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尊神和太子北冥玄的婚礼被一个女妖所毁,六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无数的心思各异的人正在等着看仙帝他们的笑话。
仙帝为此震怒,下旨彻查女妖如何混进南天门破坏婚宴一事,着令天将捉拿胆大妖女,并且迎回被妖女蛊惑的洛清尘尊神。
大醉的见愁自然不会知道此事。云止在知道洛清尘逃婚后也没有反应也是淡淡的。
逃离婚宴后的洛清尘没有带灵姝去天外天,也没有去妖界,而是带她去了人界的那间小竹屋。
竹屋叫做竹隐轩,是洛清尘在凡间历劫时取的。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她来到这里,是因缘际会吗?洛清尘早已经忘却在竹隐轩发生的一切,但还是有对旧地的熟悉之感。
洛清尘替灵姝输了些真气,直到感受到灵姝气息平稳后,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竹隐轩被一片碧绿的翠竹环绕,微风轻拂,竹浪阵阵,发出气势磅礴的“哗哗”声。枯黄的竹叶如蝴蝶起舞,翩翩落下,为幽冥小径铺上了一层枯黄色的地毯。
布满沧桑岁月痕迹的竹隐轩虽然许久没有人住,但是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里面的布局和陈列也十分简单,两盏灯台,一张案几,两张凳子,一张床榻。洛清尘有些狐疑的低头看向面色毫无血色、气若游丝的灵姝,此时的灵姝虽然很虚弱,但是还有一副病态的风流美。洛清尘的嘴唇微张,其实她很想问怀里的人,这间竹屋是她维持整洁的吗,但是看到她虚弱的小脸,洛清尘还是忍住了满腹的疑惑。
灵姝早已经清醒了,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竹隐轩,不禁窃喜,气息微弱道:“原来,你还记得这里。”
洛清尘见她醒了,心情欢愉,嘴角微扬,搂着她的双手收紧一些,下巴贴着她的发顶,轻声的对她说:“嗯,记得这里。但是,我好像忘了一些很珍贵的东西,以后你能慢慢告诉我吗?”洛清尘的语气很轻很温柔,因为她害怕自己声音再大一些会吓到怀里的人儿,与这矛盾的是,她好想把怀里的人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样她就不用怕会失去她了。
灵姝轻声应道好,可又昏睡过去。洛清尘轻轻的让她在床榻躺好,自己也躺在她身边。不知为何,洛清尘躺在灵姝身边,会莫名的安心,也慢慢的合上双眸,渐渐睡去。
倏地,本来应该酣睡着的灵姝缓慢的睁开眼,侧头看了眼枕边人的容颜,眼神复杂。她在挣扎,在理智边缘徘徊,最终,她狠下心,以食指和中指为刃,割断了身边人的一缕发丝,而后蹑手蹑脚的越过洛清尘,下榻出门。
尊神是至高无上的神明,他们的身上所有部位都蕴含着神力。虽然一根头发、一滴血对于尊神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些对于凡人和妖来说就是仙丹妙药,何其珍贵。可一旦尊神身体部位亏损到一定程度,便会对神体有害。
外面下起了小雨,夜色的黑幕布遮住了最后的光明,枯黄的竹叶落下,越显得前路萧条。
灵姝感到身体一阵刺骨的寒冷,在竹林这边的小山洞里她已经百无聊赖,耐心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黑暗之中,一个豆大的昏黄的亮光闪现,由远及近,慢慢变大,映出来者清隽的身影。“花无魅”一身红衣,骨节分明的手一只握住红纸伞,一只提着灯笼,十分悠然。微黄的灯光熏着他绝美略带阴柔的脸更加神秘。
灵姝冷冷道:“你来迟了。”
“花无魅”只是抱歉似的,很有风度的淡淡一笑,“洛清尘设下的结界有些难对付,让你久等了。东西呢?”
灵姝踌躇一番,还是慢慢从灵府里取出用红丝带扎住的洛清尘的一缕秀发,递给他。在他要接过的那一瞬间,她又猛地收回,警惕的盯着他问:“你要清尘的头发做什么?”
“花无魅”微微一笑,“这不是你该担心的吧?放心,我并不会对洛清尘做什么。”
听到他的保证,灵姝才将头发交给他。
而后两人分道扬镳。
灵姝加快回竹隐轩的步伐,生怕走慢了一些,让洛清尘醒后发现自己不见了。
灵姝没有走多久,就发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撑着白色的纸伞,打着一盏灯笼,一袭白衣在雨夜风中格外萧然。洛清尘的面色平常,眼睛映着微弱的灯光,眼神却格外冷淡。
灵姝的心咯噔一跳,有些心虚和慌张,忙跑到她的身边,问:“你怎么出来了?”
洛清尘冷冷的看着身上湿了大半的她,沉默半晌,默默地把纸伞往她那边移动,遮住滴落到她身上的雨水,道:“我一醒来就发现你不见了,便出来寻你。你怎么不带伞就出来了?你身子还弱着,若淋出病来怎么办。”
灵姝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是为了自己不保重身体而生气啊。灵姝讨好的对她笑了笑,说:“好了嘛,我也没有出来多久,竹屋太闷了,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别再恼我了。”灵姝撒娇似的扯着她的袖子晃了晃。
洛清尘的脸色晦暗不明,深深的看着她,质疑:“就这样?”
灵姝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提着的心又悬了起来,心绪更加慌张杂乱。她假笑,“就这样呀,你不相信我?”
洛清尘避而不答,眼神黯淡了些,“外面凉,我们先回去吧。”
“花无魅”回鬼殿的路上遇见了天枢星君。
一个身着红裳,美艳如火,妖娆多情;一个身着雪青色长衣,如沐春风,温润如玉。
“花无魅”笑问:“星君阁下何故在此?”忽然他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向天枢行了个大礼,笑容更妖媚,“对了,灵姝妖姬的事多谢阁下帮忙,以后但凡用得着阁下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必定万死不辞。”
灵姝能顺利进入仙界这还多亏了天枢的帮忙。
天枢星君笑容温和,“不必来这套虚礼,本座最不屑这些了。”天枢绕着“花无魅”走了半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的笑容敛起,眼神带着冷意,定定的盯着他问:“你,究竟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花无魅”笑得无辜,“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标相同,为什么就不能合作呢?”
天枢又恢复脸上漫不经心而儒雅温和的笑,神秘莫测,“你凭什么认为本座会跟你合作?”
“花无魅”笑得邪魅,深不可测,“就凭我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都想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