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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宝之会探索失败,小军师离间成功

被押进大宅的蒙亦芳,看见三个让她联想不到一块的人,便是梁汉民、史大聪和田中佳秀,三人对她的态度却迥然不同。史大聪借口回避,梁汉民却令人将她绑起来,田中佳秀则挺身阻止:“她是我的朋友,谁也不许刁难她!”梁汉民嘿嘿笑道:“佳秀小姐,原来你在金牛寨的那些日子是交朋友去的?”田中佳秀道:“可以这么说!我来中国的目的,不仅是协助皇军完成使命,还要结交中国友人。我来中国也有较长时间了,曾得益于不少中国朋友的帮助,其中她也算一个!”她用力指着蒙亦芳。蒙亦芳道:“看来一个汉奸还不如一位日本姑娘!我手无寸铁,此刻插翅难逃。梁先生无非是想报宁岭的一箭之仇。而我是白马堂的人,可以说与梁先生无冤无仇,何以将矛头对准于我?今日前来,并非想与梁先生为敌,仅是来协助清理白马堂的败类罢了,诸位若要执意树敌,小女子惟有听天由命,要杀要剐随你们!”梁汉民一下子软了,又想扳回面子,便拉着老脸:“你等好有道理!见人二话不说就开枪,却是他们先树敌于我,老夫倒想听听如何解释?”蒙亦芳笑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识!若白马堂的人非要开枪,我也想问问,你们是否做了对不起白马堂的事?”范金怒道:“废话!行走江湖能不得罪人?休再啰嗦,先杀了这女疯子,再出去收拾他们!”田中佳秀站到蒙亦芳面前,喝道:“谁敢再提个杀字,休怪我田中佳秀不客气!”有来人报:“外面的人在靠近过来!”范金行至门口朝对方挥枪大喊:“你等再不退去,我将马上杀人!”

见此形势,韦正常道:“今个敌优我劣,万大哥,你赶紧带兄弟们撤回鹿田,余下的事我来周旋!”万雄道:“哪行?你一个人……”韦正常肯定的道:“不必担心,快去吧!”为了保障蒙亦芳的安全,万雄只好极不情愿的下令撤退。随后,韦正常慢慢的向前走去,距宅门丈余外,遂将手中的枪丢于地上,便举起手继续前行。范金猛喝一声:“站住!”韦正常即停下脚步,对方又命人上前搜身,那人细搜一遍,点头示意安全,范金始道:“让他进来!”

韦正常也没想到宅内那么多人,足有十几个,却不见史大聪。梁汉民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昨晚的“老板”么,便举起枪,尖声怒吼:“臭小子!居然冒充大老板来套老夫的话,老夫要你横着出门!”韦正常举手做着回避之势,哎哎叫道:“梁先生息怒……息怒!”然后上前拨开他的枪,嘻笑道:“跟你说实话吧,我的确不是什么大老板,而是白马堂的首席军师韦正常。昨日是我的不对,在这先赔个不是!梁先生胸襟宽坦,绝不计此小嫌,咱一笑泯恩仇,来日的路都好走,岂不皆大欢喜?”梁汉民嘿嘿一声奸笑:“好一派油嘴滑舌!还想让我再相信你?”韦正常道:“你该信我才对,昨晚所谈也有真实的话,要不可以叫史大聪出来对质!”他知道史大聪绝对不敢出来,因而故意这么说。果然,梁汉民派人请他不出,便犯疑了,走过去悄悄的问了句卢胜标:“你确定那紫玉壶是正品?”卢胜标也有点懵了:“这个……”梁汉民道:“你便说是不是?”卢胜标道:“初步确定,但不敢打保票!”梁汉民哎哎叫嚷:“我说老卢呀,连你也犯糊涂?”卢胜标摊摊手:“我也实话实说嘛。”梁汉民回到韦正常面前,拍拍手中的枪:“那个,小子,我且相信你,但是你俩必须留着,知道为什么不?”韦正常道:“我说梁先生,我和她都不能走,岂不是白白进来跟你徒费口水?”梁汉民道:“那是你自己送进来,我可没有请你!”韦正常叹道:“唉,不讲理,你的不讲理!大日本皇军哪,你们都瞎了眼吗?居然重用如此蛮不讲理的人!”田中佳秀吼道:“你在胡说什么?”韦正常惊讶的问道:“这位是……”田中佳秀道:“在这里,我就代表大日本皇军,不许说有辱皇军抨击大日本帝国的话!”韦正常哦哦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在下本意没有侮辱皇军,只是替皇军感到遗憾!”又转身对梁汉民道:“梁先生,我在想,咱们应该在大日本皇军代表的见证下,缔结和平协议,这个应该也是你想要的?”梁汉民道:“且说说看,如何和平?”韦正常道:“今日我俩从此门走出去,今后互不相犯,至于昨晚我讲的,等你查清楚后再说,若是查不清楚,再交给我们来处理,如何?”梁汉民沉默着,心里盘算了一下,便道:“行,我再信你一回。”韦正常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范金凑到梁汉民耳边问道:“就这么便宜这小子?”梁汉民小声道:“先保一时太平要紧!”

队伍并未撤退至鹿田,而是在梅花村边驻留等待。时间过得很慢,万雄两次潜返附近察看,仍不见二人出来,真的很想率众回袭,但一念及二人的安全,只好再度克制、忍耐。约摸半个时辰,他发现有人从池塘边走出来,当他看清楚那两人正是韦正常和蒙亦芳后,心中大喜,远远便喊:“亦芳,正常,我们在这!”二人小跑过来,韦正常道:“不是让你退去鹿田么?”万雄道:“兄弟们都说了,不能退的太远,万一你们有什么不测还能赶得及!”二人即上马,随众人一路往鹿田撤去。

宝之会放了韦正常二人,田中佳秀提出召开紧急会议。梁汉民令手下兄弟加强警戒之后,便召骨干人员返回厅内。田中佳秀满脸怒气,一通狠批:“当日我讲的话谁也没忘吧?范副自认为在自家门口不会有事,三日不出,敌人的子弹便打进堂来,你等拿了什么去防?一个个刚愎自用,我算是看透了!中村大尉可是打了十几年仗的军人,眼光有十里之遥,各位看得有多远?恐怕连自己的脚趾头也看不清楚!废话不必多说,现在我命令,今日之内务必将紫玉壶送回云岭!”众人沉默片刻,梁汉民道:“佳秀小姐且住,原本我也赞同你的意见,但现在出了点小意外,这紫玉壶暂时还不能送去云岭。”田中佳秀怔道:“哦,出了意外?到底怎么回事?”梁汉民道:“我和卢先生都在起疑,这只紫玉壶可能是赝品!”座上的人无不惊愕。史大聪道:“这只紫玉壶是我亲自从白马堂弄来,梁先生怎能说是假的?除非……”范金接道:“除非有人调了包,对不对?”夏永迅速反应:“范副什么意思?”范金击案大吼:“大胆,本会长还没问你呢!”梁汉民道:“好了好了,大家也别动怒,有话好说。”夏永也当仁不让:“范副的意思,莫非是我们从中做了手脚?天理良心,我们可没有做出违背组织的事情!”田中佳秀道:“请问卢先生,当日不是已鉴定为正品么?”卢胜标道:“初步鉴定是不假,如今听梁先生一说,我也拿不准了。对比第一只紫玉壶,从色泽质地上看没有多大区别,但外形及结构上确有异样,此为我拿不准之缘故。除了这两只,此前我也未见过任何紫玉壶,故只是从有限的资料上分析、斟酌,一步一步论证,然后再对照实物,惟如此进行。”梁汉民道:“我们也是本着对皇军负责的态度,且不必急着送去云岭。我想问问大聪兄弟,拿到紫玉壶之前,你在白马堂是否见过它,见过几次?”史大聪思索一下,回道:“说来话长,这只紫玉壶曾经被石奇南盗去一段时间,后来白马堂助石奇南手下的叶仲明夺占了石门庄,将石奇南赶走,叶仲明念及白马堂相助之恩,遂将紫玉壶完璧归赵,其时便是我将它送回了白马堂。不过,包括这次在内,两次我都未作细看,说实在的,我也不懂鉴别。”夏永道:“梁先生,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不应得到如此待遇!”那日曲道:“我觉得你们这样争吵下去毫无意义,何不用事实来说话?直接拿去星岩一试,是真是假不言自喻!”韩正良道:“那兄的意见我赞同,但问题在于,中村大尉在未确定紫玉壶真假的情况下,是否同意再上星岩?”大家也觉得那日曲的建议比较理想。梁汉民道:“这个问题得先征求中村先生的意见。正良,下午随我回趟云岭。”

争论结束后,史大聪闷着怒气走出大宅,坐在池塘边观鸭子戏水。他抓起一把碎泥朝水里扔去,沙的一声,水面溅起一片浪花,几只鸭子听见动静,迅速从远处游了过来。史大聪道:“过来吧,过来陪哥玩玩!”刚到其背后的夏永突然笑道:“聪哥后脑勺也长了眼睛不?”史大聪道:“那不成了妖怪?我说的是鸭子,不是你。”夏永道:“陪鸭子玩多没劲!聪哥,咱去鹿田走走,我带你去吃样东西,肯定你没吃过。”史大聪道:“这心情,能吃得下什么?除非是酒。”夏永道:“对对对,那东西也叫酒!”史大聪来了好奇心,旋即起身。

二人来到鹿田西街,进了一家名曰“大岛杂烩”的小食馆。夏永问道:“老板,有那个凉什么酒吗?”老板满脸堆笑的道:“是凉泉麦酒,客官来的正好,刚从云岭送来的鲜货,凉着哪!”夏永道:“好,给哥们上几罐,再弄几个好菜上来。”老板喜道:“好嘞!两位请稍候。”二人落座酒先上。夏永拉开一罐便饮,不停的喊爽。见史大聪还没动手,夏永道:“挺爽的,快来一罐!”史大聪翻弄着罐子说道:“明明是青岛麦酒,缘何叫它凉泉麦酒?”夏永道:“凉泉的意思是阴凉的泉水,这酒用凉泉泡着,清凉,吃起来才叫爽口,所以大家都习惯叫它凉泉麦酒。”史大聪见夏永说的头头是道,便拉开罐子饮了一口,尚未吞下,突然扑嗤的喷了一地,嚷嚷:“什么破酒?比马尿还难咽!”夏永忍不住大笑,有点惋惜的道:“聪哥啊,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吐掉了,太可惜!”史大聪又凑鼻子上去仔细闻闻,渐渐觉得没那么难闻了,这不,似乎还散着些清香气味,心想别人都吃得下,我为何不可!便又小嗞一口,嘿嘿,当真还是个味儿!夏永侧头眯眼的问:“如何?味道正了吧?”史大聪仰首闭眼,轻轻的点头:“味道还行,没什么酒力,吃饱也醉不了。”夏永道:“不见得,我就见人醉过。”少时,菜上桌来,二人直饮到日落西沉才蹒跚归去。

梁汉民回到云岭,将情况对中村大尉言明后,补充道:“若大尉先生决定再探星岩,明日我便将紫玉壶送来。”中村大尉一时拿不定主意,问道:“卢先生的鉴定没有把握?”梁汉民道:“没有十分把握,他也同意实地尝试。大尉先生,容我再花点时间查查,若查不出来,再带到现场尝试,如何?”中村大尉道:“你的还打算怎么去查?难道你想找鉴定机构来鉴定?”梁汉民道:“不,权威的鉴定机构只有广州和香港才有,我是说想找一些知情人,弄清楚那只紫玉壶是否真的来自白马堂。”中村大尉道:“我看不必了,知道真相的人都不傻!你把紫玉壶送来,明晚就上星岩试试。”梁汉民道:“明晚?为何要在晚上?”中村大尉道:“晚上更安全。”梁汉民在想,如此也好,若这只紫玉壶是假的,证明那小子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但他始终不明白,白马堂的人来围困宝之会,到底是为了紫玉壶还是因为史大聪?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次日晚上,中村大尉只带了两名士兵,与梁汉民、卢胜标和范金等三人一同上到星岩。进入偏洞,范金突然指着地上惊呼:“你们看,有人在此烧过柴火!”梁汉民道:“不奇怪,能进入此处的人不在少数。”再进内洞,移去首重石门,令梁汉民吃惊的是,他发现了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有的脚印下居然贴着枯草败叶的碎片!他清楚地记得,上次来探完之后,地上肯定没留有这些枯叶之类的东西。范金道:“如此说,烧柴火的人也进入过第一道门前?”梁汉民道:“那是肯定的!”范金道:“看来真有不少人知道这地方!”中村大尉令道:“不要理它,赶快去开门!”梁汉民取出王府的紫玉壶交给卢胜标,顺利打开第一重门,众人进入到第二重门前。一旁的范金将电筒光移至门上的孔穴处,卢胜标拿出白马堂的紫玉壶,调正了壶嘴,轻轻将紫玉壶压进圆孔内,又轻轻的左右扭动,孔内没有动静。他试图稍稍用力往里压去,只听到极小“咔嚓”声响起,众人以为锁被打开了,欲去推门,但见卢胜标摇摇头,握着紫玉壶的手略有退出,再作扭转动作,门锁依旧没有动静。卢胜标摇头道:“打不开!”范金道:“你让开,我来试试!”卢胜标道:“别太用力,打不开不要紧,别弄坏它!”反复试了几次,大门纹丝不动,范金大骂,抽出紫玉壶欲往地上摔去,卢胜标慌忙拦住,惊恐的道:“我的爷,你当真要摔啊!”范金道:“这假的破玩意,留它何用!”卢胜标道:“即便是假的也不能摔,我还要留着它来鉴别正品。”众人绞尽脑汁,却是一筹莫展!梁汉民看着中村大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中村大尉拔出军刀,将刀尖插入孔内搅动几下,只发出沉凝的金属相碰之声,又在洞内闷闷的回响起来。卢胜标阻止道:“中村先生息怒,您这么做只会将锁弄坏了。”中村大尉“巴嘎”的骂了一句,“哐”的收起军刀,转身走出内洞。

梁汉民跟着走出来,满带歉意的道:“大尉先生,这……都在意料之中的事……”中村大尉一脸愕然,怒道:“原来你的早知道这样?为何还让我来?”梁汉民道:“不不,大尉误会了,其实我并不知道,只是猜测会是这样,不来试试,谁又敢确定?”中村大尉道:“算了,我也不追责你,你得查清楚真的紫玉壶去了哪里,赶紧把它弄回来!”梁汉民道:“嗨,不用大尉先生吩咐,我早想到该这么做!”

却说卢胜标仍不罢休,他将两只紫玉壶放在一块,半趴在地上凑头去看,眼睛几乎要贴到壶身上,先对比观察了壶穹,壶底,这些地方犹似孪生,很难找出异同点。他知道,关键部位还是在壶嘴,在细细对比壶嘴的时候,终于有了重大发现,第一只壶嘴里,龙舌只有细长的一根,而第二只壶嘴里,龙舌乍看起来是稍大的一根,细观之下,却发现是并排的两根!卢胜标在想,为什么是两根呢?他回想开锁时的情形,第一只壶在往里压的时候,稍为用力即可压进去,第二只如何用力,却丝毫不进。他起身对范金道:“你照着,我再来试试!”卢胜标将第二只紫玉壶重新压入孔内,从第一只得出的经验知道,若压不进去,扭动就不起作用,所以他没有扭动,而是尽量用力压。折腾了一会,范金道:“卢先生,何不用第一只来试试?”卢胜标一听,觉得主意不错,便换上第一只,此刻不需太用力,壶身便能压了进去,心中大喜,待欲扭动时,却发觉根本无法转动,左右都转不了。他将紫玉壶抽出来,一脸无奈。

一旁的梁汉民也没有气馁,他亲自上马,将紫玉壶重新塞进**,胡乱一番转动,“哧”的一声过后,门悄悄的开了!众人齐声欢呼,但只高兴得片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又是一道门!中村大尉闻声返回,命人再试第三重门锁,但无论再用什么办法,这门兀自不动。折腾了许久不果,此次行动被迫宣告失败。

翌日,梁汉民等人回到鹿田,尚未进入梅花村路口,已在路上遇见韦正常和万雄。梁汉民问道:“你们一直在鹿田?”韦正常微微笑作答:“我们必须等待梁先生的调查结果,否则不可能离开鹿田!不过梁先生请放心,双方的和平协议永远生效,其他人马已悉数返回白马村。”梁汉民道:“那……两位是否要进去坐坐?”韦正常道:“我看不必了,现时不想进去打草惊蛇。我们暂住裕田街十号,梁先生方便的话,观迎去坐坐!”梁汉民道:“好说,梁某一定登门拜访!”

宝之会得悉了探宝失败的消息,史大聪心里明白,这对他来说,意味着对方的信任将发生严重滑坡,但他出奇的冷静,不想与众人再生争辩。奇怪的是,大家在会上也没有指责史大聪,只是在讨论问题中,他再也插不上话。卢胜标将紫玉壶展示于众,遗憾的道:“尽管这次尝试失败,但目前不能说是赝品,毕竟它能打开另一道门。”史大聪还是忍不住开口:“若说此壶是假的,想必石奇南已作了偷梁换柱,我一直在考虑问题或出在此环节上。”田中佳秀道:“你说石奇南偷梁换柱,那么我问你,当时你送回白马堂之后,难道白马堂的人一眼不看便将它藏进密室?”史大聪无言以对。夏永悄声道:“咱少说两句!”范金道:“不管是真是假,事实摆在面前。我们受骗不要紧,惹恼了皇军,怕是谁也消受不起!”梁汉民道:“我们成立宝之会,皇军拨下了重金,资金方面是充足的,谁要是没钱花了即管开口,但我希望大家同心一志,别干一些对不起组织,欺骗皇军的事!今日就到此吧。”

众人散去,范金问道:“会长,要不要去会会姓韦的?”梁汉民道:“不急,先让他等等,那么快给他知道调查结果,岂不证明他说的话全是真的?”范金道:“那么史大聪如何处置?我看此人毫无悔意,恐怕日后会弄出更多好事来!”梁汉民叹气道:“还是再等等吧,三日之内,我们只管吃喝,所有的正事先搁一边。”

如此接连三日,韦正常二人也未见到梁汉民前来,万雄有点坐不住了,建议前往梅花村探探情况。韦正常笑道:“人家已来探过我们,不必多此一举。”万雄道:“噢,你怎知道?”韦正常又嘻笑:“我不知道,是猜的。”事实上韦正常没有猜错,第二晚,梁汉民派韩正良去裕田街蹓了一圈,他见到万雄二人坐在屋里慢斟细饮,有说有笑,但听不到任何与宝之会有关的言语。万雄担心要不回紫玉壶,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韦正常则不然,他认为日本人即使拿到了两只紫玉壶,第三只他们肯定无法轻易拿到,也就是说,他们离星岩的宝物还差十万八千里。

史大聪和夏永遭到了孤立,在宝之会无所事事,为了尽少触碰众人可疑的目光,更多时候他们出到外面转悠。第三日下午,二人出到附近的林子狩猎,直至天黑,他们打下了很多野鸟,史大聪本想拿回宝之会与众人一齐分享,顺便讨个人情,夏永则气道:“凭什么给他们吃?何不在此现烤现吃,吃不完就挂在树上当腊肉。”史大聪想想觉得夏永说的没错,点了点头。二人生起篝火,将所有的野鸟去毛掏脏,一一吊在架子上烧烤。未多久,肉香在林子里飘散,酱黄的烤肉令人垂涎欲滴。夏永用树枝叉起一只,递给史大聪:“先尝尝。”史大聪正在擦枪,头也不抬便应道:“那么快烤熟?你先吃罢。”夏永一口叼去了小半只,边嚼边道:“香,真他妈的香!聪哥那么瘦,多吃点野味,保准胖起来。”史大聪笑道:“我爹娘都是瘦子,能生个胖子来?”夏永道:“我爹娘也不胖,我比他们胖多了。快吃,你再不吃我可吃完了!”史大聪道:“这么多你能吃完?撑死你!”夏永呵呵笑道:“小时候我就差点吃肉撑死了,有一日,不知我爹从哪弄回很多肉,趁他们不在家,我和哥哥偷偷的煮了好多,结果两个都吃得撑昏过去,不过后来见了肉还是想吃。”史大聪走过来,取下一只便吃,巴咂着大嘴赞道:“噢,果然是人间美味,可惜少了点盐,还有酒。”夏永一拍大腿道:“哎呀,我们真笨,为何不拿去大岛杂烩呢?”史大聪道:“就别整日想着什么麦酒了,你不懂吗?我一看就知道那东西是日本人生产的,我们是在帮他赚钱!”夏永道:“明明是中国青岛生产的嘛,怎是日本人的?”史大聪道:“看来你真不懂,懒得跟你说!”夏永嘟囔道:“管他日本美国的,老子喜欢就吃!”沉默了片刻,夏永又道:“眼下这情况,你说宝之会会不会赶我们走?”史大聪没有回答,一屁股坐到树根下,背靠着大树,搭起条腿慢悠悠的品尝烤肉。夏永见其不语,凑上去趴在他腿上,说道:“问你话呢?”史大聪用树枝敲敲夏永的脑袋,笑道:“这东西比我的好使,怎么倒问起我来?”夏永认真的道:“我看,八成是要赶我们走!我在想,如果这样,我们就去城里找明哥,估计也不会饿死!”史大聪的表情瞬间凝固,暗想,这小子一次又一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难道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让他留在我身边?他轻轻的抚摸一下夏永的头颅,问道:“不管去哪,你是否都愿意跟着哥?”夏永默默的点头。史大聪仰首慨叹:“茫茫大地,却无你我容身之所!”

这一夜,史大聪和夏永没有回宝之会。天亮后,韩正良略显慌张的向梁汉民报告,说一晚上见不到史大聪二人。梁汉民有点不相信,难道二人不辞而别?范金道:“就这样让他走,太便宜他了,兄弟们,随我马上去找!”梁汉民道:“慢着!若他们真走了,此时此刻你们也找不回来,大家稍安勿躁!正良,你随我出去一下。”

韦正常尚未起床,梁汉民便来敲门:“有人在吗?”门开了,韦正常道:“梁先生早啊!快屋里请坐!”梁汉民进到屋里坐下。韦正常又道:“本想等吃了早饭再去梅花村找你,未想你先到来。”说罢取出一封信给梁汉民:“梁先生先看看。”梁汉民展开信,但见信上字不多,写着:“姓韦的,你胆敢坏我好事,我与你势不两立!”梁汉民大惑不解,问道:“什么情况?”韦正常道:“送信的人我不认识,从字迹上看,我怀疑是史大聪所写。”梁汉民若有所思,又问道:“你们住在此处,有否遭到安全威胁?”韦正常摇头道:“我等也是久历战场的人,没什么好怕的!我给梁先生看这信,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是不是你们内部的人所写,如果不是,我敢断定是出自史大聪之手!”梁汉民知道手下兄弟的文化水平,断然道:“我手下无人写出这般好字,不可能是他们,但史大聪的字我是真没见过。”韦正常道:“梁先生,有些话我不想啰嗦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史大聪醒来,太阳已升到树梢上,火还在燃着,却不见夏永。原来这小子早早起来又烤鸟肉吃,吃饱了不知跑去哪里。史大聪拍拍身上的脏污,蹲到火堆旁抓只烤鸟便吃。此时,夏永不知从哪回来,指着前方道:“聪哥你看,好像有人走过来!”史大聪站起来,循指所望,疑道:“田中佳秀……她来干什么?”夏永道:“真是田中佳秀,不会是来寻我们吧?”

田中佳秀也是早上才听说史大聪二人夜不归宿。她很清楚,不管史大聪是走是留,梁汉民等人都不会放过他,除非他把真正的紫玉壶交出来。此时她开始打自己的算盘:与其跟着他们交恶于史大聪,不如主动套近,兴许能从捷径上截取紫玉壶。于是她带上一名日本兵,开始了附近的搜寻。正当无处可觅之际,突然发现前面的林子冒出烟来,便打算前去看看。

田中佳秀走近一看,那两人果然是史大聪和夏永,不禁喜出望外,远远招呼:“史兄,原来你们在这里!”史大聪笑道:“佳秀小姐,是会长让你来找我们吧?昨日我们在林子里打鸟,太晚了就不回打扰你们。尝尝吧,还有些烤鸟肉,挺香的!”说罢给他们一人递上一只。田中佳秀小试一口,点头道:“嗯,的确不错!我是头一回吃鸟肉,居然还是这种吃法。”二人相视而笑。夏永道:“田中小姐,会长没见我们回去,是否生气了?”田中佳秀道:“实话说吧,并非梁先生派我来找你们。”二人稍愕。田中佳秀接着道:“梁先生倒没有生气,他手下的人可不同了。史兄,我觉得你们很难在宝之会呆下去,今早梁先生也出去过,但很快回来,看他那脸色,我也明白几分,都是冲你们来的。”夏永道:“田中小姐特意来跟我们说这些,也不怕梁汉民知道?”田中佳秀笑笑:“名义上我只是个副会长,但别忘了,宝之会是属于皇军的,该谁怕谁?”史大聪道:“田中小姐特意来寻我们,不会只说这些吧?有话只管说,顺便也给我兄弟俩指条明道。”田中佳秀竖起拇指,赞赏道:“史兄果然与众不同!你们所做的一切,我看在眼里,明于心中。有时附和众人诋毁你们,真心的说一句,我也身不由己,所以恳请两位不必太在意。从你们刚进宝之会便做了两件大事来看,你俩的确是很出色的人,所以即便宝之会容不下你们,我田中佳秀可不想冷落贤才!这就是我特意来寻找你们的原因。”夏永道:“田中小姐肺腑之言,我等也是小瞧了!但你只是赏识,并未给我们指明大道?”田中佳秀道:“两位莫急,我还是先给你们讲个小故事吧。在日本,我家的一位邻居坂田先生是一名企业家,他有位要好朋友的儿子慕名而来,希望得到坂田先生重用。但开始一段时间,坂田先生让他跟在身边,凡事只教他怎么做,却不安排他做什么,结果,那小子竟然什么也不做。后来他觉得坂田先生没有重用他,便生气了,质问对方为何这样对他?坂田先生笑笑,对他说,我作为商人,手下的人没有给我创造更多效益,凭什么重用他?说到这里,两位应该明白?”二人似懂非懂,史大聪道:“我大概明白其中意思,是说我们给你好处,才会得到你的好处?”田中佳秀大笑:“这说法太俗气了!不过也是这道理。”夏永道:“行!我们也不想呆在宝之会了,今后有事,田中小姐吩咐便是!”田中佳秀道:“我不会脱离宝之会,这是任务。但你们不必来宝之会找我,今后的联络点就在云岭云德客栈,至于活动经费,我会适时拨付。还有,我想知道的是,你们确实没有调包紫玉壶?”史大聪道:“请田中小姐相信我们,这个我敢对天发誓!”田中佳秀道:“我信得过你们!”

宝之会再也等不回史大聪。梁汉民似乎有点失落,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在他眼里,史大聪等人的确比手下几个出色,不过,事实也证明,出色的人更有令人难以捉摸的心。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卢胜标的鉴定工作陷入了僵局,他无法从有限的资料里找到更多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紫玉壶所用的材料是纯正的新疆紫玉。他曾有个大胆而冒险的想法,想将龙舌或增或减少许,如此便能套进锁心内部,不过这种想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许多时间里,他在对着壶嘴发呆,准确的说,是眼睛在盯着龙舌,一眨不眨的,口中还常常念叨:“一,二,一,二……”念多了,他猛地发觉,难是一二三?从回忆中看,第一只能轻易插进第二个锁孔里,如果这个是第二只,那么第三只一定是三根龙舌!这番推理令卢胜标兴奋不已!他对梁汉民说出自己的见解,梁汉民也觉得合乎逻辑,高兴的道:“如此说来,这洞穴要三只紫玉壶打开?太不可思议了!”卢胜标道:“一点不奇怪!自古洞穴藏宝者,鲜有一门而藏,除非洞内之宝寡而价菲。如此也说明,星洞所藏之物,诚然价值连城!”梁汉民显得有些激动,又有些内疚的道:“若真如此,白马堂紫玉壶亦非赝品,我等岂不是错怪了史大聪!”说罢狠狠地一拍脑门,匆匆往外走去。

梁汉民来到裕田街十号,房东告诉他,韦正常二人吃完午饭后便退房离去,临走前留了张纸条。梁汉民接过纸条,但见上书:“梁先生,我等有紧急之事不辞而别,望见谅。若先生想看货,可到沙海来找我们。”

史大聪等人走了,韦正常等人也走了,这些日,梁汉民感觉恍如一梦,而总的来说,他是赚了,先别管它真假,起码赚了只紫玉壶。对于梁汉民所说韦正常手里还有一只紫玉壶,卢胜标分析道:“这里面有两种可能,其一,韦正常说假话,因为他说是从史大聪手上购得,这一点不可能。其二,若他真有紫玉壶,而且是正品,先不说他是从哪里得到,那么可以肯定,这只紫玉壶就是第三只。梁先生,你可以考虑是否要会会他。”梁汉民一时拿不定主意,说道:“容后再想想罢!”

所谓薰莸异器,史大聪等人觉得与宝之会这群人格格不入,与其跟一群喜欢吹毛求疵又疑神疑鬼的人在一起,仰人鼻息,不如独寻山头乐其逍遥!离开宝之会,二人犹若丧家之犬。对于田中佳秀的口头承诺,史大聪没有心存太多幻想,为日本人做事,除非是万不得已。在记忆里,卢达母亲惨死的一幕永远无法抹去,因为是他亲自去将尸体抱回来。从骨子里对日本人有着仇恨,是令史大聪不可能更靠近日本人的根本原因。夏永在这方面没有彻底了解他,见他前进的方向是独龙,便问:“聪哥不打算去云岭?”史大聪道:“假如有两种身份给你选择,一种是汉奸,一种是土匪,你会选哪个?”夏永道:“身不由己,走到哪选哪。”史大聪道:“话是如此说,但我宁愿选当土匪!”夏永道:“莫非聪哥不打算跟田中佳秀合作了?”史大聪道:“要看合作什么?我不当面拒绝她,无非也是为自己留多一条后路。”二人在独龙住了一宿,翌日一早便往县城而去。

诗云:

信人莫如信自己,信己尤须信事实。

但得事实见真相,焉抵挑拨与间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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