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哥,哎呦你走开。”安阳狂躁的推开一群人,尽管头上的金步摇打在脸上生疼,也全然不顾,跻身来到卫景身边,扶了扶盘的如小山般的发髻,还好没乱,笑面如花,娇嗔道“表哥,表哥你怎么走这么快,人家都跟不上了。”
说着伸手便要拉上卫景,卫景将身子微微一撤,巧妙的躲开,安阳一个抓空,脸上有点难堪,但还是强忍了下来,一旁的宋镐看到一向呼风唤雨、耀武扬威的安阳当着自己的面吃这么一个瘪,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听到笑声的安阳这才注意在表哥身边还有宋镐这个烦人精,知道这人是在看自己笑话,但在心上人面前也是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公主,微臣要说的想必已经再那日说的很明白了。”卫景停住脚步,在看到安阳后卫景的脸色明显又差了几分,说起话来也是冷酷的很。
“表,表哥,你说什么呢,人家听不懂。”安阳的眼神有点闪躲。
“公主如若还不明白,那臣再说一次也无妨。”
宋镐好奇的将头探了过来,“什么话?说来我听听呗。”
安阳忙拜手“不,不用,表哥,我,我就是想见见你~”脸上委屈极了,自从那日表哥来府上探病后自己就越发的不安起来,这次祭祀自己便没有跟着皇兄母后,而是专门在大殿等着表哥,想着一定是自己装病让表哥生气了,表哥是赵国丞相一定很忙,自己还给他添乱这次见到表哥一定要跟他好好道歉才好。
眼看着姽婳随着人群越走越远,宋镐对着究竟是什么话也没了兴趣,没忍住,连忙把卫景推到身后对着安阳说到“公主,这人你见也见了,没事我们先走了啊!”说着也没等安阳反应直接推着卫景便大步的往前走开了,徒留安阳再原地气的猛跺脚,心中暗骂:死宋镐,简直就是烦人精一个,和那个姽婳贱人一样。
走进大殿,念经诵佛之声响彻大殿,姽婳眼看着众人纷纷下跪跪拜,姽婳无动于衷,定定的看向大殿之上,那尊高至屋顶的大佛,它身披金光,净无瑕秽,双手抚膝,慈悲肃穆笑容以待,一副超然尘世的摸样,只是那微扬的嘴角不知道是嘲弄这无可救的世间还是那不自救的世人,姽婳看着一个个俯首拜佛的人,心里不禁好笑,九至这些人说什么佛慈悲为怀,所以就把自己送到佛面前,就因为那群秃驴说佛普渡众人,自己就还真的信了,在他们口的佛面前整整悔过半年,结果呢?呵~
什么苦海无边,什么普济一切,什么苦海无边,都是瞎扯,既然佛都渡不了自己,那我拜他又有何用,姽婳对着那尊俯视自己的佛像,鄙夷一笑,伴随着众人的接连跪拜,甩袖转身离开,似火般的红袍如同一株怒放的艳红牡丹,佛入地狱是为世人,我入地狱只为自己罢了。
卫景看见姽婳离开,连忙想起身追去,结果却被宋镐紧紧抓住,卫景低头看着呗宋镐紧紧拉住的胳膊,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呗宋镐猛地一拽被迫地下身子,听见耳边宋镐警告道“卫丞相,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接着卫景顺着宋镐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见皇上正在往自己这边看来,眼神中满是打量,卫景只能咬着牙,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但心里对姽婳越发的担心起来,姽婳是在定国寺出的事,这里面的事情自己虽然不清楚,但多少还是能猜的到定国寺中定是有人要害她,而姽婳自己必定也是知道,此次祭祀对于姽婳而言无疑是再揭她的伤疤。
出了佛殿的姽婳为了避免叶宣担心,并没有回到大殿,而是漫无目的在宫中闲逛,看看御花园花倒还是那几朵,逛逛冷宫,发现皇上这几年没少风流,想必这后宫又进了不少美女,这冷宫可比自己走的那会儿热闹了不少,无聊至极的姽婳便坐在冷宫的屋顶上,以前冷宫人少也是这宫里难得的清净地方,自己每次进宫不愿意参乎那些虚头八脑的事,就喜欢一个人来着屋顶上头寻寻静。
待着待着竟忘了时间,等回过神来,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姽婳连忙起身往大殿走去,进了大殿发现果然叶宣正记得到处乱转,姽婳有点愧意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叶宣看见看见自家郡主终于回来了,心里的石头也是落了地,小跑着来到姽婳身边略带责备“郡主,你究竟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姽婳心里有愧,让第一次进宫的叶宣就遇到了自己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主子,难为他了“我,我就是出去逛了逛,结果忘了时间。”
不说还好,这话说完叶宣更是气,自己一个人谁也不认识,那也不知道,等别人家的主子都走了,自家郡主连个影都没有,想出门寻人,又怕自己不识路的瞎跑,就只能在原地急得火急火燎“那郡主你跟我说声啊,再不济你也让人告诉我一声也行,让我心里有个数。”
姽婳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叶宣,忙认错。
“好好好,我知道了,这次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真的,我保证。”
看着姽婳一脸的认真坚定,就差指天发誓,歃血为约,叶宣一脸无奈只能作罢,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哎呦,我们卫安郡主几年没见脾气倒还好了不少啊,一个随从都能骑到头上,真是好有脸面。”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金属声,姽婳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谁。
姽婳走到那人面前,围着安阳转了好几圈,上下打量个不停,直把安阳看的有些发毛,不由得裹了下身上的衣衫。
“你,你看什么看,难道是不认识本公主了?”安阳故作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还是暴露了她的后怕,姽婳从不好惹的,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她欺压了这么久。
姽婳停住脚步看着花枝招展的人笑道“认识,怎会不认识,你可是我这四年里每日都惦记的人啊。”语气轻缓,似是怀念。
安阳心里更是发毛的厉害,看看四周,大臣们都走的差不多了,父皇又把表哥叫了出去,母后与皇兄又都不在,自己身边连个依仗的都没有,渐渐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就不该轻易惹这个祖宗。
“惦,惦记?本宫有什么好让你惦记的?”
姽婳好笑,这人竟还跟自己装傻不成?“安阳,咱俩可是一起长大的呀,我在外面的日子怎么能不惦记你这位姐妹!说起来我来京都也有日子,还没和你好好聊聊家常,我想你也必是想念我的。”
安阳连忙否决“没有,我不念你,和你更是没什么好聊的。”语气坚决的很,好似真怕自己再和姽婳有什么关系。
“要聊的,要聊的,”姽婳憨笑着便要拉住安阳的手,套近乎,结果被安阳见鬼似的甩开,姽婳倒也不恼,说道“安阳过几日不就是诗会了吗,到时候我带壶好酒咱们好好聊聊,说起来,那些小姐妹我也是许久没见想念的很啊。”说完,不及安阳反驳,便大笑着走出大殿房门,叶宣也不知道郡主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看着郡主离开自己也乖乖的跟在后面。