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颜沐避而不答,下起了逐客令,“悦康郡主,擅闯皇宫的后果你是知道的,若此时离去本宫自当不见。”
见颜沐一脸平静,季芸笙知道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只得夺门出去。
今晚一行也不算没什么收获,至少她知道紫罂的存在是为了顶替自己,颜沐也确实是为了宫昶才设局。只是每每谈到当年的真相,她总是避而不谈,揽罪上身。
见西门蚕跟着跳出来,季芸笙问:“这世上真的存在换皮之术吗?”
西门蚕沉吟一会说道:“早年确实存在,不过后世被人视为不详禁术禁传,那所谓的换皮之术就失传。”
话音才落,宫廷小径远处突然传来细密的脚步声,像是禁卫军。两人不敢多做停留,翻墙逃去。
国师府始终大亮着灯火,直到季芸笙回来才渐熄。季芸笙走近寝屋,厉谨墨正案前阅卷,听到了她的脚步声遂道:“皇帝闲来无事,又给为夫安排了任务。”
“怪不得近日你都不在府中。”
厉谨墨拉过她的手,抱在怀中亲昵道:“怎么?想为夫了?”
季芸笙心底一个白眼,可能想着想着就做梦去见他了,不然这几日她为何睡得香甜?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又问:“赵景衍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好像是去南陵边境接待女也来的客人。”厉谨墨说。
季芸笙愣住,接待女也来的客人?
“女也使臣来南陵干什么?”她记得女也使臣曾去过东湘,准备向东湘俯首称臣。后来因为玉峥的残杀,两国情谊不了了之。如今来南陵又是为了什么?
“听说携带国宝,愿对南陵俯首称臣。”厉谨墨下巴习惯性地搁在季芸笙肩膀上,笑道:“是不是听起来很耳熟?”
之前的厉谨墨,在南陵和东湘之间穿梭,玉峥残杀女也使臣的事自然知晓得一清二楚。
季芸笙点头,又转过头看向他问:“传闻女也境内多矿石,可造精兵利器,莫不是赵景衍动了这个心思才让你亲自去接待?”
像这种接待来使的任务自有礼部负责,怎么会让厉谨墨前去?
“是为夫自请的命。”他笑道。
季芸笙愣住,“为何?”
厉谨墨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道:“你不是得到了消息说宫寻鹤就在南陵境外吗?等着让你独自冒险去找他们,还不如让为夫陪着。”
呃……他怎么事事都预料得到啊。
虽说自己的确是想找到宫家的人一探究竟来着,但是她才不会傻乎乎去把命送掉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她问。
厉谨墨回应:“南陵使团明日就出发,我们可以快马赶至边境。”
两人一拍即合,一夜无梦,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未亮,南陵的使团已准备出发。厉谨墨舍不得季芸笙早起,便睡了个大早才策马朝边境赶。
据寂魂楼得到的消息说,宫寻鹤一行人就在南陵境外的半月湖旁落脚。那里离接待女也使臣的地方并不远,只隔了个小山庄。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往半月湖而去,日落偏西的时候方至半月湖。
半月湖旁边有几家落脚客栈,每家客栈门前都贴了客满闭门的字样。
季芸笙一手牵着马,一手稍微抬起帷帽一角往客栈里面窥视。半晌才道:“客栈里面明明还有空位,老板却贴了客满闭门的字样,看来这宫寻鹤也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到的。”
“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会,晚上再过来一探究竟。”季芸笙点头,放下帷帽跟着厉谨墨离开客栈。
可没一想到,晚上过来打探时早已人去楼空。客栈被大火燃为灰烬,客栈的老板伙计们也被人一刀死,无一活口。
季芸笙围着几家客栈绕了一圈,只觉心惊胆寒。这宫寻鹤的心狠手辣还真是有些丧心病狂,不过看这事后杀人的手段,怎么那么熟悉呢?
“既然我们来晚了一步,就先去和使团会合,宫寻鹤那些人迟早会进镐阳的。”厉谨墨一跃上马,看着季芸笙道。
“好。”季芸笙也一跃上马,与厉谨墨双双策马而去。两人虽然在半月湖耽搁了些时间,但全程快马,比使团还要先见到女也使臣。
一行人身着异域服装,前面两马开道,中间三辆马车行驶,后面全是女也士兵。一眼望去足足有好几百人,这阵仗倒是比前些年去东湘来得宏大。
女也使臣看到官道上骑马迎面而来的两人,一个手势,整支队伍立马停下。
厉谨墨跳下马,朝他们走去说:“南陵国师厉谨墨见过诸位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