官鄢袆是个可怜人,自己不能再欺负人了,便叫来兰蕊道:“你去上官家,请上官二公子明日辰时到那丁香园去,我有话与他说。”
到了约定的的时辰,杜玉莞才刚好到丁香园,以为也是准时的,却不料上官鄢袆早早就在那里等候。
杜玉莞不禁红了脸,走到上官鄢袆面前福了福身,不好意思道:“二公子怎来的这样早?”上官鄢袆微微笑道:“在下只怕杜小姐等的着急,便早来了会儿。”杜玉莞赶紧道:“我等些时候无所谓的……我本来就是向二公子赔礼道歉的……也不是,我是……”“不急,你我之间何必说什么歉意?”
杜玉莞被这突然的温柔乱了方寸,心中不由蔓延起苦意,上官鄢袆脸上那抹柔色像极了……当年的贺启明,那郑莞心心念念的明哥儿……
上官鄢袆体形修长,足足高出杜玉莞一个头,他笑着摸了摸杜玉莞的头顶,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好的,杜小姐若是欢喜,叫我二郎可好?”杜玉莞脸色更红了,想起那日在众人面前,她也故意叫上官鄢袆为二郎,只是为在众人显得俩人关系亲密,如今这一声“二郎”却是真正的意味深长。
不等杜玉莞出声,上官鄢袆又道:“我便叫杜小姐莞儿可好?”“好极!”杜玉莞急急吐出两字,反应过来时面色已经红的通透,恨不得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上官鄢袆却低低笑了起来。“那边有个亭子,我已让随侍摆上果盘,可让莞儿歇歇脚。”见杜玉莞点头,上官鄢袆便转身走在前面带路,杜玉莞低着头在后面跟着,心里直懊恼自己刚才的鲁莽。忽的上官鄢袆停了下来,杜玉莞便直接撞到他有力的后背上去,一时间显得更为尴尬,杜玉莞干笑道:“鲁莽,鲁莽,实在鲁莽,让二公子……二……二郎……见笑了。”上官鄢袆只说“到了”。
杜玉莞进到亭子,只见俩石桌,八石凳,一桌摆着果盘、茶杯茶壶,一桌单单放着一七弦。杜玉莞自觉的坐在果盘这一桌,上官鄢袆则坐在七弦那一桌,对杜玉莞礼貌一笑,便伸手弹起来。所弹为《阳春白雪》,为十大名曲之一,相传刘涓子所作,旋律清新流畅,节奏欢脱明快,十分映得此时此景。杜玉莞想起古人魏嵇康一言:但当体七弦,寄心在知己。
一曲毕,杜玉莞还沉浸在曲中,闻上官鄢袆笑道:“莞儿喜欢便好。”“二郎所奏,莞儿定然欢喜。”杜玉莞凑过去嘻嘻一言。杜玉莞忽的低下头,闷闷的讲:“二郎如此好,爱慕二郎的皇家贵女必也不会少,其实二郎也不是非莞儿不可的。莞儿却如此不知耻,薛家一宴,只怕是伤了二郎吧。”
上官鄢袆不禁挑眉,什么事哪有杜玉莞讲得如此简单,但他却不愿多言,让杜玉莞误会了他如此费心只是为攀上杜家的亲事。他只道:“长兄做的事确是不该,母亲已罚了他,但他居然将欣儿改了个名字为楚欣,安排在村落里好生安养着,真是不知礼数。”
杜玉莞讽刺一笑:“楚欣?是了,欣儿卖给杜家之前是姓楚,还真是亏了上官鄢陵的一番苦心。对了,此事一闹,偏忘了大事……”
上官鄢袆微颤道:“可是求娶之事?母亲只是怕……”“怕我只是为了气上官鄢陵说的气话吗?今天请二郎来,便是要挑明此事,我杜玉莞,嫁的是上官鄢袆,我喜的是淑人君子的二郎,一生一世绝无悔意。”
上官鄢袆再不顾礼数,将杜玉莞揽入怀中:“鄢袆若有莞儿外的其他女子,鄢袆愿受五雷之罚。”
不料杜玉莞却重重的点头,说“对”,让上官鄢袆哭笑不得,却更珍惜眼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