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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林老板夜会堂主,王县长秘祭夫人

连日来,郭倩容发觉王县长较以往更沉默寡言,神情呆滞,因而越发相信冉若珠之死为事实。她传来牟耀林,询问王县长近日有否别的动作,牟耀林回道:“县长所下指示,无非公务罢了,私事不会对属下差遣使唤。夫人怎么了?王县长虽为一县之长,却是夫人的枕边人,难道许多事情您不比我更清楚?”郭倩容叹道:“小林啊,你尚未娶妻成家,不明白夫妻之间的沟沟坎坎,有些事,不,有许多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何况我只是县长的二房,而长房冉若珠并未亡故,你说我的处境是不是也很尴尬?”牟耀林略带惊疑而问:“可是夫人,我倒听说冉若珠已畏罪自杀,坠沉连江尸首无踪,此事可有核证?”郭倩容见牟耀林一副认真的样子,料定这位年轻局长不是装出来的,反问道:“如此大事,身为警察局长,事情又是发生在你老家,你竟然取证于我?”牟耀林无奈的道:“虽如此,但局里并未收到相关案脚,且王县长亦未曾提及此事,仅凭传言,警局哪能随便出警?再说,冉若珠的事是您交由杨先生主理,他岂敢瞒您一二?”郭倩容道:“杨先生是来过信报,只道大概是事实,尚待查证。依我看,或许事实毋庸置疑,只因涉及你父亲牟继中,杨先生怀疑其畏于担责,不敢公诸事实罢了!”牟耀林叹口气,说道:“父亲是过于谨慎了,冉若珠既是国犯,又何须惧怕担责?”郭倩容道:“所以我才向你打听县长的情况,想不到这老狐狸的口舌居然如此严实!”牟耀林道:“我倒想起一个人,乃原城防巡警队长荀子平,此人受不得降级打击,辞去公职,今仍在县城混事,据说他与县长有些瓜葛,不过亦未得到真凭实据。倘若从此人入手,兴许能打开县长的另一扇心门。”

说到这荀队长,自遭降职后,心情糟透了,他跑到潇湘酒馆喝了个酩酊大醉,因此而结好林同升。林同升了解了他的遭遇,深表同情,并表示若荀队长有意,可到酒馆任事,且薪资比公职待遇高一倍。荀队长考虑两日,觉得林老板待人诚信,又无不良口碑,是值得追随的主儿,遂答应此事,随即也辞去了巡警公职。其实,林同升看中的是荀队长军警出道的身份,从国军旅部和巡警队出来的人,没几个是土鳖蛋儿。林同升并未安排荀队长做酒馆里的事,而是做自己的贴身保镖兼助手,如此厚待,令荀队长甚是感遇忘身。

当冉夫人自杀的风声传遍县城,林同升随即收到王县长密件,意为令其暗中调查此事的真实性。林同升手下能办实事的人不多,这回想到事情重大,该是自己亲自挂帅的时候了。他唤来荀队长,告之道:“这几日你随我去个地方。”荀队长问道:“就……就我和老板您?”林同升点点头,并让他去准备一下。荀队长准备妥当,林同升道:“我们要走夜路,电筒须备好。”荀队长道:“老板放……放心,都……都有了。”

暮色初临,林同升和荀队长各乘一马,迎着夕辉出城。城门岗警与荀队长相熟,招呼道:“哈哈,荀队长啊,多日不见,在何处高就啦?”荀队长回头指着林同升道:“我老板,林……林先生,今日要随……随老板出趟远……远门,谈些买……买卖,事成之后,回……回来请兄弟们吃……吃酒!”林同升也跟他们打个招呼。岗警道:“原来是潇湘酒馆的林老板呀,失敬失敬!林老板请慢走。”

二人到了后营,天已全黑。荀队长问道:“老板,我……我们的目的地是……是后营么?”林同升道:“还远着呐,是白马堂。”荀队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不会东问西问,林同升很欣赏他这点,此次到了后营,荀队长才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疑似林同升要停下来。其实林同升只是放慢了速度,犹豫着是否去看一下覃国安老板,二人曾经“同朝为官”——县国土局的首批官员,虽算不上挚友,至少也是故交,如今到了人家屋檐下。林同升以征求口吻问道:“小荀之见,我该不该去看一下旧友?他就在后营。”荀队长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没……没什么事,还是不……不必登门了,现……现已是晚上,情……情理上也不……不好说。若是特……特别要好的朋友,就是哥……哥们儿那种,就另当别……别论。”林同升道:“好吧,你讲的有道理,改日换是白天了再登门拜访。”

经过虎啸岭路段时,林同升发现小山上灯火光明,在其记忆中,此地只有一座小庙,而且晚上从不会有灯火之光,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荀队长道:“这山……山上住的什么人……人家?看上去像……像是个大户,不然灯火哪……哪会这般明亮!”林同升道:“早些年山上仅有座庙罢了,晚上也不会亮着灯火,我看不像什么人家,一般人不会跑上去住,荒山野岭的,多不方便。”荀队长道:“我想……想起来了,听说后……后营至石门庄路段颇……颇多土匪,石门庄就是个大……大土匪窝,此山上必……必是小匪窝。”林同升道:“可我们一路走来,也见不着一个土匪的影子。我想起来了,据说石门庄已经瓦解,今归白马堂接管,大概是受此影响,此段路变得安静了许多。”荀队长道:“真有此事?待会经……经石门庄,我们是否进……进去看看?”林同升道:“双方互不相识,这黑咕隆咚的晚上就别去打扰人家了,还是直接去白马堂吧。”

且说周知伯吃过晚饭后,总有预感谁会到来,便对蒙亦兰道:“亦兰呀,你能猜猜今日会有谁来呢?”蒙亦兰走过来攀着周知伯的肩,仰脸问:“是不是姐姐要回来了?”忽又转身轻叹:“唉,他们都不管我们了,还有卢达哥,都不知道几时才回!周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会晚上也回来吧?”周知伯轻抚其发:“我可没想到是他们要回来。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着,不是随随便便能回来。”蒙亦兰阴阳怪气的道:“哼!我知道姐姐为了晋元哥,她哪里还念着我们!这时候都不知哪里销魂去啦。”周知伯微怒:“可不许胡说!你姐姐不是去玩,是担心你晋元哥被地下党诱骗了,不得已才如此。”蒙亦兰道:“你们老说宁岭有地下党,也怀疑金牛寨,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地下党?”周知伯说不过蒙亦兰,开始沉默下来,心想这小妞不简单。

万雄来到后殿,见周知伯独自一人坐在案前看书,便道:“近来较为太平,堂主也早些歇息吧。”周知伯道:“你来的好,坐,我有话说。”万雄就在对面坐下,说道:“让我先说吧。自从林荣没了影踪,这段时间这烟土买卖似乎已消失,而且叶仲明调离防暴所之后,石门村大片地域也相对平静,我在想,我只是猜想,难道此事的确与叶仲明有关?”周知伯道:“你要明白,叶仲明与石奇南本身是一窝的,闹矛盾后相互指控对方私贩烟土,如今也不知石奇南逃往何处,既然两人都不在石门庄,事态有所改变也就很正象,但我们亦不好片面去断定谁是谁非,证据之外,勿要妄加揣测。当然,有时候我们得多长点心眼,不管你的猜想是对是错,起码你能如此去想,也不失为睿智之虑。”万雄道:“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我们下面的人,也就是说进驻防暴所的弟兄,包括史大聪队长,都难以脱离嫌疑,毕竟他们与叶仲明有过长时间的密切接触。”周知伯面色沉重,知道万雄并非多虑,或许是他切身感受之后才能说出此番话来,而自己身居檐内,两眼不清,两耳不聆,单凭推断自是不可企及。但见周知伯似叹似怒:“党国培养的人,再犯党国之忌,当论重罪!倘若他们执迷不悟,也休怪国法无情!”万雄道:“堂主,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周知伯道:“只管讲来。”万雄道:“若他们犯事,我等非是无以察觉,然却听之任之,于情于法,我等也难咎其责!所谓防范于未然,不掐灭这星星之火,亦难免会惹火烧身。”周知伯这才明白,原来万雄要说的,竟是自己未曾虑及的,当即点头表态:“此事得严谨对待!”

二人正谈着,忽听外面人声嘈杂,万雄起身道:“我出去看看!”此时已有来人进来报:“堂主,江淮等人夜捉两人,其中一个年纪与您相仿,自称林同升,另一个竟是荀队长,江淮与他有过接触,料定二人不怀善意,便拘了回来。”周知伯惊道:“快快有请,不得无礼!”说罢起身出门迎接。但见林同升二人已被押进院内,周知伯忙上前为其松绑,歉意的道:“林老板,手下兄弟愚昧无知,请多包涵!”林同升哈哈笑道:“没事没事,他们做得对,做得好!岂能责怪他们的不是?”周知伯道:“不知林老板星夜赶来,有失迎候,知伯赔个不是!但请林老板到厅里用茶。”

至客厅,众人落座,周知伯便向林同升介绍了万雄,江淮,韦正常等人,又命人准备酒菜。林同升止道:“酒菜就不必了,我们已吃过晚饭,饮茶便好。”看了看众人,又问:“对了,不是还有亦芳姑娘吗?她人呢?”周知伯道:“有些事情交予她处理,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林老板当真吃过了饭?怎说白马堂也是您的半个家,可不能对着家人客气起来。”林同升呵呵笑道:“知伯呀,你这么说,可真把我当外人啰!”周知伯对江淮道:“林老板不吃,你们也别干坐着,去弄点酒菜来陪这位荀兄弟吃几杯。”然后对林同升道:“林老板,且随我下后殿用茶。”

蒙亦兰已在后殿内沏好热茶,二人落座,周知伯介绍道:“这小姑娘就是亦芳的妹妹,名唤亦兰。”蒙亦兰朝林同升作礼:“亦兰见过林老板。”随即恭敬端递茶水。林同升瞧着蒙亦兰微笑道:“真想不到亦芳还有这么个妹妹,太可爱了!今年多大啦?”蒙亦兰也不腼腆,反而笑道:“您猜猜?”林同升又是一阵乐呵:“有十五岁了吧?”蒙亦兰一瞪眼:“嚇!才没有呐,还差几个月!”二人被逗乐了。周知伯道:“时候不早了,亦兰先回去睡觉吧。”其实他是有意支开这小妞。

蒙亦兰走后,林同升始问:“老堂主究竟怎么死的?”周知伯道:“蒙老得的是肺痨,也不知何时起的病,病没多久就撒手去了。”林同升难过的道:“待明日我再到坟上祭拜他老人家。”周知伯道:“可别!蒙老临终前吩咐过,不起坟茔,不立碑碣,是故无墓可祭。”林同升怔道:“哦,还有这事?岂不是连个追悼会也不弄?”周知伯道:“正是。蒙老曾说,天下尚未太平,白马堂虽然是堂堂正正的民间组织,但毕竟与党国血脉相连,怕太张扬了有损党国形象。再者,江湖上对蒙老切齿之人也有不少。”林同升叹道:“难为了蒙老!一生廉洁奉公,最终只能悄悄的走。”周知伯道:“可不是么!但从党国的利益上看,我们这么做,蒙老也能含笑九泉了。对了林兄,您此番下来,该不是有何重大事情吧?”林同升道:“主要是私事。对了,你可曾听说冉夫人之死一事?”周知伯道:“怎能不听说!近日传得沸沸扬扬,说县长的元配夫人畏罪投湖自尽,不过也只是传闻,真假莫辨。难道您就为此事而来?”林同升点头道:“主要是此事,顺便也看一下你们。”周知伯道:“是想了解虚实?”林同升道:“没错,这是县长特意指派我下来的任务,他必须要弄清事件真相,我也没别的办法,所以只能先来白马堂,就靠你们了。”周知伯略作沉思,说道:“如此,惟有派人去趟宁岭。这样吧,明早我让江淮去探一探便可。对了林兄,听说世杰在县城里,有否见过他?”林同升道:“我曾让卢达跟踪过他,据卢达反映,他可能跟叶仲明有些来往,至于在干什么,无从知晓。”周知伯道:“自他离开之后,我尚且担心他会对白马堂造成威胁,而今所看,并无多大影响。”林同升道:“其实蒙老早有察觉,白马堂失窃后,蒙老派他与亦芳进城之前,已事先通知了我,让我别与他正面接触,当时我是在咖啡馆的昏室内接见他。估计他在县城混,还得依靠柳湘云周济,大概这旧情藕虽断丝还连。”周知伯问道:“县长知道白马堂失窃之后,当时有何反应?”林同升道:“县长表现的很平静,他只问了句,都丢了些什么,我说除了钱之外,还有紫玉壶也丢了,本以为他会很着急,不料仍很平静的说,丢就丢了,甭再管它。其实嘛,也很正常,他很相信你们会处理好此事,所以不想给你们造成太大的压力。”周知伯道:“白马堂的财富虽然可以买下小半个浔城县,但今后何去何从,林兄还得多作指示!”林同升道:“如今的国民党内部,凡是有些身份的人,谁不私备个钱包?王县长也明白,自己终有一日会解甲归田,到时候两袖清风,可怜的可不是别人!他亲自对我说,只要不是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不是从国库私窃而来的不义之财,哪个党国高官也无法拒绝!所谓只贿不贪,已经成了官道中不成文的潜规则。”周知伯道:“您是说,假若只接受贿赂,一般都不会出事?”林同升点头道:“可以如是说。这可不是民国开的先例,历朝历代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有些人是过于张扬了,最终也会釀出大祸来,所以非人人可高枕无忧,主要就看他为官的智慧了。”周知伯终于明白,白马堂的财富之所以源源不断,是因为有着名正言顺的渠道,难怪自古以来不少人对官场的热衷是如此的趋之若鹜!

翌日,江淮奉命前往宁岭王府,王府热情接待。时王晋元等人已返回金牛寨。江淮对王潇道:“惊闻噩耗,实感悲愤!在下奉堂主周知伯之命前来敬祭夫人,略补迟礼之疚!”王潇面带哀戚而道:“周伯之诚,夫人在天之灵已得慰藉,江兄弟代我王府向周伯及白马堂兄弟略表谢意为宜!”江淮道:“一定一定!”王潇遂引其前往冉夫人墓地,一番祭拜之后,江淮原地辞别。

左三对江淮的突访表示顾虑,他认为对方是借助情义上的往来而进行探密,建议王潇采取相应措施。王潇对众兄弟道:“有人来探密是很正常的事,可能还不止白马堂的人,日本人以及县城里的某些团伙都会派人刺探,当是无法阻止之事,只要做好自身的保密工作,谅他们只会徒走一场。”张定扬道:“金牛寨里夹杂着各门各派的人,恐怕这才是我们最难防范之处。”王潇道:“看似如此,其实金牛寨倒无大碍,原寨兄弟不会有问题,新加入的石奇南等人也不会有问题,剩下的都是与晋元或家虎兄弟极为密切的人,相信他们同样能守口如瓶,当然,知道真相的仅是蒙亦芳、牟韵莲等几人,大家毋须过于担忧。”

江淮回到白马堂,将所见一切如实道来。周知伯分析道:“从表象上看,王府对冉夫人之死已深信不疑,否则也不会为其筑墓立碑。而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可以这样疑问,王府或许尚未完全确定冉夫人亡故,却为何如此急着为其建坟造墓?只怕是要费些思量!”林同升接道:“不难想象,以冉夫人的特殊身份,在如此参差杂乱的背景下,这么做也是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倘若王府连这些事也不懂,相信它也走不到今日。而今为难的在我,正愁着如何向县长汇报。”周知伯道:“这有何难?直接汇报所见所闻便好,况且您并不了解县长心里的想法。”林同升道:“我是不了解,但我能猜到。县长对冉夫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若是确定冉夫人死于非命,他可能会狠下心来严查此事,以雪冤恨。也许你们不曾得知,县长看起来对小夫人郭倩容语敬言顺,似乎已忘却了冉夫人,而圈内人都明白,那是他慑于小夫人的势力!王县长之所以能稳坐县长宝座,完全是郭倩容的父亲郭嘉珩扶持着,这郭嘉珩可是国军旅部响当当的人物,连老蒋都赏识的人。”周知伯叹息道:“唉,可惜这冉夫人偏不安安份份相夫教子,却去勾结地下党,真枉了王县长一片真心,作为一县之长,若不撇清关系,仕途上确系如履薄冰!”林同升道:“这也怪不得冉夫人,是王县长弃之在先,不过从选择家庭或个人前途上考虑,王县长的做法也算得是明智之举。冉夫人与地下党的渊源,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是日上午,王县长公休,欲上思灵山散心,问夫人是否随同。郭倩容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之前总是她约王县长上山,她不知道王县长为何突然想去爬山,想了想,便答应了。二人并不带上随从,只着了休闲便服,又配上浅色墨镜,还是步行而上。一路上无语,郭倩容压抑着郁闷,紧随左右。至龙华寺外,王县长抬头观望一下,便径直入内。时香客较众,由于二人着装普通,又戴着墨镜,所以没有人辨得出真实身份。这时候郭倩容才明白,原来王县长的目的并非来爬山,而是进上寺烧香。王县长上到大雄宝殿处,在功德箱中放下了数枚钱币,便取来一扎大香,点燃后分插于各处香炉上,最后在殿前的一个空蒲团上慢慢跪下,双手合于胸前,仰首注视诸佛,动作是如此的轻缓。郭倩容也在其旁边的蒲团上跪下来,一边拜佛,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窥视夫君的表情。王县长一脸肃穆,无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一拜三叩,三拜九叩之后,便缓缓起身,独自走出了殿外。郭倩容随即跟着走出宝殿,并挽着王县长臂膀一同步出龙华寺。行走间郭倩容问道:“泽崇,这几日看你气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工作上不顺心?”王县长找了个石台坐下,回道:“都不是。我在想,秦元一直广州他舅舅家,也不知他习不习惯?”郭倩容明白他在岔开话题,便顺其意:“弟弟来信说他很听话,也很独立。唉,一转眼就快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王县长缓缓的道:“暑期,就让他回浔城住些时间吧,都生疏哩。”郭倩容道:“是啊,父亲也这么提过,他还高兴的说,到时候一家子再爬上思灵山游玩。”

下午,王县长夫妇回到府邸,才休息片刻,县府来了电话,让县长赶紧去一趟。王县长刚到县府门外,毕秘书送来一信件:“县长,您的家信。”王县长问道:“不是县里有事么?”毕秘书道:“不是,是送信人让我私下给您,才打电话让您出来。”王县长返回办公室,取出信看,信曰:“白马堂遣人往宁岭查实,在蟠龙桥附近得见王府已为冉夫人筑立的坟墓于,今只得物证,人证无以为取,请作指示。同升。”王县长将信烧了,提笔写道:“已悉。请于白马堂等候,明晚亲往。”然后传来毕秘书,嘱道:“请交与送信人,嘱其即时返回!”毕秘书匆匆退去。王县长思索片刻,拨通了电话:“请转局长……小牟吗,明晚你随我去一趟白马村……对,开车去……不用太多人,一两个随警即可。”

王县长回到家,发现郭倩容又出门去了,料定她不会再回来吃晚饭,便下厨弄了些小菜,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饮了几杯,顿觉似乎少了什么,又取来一只杯子,将酒斟满摆于对面,然后举杯道:“夫人,你也喝点吧,来,我们干了!”喝完杯中酒,一时失声痛哭,想到此刻夫妻二人阴阳相隔,才叫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郭倩容在琼楼的咖啡厅等至天黑,牟耀林姗姗来迟,歉疚的道:“非常抱歉,让夫人久等了!”郭倩容道:“第一次让我等你这么久,是不是遇上了麻烦事?”牟耀林道:“也没什么,翠红楼那边失窃一些金银细软,柳湘云非得让我去看看。”郭倩容道:“这老婆子也没留你吃个饭?”牟耀林道:“留了,我说我还有急事,所以就赶了过来。夫人,下午接到县长电话,命我明晚随他去一趟白马村,但未说到去做什么,这不,才急着跟您通报。”郭倩容疑道:“白马村?白马堂?这可跟老妖婆扯不上关系……”牟耀林疑道:“或者,县长是去办点别的事?”郭倩容想起白天的事,便道:“今日他破天荒入寺烧香,若是别的事,有需要请愿佛祖么?我看八九不离十跟老妖婆有关!”牟耀林思索着,顿悟道:“莫非县长不太相信冉若珠已死,便上山请愿去?如此说来,明晚去白马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亲自去会会他儿子王晋元。”郭倩容觉得牟耀林推断不无道理,点头道:“嗯,你猜的有几分可能,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让你随去呢?他的私事可从来不会让你知道太多。”这下两人越说越乱,疑点疑问不断的跳出来。牟耀林抓耳挠腮,一时难觅所谓的真知灼见。郭倩容继续道:“别再猜下去了,明日你照去便是,若有重大情况,务必及时回传!”

林同升收到县长信,想不到他会亲自前来,而且也选择在晚上,便将信给周知伯,略显忧虑的道:“县长夜访,这安全问题该如何把控?”周知伯道:“后营至石门路段颇为复杂,得马上通知防暴所,让史大聪率队驻扎并清理该路段,以确保顺畅!同时白马堂增派安保队若干人协助防暴所。”林同升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只是县长并未提到如何下来,我估计会开车过来,若是如此,只怕更易招惹匪贼。”周知伯道:“林兄过于忧心了,此去县城所经之途非山路水道或关隘险口,相信再蛮横的匪霸见到官车也有所怵,轻易不敢公然犯事。”林同升所担心的却非土匪路霸抢劫,而是害怕王县长某些潜在的仇家报复,他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没说出此份担忧。

次日上午,正在南蛇湾悠然垂钓的石奇南等人忽见杜星匆匆来报:“庄主,很突然的好消息,今晚史大聪将率队镇守石门山至后营路段,庄内大概会变得空虚,这是个好机会!”石奇南感到莫名其妙,嚷道:“唉嗨!你你,你仔细说说,这是哪门子的事?”杜星道:“听说是保护县里来的大人物,反正大龙就知道这些。”翟志昶道:“够了够了,你先回去吧,别露了马脚,我等再作商议。”石奇南道:“奶奶的!不管是真是假,有机会就不能放过!大家快点收拾东西,返回小庄内再作讨论。”为何石奇南说那破庙为小庄?原来小庙已修缮一新,而且两侧多建了几间平房,已然围成了大院,虽然比起石门庄差之天壤,却也不失为一个小小的庄院。众人回到小庄内即围桌共谋。石奇南先道:“大家说说,今晚该如何翻盘?”翟志昶道:“既然天赐良机,我们得好好把握!办法倒有一个,须得小芬配合。且待我写了信再速交小芬,嘿嘿,明日的石门庄必将归我!”石奇南道:“好好好,快取来纸墨!”

石小芬收到密信,便唤来徐大龙和杜星,将翟志昶的安排告知二人。徐大龙道:“小姐临危受命亦未尝不可,可万一让史大聪察觉,你的处境将变得十分危险!”石小芬道:“成败在此一夜!只要能夺回石门庄,再大的危险我也不会退缩。”

日暮时分,载着王县长和两名陪护随警、由牟耀林亲自驾驶的警车缓缓驶出县城。行至后营镇,天色已黑,因不想太招人眼,他们从后营镇郊绕过中心街区再折回虎啸山方向。过了松鼠窑路口,忽见前方路旁稀疏散列着手持火把的人。牟耀林顿时警觉而紧张,遂命一随警上前探路。随警去了一会,回来通报:“局长,前方持火者乃石门防暴所的人,是专门保护县长而来。”牟耀林这才松弛了神经,驱车继续前行。警车驶过虎啸山路段后,突然遭从侧面小路冲出的一匹骏马迎头截住,马上一蒙面女贼厉声喝道:“杀父仇人王老贼快快拿命偿来!”话音未落,“呯呯呯”连响几枪,其中一枪打中了警车挡风玻璃上,女贼打了几枪迅速逃去。这一惊非同小可,两随警紧紧伏在已卧倒的王县长身上。牟耀林本想停车,急乱中却猛踏油门,警车近乎狂飙起来。史大聪闻得枪声率众赶来,命部分人保护警车,自己率众追赶女贼而去。车上人员皆无大碍,虚惊一场后,牟耀林令余下的几名防暴所兄弟前后护送,一路安全抵达白马堂。

林同升与周知伯出到院外迎接王县,但见警车被打,惊问缘故,牟耀林遂将路上遭遇说来。周知伯怒道:“定然是石毛贼所为!”林同升道:“仅单一女贼,未必与石贼有关联。有惊无险,平安就好!”王县长谢过众人,随众进入白马堂客厅。厅内已备宴招待,众人落座,王县长环顾一圈,忽问:“蒙老呢?”林同升凑其耳边悄语数句,王县长神色凝重,指着他和周知伯,说道:“你俩随我出去一下。”至后殿,王县长怒斥周知伯对其隐瞒实情,以致连蒙老最后一眼也见不上。林同升从中调停:“县长,知伯兄做的没错,非他有意隐瞒,实乃蒙老有嘱在先,是蒙老为顾大局而不想招来仇家。”王县长怒气稍消,问道:“有无蒙老遗像?”周知伯应道:“有,只是遵蒙老之意,也没有挂起来。”王县长便让他取来。周知伯翻开书柜,取出一张二尺见方的覆膜黑白像片摆于桌上。像片上的蒙老慈眉善目,瘦削的脸仍透着一股肃穆之气。王县长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像片,双目专注的望着遗像,久久不语。周知伯道:“县长节哀!咱先吃饭吧,菜都凉了?”王县长看了二人一眼,一声不响的走出去。

饭毕,王县长私下对林同升道:“待会你随我去趟宁岭。”林同升大惊,急问:“县长夜赴宁岭,莫非有急事要办?”王县长道:“非也,只想到夫人墓前看看。”林同升哦一声:“如此得跟知伯说一下,让他安排些人马。”王县长拦道:“不必了!我不想让牟局长知道。”林同升道:“那可不行,不让牟局长知道也可以,但安全方面须得考虑,再说我只让知伯一人知道,让他秘密安排即可。”林同升对周知伯道明王县长之意,周知伯也是一惊,稍缓而道:“行了,我去安排几名弟兄!”

牟耀林等人在万雄的邀请下,前往巡营队视察指导,他不知道这是周知伯有意安排。鉴于先前的突发情况,林同升建议乘马而往。周知伯道:“沙海至宁岭路段较为太平,但要注意鬼子出没。”在江淮和韦正常的护送下,王县长率众上马,一路往宁岭方向奔去。

众人马不停蹄,三更时分便到达蟠龙桥。时夜色深沉,周围静得可怕,小引河水也悄无声息,前面的宁岭村内,偶闻夜犬惊吠。冉夫人之墓就在蟠龙桥附近的小土坡上,在小引河北岸,故不用过蟠龙桥而直抵墓地。江淮给王县长指明了坟墓地点,便对韦正常道:“我在此守着,你过蟠龙桥到对岸去观察动静。”王县长只与林同升来到墓前。在电筒光下,但见崭新的墓碑上刻着几个隶书大字:慈母冉若珠之墓。左下角也刻着一排小字:儿王晋元敬立,中华民国三十三年春。王县长抚着墓碑,轻轻的,仿佛如抚夫人的脸,生怕弄疼了。林同升绕着坟墓走了一圈,但见周围皆用石砖镶砌,围成椭圆之形,而墓上却只堆新泥,垒起成钝锥状。王县长将带来的一束鲜花慢慢的摆靠于墓碑前,伤感的道:“夫人,泽崇对不起你!贵为一县之长,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夫人,让你蒙冤而死,尸骨无踪,泽崇有何面目面对我们的儿子,面对你,面对列祖列宗?夫人,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半句怨言,但我明白,你心中并非没有怨气,是你的大度成就了我的仕途,同时也成全了我的渺小和自私!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不想你把怨气带到另一个世界,因为那里是天堂,我希望你在那儿开开心心的!夫人,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的儿子平平安安的,也许我这个做父亲的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在你面前,我只能惭愧的低下头!这一生,泽崇负你太多,不敢苛求你的原谅。”林同升走近身边安慰:“县长要节哀顺变!夫人她能理解您的苦衷,这些年,她也知道您不光是为了前途,也是为这个破败不堪的国家而鞠躬尽瘁!您心里装满了国家民族之忧,自然装不下太多的儿女私情。”王县长脱下眼镜,抹了抹潮湿的眼角,仰天叹道:“国家,民族,我有这么伟大吗?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好,拿什么去献给国家人民?同升兄,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在你面前,说句心里话,假如时光退回从前,我宁愿不要什么狗屁仕途,而守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林同升道:“县长所言极是,简直没有比这更好了,谁不希望如此!可您知道,这样的国家如何给你安稳的日子?多少代人的盼望,多少代人的梦想,到如今还是无穷无尽的战火纷飞!去哪里寻得安稳?县长,夫人一定会原谅你的,或许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请多保重!”王县长将目光移回墓碑,那鲜红的大字刺得心中阵阵绞痛,他抚着碑顶,狠狠的道:“夫人,哪怕泽崇这一生报不了你的仇,也定会让儿子替你报仇!请夫人安息!”

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江淮迎面奔去,原来来者竟是万雄。江淮问道:“万大哥匆匆而来,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万雄道:“是的,石门防暴所那边打起来了,周伯怕有闪失,让我前来加强保护。县长呢?”江淮道:“还在墓地那边。”二人速上前通报。王县长闻悉情况,即令众人回撤。

诗云:

白首难偕老,颦笑卿可亲。

一别阴阳隔,泪涟湿衣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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