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方圆十里的宠妻狂魔,对自己的妻子好得令人发指。有天天给自己的妻子洗脚的呀,即使妻子卧病在床很多年也不娶小的呀,有即使违背父母之命也不休生病的妻子啊,总之,跟妻子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时时刻刻的照顾,无微不至的关心,真是让人羡慕啊。不过说到这里,我倒觉得有一点奇怪的,和这些受害者的家属聊天的时候,他们妻子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也很空洞,不像是失去至亲非常悲伤的样子,并且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受害者的妻子们,都是卧病在床的,不能自己自如的走动”
“对自己的妻子好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变成令人发指的特点了呢?”刃追问道。
“我只负责信息的收集和汇总,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倪夭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对于这个共同点,她还是觉得有点悲哀的。这样天经地义的事情,居然被这几个受害人的家属同时拿出来大书特书。
“你再去查看她们生的病,需要的共同的药品,或者是共同的辅助治疗的东西是什么。”刃吩咐道,倪夭似乎也开了窍,飞快的走出了大殿。
不出半天,事情便有了进展,原来这些受害人家属的妻子都在同一个木匠那里买一种特殊的辅助椅子。这个木匠就住在郊外的一间破木屋子里面。他每个月进城一次,过来送椅子,采买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其他时间便窝在自己的小屋里,没有人知道他姓氏名谁。
倪夭打听到今日便是他进城来给张氏送椅子的日子,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刃,刃决定跟着这个木匠到他的房子里走一趟,倪夭很激动,吵着要一起去。
刃不同意,因为凭他的直觉,这木匠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怎耐架不住倪夭苦苦央求,便嘱咐倪夭要时刻跟在自己身后,有危险赶紧跑。
两个人埋伏在张氏的后门,看到那个木匠远远的推着一辆手推车走了过来,定睛一看,木匠的左脚有一点跛,走路不是十分方便,所以走的很慢。
木匠把椅子绑在手推车的最上面,手推车上还乱七八糟的摆了好多东西,有的用袋子装,有的用箱子装,应该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毕竟即使只有一个人生活,一个月才买一次也有很多。
木匠在张氏的后门上轻轻敲了三下,门立刻开了,里面有人在等,里面的人把椅子搬进去之后,又有两个人把一个大箱子搬了出来,很费力的搬到了木匠的手推车上。木匠仔细的把大箱子用其他杂物盖了起来,又紧紧的绑在手推车上,这才慢悠悠的从张氏后门推车出了城。
两个人一直紧紧的跟着木匠,木匠由于腿有点不方便,走路一直很慢,待走到郊外他自己的小木屋时,天已经很黑了。
两个人趁木匠从车上卸东西的当口闪身进了小木屋。
木屋不大,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桌子,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两个人迅速的翻找了屋子,没发现可疑的地方,此时木匠已经拖着那个沉重的箱子进了屋,两个人赶忙闪身躲在床旁边的围子后面。
这时天已经很黑了,屋子里很昏暗,木匠慢慢的,从桌上摸索出一个蜡烛点了起来。
木匠打开箱子,两个人仔细定睛一瞧,才发现从里面露出来一个男人的头,这个男人,好像刚刚苏醒的样子,倪夭差一点叫出声来,刃从后面,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木匠用钉子插进捆绑这个男人手脚的麻绳中,把他固定在地板上,过程中这个男人不停的挣扎,木匠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件事情搞定。
搞定后木匠拉了把椅子坐在男人身边用低哑的声音问道,“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在这儿吗?”
男人呜呜的摇着头,木匠一把把塞在男人嘴里的布片拿了下来。
“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小人是良民啊!”刚能说话,那个男人便连珠炮似的开始求饶。
木匠也不回话,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雕和一把小刀,借着昏暗的灯光,开始一刀一刀的雕刻起来,倪夭定睛看了一下,雕的是一个女子。
木匠专心地雕刻手中的木雕。男人哭喊了一阵后,渐渐没了力气,声音也弱了下来,只是一直在哼哼唧唧。
这时木匠开口问道:“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对待自己妻子的?”
这一提问又引发了男人的鬼哭狼嚎,他一路哭嚎着讲自己如何如何对妻子好,妻子生病已经十余载,自己衣带不解的在床边照顾端屎端尿,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自己对妻子更真心的男人了。
木匠并不回话,还是专心的刻着自己的木雕,又过了很久,男人渐渐哭喊得累了,没了声音。
倪夭和刃已经站了大半天,倪夭真的很累了,这时刃伸出手,轻轻揽了一下倪夭,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