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连虫鸣声都没有的的旷野，在休息的通知传达下去之后，反而有了点声响，只不过很快就又变成了不时传过来的呼噜声，然后渐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的连成了片，毕竟所有人都已经是疲累极了。然而仍旧是围绕着火堆坐着的四人，却都没有丝毫的睡意，各自沉思着却都没有开口说话，倒是由于木柴燃烧不时发出的啪啪声，仿佛是不甘寂寞一般的凑着热闹。
“飞虎，为什么突然决定走小石城，难道你不相信会有人来接应我们？”军师疑惑的问道。
“对啊，老郭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难道你担心……”君莫愁欲言又止的问道。
“不是。刚才我就一直在想，既然皇帝想要借机消除隐患和理清家事，甚至是要占有边城的利益，但若是只有如此成果，如何能让国民信服？所以如果此次北伐没有取得一定的战果，皇帝必不甘心，因此他所谋的必定不止如此，你们别忘了这场大战的对象，以及那本必杀榜上的谶言！”穆飞虎叹息道。
“难道就因为你的身份，和因为害怕当年的丑事会暴露，就狠心的让我们上万人陪葬？”仍旧是居莫愁不解的问道。此次被包围和这持续近半个月的追与逃，他绝对有理由相信，换做是帝国任何一支军队，哪怕是人数比他们多一倍，也早已经是全军覆没，绝无可能奔逃至此。
“如果我是皇帝，知道了这样一个秘密，然后又恰好有一个人告诉我这样一个方案，我也会忍不住的同意并大力配合！而且若是操作得当，收获还将不下于当年的京城血夜，如此他那千古一帝的心愿就又能多了几分保障！”穆飞虎解释道。
“飞虎，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仅仅是弃子，还是诱饵？”军师震惊的说道。
“一开始我也并未如此想，于是在知道军师你的身份之后，我就猜想草原大汗御驾亲征，还对我们穷追不舍的，是不是也掺杂了这个因素。可是在听了军师对他的评价之后，我又觉得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于是就又觉得不对，而且一开始他显然并未重视我们，所以才会被我们屡次正面突破。可是草原大军的举动又有点奇怪，按理说他们若是一开始的意图是保卫圣地，那他们在击溃我们并歼灭我们大部兵马且失去我们的踪迹过后，就应该派遣主力驰援连山以东，或者继续快速南下袭击边城，再南北夹击我征北大军。但是他们却选择紧追着我们不放，显然是有人故意引导，因此才会如此的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穆飞虎点了点头的说道。
“草原人残暴却又不开化，也许他们只是因为觉得丢了面子，才不杀了我们誓不罢休，我们就只是如小三猜测的那般么，被当做弃子了，只是其中又恰巧被杀手组织利用，想要浑水摸鱼杀了飞虎你！”马如龙心有不甘似得说道。
“不要小瞧了草原人，远的不说，就拿军师来说，整个大元又有几人在谋略、智慧和才学上强于他？而且草原祖祖辈辈生活在马背上，以狩猎放牧为生，几乎都是天生的兵士，其中优秀者更是天生的指挥家，所以他们绝对不会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本来我也想不到这些，可是梦男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咱们的主力部队现在在干嘛？”穆飞虎说道。
“妈的，鬼知道他们在干嘛，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要说几十万大军，就是几十万头猪，赶着一起跑也是铺天盖地的，只能说他们现在是一心一意想要我们死。”马如龙就是骂骂咧咧的说道。
“对啊，就是步兵走，这二十来天估计也前进了上千里了吧，而只要他们情报稍微准一点，就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牵制了这么多的敌人远离草原圣地了吧！”君莫愁也是不解的说道。
“又是一个阴谋？飞虎你莫不是认为，这是有人在假借草原大军歼灭我们，不管是轻易击败还是费了一番手脚，他们都必然会在设计下继续南犯，然后大元主力南返并借助边城的天时地利，歼灭草原大汗亲率的十万大军！”军师吸了口凉气的说道。
“皇帝一直想做一个文治武功的十全伟人，现在所差的大概就是青史留名的拓土之功了，所以他一直是毫不掩饰想要建立更强大军队的心思，为的就是能够有生之年能够打败草原！若是草原大军真的直驱南下，以我们对边关防御的了解，根本不需对等的兵马，只需要牺牲边城，然后以卫龙城为壁垒，就可以在无定河两岸拖住草原大军并展开决战！以往我国大军北征草原一直难以建功，除了草原兵马强悍外，更多是他们在草原上来去如风，很难与之进行主力决战。可是在边城，后退就是两百里黄沙，苍茫逃窜只会沦为追兵的靶子，如此一来，帝国大军获得一次旷古未有的大胜，甚至全歼草原大军也未尝没有可能！”穆飞虎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分析说道。
“如此理由就更加的通顺了，很符合你们大元的那我皇帝一贯的手段，一箭三雕，家事国事天下事一锅烩！若真是如此，那皇帝以及那些参与制定这个阴谋的，确实是不允许我们活着回到边城的！”军师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如此一来，岂不是将边城置于累卵之地？”君莫愁像是突然意识过来，挣扎的起身说道。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边城。所以才临时决定要走小石城么？可是这样有用么，我们这一路下来，杀死了数倍的草原兵士，他们现在估计是恨不得将我们杀了在剁碎了喂狼，而且现在已经临近边城，打的越狠只会让草原人更加的增加仇恨，最后只会让他们愈加迁怒于边城，你就不怕如此下去他们会攻破边城并屠城！”军师叹息的说道。
“现在我们是进退两难！继续逃往边城，若是有接应，至少有一半的人能够活命，但是那些人既然能够驱动堂堂草原大汗，其中所涉及的利益必然是复杂至极，因此即使我们侥幸逃得了这次，也也绝不可能活下去。好在我们在草原上拼杀的这大半个月时间，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的作用，五十万大军北伐却无尺寸之功，还导致一路大军全军覆没和边城被屠灭，这绝不是咱们的皇帝想看到的结果。而若我是成侯，也会衡量其中的厉害，因此我想边城现在必然已经不再我们之手，也必定已经是固若金汤，也许他们现在缺的就是时间以及一支骄傲的草原大军。所以我们当做是一无所知，在小石城阻击草原大军，若是还能够将他们打疼了打伤了，那他们就至少会犹豫。而这次草原之中也有能人，现在的草原大汗在上位之前，也号称是漠北第一大将，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边城此刻的情况，但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咱们囚军的坚强，他们至少会仔细衡量一下攻打边城的可能性。以草原人多疑的性格，必定会派人深入祥查，也许就让他们察觉到危机，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不暴露已经知晓秘密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的降低边城受牵连的可能性，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果！”穆飞虎说道。
“阳谋么？若真是如飞虎所说，那此举确实是一线生机，而为了这一线生机，我们确实要拼死一搏了。”军师说道。
“可恨啊！我们明明知道了真相，却无法说出口！”马如龙恨恨的说道。
“一切还只是我们的猜测，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在小石城阻击，越是坚持的久，边城就越是多一分活的希望。”穆飞虎肯定的说道。
“若是边城能够因此免遭战火，小石城作为我们最后的埋骨之地，其实也还不错！”许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军师叹息的声音说道，说完就又用手里的一支铁箭拨弄着火堆。
“看吴成兴的表现，我看也差不多了吧，那里估计没有那么多的粮草和水吧。”黄脸大汉君莫愁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算不算欺骗了大家？竟然就这么决定让弟兄们糊里糊涂的跟着我们去送死！”马如龙看了看四下，颇为内疚的喃喃道。
“我们连自己都骗了！从来就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送死，那些名垂青史的将军，现在看来都只不过是手段高明的骗子。还好，至少可以将责任都推到吴成兴那个叛徒身上，让我们还能够欺骗自己，减轻心里的愧疚感。”却是军师无奈的笑了笑的说道。几人都是表情一愣，但是很快就又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便宜他了，我现在就恨不得将他刮了。”好一会之后，才又传来马如龙恨恨的声音道。
“如龙，这种小事就不要劳烦你去动手了，到时候群情激奋，估计他想被你刮了都没那么痛快，你就暂时忍忍吧。”君莫愁叹息的宽解道。
“我说你们三个也真是，一点没有被出卖还要去送死的觉悟，难道就没有什么临终遗言么。”军师调侃的说道。
“觉悟？还有比我们现在这表现更好的觉悟么？”马如龙哼了一声说道。
“是啊，笑看风云看淡生死，看来我的建议也没有必要说了。”军师赞同的说道。
“只能希望一切都朝着最好的结果发展吧。”穆飞虎长吐一口气的说道。
“你们还是希望吴成兴如你们所想的那般，少放甚至是没有在小石城存放给养吧，不然送死也还要多费几番口舌。”军师也像是被几人的情绪感染，轻笑了一声并再次调侃的说道。
“我们现在怎么了，怎么还都期盼着别人犯错自己早死呢。”君莫愁也笑着说道。
“其实，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想发泄就发泄一番吧，上路就没有回头的路了。”军师表情突然严肃的说道。
“军师，你不后悔么，你……”穆飞虎看着他说道。
“我也早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想了很久，还是和你们在一起会好一点，至少不会再让活着的人又伤心一回。”军师不待他说完就打断道。
“可是他们终究会知道的！”穆飞虎仍旧是看着他说道。
“也是，怎么就没想到巴依会忍不住说出来呢？算了，说就说了吧，让她们知道我最后是死于战场，也算没有辱没生儿为草原男儿。”军师像是突然醒悟似得玩笑道。
“军师，我说那时候你可算不上草原男儿，最多算是个引贼入室的败类！”马如龙难得的笑着调侃道。
“谁知道呢？英雄还是罪人，就看由谁来书写了，我现在是只希望咱们能成为英雄。”军师不置可否的说道，见大家都又有点情绪低落，才又语气一变的说道：“都快死了，就都说说自己都想说些什么吧，比如还有没有未了的愿望。”
“我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点不甘，十几年的努力就如此的飞灰湮灭。也不知道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后，还有谁记得我们。”马如龙叹息的说道。
“只要家人们还在，咱们建成的边城还在，我们就不会被人遗忘。”穆飞虎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的肯定道。
“可是我不想在世人的心里，我们最终还是一群失败者。”马如龙就是叹息的说道。
“说实话，我比你们还要不甘啊，囚军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军队！那样卑贱的出身，却又被你们几个改造的那么有目标有纪律，战力和成长性都世所罕见，本来还想着等你们成长起来之后，借助你们的力量报仇呢。现在……，嗨，往事成烟啊。”军师叹息道。
“只要雪烟雪寒她们能够平安，我就……就……”穆飞虎欲言又止的说道。
“你就心甘情愿了？我认识的穆飞虎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见穆飞虎颇为纠结的表情，马如龙直起腰看向他，语气严肃的说道，直说得他就是低头又发出一阵叹息。
“我也心有不甘！我父亲总是念念叨叨的对我们兄弟三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说他的命格是自己大喜大悲却得安享晚年，子孙裂土封王仰仗祖上青烟，我们却一直都不听，现在怕是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君莫愁看向一旁已经睡着的青年，满怀心思的说道。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他本能的就觉得自己的二弟处境可能比自己还危险，若是自己在与三弟身死在这茫茫沙漠，那自己孤苦无依的父亲可该怎么办。
“既然大家都有不甘，那大家是否考虑过，给囚军留下条活路。”军师像是胸有成竹的问道。
“不行，这样与我们就此逃回边关有何区别？他们必定还是会斩草除根的！”穆飞虎果断的拒绝道。
“可是你甘心么？你能过得了心里的那道坎么？将未来全部交给命运甚至是他人之手，你放心么？”军师看向穆飞虎，好一会才说道。
“我……我……我不甘心更不放心，可是我不想仇恨延续，我不想整整一万余人死的毫无价值。”穆飞虎面色几番挣扎，才又喃喃自语的解释道。
“战场瞬息万变，谁又能分的清楚是战死杀场，还是临阵脱逃了，而且还是在敌国，又经过那么长距离的追与逃。你们不觉得，不挣扎一下，有点不符合咱们囚军的风格么。”军师继续说道。
“军师您的意思是，我们还可以给囚军留下一条活路么？”君莫愁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突然有了精神并支起身子的急忙问道。
“都说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转战数千里的敌国地域，失踪几个人又有谁知道？只要我们选出种子不是我们几人，只要种子们还能活着，在遇到合适的土壤后就一定会生根发芽，然后将我们未尽的事发扬下去，囚军也是从一盘散沙到现在的。”军师面带着憧憬的神色自信的说道。
“这谈何容易！”马如龙有点不确信的摇着头说道。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谁又能想到，当初的那支毫无出路的囚军，会发展成为飞虎军，会成长为现在这支与十倍于己的草原骑兵相抗却不落下风，并最终成功逃脱的精锐部队。所以说，只要我们选出的种子具有囚军的精神，那就有可能，因为路我们已经探好，他们只要坚定信心并一路前行。”军师信心满满的说道。
“可是该选谁才好？又该去往何方？”马如龙像是有了方向，着急的问道。
“种子必须是有名望有能力却又不那么引人注目还必须我们了解且值得绝对信任的人！”军师肯定说道，其于几个人听得也是直点头，见大家都没有说话和发表看法的意思，军师才又继续说道：“目前符合这些条件的，就只有三少和光明两人。”
“小三还有光明？为什么，他们可是上了必杀榜，会不会太引人注目而产生怀疑。”君莫愁突然像是有了精神，直起腰即有点期盼又有点担心的神色大声问道。
“正因为他们上了必杀榜才要选他们。”军师肯定的说道。
“理由？”君莫愁像是刚才的举动耗费了大部分的体力，因此这次只是简洁的问道。
“第一，他们是囚军的骨血，绝对值得信任；第二，他们知晓囚军的历史；第三，他们知晓整个阴谋的前因后果；第四，他们足够的聪明且有潜力，这一点不仅我们认可，就连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人也都认可。第五、他们能力互补，是最佳人选。第六，私心，你我的私心，敌人们的私心。”军师说道。
“那他们去哪里生根发芽？此役过后，边城肯定是无法再让咱们囚军立足了啊。”马如龙说道。
“去罪恶之城！我们在那里经营多年，本就有一定的基础，小三虽性格刚正，眼睛里揉不了沙子，但是遇事会思考有决断，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和帅才；而光明则是更加的全面，心细却不失果敢，但是临机决断差一点，适合辅佐，两人相辅相成，必定能够在那里立足。”军师自信的说道。
“这倒是符合两人的性格。”马如龙听完就是点着头的赞同道。
“我不同意！”沉思许久的穆飞虎突然说道。见几人都是有点疑惑的看向他，他才又继续说道：“我并非不同意留下他们两人作为囚军的种子，我希望咱们囚军的根不断，边城的家人能够好好的活着，但不能如此冒险。”
“冒险？军师不是说了么，战场总有人下落不明，只要我们还在，他们又找不到把柄，他们总不能这样就赶尽杀绝吧。”马如龙难得的反驳道。
“我所说的冒险也并非是单单指家人们，我想说既然要留种子，我们为什么不做的更保险一点？”穆飞虎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说道。他刚才一直在思索，确实就如同大家刚才所说的那般，他不甘心更不放心，一旦囚军全军覆没，他又有什么能力去保全自己的弟弟妹妹，所以弟弟妹妹们只能靠自己，他相信他们有能力保全自己，因为他们是他穆飞虎的弟弟妹妹。但是再一想到自己的母亲以及她的家族，就如同一个为人徒做嫁衣的物品西，被那个人利用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更是搭上了自己这么多的袍泽，他又怎么能就此甘心。
“保险？飞虎，你可有更好的主意。”君莫愁面带急色的问道。
“小三和光明都是人中龙凤，单独任何一人将来的成就，都可能不弱于我们如此多人才创下的成绩，他们在一起固然能够互补，但是却也让风险成倍增大，因此还不如分开，而且还要一明一暗，分头离开各自发展。”穆飞虎说道。
“一明一暗？那谁是明谁是暗？”君莫愁仍旧是面带急色的问道。
“小三在明里吸引，光明在暗里掌控！”穆飞虎简洁的回答道。
“好主意！虚实相间，明不知道有暗，暗却知晓明的一切。”军师点头击掌的赞许道。
“军师，这是何意？”马如龙疑惑的问道。
“种子一事，若仅仅是劳而无功也就罢了，就怕弄巧成拙，反倒将城里的家人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小三虽不是囚军将士却胜似，在边城之中也素有纨绔声名，若是他以求援的名义回城，就人心而言，任谁都会先信三分，因此作为明处的种子再合适不过，而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必将经历一场磨炼，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有所作为；光明现在是咱们军中最负盛名的年轻人，虽然年轻也还存在还决断不够的缺点，但是性子沉稳老城不张扬，且他性格坚韧有勇有谋又顾全大局，假以时日必将有所改善，很适合在暗中掌控。我建议可由他挑选一小队人马，偷偷潜去去往罪恶之城，他本就出自那里比较的熟悉，而且又有我们打下的一些资源，应该会很容易立足。”军师解释道。
“还有就是小三性格耿直，心性修炼却仍欠缺火候，保守一个秘密尚可，若是多了难免露出马脚，适合在明处吸引注意力；光明至情至性心思深沉，但却是一个理性之人，无论是作为斥候还是掌舵之人，都极为的合适，有他在暗处掌控全局，必然事半功倍。”穆飞虎肯定道。几人听了就都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告诉他们？现在么？”君莫愁看了一眼一旁马车上已经睡熟的弟弟，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没有了不甘，却又涌起了焦急和害怕的情绪。
“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合情合理。”军师稍微思索了一下才说道。
“那什么时候算合情合理？”君莫愁仍旧是有点口气焦急的问道
“绝境的时候，也就是到了小石城，而吴成兴又主动暴露的时候。”军师答道。
“那不就意味着我们知道囚军被出卖的阴谋了么？”君莫愁继续问道，脸上也起了不安的神色。
“他迟早会暴露，可那是士兵们自己发现的，我们只不过是因此知道他背叛了囚军，又能从他嘴里知道什么阴谋？不过让那些人知道，我们虽然知道有人出卖了囚军，但是却因为兵疲马累加上粮草和水断绝，只能派出少量求援兵士，其余人员无力南退，只能死守待援，这样一来不是更符合我们一贯的作风么？”军师说道。
“总不能就选小三和光明两个人吧，我们怎么也得选一些人帮助他们吧，其他人选都该怎么选择呢？”马如龙问道。
“现在我们无法确定，除了吴成兴以外是否还有隐藏的叛徒，又有多少。既然我们知晓囚军被人出卖的消息很难保得住，而我们的谋划若想要实现，也必须让那些阴谋的制定者和参与者知道这些，这样他们才可能不会那么的怀疑。因此明面上的种子，我们要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选，人数多一点也无所谓，若是恰巧还有叛徒在其中就更好了，最起码要理由合情合理；至于暗地里的种子，就让光明自己去挑选吧，他各方面接触的人多，挑选一小队值得信任又有潜力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为了避免仓促和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毕竟突然消失一小队精锐人员，想不引人注意都难，所以必须有人先和他彻谈其中的因果和厉害关系，必须要确保所选人员当中没有奸细。”军师说道，穆飞虎等几人听了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四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商量了许久，直到东边天色泛白，火苗也渐渐熄灭才停歇了下来，只是四人都没有睡意，有的只是无尽的心思和一丝的轻松。最后只听穆飞虎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大家也休息一会吧，天亮还有数十里的沙地要走，明日光明那就由我和如龙去说，让他早做好准备。至于三少那，就由你们两去做工作吧，他虽然优秀但是毕竟还年少，你们必须要打掉他的妇人之心和侥幸心理。自此以后，没了囚军的庇护，他将生活在仇人的鼻息之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还牵连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