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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卢老暗援金牛寨,家虎伪扮鉴宝师

卢胜标在云岭等至金乌西坠,始见梁汉民姗姗来迟。梁汉民只说遇上了些麻烦事,便询问寻找墓地一事。卢胜标道:“你那被刨的祖坟乾造坤看,当然祸害多端,故必会出意外,若非仇家所为,亦有自然之力去作破坏。昨日我在凤栖山为你祖上觅得一方乾元之所,不求大富大贵,但可安身无妨!”梁汉民喜道:“多谢卢先生!先前那祖坟实是随便一放,也不在意是否正爻,从未请教过仙师道士。”说罢即取出十枚银元双手奉上。卢胜标拒道:“你我非外人,区区小事,何须授此重礼!”梁汉民笑道:“嗨,熟归熟,诸事有粗细之分,可马虎不得!”卢胜标只好收下银元,又道:“关于重葬的吉日良辰,容我再作斟酌,此事急不来。”梁汉民道:“不急不急,卢先生且弄好了再说。”卢胜标道:“梁先生,这几日我暂住在云岭,有些私事要处理,事完再回鹿田。”梁汉民点头道:“也无妨,你只管处理事情。”

梁汉民回到皇军云岭总部,将今日的遭遇告诉中村大尉。中村大尉皱皱眉头,问道:“宁岭王府的想夺回紫玉壶?”梁汉民道:“我看不像要夺紫玉壶,却是有意查探宝之会。”中村大尉道:“何以见得?”梁汉民道:“一个很基本的共识,他们不会认为紫玉壶藏在鹿田,而且来的只有两人。”中村大尉道:“为何不将那两人捉下来?”梁汉民道:“本是可以拿下二人,怎料突然出现几个刁民相助,让他们逃脱了。”中村大尉一拍桌子,拂袖而起。梁汉民以为他生气了,忙道:“大尉先生,我们确实尽力了!”中村大尉叹口气道:“如此说来,鹿田也非安宁之地!你们的行动已统统的暴露了,我命你立即将紫玉壶转回云岭!”梁汉民点头道:“嗨!明日我去办妥!”

入夜时分,一陌生人给王晋元送来纸条,上书:“闲云茶庄见!”杨家虎问道:“是不是卢先生?”王晋元点点头:“嗯,你随我去吧!”二人来到闲云茶庄,见卢胜标早已恭候在此。卢胜标亲自为二人倒茶,二人行个叩指礼。茶过三杯,话入正题。王晋元道:“想必先生也明白我们的来意!金牛寨鹰王对先生念念不忘,总想邀上先生共谋大事,却得知您跟了梁汉民,唏嘘不已!我知道,先生绝非甘心跟随梁汉民,不过实在不明白,是何原因令先生难以自退?”卢胜标道:“不用多问,两位也该明白骑虎难下的道理。王公子,其实我早就不想跟他们混下去,但我知道的太多,即使梁汉民无所谓,日本人也不会轻易放我走!”王晋元问道:“中村雄野对你是否客气?”卢胜标道:“中村雄野此人,一般我不惹他,所以未曾在我面前发过火。还有梁汉民,他对我倒是挺客气的,昨日上山帮他相得一穴坟地,今日他从鹿田回来,竟出乎意料的赏我十块银元,我客气拒绝,他却执意让我收下。”王晋元道:“如此说来,你在他们当中还是很安全的。不过你已经被他们套牢,一旦有离去之心,恐怕会招致杀身之祸!”卢胜标笑道:“嗨,理当如此,但世上谁人不死?阎王爷的花名册上早已注定每个人的生死日期!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落个晚节不保的臭名,把名字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王公子,我离开他们之后就投靠金牛寨,谅日本人拿我没办法!”王晋元听后甚喜,但考虑到,若卢胜标轻松离开梁汉民投靠金牛寨,却无法达成目前金牛寨对他的期望。杨家虎明白了卢胜标之意,建议道:“哥哥,既然先生暂时没有安全之忧,何不让先生弄一票日本人再离开?”此话正是王晋元想说的。卢胜标略惊:“弄一票?你说的可是紫玉壶一事?”杨家虎点点头:“即便没有卢先生,我们迟早也会这么做,而今有了卢先生,岂不胜算大增?”卢胜标知道他们已运筹帷幄,当即赞成:“我非常乐意!只是不知该如何下手?”杨家虎道:“先生不必顾虑,只要按我们的去做便可万无一失。”当下交代了一些事宜。卢胜标表示没有问题,遂告别离去。

翌日一早,卢胜标匆匆返回鹿田宝之会,欲想携两只紫玉壶溜之大吉,奈何宝之会门槛重重,戒备森然,范金和田中佳秀也严密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就在卢胜标挖空心思之际,却见梁汉民也从云岭回来。梁汉民很是意外,便问:“不是说你要在云岭处理私事吗?”卢胜标道:“是这样的,我忘了带重要的东西,所以急着回来取。梁先生匆匆而回却为何事?”梁汉民道:“中村先生认为鹿田很不安全,命我速将紫玉壶送回云岭。”卢胜标道:“可没人知道紫玉壶在鹿田,何必草木皆兵?”梁汉民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中村是个谨慎的人,我也不能抗拒命令。”卢胜标只好取出紫玉壶,有点不舍的递给梁汉民,说道:“那么,以后我只能在云岭作研究了,可惜刚习惯这里。”梁汉民道:“你不是已确定两只紫玉壶皆为正品?”卢胜标道:“你们可曾知道,其实这紫玉壶本身就是琦珍玮宝!”遂将容妃家人向乾隆皇帝献宝一事娓娓道来,直听得梁汉民瞠目结舌。卢胜标继续道:“实不相瞒,我对自己的研究也无十足把握,所以有个建议,将它们送去鉴定机构鉴定玉质,只要鉴定为真正的新疆紫玉,便可以肯定它们是正品!”梁汉民道:“鉴定机构?你说过只有广州和香港才有,就算去广州,也有千里之遥!”卢胜标道:“梁先生有所不知,我从朋友信中得知,近日广州鉴定机构将派人前往浔城,同时携来鉴定仪器,专门帮助民间藏宝之士鉴定宝物,其中就有鉴定玉质的仪器,我想此是难得的好机会,所以先作提议。明儿处理完私事,我想亲自往浔城一趟,以确定此事的可靠性。”梁汉民喜道:“原来如此啊?那敢情是好事!待回去我再向中村先生言明。”于是,卢胜标随梁汉民一道护送紫玉壶返回云岭。

梁汉民对中村大尉提出鉴玉之事,中村大尉未立即表态,问道:“卢先生为何有此想法?”梁汉民不想讲得太详细,只回道:“大尉先生有所不知,卢胜标早前也曾提过此事,只是没碰到合适的机会,他说他对自己的鉴定并无十足把握,所以让我来征求您的意见。”中村大尉打开盒子,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紫玉壶在灯光下泛着绚丽的紫彩!谁都清楚,别说它们背后的宝藏,光是正品的紫玉壶,本身已存在不菲的价值。不过,如果没有它们背后的连城价值,或许世人也不至于对它趋之若鹜。中村大尉抚着紫玉壶,有点迷茫的道:“可惜,第三只不知在哪里……”梁汉民道:“大尉先生,我们鉴定完这两只,便可将精力集中到第三只身上,循序渐进,必能凑齐!”中村大尉哈哈笑道:“好吧,那就等卢先生的去县城考察回来再说。”

卢胜标等到了中村大尉的话,高兴的对梁汉民道:“日本人对第三壶志在必得,因而我料定中村雄野必定重视此事!梁先生是否要随我去县城?”梁汉民道:“我看不必了,卢先生尽快去联络,笃定事宜,以解后顾。”卢胜标道:“那好,近两日我便去县城,请梁先生静候佳音。”

闲云茶庄。卢胜标告诉王晋元,紫玉壶已被转移回云岭皇军总部,而且中村对送紫玉壶去鉴定一事也有意向。王晋元问道:“此去县城,梁汉民可有安排其他人随同先生?”卢胜标道:“我特意作了试探,看样子他很放心我自己去办。王公子,你俩跟去没问题。”杨家虎忙道:“不能跟随先生,如此易让对方发觉。我们各自进城,到县城后再会合。”卢胜标点头道:“噢,我倒没考虑到这些,好吧,那我先到博物馆等你们。”

卢胜标进城后直接去找他的老朋友,浔城博物馆副馆长汤阳先生。寒暄之后,卢胜标直言:“今次找老汤,是想让你在博物馆腾个地方租给我,不知方便与否?”汤馆长道:“老卢啊,我一直以为你悉心教书,没想到还有如此多心思花在宝物鉴定上,说吧,是不是又发现一单大买卖了?”卢胜标道:“实不相瞒,此事关系到日本人,你必须帮我!”汤馆长大惑:“什么?你在帮日本人鉴定宝物?”卢胜标怕话题越扯越乱,只好实情相告。汤馆长道:“你早说清楚嘛!没问题,此事我帮定了。”

此时博物馆门卫来报:“您就是卢先生吧?外两有俩年轻人找您。”汤馆长道:“快快有请。”片刻,王晋元二人由门卫带进来。卢胜标介绍完毕,汤馆长便领着他们进入展厅左侧的一间暗室,介绍道:“此室专门用于鉴定贵重文物或宝物。分为明区暗区两部分,室内各种照明都有,中间隔墙还有映投屏,有些情况下,暗区只陈放文物,鉴定者和旁观者只在明区观察映投。怎么样?若是满意,就免费给你们用几日。”卢胜标看看王晋元二人,用眼光征求他俩的意见。杨家虎道:“汤先生,为了方便,有些地方可能需要改动一下?”汤馆长道:“小改动无大碍,这个可以接受。”杨家虎喜道:“敢情是太好了!”卢胜标道:“下一步如何计划?”杨家虎道:“这样吧,卢先生先回云岭,我俩在此做准备,确定了时间,哥哥亲自回云岭通知你,哥哥觉得如何?”王晋元点头道:“就这么办吧。”卢胜标道:“两位兄弟就劳老汤多加关照了!”汤馆长点点头,二人便握手话别。

且说左三和张定扬摆脱了宝之会的围捕,深感老奸巨滑的梁汉民难以对付,在鹿田逗留一日,无甚收获,张定扬建议道:“既已来,鹿田一无所得,不如转战云岭?”左三道:“也好,今后以找卢胜标为主,其他人不必正面相触。”到了云岭,左三仍想在云德客栈下榻,张定扬则反对:“晋元告诉过潇哥,卢先生即便在云岭,也很少去日本人那儿,而且云德客栈十分复杂,不适合我们活动,不如找间民房租下来,再分头找他。”于是在距云德客栈附近租下一间民房。

下午,左三想起王晋元曾在云府参与救治林荣一事,便对张定扬道:“不知晋元还在不在云府,你先到别的地方逛逛,我且去看看。”左三特意从云德客栈附近穿过,并逗留了一会儿,见日本兵时有进出,却是未发现梁汉民和卢胜标。他干脆步入小巷,从鬼子门前经过,还探头进去看了一下。守门的鬼子喝问:“什么人的干活?”左三嬉皮笑脸:“没什么,没什么,找错了。”鬼子兵开门出来,见左三已走远,骂了一句“吧嘎哑噜”便转身回去。左三也回身狠骂:“我操你祖宗!”

云中月刚为林荣做完针灸,正在起针,忽闻院外传来敲门声,便让王兴义去开门。左三进门就问:“晋元呢?”王兴义道:“是不是胡子哥派你来?”左三道:“也是,也不是。小胖子,晋元在哪?”王兴义道:“晋元哥和杨兄去了县城,可能要几日才回,你急着找他做什么?是不是王府出了什么事?”左三走进厅中,狂喝了几口水才道:“傻胖子,王府怎会有事!云先生呢?还有云姑娘?”云中月从病房出来,叫道:“哟,原来是三哥呀!”左三笑道:“云姑娘好,好久不见!在忙什么?”云中月道:“王大哥没告诉你,我们在帮林荣治病?”左三道:“说了说了,治好了吧?”云月中笑道:“托三哥吉言,快好了!三哥此来云岭办什么事?”左三道:“是潇哥让我们来找卢胜标先生,日前我们在鹿田找他不着,今日刚到云岭,定扬兄尚在街上。”王兴义道:“定扬兄怎不进来?”左三道:“是这样的,我们说好分头去找,如此机会大些。请问云姑娘,是否晓得卢先生在云岭的常住之处?”云中月怔道:“你问我?我认识卢先生不够三日!”

卢胜标从县城回来,已是傍晚。梁汉民急问:“事情办得如何?”卢胜标道:“妥了!广州鉴定机构的人是肯定会来,具体时间得等待博物馆方面的通知,大概就在这三五日。”梁汉民道:“走,咱去酒馆喝两盅,好好聊聊。”卢胜标忽觉梁汉民怪怪的,猜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跟着去了酒馆。梁汉民点了几道好菜,还要了几罐麦酒。卢胜标推开麦酒:“我吃不惯,还是给我来杯窖釀。”梁汉民又要来一瓶窖釀,笑道:“年轻人都说这麦酒好吃,今个就尝尝看。”卢胜标道:“我吃过了,是夏永带给我,味儿不对口。”顿了一下又道:“老梁啊,今个就咱俩,有什么话尽管说。”梁汉民先是一怔,心想这老家伙真有洞察力,便道:“我在想,如果紫玉壶被鉴定出来是真的,以后想见到它的机会可就不多了。”卢胜标不明白梁汉民的意思,问道:“可否说的明白些?”梁汉民呵呵笑道:“说太明白,又怕吓到卢先生。既然还不明白,直说吧,可否将它据为己有?”哪知卢胜标不惊不乍,也呵呵笑道:“宝之会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但现在就想挪进腰包里,只怕为时尚早!还有,如此一来,你不打算跟日本人混啦?”梁汉民道:“也不瞒你,若非寻宝,我梁汉民也不轻易跟日本人搭上钩,你以为我很乐意去背负汉奸这个骂名?”卢胜标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梁汉民,心想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自己直至今日才真正了解他,便再问:“你可想过用什么办法?”梁汉民抚着那几条山羊胡子,犹豫片刻,小声道:“我还真想过,就用调包的办法,但具体如何实施,还望卢先生不吝赐教!”只见卢胜标也陷入了沉思。沉默一会儿,梁汉民举杯道:“来来来,先吃先喝,容后慢慢再想!”

卢胜标一夜辗转反侧久不能寐,他并非去帮梁汉民想什么调包计策,而是在猜测杨家虎用什么办法夺回紫玉壶,若是明抢,势必引起双方动武,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干;若是梁汉民所说的调包计,他却担心梁汉民先下手为强,最终让金牛寨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他考虑到梁汉民即使采取行动,也会在鉴定完毕之后,此时杨家虎应该采取了行动,甚至行动已经结束,无论如何都会先于对方罢?

次日,卢胜标独自一人在闲云茶庄饮茶。稍后进来了两个年轻人,径直向他这边走来。二人坐下便问:“您就是卢胜标先生?”卢胜标不认识二人,看他们不像什么坏人,又以为是王晋元派来的人,便问:“两位是?”两人作了介绍。卢胜标喜道:“是不是王公子派你们来?”左三道:“您说晋元?卢先生可见过他?”卢胜标这才想起,王晋元是在金牛寨,他俩却在王府,不知道情况是很正常的,便实话回答:“是的,昨日我与他一同进城办事,我先回来,他还在城里。两位既非王公子派来,找我却为何事?”左三试探的问道:“既然卢先生说与王公子一同到城里办事,此事可有谁见证?”卢胜标为难的道:“要说谁作见证,还真没有人!两位若是不信,估计三五日内,王公子自会在此出现,届时一问即喻。”张定扬道:“难道卢先生便是在此等候他?”卢胜标点点头。此时他们已完全相信卢胜标所言并无虚假。左三却担心道:“卢先生在此等人,万一给梁汉民发现岂不麻烦?”卢胜标道:“我独自一人在此饮茶,梁汉民来了又如何?”弦外之音:你俩小子还是尽量别来添乱!张定扬也明白了卢胜标的意思,对左三道:“三哥,咱有必要回去向潇哥汇报了!”二人即起身告辞,径返宁岭。

王潇听完二人讲述,觉得王晋元似乎在耍弄自己,骂道:“臭小子!既然你成竹在胸,何故还让兄弟们去冒此大险?”张定扬道:“潇哥怎能怪晋元兄弟?清明节当日回来,他只字未提到见过卢先生,此事肯定是在他返回云岭之后发生的,若有先知先觉,他还会让我们白白的去冒险?”王潇点点头:“还好,总算是有了转机,不过我仍未完全相信卢胜标,除非你们亲眼看到他与晋元会面!”左三道:“潇哥的意思,是让我们再去云岭?”王潇道:“是的!还有,如果情况真实,但问晋元是否需要王府协助。”

卢胜标别去,汤馆长便让王晋元二人在鉴宝室自行设计。查看了所有设备后,杨家虎道:“别的地方毋须改动,只需要在陈台上做些手脚。”王晋元道:“眼下调包时间尤为重要,你认为在鉴定之前或后?”杨家虎道:“当然是在前面!如果在后面,鉴定时所发生的各种现象皆为正品之象,怎能圆说成赝品?”王晋元思索一番,说道:“依我看在后较好,如果鉴定中使用已调了包的赝品,势必引起日本人生疑,恐怕会招致难以预料的麻烦!”杨家虎道:“哥哥是说我们鉴定的结果须为正品?”王晋元十分肯定的点头:“对!惟有如此方可稳住日本人,因为调包动作所用的时间非常短,鉴定完毕之后即可马上实施并完成操作。”杨家虎觉得王晋元所想比自己的更合乎道理,于是道:“好吧,就按哥哥的建议!”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如何找到两只相似的赝品紫玉壶?二人绞尽脑汁,始终是一筹莫展。稍后,王晋元想到汤馆长,因道:“你只需负责鉴定室的事,待我去找汤先生打听打听。”

淘宝方面汤馆长没有卢胜标在行,他对王晋元道:“老卢曾提过,玉州那边有个大而杂乱的古董市场,商品鱼目混珠,正品赝品都有,你不妨抽点时间过去看看。”王晋元掐指一算,去玉州一来一回,再加上索寻的时间,少说也得三日,勉强可以接受,但万一淘不到,这三日岂不白白浪费?晓得情况,杨家虎道:“哥哥马上去吧,反正日期未定,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王晋元道:“也只能如此!对了,你弄好鉴宝室之后,有时间去打听一下石副司令的情况,若有办法进得牢里探望则更好。我此去玉州,约定期限为三日,无论寻到与否,三日之后必回!”杨家虎道:“哥哥放心去吧,不必限定时间,尽一切办法弄它回来!”

王晋元立即行动,出了县城便朝玉州方向策马飞奔。至玉州,天已黑下来,他没有急着投宿,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古董交易市场。此时市场内绝大多数店铺已打烊,倒是杂乱无章的地摊依然热闹。王晋元边走边看,只要是壶形之物都会多看几眼,但地摊上的古董大多是瓷器之类,玉器有者,也不外乎玉佩玉镯等等,紫玉类就更加难得一见了。逛了一圈终是失望,他只好先在附近找间旅馆下榻。

翌日一早,诸多店铺尚未开门营业,地摊已慢慢的开始热闹起来。王晋元进入场内,一间一间看去,忽然被一间玉器专营店吸引住,于是上前敲门,店内却无回应。许是还太早些吧,王晋元想着,又朝地摊走过去。此时,有一老者上前搭讪:“公子想淘玉器吧?”王晋元打量一下老者,问道:“老先生有些什么玉器?”老者笑道:“公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王晋元听那口气,顿觉精神抖擞,忙问:“都在哪里?”老者道:“公子且随我来。”王晋元随老者走出市场,进入对面的一条小巷,此处的房子比较低矮老旧,老者推开一扇门,请道:“公子有请!”王晋元步入屋里,但见一屋子的玉器,参差不齐,琳琅满目。王晋元道:“先生的玉器为何不摆到市场去?”老者无奈的道:“我这小本买卖,市场的租金太贵了,承受不起!”王晋元一件一件看去,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只玉壶,与紫玉壶外形极为相似,只可惜仅是一只,而且是白色的。王晋元轻轻的拿起玉壶,端详良久才问:“请问老先生,这只玉壶是从哪来的?”老者反问道:“公子对玉壶感兴趣?”王晋元道:“是的,如果先生还有,不妨全拿出来瞧瞧。”老者朝里屋喊道:“琳儿,把那套珍藏的玉壶拿出来,有位公子想看看。”不多时,一位打扮入时眉清目秀的姑娘捧着一只皮盒子走出来。老者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王晋元大为震惊,这不正是自己想找的紫玉壶么?而且还是三只!他抑住内心的兴奋,探问:“老先生,这套紫玉壶有什么来历吗?”老者绘声绘色的道:“说起来历嘛,那可悠长着!此套紫玉壶为乾隆时代的珍品,出自乾隆爱妃容妃娘娘的家人之手,其家人特意送给容妃以讨好乾隆大帝,岂料在送京途中遭贼人劫去,此后下落不明。民国初年,驻广西的一名国民党高官意外从一商人手上获赠,此后流落到浔城县,早些年我儿从浔城高价购下,时至今日,一直无人识货。公子,老夫看得出您是个识货的人,您看值多少?”王晋元装模作样看了一会,慎重的道:“这套紫玉壶若是正品,再内行的行家也给不出价钱,只可惜,说来您别不爱听,它们确是仿制品!不过观其雕琢之工,也足够以假乱真!您老实说,当时花多少钱?在下愿给个翻倍。”老者有点不高兴了,随手盖起盒子对姑娘道:“拿回去吧,看来这位公子也不识货!”姑娘却不乐意,跺着脚道:“爹,人家公子都看出来了,还愿意出双倍的买价,您还想怎样?公子,实话说吧,我哥哥花了五十大洋买它回来,您出得一百大洋,这套紫玉壶马上归您!”老者气道:“你……”王晋元笑道:“我说老先生,还是您的千金会做买卖!”老者无话可说,气鼓鼓的跑回里房去。王晋元道:“姑娘也别骗我,即便是仿制品,五十大洋也买不到,这样吧,我给你两百。”说罢取出十扎大洋递给她。姑娘还想说什么,王晋元已携物走出门外。

杨家虎经汤先生允许,请来工匠,令其在陈台中央切开一个二尺见方的圆孔,又在底面安装了吊架导轨,两块一模一样的圆形嵌板各居一头。圆板周边为锥形面,圆板下设置了弹簧装置,用以顶压圆板,当圆板被推至圆孔位置,弹簧便将圆板慢慢顶起,直至锥形侧面相触后停止,表面即与台面平齐。当外力卸去弹簧的作用力,圆板便徐徐掉下去,再通过导轨移向一侧。花了一日工夫才弄好调包装置,杨家虎作了多次试验,对自己的杰作感到非常满意。

按王晋元吩咐,杨家虎趁着闲暇去了一趟警察局,因答不上问话,警局拒绝让他进牢探望。他欲往琼楼探探情况,但转念一想,此时不应横生太多枝节,以免影响夺壶计划。在警察局附近转悠了一会,眼看无甚收获,杨家虎只好返回博物馆。

次日上午,杨家虎再次去警察局,欲通过收买的方式进入牢房,奈何石奇南非普通嫌犯,竟无人敢收受贿赂。杨家虎四处碰壁,很是不甘心,踌躇了一会,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他再去找狱警探问:“可有什么人来探望石嫌犯?”那狱警也客气回话:“有啊,翠红楼柳妈妈隔三差五的来。”杨家虎大喜,谢过狱警,连蹦带跳的跑去翠红楼。到了翠红楼,杨家虎却扑了一空,大白天的,柳湘云根本不在翠红楼!杨家虎再次返回警察局,他想,既然柳湘云要来探望石奇南,我何不在此等着她!考虑到与柳湘云曾有不愉快的过往,他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稍作隐身。

将近午时,只见柳湘云挽着个篮子往警局走来。杨家虎心想,柳湘云带着篮子来,莫非是送来酒菜?难道这俩老家伙又好回来了?他没有拦下她,目送她进入警局,便喃喃自语:“且先送饭去吧,待出来了再问你不迟。”约不到半个时辰,柳湘云从警局出来,刚到街上,突然被杨家虎拦住,着实吓了一跳,问道:“是你,你想干什么?”杨家虎道:“柳夫人莫怕,我只是来向你打听一下石庄主的情况。”在柳湘云的印象中,金牛寨与石门庄虽无世仇,不过常有些小摩擦,但她却不知道二者目前的关系。今儿石奇南落难,她认为金牛寨的人前来打听,绝非什么好事,于是警觉的道:“你走吧,我不会对你说任何关于他的事!”说罢抬步欲走。杨家虎急了,伸手拦道:“柳夫人,目前只有你能进得牢房,我们要想救得石庄主出来,务必有你帮忙!”柳湘云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问:“你说什么?救石庄主?”杨家虎点头道:“千真万确!不瞒柳夫人,我曾想贿赂狱警,以进牢去探望石庄主,奈何无人敢收受钱物,后来向他们打听到你,故特意在此恭候。”柳湘云将信将疑,还是小心的道:“在见到石门庄的人之前,我还是不能太相信你。不过你放心,石庄主在狱中暂时不会有事,我已经找人帮忙。如果你们真的是为了救石庄主,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找到新的证据,推翻他的罪名,否则谁也救不了他!”杨家虎道:“石庄主在牢里没受什么酷刑吧?”柳湘云道:“没有,只是刚进牢时带着满身鞭伤,今已痊愈。”杨家虎道:“是否你每日都能进去探望?此特权又是谁人批准?”柳湘云道:“是的,大概是牟局长对我的格外关照罢。”杨家虎道:“好吧柳夫人,你先回去,往后有需要,我会再来找你。”

王晋元只用两日时间便凯旋归来,下午回到浔城博物馆,便将一套三只紫玉壶取出来,一一陈于鉴宝台上。杨家虎将它们置于圆板处,刚刚合适,高兴的道:“幸好我将圆孔预设大些。”王晋元见他将三只紫玉壶一起放进去,忙道:“你别弄错了,是两只!”杨家虎大惊,笑道:“是喔,我差点弄糊涂了!可是,这套为何是三只?”王晋元道:“我也不明白,甭管它,多总比少好。此次也算是天助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只费些工夫!”二人开怀大笑。王晋元试了一下杨家虎设计的装置,满意的道:“不错!只不过这控制杆需要人进来操作,届时恐怕很不方便?”杨家虎道:“当然不可能给人进来操作!这点我早想好了,哥哥不必担心。”此时汤馆长走了进来,见到陈台上的紫玉壶,不禁惊呼:“王公子乃神人啊,还真让你弄回来!”然后上前细看,啧啧赞道:“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杨家虎笑道:“汤先生莫赞,这可是假的,待弄回真的,再让您看个够!”汤先生道:“假的尚且如此,真的可不得了!”王晋元道:“万事已俱备,明日我便回去。”杨家虎道:“日期就定后日吧,我怕有些地方想得不太周全。”

王晋元亲自回云岭通知卢胜标,然后返回金牛寨,挑了姚全和莹儿一同进城。卢胜标将确定日期告诉梁汉民和中村大尉,又问:“大尉先生打算派谁护送紫玉壶进城?”梁汉民很希望中村大尉不参与。中村大尉道:“我就不去了,你们俩,加上佳秀小姐,再配备四名皇军便衣,有七个人足够了。你的要牢记,路上不要发生任何的差错!”梁汉民信誓旦旦:“当然,大尉先生放心,我等誓与紫玉壶共存亡!”

出来后,梁汉民道:“卢先生可曾想好?”卢胜标佯装糊涂,反问:“想什么?”梁汉民有点不悦:“嗨……那晚吃酒时跟你说的事?”卢胜标一拍脑门:“唉!看我这记性,真是不服老不行!”梁汉民一路跺脚回到租房处,一把将卢胜标摁倒在床,令道:“现在开始,你哪也别去,哪也别想,就给我好好的躺着想办法!”卢胜标挣扎着坐起来,吼道:“你越逼我越乱!”梁汉民道:“行行行,我不再叨扰你,进城之前,务必给我想出好办法来!”

日期眨眼而至。杨家虎化妆成年纪较大的鉴宝师,姚全和莹儿因与对方未有接触,故只在服装上打扮,变成杨家虎的助手。王晋元则躲在暗处观察对方的举动。卢胜标等人如期而至。介绍完众人之后,卢胜标对杨家虎道:“钟大师有请,鉴定工作可以开始了。”杨家虎让莹儿接过盒子,先将紫玉壶取出来摆在明室的鉴宝台上,说道:“大家看好了!”便用匙取水滴一滴到紫玉壶上,但见水珠凝聚一团,久不散开。杨家虎点头道:“嗯,不错!久不化者,真玉也!”之后又用手触摸一下,点头道:“冰凉润滑之感,亦为真玉!”再将明光照于壶上,点头道:“色泽均匀剔透玲珑,是谓真玉!”最后竟俯身舌舔,又点头道:“味若滋涩,也是真玉!”做完这些,他又让众人试试。梁汉民又是触摸又是舌舔,果然与杨家虎所言无异。杨家虎道:“这些都是表面上很基本的鉴别法,尚不能完全确定为正品。下面要进行的是仪器侦测法,也是目前最准确的方法。”莹儿将紫玉壶搬至暗室摆好,出来后将门掩上。杨家虎按亮暗室的强光灯,调一束强光直射在壶身,绚烂的紫光映投在隔屏的玻璃上,杨家虎走近隔屏,指道:“你们看,此是将反光成百上千倍的放大,从均匀度看,每一寸几乎看不出差异来,而且两只壶面的反光基本一致。还有,这种紫光是纯玉紫光,若是涂料的光,屏上会显示出不少暗黑的斑点。不错,我可以确定此为真品!”场上响起一片掌声。杨家虎随即熄去暗室的强光灯,室内一片黑暗,右脚轻轻的往墙边踩了一下,稍后对莹儿道:“可以了。”莹儿走进暗室,将紫玉壶取出来归还卢胜标。卢胜标将紫玉壶装进盒子,再归还梁汉民。田中佳秀迅速走过来,伸手说道:“还是让我保管吧!”梁汉民迟疑一下,便把盒子递给她。

卢胜标等人走后,众人兴奋不已。杨家虎迫不及待取出紫玉壶,如释重负的轻喊一声:“你终于回来啰!”汤馆长接过紫玉壶,小心翼翼的摆弄着,一直赞不绝口。王晋元道:“为安全起见,咱还是先转移地方吧!”众人便随汤馆长一起进入博物馆内室。

诗云:

先生奋勇为正道,司令巧思施计谋。

天衣无缝瞒敌眼,偷梁换柱喜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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