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殿,姽婳像完成一件大事一样,浑身上下透露着说不尽的轻松,可不就是一件大事,过了这次祭祀自己又能在家里待上一段清闲日子,还有这重死人的官服也不用再穿了,这样想着,姽婳觉得自己身上似又清了几分,蓝蓝的伸了个懒腰好不自在,身旁一直跟着的叶宣也被姽婳的心情所感染,全然没了刚进宫的拘束,指着皇宫两旁的稀奇事物开始问东问西,姽婳也没烦,谁都有第一次,自己也难得见到一向故作板正的叶宣如此孩子心性,也都耐心的一一回答,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叶宣突然想起刚刚安阳公主气恼的样子,心里不禁对郡主有点担忧,虽是都说皇上宠着郡主,但再怎么说这安阳公主也是皇上唯一的女儿,郡主又怎么比得上,也就自家郡主心大的很,这公主要是到皇上面前告上一状可怎么办,还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公主本就对着郡主有意见,郡主刚刚怎么还主动要求去参加什么诗会,叶宣是越想越不明白,瞧着郡主眼下心情正好便实在忍不住问道“郡主,你真要去参加那个什么诗会啊?”
姽婳随意道“去啊,都说了让送帖了干嘛不去?”
“可,可是我觉得安阳公主好像,好像.......”叶宣吞吞吐吐。
姽婳看向一脸不忍揭露真相的叶宣,翻了个大白眼,“不待见我是吧?”
叶宣“...........”
“老子早在八百年就知道了,她不待见我,我就要躲着她?就那小丫头片子脸还没这么大!”姽婳表示自己从下到大对着安阳就没怕过。
看着一脸嚣张,满是不屑的姽婳,叶宣觉得自己要是那安阳公主恐怕也不会待见这位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郡主。
被姽婳留在大殿上的安阳着实被气得不轻,这贱人简直太过放肆,丝毫不把自己这个一国公主放在眼里,简直、简直可恶至极,简直罪该万死,安阳觉得自己心里有一股火在不停的燃烧,嘶吼一声直接将身边的矮桌掀翻,桌上的碗碟美食尽数洒落一地,安阳觉得仍旧没有解气,又狠狠的踹上一脚,头上的步摇来回剧烈的摇晃诠释着主人的愤怒,四周还没散尽的大臣都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敢出声的,要说这京都二霸绝对是卫安郡主与安阳郡主二位准没错,郡主惹不起,公主更是不敢惹,看着情况不妙连忙带着自己的随从退回大殿,生怕这位祖宗发起火来殃及鱼池。
一直待着安阳身边的欣蓉大气都不敢出,看见公主发火直接一个腿软跪在了地上,安阳踹翻桌子后,怒火依旧没能平息,看见跪在一旁只会低着头抽泣的欣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被姽婳如此羞辱,这丫头却只是在一旁看着,安阳越想越气上前便甩了欣蓉一个巴掌,力气之大直接将人打趴在地上,“简直废物一个。”怒骂一声便走了出去,欣蓉捂着脸抽泣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跟上公主。
四周尚未离去的人看见这一幕都不由了咽了口口水,一句悍女没人敢说出来。
没过多久,太后的寝宫里便传来一阵带着哭腔的尖锐声音。
“母后,你一定要帮帮儿臣啊。”安阳郡主拖着裙子跑到皇后的佛堂内,估计是跑的太急猝不及防被房中的檀香呛了一口,“咳咳咳,母后你这...咳咳”怎么刚祭祀完就开始拜佛了?
皇后没有回头,淡定的放下手中的木鱼,后又转脸看着略有些凌乱的人,忍不住轻声呵斥“安阳,母后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你这礼仪是学到哪去了。”
“母后~”安阳没在意,上前便扑到皇后身边拉住皇后的胳膊,撒娇十足“儿臣这也是见你心切嘛~”
“说吧,什么事。”
安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到“母后你什么时候帮我向父皇说我与表哥的事?”
“就这件事,这几日你都来说了多少遍了!”皇后无奈至极,自己养的掌上明珠明明没少请礼教嬷嬷怎么说起这事竟连个脸红都没有,还如此的,如此的.........唉
皇后的那句厚颜无耻终究没能对着亲生闺女说出口。
“可是母后,你要儿臣等,儿臣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只要一想到姽婳都已经回到京都这么久了,我,我就受不了!”
皇后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安阳,实在没办法,小辈的事自己真心不好管,可是谁叫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说到底当年也是咱们对不起姽婳,照姽婳的性子她能不找你麻烦,你就该庆幸了。”
“可,可是.......”
“没有可是,有着闲工夫还不如多读几遍女经,今日祭祀就因你缺席,你父皇都有些不高兴了,要是你父皇再看到你这个样子准又要罚你。”皇后越说越激动,话到最后语气里满是责备,但还是克制自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继续敲着自己手中的木鱼。
看到母后的样子,安阳委屈极了,看来今天也是说不动母后了,最后自讨没趣的跺了跺脚,只能转身离开。
回到公主府的安阳在自己的房间里大闹一通,连平时近身伺候的几个宫女也只守在门外,屋中“噼噼啪啪”的声音每响一声屋外跪着的人就颤抖一分,脸上都是煞白一片,之前安阳公主也是闹过脾气,大家也就当作平时的闹脾气没当回事,结果两个宫女直接被毁了容,还有一个刚入宫没多久的被花瓶砸中直接就没就没缓过来,之后大家便学精了,直接跪在屋外等公主气消。
过了一会,大家听着屋中没有了动静,庆幸这次算是过了。
“欣蓉!”一声怒喝从屋中传来
“公主。”被叫到的欣蓉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脸上的红印依旧没消,起身的速度丝毫不敢怠慢。
不出所料刚打开门一个水杯直接砸在欣蓉的头上,一股鲜血顺着脸颊就滑落下来。
欣蓉连忙下跪,看来自己这次是躲不过了。
“不在本宫身边伺候,跑的够远啊~”
“公主饶命,奴婢不敢,不敢。”
“哼,料你也没这个胆,去,准备笔墨,本宫要写请帖。”
“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连湫,安阳冷笑:姽婳四年前死不成,可以,你不是想参加本宫的诗会吗?可以,本宫会让你后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