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曹新收到小伙子的回信,大概说了两个原因,一个是两人隔得太远了,不方便;另一个是说他本人工资不高,不能给曹新带来幸福,说只有爱情没有金钱是不行的,虽然金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金钱是万万不可能的。曹新就比我要明智多了,虽然很爱慕小伙子,但这种忧郁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一个月,有人又给曹新介绍了一位煤厂附近的老师,虽然没有之前那位高大帅气,但还是气质非凡,五官端正,曹新一眼就相中了,见面之后彼此满意,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
我的母亲很爱面子,考虑问题不切实际,没有长远打算。别人给我介绍老师,母亲说老师有什么好的。我的堂妹找了一位个子不高五官也不怎么样的男朋友,但是人很机灵很会赚钱。母亲背地里数落着对我说:“你堂妹真是没长眼睛,怎么找这么丑一个人结婚。”母亲不在乎未来的女婿有多少钱财,只要有工作,高大帅气就行,她只在乎一个人的外表。
正当我郁郁寡欢的时候,小厨房里来了一位新同事,这个人大约一米七左右,比斐于高整整一个头,而且口才又好,能说会道,热情大方。听说他是在供销科上班,不知什么原因被贬到这里来体验一下生活,之后还要回供销科上班的。
这个人叫胡利,他切肉和切菜都切得又快又好,我和曹新都没他切得快。他来到这儿一点也不拘束,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他在厨房里一边切菜一边和我们谈天说地,有时还要讲笑话,把大家逗得哈哈直笑,改变了以前厨房静悄悄的工作模式。我很快对他有了好感,他就像是我在黑暗中找到了灯光;但他却说我就像那个有抑郁症的陈师傅,这真是一针见血地说到了我的痛处。
我下班后,冷静下来好好地反省了自已,胡利说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想着读书,想着那些不能实现的梦想,长期下去,是很有可能像陈师傅那样得抑郁症。我从此决定不再去想读书的事情了,什么都任其自然吧,也许老天自会有安排。
我终于摆脱了长久以来困绕我的读书梦想。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大家都有说有笑的,胡利又要和我们比刀法,看谁切肉切得最快,比赛结果胡利第一、曹新第二,我还没切完,还在默默地切剩下的;胡利又开始取笑我:“你不说话的样子就像陈师傅。”我有点生气地说:“你才像陈师傅呢!”胡利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经常沉默不语,我还以为你不会开口说话呢!”“啊!你竟然这样”我忽然醒悟到,这是激将法,他居然为了让我说话,生出这个善意的计谋。此时的我开心呀,和胡利在一起上班,我和曹新每天都很开心!
半个月之后,胡利依旧回到供销科上班了,小食堂厨房又恢复了安静的工作模式。
奇怪的是父亲的一位朋友张叔叔亲自跑来找我谈话,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张叔叔叫我选择一下:一个是赵厂长的儿子斐于;另一个就是前段时间来小食堂体验生活的胡利。我对胡利很有好感,就对张叔叔说:“就选胡利吧!”
周末休假,我回家告诉了父母这件事,父亲本来就认识胡利,也和胡利的父亲是朋友,就对母亲说:“这个孩子要比赵厂长的儿子外表强多了”,母亲一直要求选外表,既然父亲都说胡利外表帅气,母亲也很满意。就这样,父母同意我和胡利交往。
新的一周开始了,意味着我新的生活也开始了。第一天下班以后,张叔叔和胡利的父亲,以及胡利父亲的朋友广播员叶红三人在胡利寝室聚餐:商量胡利和我的事,时间定在本周六,胡利带我回家见他母亲。
星期六那天,胡利叫我在厂外的马路边等他。我今天穿得漂漂亮亮在马路边站着很不自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都没有胡利的影子,很是纳闷,我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胡利才来了,第一次就让我傻等,也没有道歉的意思,直接带着我顺着支马路往车站走去。
去胡利的家也要经过县城再转一次车,下车后还要走很长一段小路才能到达。尽管这么遥远,我的心情还是那么好。到了胡利家里,胡利母亲听说我有点晕车,赶紧给我端来一碗白糖开水,接着让胡利的弟弟称呼我姐姐,胡利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学没回来。胡利这个家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也是穷得没什么可说的。我心想:“反正厂里的双职工都要分住房,也不是经常回这里来,没什么妨碍。”胡利的母亲一直希望儿子找一个铁饭碗的媳妇,这次胡利带我回去她很满意,听说上次胡利带了一位临时工的媳妇回去,她不满意,让小儿子叫人家阿姨呢!
我和胡利的恋爱关系就这样正式确立了,接下来将是什么在等待着这个糊涂的我呢?
开始一段时间,胡利每天下班都约我出去散步,我们漫步在山脚下的小路上,小路旁边一条溪流缓缓地流向远方,顺着溪流下去就是距离煤厂最近的一条比较繁华的小街,罗琼的男朋友周刚就在这条小街开饭馆。胡利带着我,顺着溪流一边走一边唱着当时的流行歌曲: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
自从和胡利交往,每到周末我不再是一个人孤单地走那条回家的山路了,胡利几乎每周休假都陪同我走山路回家。胡利回到家里,很勤快,什么事都做。他的厨艺也不错,烧得一手好菜,我的父母对这位聪明勤快的女婿很满意。我的母亲有一片柑橘林,因为父亲有二期吸尘病,帮不了母亲,一年四季都是母亲在管理,包括修枝、除虫、施肥。自从胡利来了,母亲就多了一个帮手,胡利帮母亲分担了不少事情:他和母亲一起去修枝,除虫、喷洒农药......。
胡利的手很巧,他和我回厂路过山坡时,两人各采了一大把芦苇花,他回到寝室用剪刀把芦苇花修得整整齐齐的,然后用绳子捆好,做了一个漂亮的装饰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