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
三日后正当所有人都等的焦急万分之时,殒柔格格终于醒了过来,她微弱的声音唤了一声身旁正在打盹的礼福晋。
“哎呀!殒柔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王爷,陆太医,殒柔醒了,醒了。”
礼福晋惊喜的呼喊着,这一刻她已经盼了很久很久,她抚摸着殒柔格格瘦弱的手臂,又是一行热泪。
这时礼亲王和陆太医也在一旁闻声来到榻边:“殒柔你醒了。”
“阿...妈。”
“嗯,嗯,好孩子,好孩子。”
礼亲王颤抖着声音,克制着将要流出来眼泪,接着他赶忙转身:“陆太医快来瞧瞧殒柔。”
陆太医又一次为她搭了脉搏,瞧了瞧眼睛,又用手在额间试了试温度:“恭喜王爷和福晋,这次格格又是有惊无险。”
“啊,呵呵呵.....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礼亲王激动的直戳手。
“王爷咱们的殒柔没事了,没事了。”
“嗯,没事了。”
礼亲王使劲的点着头
说罢礼福晋便在爱女的身侧嘘寒问暖起来:“殒柔啊告诉额娘,你想吃什么?额娘这就命人去做,吃点清淡可口的可好?”
殒柔格格硬撑着虚弱的身体,咧咧嘴角:“嗯……好。”
虽然她已几天几夜未进过食,但她此时也是什么都吃下的,她只是应允着不想让她额娘失望和担忧而已。
只有被病魔缠身的人才能体会身体的痛楚到底有多痛,有多折磨,而此时的她已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食不果腹的不适了。
礼福晋一心只想着爱女,她已顾不得其他,但礼亲王终于有心思说一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他瞧着陆太医开口道:“陆太医这几日你也累坏了,我吩咐厨娘做了几样小菜,你简单吃一口,再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王爷费心了,您和福晋也轮番休息休息,我不离王府有事再唤我。”
“好。”
“咳咳咳......咳咳咳......”
“啊!柔儿。”
陆太医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到礼福晋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王爷,陆太医,殒柔又咳血了。”
听言陆太医和礼亲王三作并作两步的同时来到榻边,见此眼前的一幕他们都慌成了一团,陆太医此时也是惊慌失措极了,明明方才已经平稳了,为何此刻又发病了?
莫不是回光返照?找不出原因的情况下,也许只能用迷信来安抚自己。
而这第二次的咳血比前几日的那次还要厉害,就瞬间的功夫鲜血便已染红了她的衣裙,被褥,帛枕,血红的一片。
并且这次她手臂处的血管,动脉都清晰可见的鼓动了起来,而且身体还不断抽蓄挣扎着,仿佛她的每根神经都在再波动一般,她的双手,十根手指也都抓的变了形状。
“柔儿。”
礼亲王福晋不断帮其擦拭着呕出来的鲜血。
“陆太医,这是为何?你快想想办法啊。”
陆太医见状只好急忙拿出两根银针施在了她要处的穴位上,暂时为其止血压制抽搐,接着他吩咐道:“王爷还是即刻命人去宫里传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前来吧,待我等商议过后再做打算。”
“好,好,好。”
此时刚刚平复的心情还为着落至心底,便又重新提了起来。
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几位太医也急忙的赶来了,他们分别都为殒柔格格诊了诊卖,然后又都无可奈何的纷纷摇摇头。
这时陆太医终于也眼含热泪,艰难的开口道:“王爷,福晋,格格.....怕是不行了,不如我再为格格施上一针,待格格清醒,您二老同格格说说话吧。”
“我儿当真没救了?”
陆太医没有回答礼亲王,他也只是伤感的摇摇头。
礼福晋听言终于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她甚至几次哭晕了过去。
“福晋您先稍安勿躁,我先为格格施针,您和王爷好好同格格告个别吧。”
礼福晋由啕大哭又到无声无息的点头应着。
“那臣便为格格施针了。”
他们眼睁睁的瞧着一针扎下殒柔格格的身体,又瞧着爱女慢慢的,缓缓的睁开眼睛,这期间二人的心情仿佛到地狱走了一趟般沉痛。
殒柔格格也尽可能的咧嘴轻笑,但她以无任何生机的,微弱的道出一句:“阿妈,额娘,不要.......不要......为殒柔伤心,殒柔会在天上......瞧着你们的。”
说完她的头一歪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啊.........殒柔啊..........
.......我的柔儿.........
她这一生都为病痛缠身,几度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其实离开也是一种解脱,只是留下年迈的父母终日以泪洗面,这是她唯的不忍。
这一世她终于生在一个父母疼爱的家庭,但却不能享受那种温暖,最终只能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方式结束,她觉得终是她对不住他们。
文接前言,天宫太凌天微年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人间十几载,天上十几日,随着莲香被燃尽的青烟,两股青气直通天界,转顺间凤九天便励劫归来,回到天宫的凤九天直接落于凤凰山凤池,她盘膝静坐,轻吐气息,果然这人间走一遭,劫难励一励,就和以往不同了,她只觉得身轻如燕,气运通透清朗,但此时的她却还未从悲伤中走出来,那种被燃尽的痛,被遗弃的苦,令她悲痛不已,久久不能释然,虽然李姥爷一家不是她真正的生身父母,但也着实令她神伤至深,虽说那不过是她励的一个劫,但那也是她亲身经历的,是属于她的一生。
正在凤九天暗自神伤,泪眼滂沱之时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耳边:“九妹?九妹你回来了?”
这声呼唤除了惊喜还是惊喜,凤九天闻声抬眼望着眼前人一脸苦兮兮:“八哥。”
凤真瞧着满脸泪痕的凤九天一阵心疼的把她揽在了怀里:“九妹不哭,八哥在。”
虽是简短的一是句话却是无限的温暖,凤真知道她的九妹定是经历了一番常人所不能及的痛彻才会这般神伤,他安抚着:“九妹不哭了,回来就好,若是父亲和母亲还有我们的七哥瞧你这般神伤会很心疼的,走吧去见父亲母亲和七哥,他们要是见你回来定会很欢喜的。”
说罢兄妹二人便离开了凤池
父亲,母亲
九儿,是我的九儿回来了
九妹,真是九妹回来了
因神仙历劫大多命运多舛,所以他们便不问归期,不知归期。
一家人抱做一团,一时欣喜不已,一时又悲喜交集,果然这种场面很是令人伤感,凤后瞧着自己心爱的女儿泪眼模糊:“我的九儿清瘦了许多,孩子你受苦了。”
母亲九儿让你担忧了
说到动情之处母女俩又难过的抱在一处,这个时候凤王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们莫要再哭了,只有吃得苦中苦,方能成为人上人,我们做神仙的也亦是如此,从古至今没有哪个神仙不会经历这一番苦难的。
“父亲说的极是,九妹这人间励了一次劫回来,如今这精气神都通透了,虽说这身形是清瘦了不少,但九妹这气运却却明显比先前高出一截,这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凤一,凤九天的大哥很是欣慰的说道。
凤一话音一落凤盏又开口:“母亲,九妹,你们就莫要伤感了,大哥说的对,九妹这是成长了,是好事。”
“父亲母亲不如通知下去,命我凤族同为九妹接风洗尘吧。”
凤入喜乐悠悠的提议道
另一边星辰南宫幻化的浮生公子也紧随莲香焚身后离去,二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天宫,这时守在星辰南宫仙体一旁的清风双眼紧紧盯着他,当星辰南宫的仙灵,神魂与仙体归于一处时,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清风见状惊喜万分:“殿下您回来了?”
“嗯,我不在这几日天宫一切可好?”
“一切安好,就是殿下你走那日天君天后问起过,在得知您同去与太子妃爱别离时,天君天后便没在多说什么。”
其实天君天后是很支持星辰南宫能与凤九天一道前去的,这是最能促进二人感情的戏码,一同经历,再一同来去,天后垚裳很是欣慰他的儿子竟然开窍了。
星辰南宫拜见过天君天后回到?南宫,他若有所思的想着一些事情,似乎在和凤九天经历过一次爱别离后他对男子和女之间的感情突然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做浮生之时他没能珍惜和疼惜莲香,虽说那不是他的本意,但毕竟他也算是做了一次负心人,他不知道凤九天在得知浮生公子是他后会如何感想。
其实说是爱别离,他们这一次也不算是爱别离,想到这里星辰南宫很是恼火,他拿起案上的书籍给清风使了个眼色,接着清风便心领神会的对着书籍喊出了那四个字:“书仙书仙。”
这一主一仆还真是默契,清风知道让星辰南宫像他一样对着书那样喊,他是怎么也做不到的,因为那有失庄重和威严,当然也不是星辰南宫的性格。
这招果然灵验,清风话音一落书仙子墨便瞬间出现了,他看到星辰南宫很是惊讶:“殿下你回来了?怎么样?这一趟爱别离有没有和太子妃情真意切啊?”
星辰南宫一个很有震慑力的眼神瞧向他:“你到好意思问,我不是让你从新编排吗?你竟又将我编排成一个负心人,那是哪路的爱别离?”
“其实爱别离有多种,不一定就是相守相爱,相爱不能长久也是爱别离,这一方负心,一方痴情,也.....是爱别离。”
书仙子墨不断在为自己牵强的找着说辞,可无论怎么圆,那也是负心人的人设啊。
“殿下你走的太急,又加上时间太郭紧迫,子墨我没有时间从新编排啊,再者说这是月老早已议定的结局,事外人是不可随意更改凡人命绩得,这不符合规矩。”
书仙子墨没办法只好将月老的名头拉出来当垫背,实则这天上地下的姻缘本就是月老的差事,他只是帮月老编故事而已,所以他将自己说成是事外人,从而挣脱辰南宫的发问,他心中暗想:“月老甚是对不住了,先前我替你挨骂,这次你当我垫背,我们算是互帮互助吧,说到底也是我亏了,这是你的差事,我帮你分担差事,你不亏的。”
星辰南宫听言一边向殿外走去,一边对书仙子墨说道:“你且回去思过吧。”
“殿下你去何处?”书仙子墨和清风二人异口同声道
“凤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