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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怎样问出实话

那天教学生,很多学生说老师,咱们班有一个人说谎。我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有一个男孩子在咧着嘴,无辜的眼神满是期待。那一瞬间,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也只是简单的安抚了一下学生,就把课程继续讲了下去。其实,我真的不喜欢过多的计较,因为我只是一个教美术的老师,不需要干涉太多。

回到家里,邻居偷偷告诉我,丈夫涨了工资,还要教我怎么问出实话。我看到这个女孩子,含笑认真的表情,我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是匆匆的回了家。其实,我觉得在家庭生活中,不计较太多更好,什么实话都不如他天天和我在一起更实在。虽然也是没有美貌,也是没有超强的能力,更是没有拿的出手的学历,但是我的期望也不高。只要他和我相扶终老,贫富贵贱一如往昔。或许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很少吵架,总是相敬如宾的样子。连最近,母亲都在说:“你们是真不吵架,我看出来了,你们是真不吵架。”就自顾自的弯着腰回到了卧室。

从前有几个不太联系的同学和我说,你怎么不计较,你很计较。我诧异的看着他们,哎,又弄错人了,我有什么好计较,和谁计较。记忆中,无论什么时候,我总是形单影只,就算在学校,以我内向的性格也总是不喜欢说话。即使说话,也是简单的回答,不喜欢多加计较,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招惹是非更好。

可是,有些人不这样想,比如月亮新娘和霸王花,她们因为整蛊项目也好,为了自己丢了的面子也好,一如既往的和我计较着。远处务工的力哥,过去听我诉苦,也只是安慰我一句:“你嫂子要是不像样,就不要和她计较,这个高价老婆我也HOLD不住。”看着他消瘦的背景,我也只是暗暗的捏了把汗,想想表哥的日子也是不好过,还是不要给他添堵了。

这样匆忙的日子里,我还是喜欢一个人练习一下唱歌。因为总是听到力哥(他是学音乐的)在门口练习音乐,渐渐的我开始习惯了对音乐的欣赏。渐渐的,我也开始喜欢上了声乐。尽管学的并不好,但是在漫长的待嫁的时光里,它让我找到的心灵的慰藉。当我们渐渐习惯了失去的时候,只有这最简单的方法可以让我们找到心灵的鼓舞。

可是,声乐的练习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月亮新娘是学习音乐的,但是很可惜她学习的是大提琴,所以她的声线并不是很好。为了练习,她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感谢天,我想对好一些,不是很努力练习就可以熟练掌握很多高难度的技巧。在我对这一点暗自庆幸的时候,她还是闯进了我的家里。那天,她穿着很漂亮的晚礼服,横着膀子对我大喊,然后甩了所有能摔碎的东西,力哥很难过的看着窗外。其实,除了我,表哥很难找到让自己得到慰藉的人,因为继父对他真的不好。那些年父亲也说着,“她妈妈就不得宠,她后老伴儿更不喜欢这个男孩儿。”表哥总是僵硬似的站在门口,无论他有多么优秀,面对后组建的家庭关系,他也是无能为力。或许出于同情,或许我也不得宠,我总是喜欢说几句公道话。也许是因为这一点,他总是偷偷的教我点声乐上的知识,他说:“至少这些知识能让你得到安慰,可以面对以后无聊的生活。”表哥总是呆呆的看着远方,好像等待着不知道在那里的父亲来接他回家。我期待他幸福,但是害怕他离开,总是打断他的思绪。那些待嫁的年华里,他是少数被允许和我见面的男生之一。或许是因为误会,让月亮新娘越来越喜欢和我计较,但是我很幸运,有好多同学偷偷的支持我,让我坚持到最后遇到我的真爱。

“这个星期很不幸,你的月亮会来咱们班教音乐。”音乐课代表和我偷偷的说着。我看着这个被称为洋娃娃的女生,心情无比难过。本来看着这个争强好胜的美女就已经够喝一壶了,这次音乐里来了一个月亮,让人更难受了。

上课的时候到了,月亮新娘依旧迟到了,姗姗来迟的她本来带着很强的亲和力,但是看到我的时候开始换了一个眼神。但是,我不能揭穿她,只能忍着。

本来,喜欢声乐的我,忍着她的旁敲侧击,忍受着她的为难式的罚站,忍受她的憎恨的眼神,但是我开始难过她的奇怪的评价。她很认真的说,“我知道你是用假声唱的,有没有伴奏带?一看就不是凭实力上来的,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总是被批评的我,却异常的坚强,因为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人的质疑。对于遇到的坏女人,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看着她的样子,我早就习以为常,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再说基于从前她的表现,我怎么会奇怪她的任何一个举动。姑父从前说过,“你们任何一个对她不好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感受,当你们发疯的时候,她只能认为你是个坏人。你还想要她好奇或者有什么感受,基本上不可能,她见得人多了,没有任何新意。”那天,好几个坏我的人都面红耳赤。这次也是一样,早早见识过各色的人的我,看到毫无新意的发疯,丝毫没有任何的意外和感受。

但是,我很幸运,下课的时候,好几个同学都自发的来看望我。大家很同情我,还有人支持我的说:“无论怎么样,咱们年轻,克死她,等她年老色衰,看她拿什么跟你怼。”

“不对,她弄错了,她老公是我表哥,什么事情都没有,她要么是要钱没有要到,要么是我表哥和她吵架不搭理她了。所以,她因为为难我就有人来找她,我才没有那么无聊,你这么闹,我就不告诉我表哥,就当我看不见你。”我刚说完,大家都惊讶的看着我,愣了半天,上课铃响了,她们才回到座位上。

总是喜欢背对着我的新组长转过头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给你个赞美!”

全优生班长惊讶的不得了,“好啊,你还真能找人捧臭脚,这次他还能支持你?要不你和我一桌,我给你补补课,让你找到怎么处理更好的办法?”

班主任对于这个班长是无限的娇惯,基本上合理要求就会满足,这次也是毫无例外,我直接指派给他当同桌。

新同桌是个小帅哥,看到我收拾东西,还很体贴的帮我收拾。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被安排到了全优生班长的身边,我看到这个基本上就没有不会的题的优等生,真是无比痛苦。哎,本来就有点跟不上,这次他写的这么快,怎么能跟上啊。

上课的时候偷偷看了几眼全优生同桌,他是一个总是喜欢穿着服帖的衣服,连头发都会梳的一丝不苟的男生。还特别喜欢用英雄牌子的钢笔,做事情很谨慎警醒,还有一个高高的鼻梁。看他翻书的速度和准备好的资料,我好长时间都没有举手回答问题,好像我说的都不对。他对回答问题也不是很积极,可是每次我都能看到他找到正确答案。

在好长时间的沉寂之后,我回家拼命的阅读和恶补知识,这要是在高考上,我不是落了太远了。

我回到家总是很沮丧,妈妈开始探口气就离开了。这个很优秀的男孩子,让我望尘莫及,虽然他很优秀,可是我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差距。有一天,我无意中碰落了他的随声听,里面放出了力哥常常听的几首法语歌曲。那天,我开始很难过,那些年力哥总是用这几首歌儿教我舞步,匆匆离开后,我还不知道怎么读出它的名字。

班长倒是很大方,很快把音乐调到共放,然后很绅士的邀请我跳舞。当时我一时技痒,很开心的接受了邀请,就在狭窄的过道里,我们翩翩起舞。那时候,我们还很年轻,懵懂中,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性格,有人陪我玩儿就快乐的不得了。但是,他年长些,那天以后他哭了好久。

“他要转学吗,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我很奇怪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他总是不明白。”组长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离去,“哎,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

“你不是一个称职的组长。”他在门口抱怨着,然后嚎啕大哭。

时尚芭比比我还好奇,“她不是跳了吗,你难过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哭,真是不知道为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坐过去的时候,他总是哭,哭了好久。有一天,组长委托音乐课代表给我听一首歌曲叫做《水边的阿狄丽娜》。他说或许我能理解一下他的想法。

可是,班长回来的时候,狠狠的摔了一桌子的书,很大声的喊着:“我讨厌你,这个不称职的班长,你就是没有作对过任何一件事情。音乐老师找我谈过,我就是老实,不会和你分享任何一点。”

我看着这个以冷静出名的老班长和圆滑世故为主的组长,惊讶的不得了。时尚芭比总是比别人看的透彻和有远见,她语重心长的说着:“也许是因为执念。”这句话似乎是带着一种莫名的休止符,全班都没有人说话了。

在众人之中,我尴尬的无意伦比。

果不其然,月亮新娘不约而至,她刚进门就开始喋喋不休。“这个世界叫做实践出真知,你知道吗,你的问题在那里,就是你和别人不清不楚。你知道你的问题再那里吗,你现在和他在一起,我就上报教育局,让教育局开除你,你只能在家里当全职妈妈。你没有收入,就没有未来,你没有学历也什么都干不了,然后你就一个人等着未来什么都没有的咬着手指,等着他拿钱回来。我把他扣的一无所有,看你以后怎么处理最后的问题,让你后半生都体会没有钱的日子。”

说完她气汹汹的走了,大家回头看着我,我说:“她和我表哥吵架了,但是其实我不用表哥养,我自己有家。”大家开始同情我遇到一个带着执念的女疯子。

“那就努力学习吧,至少家人指不上,可以指望自己。”一个老学究的女生戴着眼镜回望我。

“要出问题就报警。”冷静男总是说这句话。

“其实还是好好学习靠谱,不然这么闹下去,好像真的谁都指望不上。”另一个女生说着。

“要钱还不如自己赚,我老娘现在都要不到钱,出去打工,很辛苦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的外号莫言的女生说着。

在大家的安慰下,我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座位上。好像,预感到未来可能发生的黑暗。

时尚芭比找来几个好朋友,大家出了好几套方案告诉我怎么考学最容易。我匆匆记下所有套路和方法,在大家的讨论和帮助下我又重整旗鼓开始备战,不到十年以后的高考。

“简而言之,就是一定要考上大学,不然你就没有希望了。”帅哥师弟最擅长职业规划,我看到他的坚定,我开始冷静的处理以后要遇到的很多问题。那颗浮躁的心,似乎渐渐的冷却了下来。

洋娃娃总是喜欢和我斗嘴,这次她破天荒的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不知道该从何查考,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有一个女生为了追求一个男生,姑且认为是一个王子吧。他很英俊很优雅,还有一般人没有的家世地位,但是并不喜欢这个女生。为了得到他的爱,她开始为难王子身边的任何一个女生。当然,也包括他身边的美丽的公主B,公主B开始不在意。然后,她开始反叛,可是还是无法得到最后的释放。甚至,有一天她用了好像女巫一样的咒诅,天天说着她又老又丑。可是公主从来不会介意这个疯狂的女人,她早习以为常,但是当有一天她在阁楼附近遇到一个老婆婆。她说,“宝贝,用你最宝贵的水杯,给我一杯水吧,我想回到原来的位置,却感到很辛苦。”于是,善良的公主用水晶杯给她倒了一杯水,这个又丑又老的婆婆喝了水,很认真的说:“你知道天亮以前有什么吗?”

“曙光呗,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刚刚给了你水喝。”公主很生气,但是基于优雅和教养,她还是忍耐住了怒气。

“好吧,我原来是这样样子的,来我给你看看你的曙光在哪里。”公主定睛一看,哪里有老婆婆,对面是一个闪着光辉的女神,她美貌和优雅,金色的权杖带着属于天神才有的光芒,她指向阁楼上的一角。

公主跑到了楼上,看到了堆积如山的书籍,那天她陶醉在了诗词歌赋上。

几年以后,当一次舞会上,出人意料的没有人跳舞和唱歌,大家比作诗。公主在女仆当中,看到自己的哥哥渐渐的要败下阵来,她勇敢的走上台,写出了属于自己的诗篇。在众人的赞美当中,一个英俊的王子倾慕与她,在出嫁的时候坏女人终于认清了她是公主的真面目。在整个王国的祝福中,公主和倾慕于她的另一个国家的王子牵手离开了属于自己的国家。

在黎明前,曙光女神露出属于自己的笑脸,飞速的去领取来自真正天神赐给的奖赏。

我很快被她的故事陶醉了,全优生班长和新组长很快就打醒了我。“大姐,你喝醉了,让你好好学习,不要和这个疯子计较,听懂了吗?”

“嗯,听懂了。”我认真的点点头。

在音乐课上,月亮喜娘故技重施,我还是备受质疑的看着她玩着音乐的伎俩。音乐课代表偷偷的在下课的时候告诉我,“你不可能唱上去,因为到这个时候需要垫音。没有人辅助,就是再好的嗓子都唱不上去,她就是不喜欢你,为难你,不用理她。”

这次,我没有课下再练习,而是拿出语文书开始背课文。

新组长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开始德育教育,“你知道什么叫做实话吗,正因为你说实话了,所以你的问题才容易解决,要不大家会以为你真的不正经,勾引你的对门,懂吗?”

我看着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件事情已经闹的很大了。那天,我开始知道什么叫做,诚实很重要。

没有几天,力哥回来看看姑姑。他悄悄教我怎么问出她的实话,他说你就问,力哥好像回来了,你需要什么不?她马上就说实话了。

事后我这么问,回答通常都是要钱,和稍奢侈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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