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轮明月悬挂至暮色中,月色清凉,繁星闪烁的黑夜透露出几分寂静。
清风拂过树林,使得树林填上几分幽寂。突然,树林中,一红衣女子身骑骏马飞驰在树林中,身后,是一群同样骑马的黑衣人,大约有十一二个黑衣人紧追着女子。几人突然的出现惊扰了树林中栖息的鸟儿,使得鸟儿四处飞散。
黑衣人蒙着面,只是周围散发出来的气压带着凝重和死起。
红衣女子身骑骏马,白色的面纱将女子的容貌遮了大半,只露出那双通灵透彻的眼神露出。一身红衣英姿飒爽穿梭于树林中,马儿的蹄声更称的女子一身傲骨的风姿。
已至树林深处,身后黑衣人再次发起进攻,五个黑衣人从马上腾起,手持长剑向着女子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女子白色纱布下的小嘴轻轻勾起一笑。猛然间,将手中蓄势已久的飞镖冲着黑衣人扔去。五个黑衣人随即倒地。
其余黑衣人见刺,纷纷拿出长剑与女子展开激战,女子不再继续骑马快跑,而是抽出腰间长鞭,迅速与众黑衣人对战起来。
黑衣人招招向女子要害刺去,女子长鞭在手挥动着手中长鞭向着黑衣人挥去。长鞭如同一条火蛇,所过之处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血腥味在蔓延,一片片血迹随着黑衣人一个个的倒地而扩散,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女子洁白的面纱,女子的绝世容颜。又随着女子扬鞭的动作面纱被再次压下,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惊鸿一瞥。
随着女子的鞭子,众黑衣人逐渐减少,最后剩余的二人中,一男子轻说了句:“撤”另一黑衣人点头,随即两人欲走。
刚走上几步,身后响起女子的声音:“想走?我同意了吗?”声音悦耳动听,只是言语间,在两人听来却是夺命符。
随着女子的鞭子,两人倒地。
红衣女子手握鞭子,身上鲜红的裙子染上黑衣人的献血,使裙子显得更加鲜红,透露出几分诡异。
女子在领头的男子身上搜寻了一翻,在其腰间找到一块玉牌,玉牌上一个“魈”字夺人眼球。
女子站起身,看着手中的玉牌,面纱下的嘴唇再次勾起一抹笑,黄莺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呵,无趣。”随即,将手中玉牌放在腰间,重新骑上骏马,飞驰而走。
天色微微泛凉,红衣女子骑着骏马进入木屋,木屋装饰精美,四处都是花儿,木屋旁临近湖水,到显得像世外桃源。
女子刚进木屋小院,下了马,便有两位身着青色衣服的婢女出来,一位牵过女子的马,另一位立马将手中的外披披在女子身上,说:“小姐,您去哪儿了?可把锦弦着急坏了。”
红衣女子取下面纱,面纱下的惊世容颜随即暴露出来: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温柔绰约。
红衣女子轻笑,说:“何必担心,你家小姐如何你还不清楚?”锦弦正准备带悦知进入屋内,不经意看见了悦知身上的血迹,随即惊叫了一声:“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悦知勾唇一笑,将腰间的玉牌交给锦弦,说道:“除了那群人,还会有谁,不怕,我没事,服侍我沐浴吧。”
锦弦立马让院子里其他婢女备好热水,将悦知带进屋内脱下衣服。
悦知沐浴之时,锦弦将悦知刚才递过的玉牌放在梳妆台的盒子中,对着看似无人的屋内说了句:“查。”
空气中一股气流涌动,随即传来一声:“是!”
更衣毕,依旧是一身红衣傲骨,悦知坐在木屋后院的躺椅上,手中拿着一个酒壶,时不时喝上几口。
一会儿,刚才牵马的女子拿着披风走了过来,冲悦知行了个礼:“小姐。”随后将披风披在悦知身上,嘴里说着:“小姐本就身子不太好,怎么还能穿着这么单薄的衣裳坐在外面,若是病了怎么办?”
悦知听着锦瑟的话语,嘴角轻笑,说:“是是是,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锦瑟不生气了好不好?”那样子带着俏皮之样,让人不禁迷了神。
锦瑟无奈的笑笑:“小姐就是喜欢打趣奴婢。”
悦知轻笑,饮了一口酒,锦瑟看见,蹙起眉,说道:“小姐身体不好,少喝些酒吧。”
悦知一听,最后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这世间一切,都在这壶酒中,世人皆以为这酒一醉解千愁,又有谁人知这酒解的不是愁,是结,心里的结。”锦瑟心疼的看向悦知,悦知又释然一笑,说:“没事了锦瑟,哎对了,最近咱们醉笙楼中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和我说说吧。”
锦瑟无奈一笑,说道:“小姐这甩手掌柜当的可真是轻松,我们这醉笙楼名遍天下,江湖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谁人不想来我们这醉笙楼里争个小管事都是三生有幸,您这个主人却对我们这醉笙楼不闻不问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悦知饮了口手中酒壶里的酒,酒顺着嘴角留下一行,悦知用舌轻珉鲜艳似火的红唇,添了几分邪魅,连锦瑟也看呆了。
看着湖上的鸳鸯,湖边的彼岸花,悦知轻笑,说道:“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生有那么多苦,何必为了权势富贵去尝第九苦?”
悦知的脸上带着沧桑和讽刺,令锦瑟感到眼前的人儿似乎有些不一样,自己对这位追随了4年之久的主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熟悉。
“小姐……”
悦知一改刚才的神情,笑言道:“锦瑟想什么呢?快,和我说说醉笙楼的趣事!”锦瑟珉了珉嘴,理好自己的情绪,准备和悦知说,这时,锦弦走了过来。
锦弦行了礼:“小姐。”悦知问到:“何事?”锦弦将手中的锦囊底墒,悦知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条,几个龙飞凤舞的字在上面“北辰国,丞相府”看见上面的字迹,悦知蹙起了眉,对锦弦说:“他送来的?”锦弦看悦知脸色不太好,有些小心翼翼的说:“是……”
悦知冷笑一声。
锦瑟锦弦相视一眼,眼里透露出担忧。
悦知看向锦弦,说道:“查到什么了?”锦弦说:“是,小姐。这次派来的杀手是天魈门的杀手,天魈门,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其总部在北辰国,根据探子来报,似乎和北辰国丞相沈秋国有关,而且……”说到这儿,锦弦顿了顿,看了看悦知的脸色。
悦知挑眉看向锦弦,示意她继续说。锦弦纠结一番,边说边看悦知的脸色:“这个天魈门,似乎是那里的一个分部……”
“砰……”悦知手里的酒壶应声而落。锦瑟和锦弦听见声音,立马跪在地上,忐忑的看着悦知。
只见悦知轻笑一声,说道:“手伸的可真长。”锦瑟忐忑的说:“小姐……”
悦知抬头打断了锦瑟的话,说到:“北辰……皇帝是君耀?”
锦弦说道:“回小姐,是的。”悦知点了点头,说:“和我说说北辰国吧。”
锦弦说:“是,北辰皇帝君耀,先帝太子,为人雷厉风行,做事杀伐果断,北辰皇后端木盈,北辰皇帝的结发夫妻,与北辰帝琴瑟和鸣,育有一子,当今北辰皇帝的爱子,君临,凌王殿下北辰国势强盛,朝中如今分为三派,一派是以凌王殿下为首的廖晟廖将军,一派是以当今沈贵妃之子吴王君然为首的丞相沈秋国一派,还有一派是中等官员聚集的中立派。”
悦知转了转洁白的手上的玉镯,嘴里轻念着:“君临?君临天下?他是个怎样的人?”
锦弦说道:“回小姐,君临凌王殿下是北辰皇最喜爱的儿子,十三岁时随北辰皇一起征战南疆地区一举战胜南疆而名扬天下,听闻此人性格古怪,不喜女色,传闻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还未真正见到此人还不能知晓此人。”
悦知点了点头,对锦瑟锦弦说:“锦瑟,我们在北辰可是有分部?”锦瑟回答道:“回小姐,我们醉梦楼的总部在北辰。”
悦知思索了一翻:“醉梦楼,我竟是许久未去了,差一点将它忘了,锦瑟,锦弦,我在这儿呆的时间也够久了,隐居避世的过了一年,也该是活动筋骨了。两个时辰后出发去北辰。”
“是!”
看见渐渐亮起的天,悦知浅笑:北辰,我来了。
随意收拾打扮了一番,悦知趁着锦瑟锦弦还在收拾东西,走出了小木屋,向着木屋后面的树林走去。
约是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悦知走到了一片藤萝花开结成的似瀑布似的地方,轻轻将藤萝花扒开,里面竟是一片世外桃源。
宽阔的草地,池塘边青翠的绿柳,淡淡的花香一阵阵飘过,沁人心脾,只只鸟儿略过天空,片片花瓣轻轻飘落。
悦知踱着莲花步走着,缓缓走到池边,待走进,才发现,池塘边立着两座坟墓,坟墓看起来很干净,应该是有人时时打扫着的。而较为大一点的坟墓上刻着几个大字:尊师萧北景之墓,而另一座坟墓上则刻着:师娘沐虞梦之墓。
悦知走到坟墓前,在萧北景的坟墓前跪了下来,将手中摘的花放在坟前,一身红衣与这清幽的环境有些不符。悦知所不在乎这些,看着萧北景的墓碑,轻声嘀咕起来:“师父,小知来看您了,还有师娘,有没有想我呀?告诉你们啊,小知今日要去北辰国了,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所以可能很久都不能来看你们了,你们可都还好?对了师父,我和你说呀,山下王师傅病了,很久没有卖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给我买糖葫芦,我吃了以后牙齿疼,师娘心疼我,让你以后不准再给我买糖葫芦,结果我后来嘴馋,缠着你给我买,你就偷偷的去给我买……”说起往事,悦知的眼中闪过怀念,身上一直以来冷淡的气息也变得温柔起来。
悦知还在昵囔,不知何时,一位男子缓缓走过来。男子一双漂亮的狐狸眸子勾魂夺魄,妖异的眼形和纯净瞳孔相互映衬更显得这人媚骨如丝。面容胜雪,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头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几缕发丝垂下来安静地贴在男子脸上,这活脱脱一妖孽转世。
不知不觉走到悦知身后,看着悦知对着坟墓自顾自的说这话,男子玩世不恭的眼中闪过不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悦知的头发。
悦知恍若突然大梦初醒般,回头看见男子,冷笑一声:“呵,你来干什么?”
男子并没有因为悦知不屑和嘲讽的语气而恼怒,而是好脾气的说道:“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小知了。”说着手抚上悦知的头发。悦知侧身躲开男子伸过来的手,冷冷的看着男子:“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男子挑眉,收回手而不显得尴尬,想来这样的事是常发生了:“小知了可真伤我的心。准备去北辰了吗?”悦知不耐的说道:“干你何事?”男子依旧好脾气的说道:“北辰那边夏冬两季气候大不一样,虽然如今是夏季,知知还得备上几套冬衣,那儿冬季寒冷,带厚些。知知你身体不好,记得随时带着药,切勿生气气着了身子,你们醉梦楼在北辰有一醉笙楼的酒铺,知道你喜欢喝酒,但是还是少喝些,切记不要……”
“萧以肆!”还未等男子说完,悦知便对男子发生呵斥到。
萧以肆连忙住了口,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你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有任何困难了便和我说。”
悦知冷哼一声,对着萧以肆说道:“萧以肆,我最大的困难便是不能摆脱你!你要是离我远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你是我的谁啊,谢谢你的关心,我不需要!”
萧以肆微微皱眉,说道:“小知了,不要生气,我不说了便是,你……注意安全。”
悦知转身离开,背影是如此潇洒决绝,不带一丝犹豫,一阵清风吹过,将悦知的一身红衣吹的漫天飞舞,想一只即将飞走的蝴蝶,那么的惊艳,那么的美丽。
看见悦知离去的背景,萧以肆珉了珉薄唇,看向面前的两座坟墓,眼里是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悦知快步走回木屋时,便看见锦瑟和锦弦已经收拾好东西,一看见悦知,锦瑟便走上去,说道:“小姐,一切准备妥当了,可以出发了。”
悦知点了点头,看向窗外:北辰,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