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谨墨身为南陵的国师,祭祀自然少不了他的,可是季芸笙只是别国嫁过来的一位夫人,南陵的祭祀,她去干什么?
季芸笙皱眉,显然也觉得这是颜沐的阴谋,可是这是目前唯一能够寻到赵景煜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娘娘邀我前去,我又怎么能辜负了她的好意呢?”她笑着,眼底看不出一点愉悦。
——
没过多久,厉谨墨才“风尘仆仆”回府。
看在他忙了一晚上的份上,季芸笙难得主动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过了近十年的千金小姐生活,幼时抓只野鸡就是一顿美味的能力自然是退化了不少。
“郡主,人回来了!”离涯看见厉谨墨进府,就飞奔进屋报信。
季芸笙扶额长叹,“慢点说慢点说,什么叫人回来了?他难道回不来吗?”
离涯嘿嘿一笑,见厉谨墨走进来,什么也没说就跟新月一起退了出去。
“怎么?还没进食?”厉谨墨见她坐在桌前却什么都没动,不由问道。说话同时,身子也不动声色朝她靠去。
“在等你。”季芸笙夹了一筷子蟹黄饺放他碗里,“你尝尝味道如何?”
厉谨墨挑眉,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味,回过神又不忘调侃一句,“汝汝还是知道要心疼为夫啊。”
“别岔嘴,快说味道如何?”一双水润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厉谨墨。
似是想到了什么,厉谨墨没有再逗弄她,夹起碗中的蟹黄饺就往嘴里送,还做出十分美味的享受样细嚼慢咽。
“如何?”季芸笙巴巴问道。都过去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她做出来的东西有没有以前好吃,不过看他现在这幅模样,厨艺应该还在。
厉谨墨又嚼了几下,很自觉地夹起另一块蟹黄饺往嘴里送。
“很好。”一边吃一边抬眼看她,眸底似装了一汪春水一样令人心神荡漾。
季芸笙亲耳听见他说好,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汝汝不吃吗?”厉谨墨嘴上这样说,却没有往季芸笙碗里夹菜。
“已经吃过了。”她道。不然哪会饿着自己的肚子做饭菜等他回来。
厉谨墨勾了勾唇像是在庆幸什么。狭长的眼眸一下子弯起来,其中亮光似星河升起,让那张脸都添了几分惊艳。
“那这些全都是为夫的了。”
看他一副护犊子样把桌子上的饭菜全拉到面前,季芸笙不由笑出声,“怎么像个小孩子呢。”
他看着她,目光缱绻得像是把所有温柔都放了出来。他说:“在汝汝跟前,为夫宁愿是个孩子,让汝汝一直记挂在心。”
“哈!”季芸笙笑开,身子靠在桌上直发颤,“你说要是旁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会怎么想?”
灵动的眸子满是狡黠,像是要看厉谨墨的笑话。
厉谨墨挑眉,一语一调全是漫不经心的威胁,“那他们可要仔细点小命了。”
好吧……季芸笙想到江湖上那些人对厉谨墨的评价也只能甘拜下风。不愧是老狐狸一只,对内温柔深情,对外却是阎王似的杀人不偿命。
说了半天的话,季芸笙觉得身子疲乏,就带着新月先回了屋歇息。而厉谨墨却是一筷子又一筷子地跟桌案上的菜肴做奋斗。
离涯在外面看不下去了,走进来说:“大人,您要是吃不下去就别吃了。”
刚刚离涯可是做了季芸笙的试验品的,自是知道这些菜的厉害,只是刚刚硬撑着,没敢说出来打击郡主而已。
厉谨墨十分淡定地继续夹菜,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就好像这真是美味的菜肴,“汝汝自小十指难沾阳春水,这一次能为我洗手做羹汤,可不能错了她的意。”
顿了下又道:“何况……她做的东西就算你们看来再难吃,于我而言都是一种美味。”
离涯愣愣地看着厉谨墨,没想到他对自家郡主竟是如此深情。
桌上的菜肴很快一吃而尽。厉谨墨站起身理了理衣袖,走过去拍离涯的肩膀说:“当你遇到那个你愿意一直看下去的人,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大人说笑了。”离涯立马垂下头表忠心,“离涯此身都是郡主的人,不会娶妻,更不会生子!”
此生都是郡主的人?
这话怎么那么不顺耳呢!
厉谨墨冷冷地看他一眼,像是在警告。一想到他是季芸笙最器重的人,心中顿时生出不爽,心痒痒的却又收拾不得离涯,还真是郁闷呢。
“行。”厉谨墨走出门外,朗声道:“既然离公子这么忠心,那就把这些碗筷都洗了吧。”
离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