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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姨妈

要是赶上周末胡利要出差,他就会带上我一起去。他首先采购好厂里的货物,寄放在熟人那里。然后就带我去逛商场,耀眼的灯光把豪华的商场照得明明亮亮的。商场里卖的东西可多啦:有漂亮的鞋子;洋气的皮包;高档的衣服......真是应有尽有,看得我眼花缭乱,我真的算是乡巴佬进城___没见过世面。我只管跟着胡利走,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寸步不离地跟上,还生怕自己走丢了,找不到方向出去呢。

终于,他停下来,打算给我买一条裤子,他选中了一条小脚裤,说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拿在我身上比试了一下尺寸,就自作主张买下了。

接着把我带到卖衣服的位置,我看见那么多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衣服,无从下手,已经拿不定主意买哪一件才好,他很快拿来一件紫色的外套,让我试穿一下,刚穿上身,他就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对我说:“就买这件紫色的,我觉得你穿上紫色的外套显得特别高贵。”

从商场出来,他说今天要带我去吃一顿饺子。来到饺子店一看,这里的人可真多呀!好不容易空了两个位置,我们赶快坐下。胡利跟老板说要煮半斤饺子,我说吃不了那么多,他说味道很好,只怕不够吃呢。没过多久,服务员把煮好的饺子和调料一起端上桌,我们蘸着调料吃,味道果然不错,轻轻松松就把半斤饺子吃完了。

吃过饺子,我们漫步在林荫道上,胡利说:“晓芳,你难得跟我出来一趟,我们今天去看一场电影。”“那很好呀!”我有点兴奋地说。

我们走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一家电影院,播放的是《城南旧事》,我们赶紧买票进去,我俩相依在电影院,静静地观看着宽大的幕布播映出的故事情节,不知胡利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是看得心里酸酸的,想哭泣。我觉得那个“疯”女人秀贞好可怜啊!她与那个大学生相恋,大学生却一去不回,她还在痴痴地盼望着;秀贞与离散的女儿相认后,立刻带女儿去找爸爸,但最终在赶火车时,母女二人一同丧命于火车下。

我也佩服英子的机智和聪明,英子发现爸爸待兰姨娘的态度不对,就想了一个办法,把兰姨娘介绍给德先叔叔,后来他们俩相爱,最后一起乘马车走了。

电影结束后,我与胡利聊起这些深刻印象的剧情时,胡利回答我说:“你别去相信这些,电影里演的都是假的,你可别当真啦!”我们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来到寄放货物的地方。

这次出差是买的厂里要用的砂轮,两个大砂轮还特别重,下了车,胡利就用一根长木棍把砂轮串在一起,我们俩一前一后地抬着砂轮回厂,就像两个和尚抬水吃那样,遇见厂里周末刚休完假,返程回来上班的工人,给我们投来一个个笑脸,反而弄得我有一种羞涩的感觉。

第二天傍晚,胡利又约我出来散步,走了一会儿,我们坐在旁边的草地上休息,我正出神地望着美丽的蝴蝶在那片金色的野花丛中飞来飞去,胡利神秘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镯,轻轻地给我戴在手腕上,说这是他家的传家宝,是他母亲送给未来的儿媳的,早就想给我了,没找到合适的时间。顿时,我心里还有一点感动,送给我手镯,表明他们认可我是他们家的儿媳妇了。

过了一天,胡利约我去爬山,我们顺着山路往上爬,一直爬到长满苍松翠柏的山顶,放眼望去,整个煤厂的轮廓尽收眼底,煤厂周围被群山环绕着,以家属区为中心,后边山上长满了青翠的竹林,左边山上长着茂密的树林,右边山上就是灌木丛林,山脚下是一片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房屋。就是在长满灌木那座山,一条铁轨从山脚一直通向山顶,铁轨上由卷扬机带动钢丝绳正拖着满满一铁托斗煤土石慢慢往上爬。记得小时候,我跟着父亲来厂里,不知道是钢丝绳在带动铁托斗,还以为铁托斗自己会爬山呢!

下山的时候,胡利告诉我,本周末要带我去见见他的姨妈,就是他母亲的大姐。他说姨妈的家在城市里,小时候,姨妈特别疼他。

很快就到了周末,胡利带着我坐上去姨妈家的那趟车。下了车,走了一段路,快要到姨妈家的时候,他叫我把手镯藏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藏手镯,难道这个手镯以前送过人,我疑惑地望着他?他赶忙解释说:“姨妈的二女儿,也就是二表姐以前想要这个手镯,我没给她。”原来是这么回事,于是我就把手镯取下放进包里。

来到姨妈家,感觉姨妈是那种和蔼可亲的人,她待人非常热情诚恳,先问我们吃饭没有,赶紧给我们煮面条。

姨妈的房子比较宽大,是三室两厅的,两个女儿和女婿都和姨妈住在一起,听说姨妈的女婿除了上班以外,还承包了一个旅馆自己在做生意。

吃晚饭的时候,姨妈的女儿和女婿才回来,一大桌子人在一起吃饭,姨妈的女婿一边吃饭一边和胡利拉家常,他知道胡利是带我过来逛了玩的,就对胡利说:“那边的大桥修好了,等会儿吃过饭,你们可以去那边走走。”

吃过晚饭,胡利和我漫步在新建的大桥上,近处看时:夜晚的灯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非常美丽;远出眺望这城市的景色,夜色里的万家灯火,一片安详,朦胧处的灯光,更是写满静谧的诗意。漫步在桥上的人们沉浸在这美好的夜色里,窃窃私语,久久不愿离去。胡利和我依偎在桥边,欣赏着这美丽夜景,浪漫的情怀油然而生。

我们仰望天空,我说:“胡利,你相不相信真的有牛郎和织女”。他说:“也许有吧,或许也没有。”我说:“牛郎织女每年只有一次鹊桥相会,平时有一条宽宽的银河隔着他们,他们只能遥遥相望,他们没有自由呢!我们俩只要一有空就可以来这座新建的大桥上相会,只要有时间,我们想什么时候相会就可以什么时候相会,我们比神仙还自由呢!”他说:“我们还是每年来一次吧,如过经常来这里,就觉得很平常,体验不出这儿有多美啦!”我也只好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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